青盲之越狱-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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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鱼穿过二号楼前厅,绕到那大楼梯后面,二号楼的楼梯后是一个硕大的房间,黑鱼推门进去,里面几个特务正在调笑,见黑鱼进来,连忙住了嘴。黑鱼当没看见,嚷了一声:“二鬼子,土狗,跟我去地下室。”黑鱼喊的是两个人的外号。那叫二鬼子和土狗的两人一脸的杀气,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这两人应了声,收拾了一下,拎着东西就跟着黑鱼往地下室走去。
这二号楼地下室的楼梯不在别处,就在这房间之内,铁门一开,这三人就走了下去。那叫土狗的特务便问道:“黑哥,咱这是给人动刑呢还是干吗?”
黑鱼说道:“送人上路,你说干吗?”
土狗哦了声,说道:“不是明天才是时候吗?”
黑鱼骂道:“废你娘的话!”
二鬼子忍不住,也问道:“要谁的命?”
黑鱼哼道:“那个辣椒和装疯卖傻的刘明义,告诉你们,今天老子心情好,动作麻利点,别像上次弄得跟杀鸡似的。”
这土狗和二鬼子是二号楼里两个屠夫,听到黑鱼这话,哈哈哈笑了起来,额头上青筋直冒,显得极为兴奋。正说着,黑鱼他们已经从楼梯上下来,开了楼梯口的另一道铁门,下面一个看守已经迎了上来。
这白山馆二号楼的地下室比一号楼要大出几倍,两个走廊十字形交叉,将二号楼的地下室分成四块。黑鱼他们下来的地方,是最靠北的顶头处。
黑鱼他们向前继续走了几步,走到十字路口处,又有两个看守迎了上来。
这二号楼地下室比较大,通常还关着三五个“闹事分子”,所以全天都有两三个看守待在下面。黑鱼说道:“土狗,你去把辣椒弄出来。”说罢,黑鱼又吩咐那二鬼子:“你去把那个刘明义弄出来。对了,把他嘴巴塞住,妈的,听不得这家伙鬼哭狼嚎。”
土狗和二鬼子应了声,分别带着不同的看守提人去了。
黑鱼对剩下的那看守说道:“走,去把土地堂打开。”
这几个人各自去了不同方向。刘明义关在正南尽头之处,辣椒关在靠近一号楼那边一侧的牢房,那黑鱼要去的土地堂,则是靠近三号楼。
黑鱼和随行的看守走到尽头,路口分了个岔,一边能通向三号楼地下室,一边则是去那土地堂。
看守把土地堂的门打开,黑鱼跨过一道半尺高的红木门槛,走入房内。随行的看守拉了门边墙上的灯线,将房间顶上吊着的两盏灯打了开来。这土地堂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是正对着门放着一尊神龛,里面供着地藏菩萨,神龛之上挂着一块黑底红字的牌匾,上面写着“土地堂”三个大字。黑鱼走上几步,从神龛下的供桌上抽出三炷香来,在旁边的长明灯上点着,手中举着香,鞠躬念道:“地藏菩萨保佑,非吾等所愿杀生,尘归尘土归土,黄泉路上不回头,菩萨保佑。”念完将香敬上,又鞠了三下。
等黑鱼念完,外面叮叮当当,那辣椒和刘明义都是戴着手镣脚镣被人架了进来。刘明义嘴上堵着破布,只是呜呜连声,瞪着眼睛。那辣椒则双目紧闭,脸上看不出一点生气,如同死人一般被人拖着进来。这两人都被一甩,丢在房间中央。刘明义还要站起,土狗上去一棍揍下去,将刘明义打倒在地。
黑鱼看了看,对几个看守说道:“你们出去吧。”
那三个看守也不愿在这儿多待,连忙都退了下去,不忘将门带上。
二鬼子也上佛龛处点了香,握在手中绕着屋子边走边不停念着:“黄泉路上勿回头,怪不得我,怪不得我。”这二鬼子绕了两圈,将香也敬上,走过去将辣椒扶正起来。
辣椒身子颤了颤,竟坐住了。他嘴唇动了动,也不抬头,竟开口说道:“有酒吗?给爷爷我喝一口。”
黑鱼上前说道:“酒是少不了你的。你再想想,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辣椒嘿嘿嘿嘿连笑四声,还是说道:“哪儿那么多废话,拿酒来,让我喝了,还算你们有点人味。”
黑鱼脸色一沉,给旁边的二鬼子递了个眼色。那二鬼子走到一边,从角落处端出一坛子酒来,拿了个破碗,放在辣椒脚边,倒上一碗。
黑鱼走过去,将那碗酒拿起来,递到辣椒嘴边,说道:“喝吧。”
辣椒本想抬起胳膊,但只是颤了颤,就是抬不起来,只好将嘴凑上去,几大口将碗里的酒喝了,哈哈笑了声,声音竟大了一些,嚷道:“好酒啊!带劲!再来一碗!”
二鬼子本想发作,黑鱼递了个眼色,那二鬼子只好又给黑鱼手中的破碗倒了酒。黑鱼再喂辣椒喝了,这辣椒喊了声:“好酒!”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发亮,大吼一声:“共产党万岁!”然后身子一硬,慢慢低下头来,一动不动了。
二鬼子伸手摸了脖子一把,看了眼黑鱼,把手松开,说道:“妈的,竟这么死了。”
刘明义便在地上翻滚起来,不停地呜呜直吼。
土狗过去就是一脚,将刘明义踢了一个滚,一把将刘明义抓了起来,骂道:“瞧你这怕死的样子。”
刘明义嘴中还是呜呜连声,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也是不好动弹。
黑鱼把碗举起来,二鬼子熟练地把酒斟满。黑鱼把碗递到刘明义身前,说道:“我说刘明义,你要不要喝上一碗,给自己送送行啊。我们这里不好意思,没有什么好菜让你走之前填个肚子,你要是连酒都不愿意喝,那也就不要怪我不讲规矩了。”
刘明义被土狗按在地上,不是呜呜连声,只是换成不断点头。
黑鱼说道:“把布拿出来吧。”
土狗大手一伸,便将刘明义嘴中的破布拉出,刘明义顿时喊道:“我不想死!我什么都说!”
黑鱼说道:“哦?又想说了?好!你要是说不出点新鲜的,想死个痛快都不行了!”土狗和二鬼子就得意地哈哈笑了起来。
刘明义把身子正了正,看着黑鱼,艰难地说道:“我是来重山市和共产党接头的!”
黑鱼哈哈笑了声:“这是废话!”
刘明义接着说道:“我是共产党特别需要的人。”
黑鱼还是哈哈笑道:“又是废话!”
刘明义继续说道:“我就是共产党!我认识这里很多的人!”
黑鱼看了眼土狗,土狗心领神会,早就摸出了一根牛皮绳,见黑鱼递来了眼色,双手一兜,顿时将刘明义的脖子缠住,双手一使劲,立即将刘明义勒得直翻白眼。
黑鱼哈哈笑道:“你小子,就别临死之前想捞根救命稻草了!来来,喝了这酒,安心上路吧,以后生在个富贵人家,别出来瞎跑,外面可一点都不好玩。”别看黑鱼平时在徐行良面前唯唯诺诺的,这个时候才显出他毫无人性的一面来。
黑鱼将碗递到刘明义嘴边,土狗略略松了一点劲,二鬼子上来将刘明义头发一拉,让他仰起头来。黑鱼一脸凶光,捏着刘明义的嘴巴,拼命将酒往刘明义嘴巴里面灌,一边嚷道:“让你装鬼吓人!奶奶的!”
这口酒刘明义根本就没有喝下去两口,黑鱼把酒囫囵倒完,嚷道:“送他上路!”土狗嘿了一声,手上加劲,眼看刘明义就要生生被勒死。
土地堂的门哐的一声推开,几个人闯了进来,一人喊道:“手下留情吧!”
五十一、意外变故
这声喊不仅让黑鱼和正在咬牙使劲的土狗吓了一跳,这声音可不陌生。土狗顿时松了劲儿,刘明义咕咚一声摔了下来,咳嗽不止。
那喊手下留情的人,正是孙德亮,孙馆长。随行的还有冯彪等人,足足来了七八个人。孙德亮一脸铁青,显得心情极其糟糕,走进门来看到黑鱼、土狗、二鬼子他们傻呆呆站着不知说什么好,嘴里哼了一声,径直走到刘明义身边来,冯彪他们也赶紧跟了过来。
孙德亮见刘明义活着,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道:“来得还真巧,徐行良啊徐行良,差点让你坏了好事!”
黑鱼嘴巴嚅动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孙、孙馆长,您、您怎么来了?”
孙德亮蹲下看了看已经死去的辣椒,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不能来,来看你杀人啊。”
黑鱼苦着脸说道:“孙馆长,我这都是些以后生儿子没屁眼的事情,您来看,这……”
冯彪狗仗人势,迈上一步吼道:“黑鱼,装傻呢?”
黑鱼张大嘴巴,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装什么傻了?”
孙德亮回头骂了句:“冯彪,话怎么这么多!”
黑鱼还是不解地看着孙德亮,正想再说什么,孙德亮手一挥,止住了黑鱼的话,说道:“也没什么。这个刘明义,就不要取他的性命了。二号楼既然觉得是个累赘,那就转到一号楼吧。冯彪,把人带走吧。”
冯彪嘿了一声,张罗着马三他们就上来扶刘明义。
黑鱼也绝对不是个傻子,立即闻出不对劲的地方来,上前一步,拦了一下,说道:“孙馆长,我这也是徐行良长官吩咐的,您看,我是不是先和我们徐行良长官汇报一下?”
孙德亮说道:“哦?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和徐行良说?你还真是认真负责啊!好得很嘛,我记下了。”
黑鱼拦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好吞了口口水,把话咽回去,他知道孙德亮可不是他能够得罪的人。黑鱼换下一副巴结的面孔来,连忙说道:“孙馆长,我送你,我送你。”说罢,转身冲傻愣着的土狗和二鬼子骂道:“还不帮忙扶着。”
土狗和二鬼子哦了一声,连忙上来要帮忙扶着刘明义,冯彪推了一把,说道:“不用了,现在刘明义是我们一号楼的犯人。”黑鱼诺诺连声,赶在队伍前面,连声说请,引着孙德亮他们就要步出土地堂。
就当黑鱼刚跨出土地堂的门槛,就听到咚咚咚咚的奔跑声,前面路口冲出几个人来,打头的就是徐行良。徐行良眼睛瞪得滚圆,红彤彤的几乎要喷出火来,一转过来看到黑鱼,吼道:“谁都不准把人带走!”
话音刚落,徐行良就已经冲到黑鱼跟前,刚好孙德亮也要走出,两个人几乎碰了个满怀。孙德亮见到徐行良,心中也是一惊:“怎么张顺民没有把徐行良留住?”脸上却格外镇静,退了一小步,满脸不悦地说道:“行良啊?你急个什么?”
徐行良眼睛还是血红一片,此时喘了口气,眼色才算恢复了正常,脸上竟也平静下来,说道:“孙馆长怎么如此关心我们二号楼要死的犯人了?”
孙德亮脸上挂不住,说道:“怎么?我堂堂一个馆长,还不能关心我白山馆的犯人了?”
孙德亮话音刚落,张顺民也喘着气赶到徐行良身边,歉意地看了一眼孙德亮。孙德亮哼了一声,也不愿答理张顺民。
徐行良转头看了一眼张顺民,说道:“顺民兄,原来孙馆长来二号楼视察,你怎么不告诉我,还要带我去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呢?差点怠慢了礼数。”
张顺民咳嗽一声,也不说话。
孙德亮见徐行良横在门前,也知道徐行良耍起混来也是不好对付,冷笑了一声,竟转身回到土地堂里去。
哗啦哗啦,这下所有人都拥入了土地堂中,分成两边站着。那黑鱼两边都不得罪,吩咐土狗和二鬼子将地上已经死去的辣椒拖到一边,自己从地藏菩萨佛龛旁边端了把椅子来,请孙德亮坐下。
孙德亮也没客气,坐在椅子上。冯彪、张顺民等人则分别站在两边。
徐行良瞪了眼黑鱼,黑鱼也赶忙溜回到徐行良身边。
孙德亮冷冷地说道:“徐行良,我倒想听听你是什么意思?犯人我带走,另有安排,你有意见?”
徐行良脸色平缓下来,说道:“孙馆长,白山馆的犯人您自然可以处置,但是您忘了以前和李圣金李处长订的规矩了吗?二号楼的犯人,如有调动,必须得经李圣金处长批示的。”
孙德亮哈哈笑了起来:“笑话啊笑话!你还真当二号楼是白山馆的狱中狱、牢中牢了?什么批示!李圣金都不敢和我说这样的话!你还真长本事了啊!我告诉你,你的编制尽管是李圣金的特调处,不属于我管辖的范畴,但在白山馆,我随时可以让你下山回你的特调处,永远不准踏入白山馆半步!当我管不了你了?”孙德亮声音越来越大,脸上抽动,显得极其的气愤。
徐行良面无表情地说道:“孙馆长,您别动怒。我这不过是按照李圣金处长的吩咐在做事,直属上级命令,我也不敢违抗。我看孙馆长,今天您还是回去,我明天请示了李圣金处长以后,人,我亲自送押到一号楼冯彪兄弟手中。”
张顺民插上话来,说道:“请教白山馆第十八条规章如何说的?”
徐行良脸上一沉,说道:“这和第十八条有什么关系?”
张顺民理也不理,自顾自地说道:“第十八条,白山馆馆长有调动任意犯人随时进行必要审讯的权力,审讯时间,视白山馆馆长安排而定。”
徐行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张顺民接着说道:“这个叫刘明义的,孙馆长带去审讯,你在这里胡说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