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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至死爱方休:择界-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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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的手很暖。”芙蕖怔怔地,拉过我的手放在脸上,“真的。姐姐记得要再来看我。”

我点点头,她也一如孩子的寂寞呵。

六十四章:苦楚

回去的时候,我远远落脚在乌金住的宫殿外围。

韶华去逝后,乌金选择住在那里,只是冷宫不再冷,恢复过往的雅致,偶尔他会迷离地望着天空说,我好像又闻到如梦花的花香。

其实,只不过是他又想念母亲了。

远远的,翻飞的宫墙屋檐,那里还有灯光亮着,想来乌金依然勤勉地坐在案几前批阅奏章。

站了很久,灯的影子颤颤地一闪,熄了。

我回过身,跺一跺脚,夜凉似水,寒意透着衣服钻进来,贴着皮肤潮潮的,不太舒服。

背后有温暖的气息拥过来,心里咯噔一下。

我没有回头。

“你站了多久?”他迟疑的声音,一个人,弯身将手中执的宫灯放在脚边。

我稳住表情再转过去,他的脸孔逆光看不清,似笑非笑的答:“和你想的时间一样长。王,辛苦了。”

“监督我?怕我不尽职?”

“不是。”我掠一下长长的额发,“在想你小时候的事情。王,这几年我对你太怠慢了。看着你长大成人,一日一日比我高出这许多,却没有想过你的内心,便急着将所有的国务推卸在你一个人身上。”

他淡淡地听我说,脸上的失神只有一瞬间,剑眉华丽地展开,能看到有一丝笑意传上眉角:“是不是朱殷国主没好好招待你,回来觉得这里才好?”

“的确只喝了几杯雅酒。说好是家宴而已。”

“家宴?那老小子不是打你的主意吧。”大概这个问题憋了他很久,所以找着个机会大不敬语脱口而出。

老小子,谁教他这种市井俚语,由他正正经经说出来叫人想发笑,再想想朱殷国主对芙蕖的娇憨一脸无奈,更加想笑,那老小子要打的是你的主意才是。

原来他在担心这个,才半夜三更跑出来看我是否完璧归赵。

故意叹口气,没回他。

果然他不客气地过来扳我肩膀,将我整张脸对着月光仔细打量,连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王,我的姿色已经大不如从前,你想的那个,不用多担心。”而且那位朱殷国主痴情地很,依人仙去,后宫不再,他惆怅地站在月光下缓缓说出来,叫人心悸,透过芙蕖的小脸,他想看的大概一直是另一个人吧。

乌金愣一下放开手,抑制不住地大笑,越笑越欢畅,整个人都俯下身子,我只得紧张地去捂他嘴,大半夜的,他想把宫人统统招来还是怎么的。

护国师和大王三更天,露水下讲笑话?

乌金挣脱开我的手,指着我依然乐不可支:“我也料到他们不敢对你这样,恐怕只有当年的大祭祀才能制你。”

瞬时。

静默。

乌金自知失口,脸色尴尬。

而我低头看自己的鞋面在裙下显出小小的鞋尖,素白的软缎,角上绣一只淡紫的蝴蝶,翩然起舞。

“王,可知为何我们之间见面甚少,而对话每每点到为止?”

乌金有点了悟,是我不愿意再抱着过去不放,不想再勾起那点点回忆,这,偌大的一个王宫,只有乌金会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正如他所言,恐怕只有我与他还惦念着碧,毕竟碧陪伴他走过童年时光,将他照顾周全,临行前还将他托委于我。

“梦回时,我会看到他,但是即使在繁华盛开的梦境里也清晰地知道他不会再回来,多念多想只徒增悲愁,我刻意避开你,一切统统交给蓝萱蓝芫打理,王,体谅我的苦楚,请原谅我。”一气说出,心口处难受,说不上来是酸是疼,象被只巨掌紧紧攥住,闷得厉害。

他过来牵我的手,我顺从地随他,接触到他的温热,才晓得自己一手心冰凉的冷汗。

乌金带点怜惜地将我的手握得更紧:“到屋里去喝杯热茶。”

我乖觉得小步跟在他后面,隐约听到他说,你也该找个能照顾你的人了,口吻中全然将自己当成大人的样子,为不懂事的我操透一颗心。

“王,我没事。”

“知道。”

“王,我真的——”

“罗嗦!”

原来蓝萱还侯在内宫中,见我们一前一后进来,忙着叫宫人沏热茶,拿点心,我摆手让她别在我面前转来转去,免得眼晕。

“师傅在那边受了气?”她小小声地在一边问,为我多有不值,好似活生生看到朱殷国主一家子轮番虐待我。

我的形象就在他们眼里一向柔弱,朱殷国主眼里我活脱一罗刹女,他差点在我手中亡国,闭上眼都能想像平日里他怎么对芙蕖形容我,生啖活人,草菅人命。

幸好,芙蕖依然很喜欢我。

热茶放到手中,蓝萱亲手端在四色点心举在面前让我挑选。

我拿了块芙蓉糕,送到嘴边有点走神。

“师傅还想用点什么点心?”

我顺口回:“核桃酪。”

乌金应和着:“孤正好也想吃这个。”是他日常喜欢的,膳房自然一直备着。

不一会,热腾腾香喷喷地端上来。

我用银勺绞着慢慢品,乌金吃得文雅速度却快,三口两口小碗见底,照例,嘴唇上白花花的糊一圈,眼睛还瞅着我,自然,我放下碗,从袖子里摸出帕子帮他擦。

他喜欢当小孩子的味道,我就宠溺他一下。

果然,眉开眼笑的。

“王,早点就寝,我们先告退。”窗外隐隐透白,离天亮不过一个时辰,他是必要早朝的,此时抓紧眠一眠还能恢复点精神,我拖着蓝萱回去休息。

前脚迈出,蓝萱紧张得追问:“师傅,他们是不是没安好心,帖子上只让你一人前往,我们猜到不是好事情,偏偏你还坚持要去,是不是拿话挤兑你,是不是给你看脸子?”

这妮子大半夜没休息,精神怎么还这么好。

“人家是客客气气的,对了,明日朱殷国主还会派人送佳酿过来,你帮我收一收。”

“师傅要去哪里?”

“明日是廿八了。”

她应了一声,心里已经盘算过来,每年这一天,我都会离宫出去,没人知道我去做什么,但是这习惯已经记了下来。

六十五章:天快亮了

若雪寺。

经过几年精心的整理,外观看起来好很多,青石板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寺后挖掘出一方泉眼,寺前种一大片白菊,正是怒放时,清冽的花香流转芬芳不散,花丛中有人蹲在那里清理杂草,听到我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冲我裂嘴,露出石榴籽般小小的牙齿。

我蹲在他身边,看他耐心地把肥厚花瓣背面的小虫一一找出,弹下来,被指甲碰触到的虫身立即化为一点水渍,圆圆的小点,我摸摸他柔软的头发,刚刚长过肩膀,发尾微卷透出簇天青的颜色。

一年未见,他身量长高很多,少年的轮廓渐渐明显,线条柔美而不失英气,沉静锐利,狭长的一双凤眼,眼角上挑,清亮亮地照出我的倒影。

“为什么每年你只来一次,而且是同个日子。”声音清脆,不过因为长久没有说话带点饶舌,每次来都是这样,有些生涩,而后渐渐娴熟起来。

“因为这天是你生日,我来陪你。”我微笑着回答他,在花团中坐下来,长长的裙裾扑开,如烟如雾地拢在菊花上。

他是在这个日子出现的,我要帮他记着。

他认真地看着我,闷闷的:“我一个人,有时候很寂寞。”

寂寞,他已经体味到了吗?

“在我的记忆中,天与地好象只有你与我,除了你,我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这里安静地能听到每一朵花开的声音,我觉得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久到我已经忘记是哪一年哪一月。”他的神情迷茫起来,似乎在努力地回忆,渐渐他捧住自己的头,“可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是谁,你又是谁?”

我尽量保持不变的笑容,心房有一角偷偷坍塌,不过几年光景,他已经如此,我在若雪寺布下的结界怕困不住他多久了。

“那明年我不来了。”

“不,不要。”他紧张地扑过来,抓住我的袖子,埋头到两臂中,喃喃解释着,低哑艰涩,带了颤音,“我想你来,我不过是想你常来。”

我放脱开手向后靠去,整个人平坦地贴在地面上,使劲将头扭向另一个角度,这样才不会从眼神中泄露出讯息。

他靠着我躺下来,再浓重的菊花香气也掩藏不住他身体与身俱来的气味,海洋般,潮湿,清澈,宽广的味道。

我对着头顶上团团云朵,适意地咪起眼:“云,还是远远地看比较舒服。”

“是。”他赞同地应和。

将袖子中的玉盒取出,递给他:“依旧每天一丸,不许多吃哦。”

“好。”他打开,拈出鲜红的一颗,抛得老高,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口中,咕嘟一声咽下去,“甜。”

“加了蘸浆草,我想你可能会喜欢。”

他伸过手,将我的头拨过去,与他面对面,离得很近,只有睫毛之间的距离,灿烂的笑容骤然打开,精致的五官令人目眩神迷:“我很喜欢,这样看着你。”

我在内心默默回答,我也是。

“我叫什么名字?”

“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有一天,你也会想起来的。”

他赌气地推推我:“每次你都是说同样的话敷衍我。”

一愕一愣,心尖酸痛难当,我不能告诉你,答案在你的心里,此时是一颗种子,总有一日会发芽开花,我在耐心地等那一天的到来,比你用了更长远的时间。

云朵瞬息万变,飘来荡去,我的眼皮重重的,想忍着,睡意上来却克制不住,蒙胧间,仿佛觉得他又靠近我,温热的唇落在我的唇角,痒痒的,或许只是个梦。

醒来时,天色已黑。

他仅穿着单衣,抱住膝盖守在我身边,月光淡淡的洒在他俊美的脸上,脸色不太妥当。

我揉揉惺忪的眼坐起来,盖在身上的衣服滑过一边:“怎么了?”

“一年只来一天,你偏偏还睡着了。”他眼睛不知道看在哪里,突然躲开来,语气里惶惶若失,“每次黎明前,你要回去的,现在天——快——亮——了——”

“明年我还会来。”婉言开导他,我怎么会露天睡在这里,是因为他在身边,心,自己找到安定的归属吗。

“我要跟你回去。”桀骜的表情一闪而过。

我拍拍沾在衣裙上的花草,一片揉皱:“下次,或许下次就可以。”

袖子却被地上叶草勾住,扯扯,扯不动。

循那方向看去,是他的手,再扯,纹丝不动。

一时静默。

草丛中有虫鸣响起,悠长清鸣。

我抬头,下弦月东斜,必须要走了。

并起双指在他手背上划过,他如火炙般烫人地甩开,再想伸手,已经被我生生定在原地,不能动弹,将他的外衣仔细替他穿起,手指在他眼角眉头描摹着,温热的皮肤,经脉突突乱跳,大概是动了真气,忍不住靠过去,揽着他的肩膀,他与我齐身高矮,将头埋在他肩后,胸口有微微的震动传过来,可以清晰的听见他急促的心跳,我手臂收紧,将他肩膀上的衣料染湿,他察觉到,心跳渐渐缓和下来。

强笑着说:“一年的时间很快很快。”

他的眼神在说三个字,你骗人。

我回身向寺外走去,脚步踉跄,一头冲出结界,站定住,呆呆不动,只觉着双手贴在身体两侧不住颤抖。

半晌,想起替他解开定身咒,他立时跟着跑过来,直跑到结界边缘,被阻隔着再过不来,双手贴在透明的结界上,恨恨砸了两下,微动了动唇,吐不出音来。

我不再看他,乩了羽空咒飞离地面,此时尚未到揭开真相的机缘,希望你不会责怪我的用心良苦。

风,在耳边擦身而过,鼻息中依然充满他的气味,久久不散。

六十六章:有女初长成

回到宫中,天色大亮。

蓝芫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愣着神,恐怕是坐了整个晚上,见我走来,连忙起身,哎哟一下又坐回去,瘪瘪小嘴,委屈道:“师傅,腿都麻了,你怎么才回来。”

“你巴巴等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怕我回不来。”走过她身边顺势拍拍她的头。

“师傅,师傅。”她跟在我后面嚷,“朱殷国的佳酿送过来,里面还塞了一个画轴,王打开看了,气得不行,在正宫大发雷霆,把来使都关了起来,我等你回来送你去劝。”

我刚在妆台前坐稳被她嚷得一惊,回过身问:“来使关在哪里?”

蓝芫没有作答,呆呆看着我,嘴巴长得老大。

“这是做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这孩子。

“师傅,这里,这里。”她指着自己的脖子,“你这里有东西。”说完,脸通红,干脆头一低不再发声。

我对着镜子一看,小巧巧两朵嫣红印在雪白皮肤上,领子微微畅开,衬得格外分明,原来睡梦中的触感是真的,他趁我睡着……脸一热,别开镜子:“帮我换正衣,我要去正宫。”

蓝芫乖乖地取出衣服来,妥帖地帮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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