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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九阴天罡-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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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什么,她没说出来,又连呕几口黑血。 
甘平群急得手忙脚乱,把她平放在地上,自己跪在身侧,哭叫道:“妈!是谁伤了你?是谁?……” 
但由得他呛天呼地,闻人瑶卿已经不能再开口说话,只见她微睁失神的眼睛,尽力看他半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便即溘然长逝。 
甘平群千里寻亲好容易找到亲娘,而亲娘又在这种情景之下伤重而亡,怎不教他哭得肝肠欲断? 
“哈哈!正是这本秘笈!” 
这一阵得意的笑声,使他蓦地惊觉,举头一看,见那玄谷道人已站在身侧,手里正拿着前代剑圣于非子的手泽,赶忙跃起身子,喝道:“你这出家人怎起贪痴之念,还不把羊皮卷还我?” 
玄谷道人嘿一声干笑道:“还你?休做梦吧,贫道先看看有什么绝学。” 
他当真旁若无人,把那卷羊皮舒开细阅。 
忽然,他脸色微变,厉声道:“这书里指说的天龙胆藏在何处?” 
甘平群昂然道:“天龙胆早就进我肚里了。” 
“你?”玄谷道人脸色一沉,又跨上一步,但当他目光触及甘平群那凛然难犯的面目时,不禁一怔道:“漱玉儒生是你什么人?” 
甘平群一愣,正待拟实回答,猛忆亲娘临终遗言,只得又把到口的话缩回。 
但那玄谷道人何等奸诈?一见他欲语还休的神情,心下已经明白大半,随即嘿嘿怪笑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不但相貌是同一个模里打出,连那又臭又硬的骨头也不曾走样。紫凤女是你什么人?” 
甘平群冷冷道:“你这贪嗔老道还不配问。” 
“好说,你正是紫凤女的私生子!” 
甘平群虽然不谙武艺,但听得对方辱及亲娘,怒火顿起,暴喝声中,猛可飞起一脚。 
玄谷道人虽是武林中屈指可数的人物,那把一位藉藉无名,又怕鬼的少年放在心上?不料甘平群服下天龙胆之后,腿劲十分沉猛,而且又是含怒而发,这一腿飞出竟是一闪即到,骇得他一个转身,横飘三尺,猛闻“啪”一声响,那本羊皮卷袖已被踢出门外。 
真正是阴沟里翻船,玄谷道人平日自视甚高,颐气指使,怎料一位后生小子把他已得到手的秘笈踢飞,不由得老羞成怒,反而嘿嘿干笑道:“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有一手,那就怪不得本道爷下手太辣了。”他话落人起,一闪身躯,已扣紧甘平群腕脉。 
“哈哈!” 
又一声朗笑传来,石室里气旋激荡,风声飒飒。 
玄谷道人大吃一惊,急忙放松甘平群,同时疾转身躯。一眼瞥去,见那卷羊皮已落在来人手里,不由得又是一怔。 
那人哈哈一笑道:“玄谷道长可信得过兄弟从不打诳?” 
玄谷道人略一沉吟,立即满脸堆笑道:“穿云堡主云天高谊,语重如山,贫道若存疑忌之心,也不至于立即赶回,再找紫凤女理论了。” 
甘平群见那秘笈又落穿云堡主手里,心头暗笑道:“这真是螳蝉不知黄雀在后,我就先瞧你的。”他恨极玄谷道人夺去秘笈,巴不得穿云堡主把这恶道打败,却听那穿云堡主哈哈一笑道:“余道长好说,敞堡虽辱蒙同道抬爱,怎比得上华山万一,以道长今天一反常态,莫非为了这卷浩然天罡录么?” 
玄谷道人眼珠一转,笑道:“范堡主快人快语,猜得虽然不差,但这卷浩然天罡录乃贫道方才抛落门边,若肯掷还,当不忘高谊,回敬一份人情。” 
甘平群忍不住冷笑一声道:“你这牛鼻子好生奸诈,分明是偷了我的秘笈被我踢落门边,怎又变成你自己抛落?” 
玄谷道人脸色瞬息数变,若不是穿云堡主在旁,为了保留自己身份,敢要一掌将甘平群打死。 
但那穿云堡主范日华却忽然哈哈笑道:“武林之物,有德者得之。兄弟虽偶得秘笈,还不敢自居物主,道长既肯以人情交换,自是求之不得,但不知道的说‘人情’两字,是怎样隆重的一份赏赐?” 
玄谷道人正色道:“范堡主中了紫凤女的毒针,决难挨过十二时辰,若肯掷还秘笈,贫道当为堡主尽力除毒,如何?” 
范日华被他一语提醒,暗自吃惊,但他早知玄谷道人不谙医理,何况紫凤女的凤毛针决非寻常伤药可解,生怕受骗上当,不禁沉吟起来, 
玄谷道人见对方默不作声,不由得冷笑道:“范堡主何妨退一步作想,若你只愿贪得秘笈,一旦毒发身亡,难道要把秘笈带往九泉去练?” 
穿云堡主身躯猛可一震。 

第三章 只剩空棺 
甘平群把对方斗智的情形看在眼里,已知两人全不是好东西,但那玄谷道人更加奸滑,不由得暗替穿云堡主担心。 
然而,穿云堡主虽被玄谷道人说中他最担心的事,但他对玄谷道人也已了如指掌,好容易得到手的武学奥秘,怎肯拱手让人?索性打定揭破对方奸谋的主意,脸色一沉,呵呵大笑道:“兄弟受凤毛针微伤,自信还可应付得了,纵使心力相违,也可设法人、书同尽。道长既有意替兄弟疗伤,何不将治疗方法约略说来,若真可行,自当从命。” 
玄谷道人笑道:“堡主难道不知凤毛针无药可治?贫道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穿云堡主惊道:“紫凤女的独门解药,难道已落道长手中?” 
玄谷道人横跨两步,挡住那付朱漆巨棺,阴笑道:“解药就在棺里,以宝换药,堡主未必不合算。” 
甘平群恰在棺木另一侧,偏头向棺里一看,却见空无一物,不禁噗嗤一笑。 
“找死!”随着一声厉喝,玄谷道人衣袖一挥,一股劲风直把甘平群卷向石室的墙角。 
他摔得不算太轻,但因服过天龙胆,内气充沛,肌骨,玄谷道人怕他看破奸谋,仓卒发掌,劲道不足,是以没有受伤,双掌向地面一撑,抓住他自己带来的小玉盒。 
他猛想起那玉盒装的就是解毒圣药,灵机一动,急将玉盒藏往后腰裤带上,将右手放在身后。恰听穿云堡主失望地叹息道:“好吧,我范日华就算栽个筋斗好了,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且慢!”甘平群生怕秘笈一落玄谷道人手中,便永无夺回的希望,急道:“那卷羊皮原是小可之物,堡主若肯赐还,小可确有治伤疗毒的灵药。” 
玄谷道人闻言一怔,再见甘平群右手放在背后,以为凤毛针的解药已落在他手中,大喝一声:“你敢!”立即欺步疾上。 
那知身形方动,聚觉身后生风,赶忙一拧身子,横臂拦出,笑道:“范堡主何必着急?凤毛针解药是否在这小子手中还很难说,纵然被他得去,阁下未必就能到手,又何必自伤和气?” 
穿云堡主自知身受凤毛针之伤,十二时辰必死,谁能获得解药,谁就能操纵他的命运。解药若在甘平群手中,或骗或夺都大有希望,若落进玄谷道人之手,除了俯首听命外另无良策。是以,一见玄谷道人下手掠夺解药,便即骈指如戟,疾点玄谷道人俞重穴。然而,他身中毒药暗器,不敢和对方硬拚,一击不中,已疾退门边,冷笑道:“玄谷道人不愧为华山派仅存的耆宿,不知你‘和气’两字怎生解说?”他顿了顿,转向甘平群道:“小兄弟尽管将解药抛给老朽,羊皮卷必定还你。” 
甘平群听得喜上眉梢,正要取出玉盒,又闻玄谷道人冷笑道:“堂堂一个穿云堡主,也还想骗小孩子的东西。” 
穿云堡主老脸一红,怒道:“你怎知我不是由衷之言?” 
“由不由衷,阁下心里有数,但以你我所站的位置来说,这小子若有药可抛,难道就可到达你的手上?” 
“依你又怎么说?” 
“当然是同贫道药来得实在。” 
穿云堡主见玄谷道人插身在两者之间,那少年抛来的解药,怎能不被他中途截去?想了一想,旋道:“你先将解药掷来,兄弟自会把书还你。” 
那知他话声甫落,忽然浑身一振,双手背在身后,登时动弹不得。 
玄谷道人看出不妙,喝一声:“怎么了?”一步跃到穿云堡主身后,猛见他掌心同外,手中那卷羊皮秘笈已经不翼而飞。他这一惊岂同小可?赶忙拍开穿云堡主穴道,着急地道:“羊皮卷往那里去了?” 
穿云堡主愣了一愣,一看双掌空空,急叫一声:“追!”便向隧道飞奔。 
玄谷道人为了夺回秘笈,顾不得再杀害甘平群,也飞步追去。 
甘平群面对亲娘尸体,想起亲父旧仇,亲娘新仇,但觉凄凉,悲痛,一齐涌上心头,忍不住嚎啕大哭。 
他失去一部剑圣的绝学,并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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