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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三界宅急送-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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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口气不小。”钟小魁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开玩笑道:“我要整个世界当报酬,你也能付么?”

“能!”他们之间的气氛,瞬间从调侃变得严肃,因为温晴天在说这个字的时候,居然是笃定的。

钟小魁愣了愣,白眼道:“老规矩,先付定金。不过现在我们不收现金,只收金条,最近金价猛涨,今天比较实惠。先付500克的吧。”

“好!”温晴天一口答应,“等会就给你,1000克!”

“填。”钟小魁掏出一张快递单,把他递给温晴天的刹那,想到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一张快递单时,竟也感慨了一下,犹豫了几秒,才恢复常态,把单子扔到温晴天手上。

“合作愉快!”温晴天并不急着填单子,反而将它收好,说,“等你见到我要你送的东西,我再把单子填好给你。”

“随便,反正定金一毛不能少。”

“那就带上倾城,我们出发。”

“去哪儿?”

“阿尔金山。”



西北部的阿尔金山,横亘于柴达木与塔里木盆地之间,又连昆仑祁连两大山脉,山高势险,人烟罕至,不到九月,已是满山飞雪,酷寒袭人,处处雪原,冰川连纵。

连历来矫健的倾城,都被这里稀薄的空气掏空了不少体力,一边飞行,一边大口喘气,温晴天说,目的地是一块被三条冰川围住的原始丛林,整个阿尔金山中,只有这块丛林里的树木,是蓝色的,从空中看去,那个地方就像一只丢失在皑皑冰原中的眼睛。

鹅毛大雪渐渐小了,可见度好了很多,不多时,便听到温晴天喊了一声:“那里!”

钟小魁定睛一看,他们身下,真的出现了一只被围在三条冰川里的蓝色“眼睛”,这片丛林的颜色,真是人间罕有。顺利落到林间,踩着脚下早已冻成了冰地土地,钟小魁呵着气,问温晴天:“货呢?”

“先来这里。”他指着前方的空地,那里突立着几十根巨大的尖晶状冰柱,如野兽的利齿,其凶狠之势,似要深深咬入天际一般。温晴天在最中心的那根“冰牙”前停下,轻抚着冰柱的表面,目光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

“你仔细看这里。”温晴天让到一旁,对着这根白光莹莹、冰寒剔透的柱子道:“看里头。”

钟小魁凑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厚厚的冰块中,竟有一个人。年轻女人。

云鬓高耸,罗裙飘飘,眉如新月,唇似点朱,双目虽然微闭,仍露慧美秀长,细嫩如凝脂的脸孔上,两抹云霞般的红晕,活灵活现。她优雅叠放在心口的双手之中,小心的捧着一张雪白的丝绢。这样一个栩栩如生、姿容万千的女人,任谁看过,都只会以为她是睡着了。

“这就是你要我送的‘货’?”钟小魁绝对不认为,“她”是个活物。

“当然不是。”温晴天连连摆手,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四周,说,“这片蓝树林中的冰牙地,有个别名叫‘堕天门’,是阿尔金山上最神秘的地方之一,只有极少人知道这里的存在,这里的好东西很多,许多术师穷尽一生都想得到的东西,就在这儿。”

“天寒地冻又缺氧,你少跟我卖关子!”钟小魁作势要走。

“别急呀,这东西还不到出来的时候呢!”温晴天忙拉住他,急急道,“我可以多付你一倍的运费!”

钟小魁放缓了口气,说:“只等到天亮。多一分钟都不行。”

“足够了。”温晴天松了口气,笑道,“这世上能出现一个你,真是太好了。”

天黑之后,这地方竟也不见黑,每一片树叶与树枝送出幽幽暗蓝,与中央的冰牙相接,折射出氤氲迷幻的光芒。如果不是四周时不时传来竦人的野兽嚎叫,这地方会很吸引人。

温晴天的装备倒是齐全,他挨着一棵通体透蓝的古树搭起了帐篷,又捡来石头在帐篷前垒成简易炉子,生火取暖,还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拿出冻成冰的鸡翅膀和香肠,叉在树枝上伸到火上翻烤,边烤边说:“包里还有瓶二锅头!”

温晴天嗅着空气里的肉香,噼噼啪啪的火星不断跳起,照亮他的笑脸:“话说,我一直都很牵挂你。来来,鸡翅膀先给你吃!”

钟小魁直言:“你要是因为被妞打击太多次而动了龙阳之兴,对我有任何觊觎,我保证会代表月亮消灭你!”

“觊觎你?”温晴天噗地笑出声,“不过你长得是挺好的,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头,爹疼娘爱,顺顺当当长到现在的孩子。真是有福气呀!”

钟小魁吐出一个骨头,斜睨他:“说得这么语重心长。看你高大健壮的体魄,玉树临风的气场,永不靠谱的言行,也不像是苦水里泡大的孩子呀。”

“你觉得你像你爸爸还是像你妈妈?”温晴天突然问了个怪问题。

“这重要吗?”钟小魁奇怪地看着他,两个大男人深夜蹲在深山的篝火前,讨论这种幼稚的问题,真心的诡异!

温晴天慢吞吞地翻动着滋滋冒油的香肠,咂吧着嘴说:“人家都说,儿子通常像妈妈。”他把目光挪到钟小魁的脸上,以赞美的口吻说:“你妈妈应该是个美人。”

他当然赞成,他妈妈的确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不仅如此,她还有个会让世间所有女人嫉妒的特质——不老之颜。从他有记忆起,母亲的容貌就没有任何变化,青春貌美这块珍宝,不离不弃地眷顾着她。

一个能将来自秦始皇陵里的镇墓神兽收为宠物的女人,当然是有故事的。但从小到大父母对于他们自己的事,对他讲得很少,他妈妈只说,当年在一个不对的时间不对的空间里,遇到了不对的人,却又偏偏应了那负负得正的道理,反而什么都对了,于是就有了他钟小魁。他父母的“当年”,他在年幼时追问过许多次,但他们永远都一笔带过,只说,他们有他们的世界,作为他们的儿子,只需知道自己是钟家最年轻的继承人,承担起自己的天赋之职,就够了。天赋之职。。。。。。经了这一年的事,他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个,上天赐予他的姓氏与能力,以及职责,根本不是坏事,冷静一看,就算没有父母的“逼迫”,他早晚也会走上他应该走的这条路,辟邪降灵,护卫人界,在最普通的外表下,做最优秀无畏的术师。

这些道理,他都懂了,也想通了。可是,为什么仍旧在排斥呢?脑子里就像分列出了另一股力量,把属于他自己的思维,不露痕迹地朝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扳去。以前他还以为是自己不愿被家人安排未来而别扭,可到了现在,他隐隐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一阵凄厉的狼嚎从暗处传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清晰,雪后的夜空,干干净净,一弯弦月缀在薄云之后,细微的月光颤悠悠地飘到冰牙之上,却像受了惊的手指,又惊慌逃开了。

“这个时候还有狼?”钟小魁问。

“你怕?”温晴天反问。

“任何一只狼都不是倾城的对手。”钟小魁淡然道。

篝火边,倾城蹲在温晴天旁边,眼巴巴地望着他手里的烤香肠,舔嘴,摇尾。钟小魁戳它的脑袋:“称赞你的时候,就不能稍微做出一点匹配的高姿态吗?”

温晴天看了倾城一眼,不易察觉的笑意一闪而逝。

“说到狼,你听说过贪狼么?”篝火在温晴天的眸子里跳动,遮盖了他的眼神。

“贪狼?”钟小魁想了想,“北斗第一星的别称?”

“不是那个。”温晴天笑着看他,“贪狼,是一种真实存在于世间的动物。只产于阿尔金山上。”

“有什么不同?”钟小魁挑眉,他无意掠过的目光,从温晴天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奇异的动荡。温晴天抬头,长过脖颈的黑发幽幽发光,仿佛夜空之下的另一片夜空。

“所谓贪狼,生时是狼,可化为人。。。。。。”



几块散发着热气与血腥的骨肉被扔进坚固的铁笼,落地的刹那,数条黑影从笼中一拥而上,争抢厮夺。小小一方囚笼,总在这个时候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战场。

他一直在战场之外,因为不争不抢,所以总是挨饿。

这样的态度,他能活到现在,是上天的眷顾。

被抓到蓝渠小筑的这些日子,唯一能让他有所期待的,就是她亲自来囚笼喂食的日子。他能从空气里听到罗裙摇曳的声音,其实这时候她离大门都还很远。

狼的听觉是极好的,别人的耳朵在意食物与敌人,一切与生存下去有关的声音,可他却只在意一条罗裙的动静。他救了这条罗裙的主人。

那天,山里下着不大不小的雪,她衣衫单薄,右腿染血,在冰硬的地面上爬行,后面跟着的,是住在附近的,一直脾气很差、被捕猎人的箭射瞎一只眼睛的黑狼。

他不喜欢黑狼,就像他不喜欢吃人一样。对的,他的食物除了野兔与老鼠,便是植物的块茎。一只半素食主义者的狼,被排挤是很正常的,他没有同伴,比他强的,看不起他,比他弱的,怕他。

站在那块结满冰牙的地里,他从其中一根后头探出脑袋。每年他都会在最冷的那几天,到这块“出生地”来转转,戴着微弱的希望。

她咬牙前行,没有喊救命,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一直望着冰柱后头,他的脸——他是这么觉得的,觉得她从没有方向的逃匿中,找到了目的地,就是他。

一个即将被野狼吃掉的弱女子,居然对着他笑了,呵气成冰的天气里,这样的笑容,珍贵得像是一个从不降临的春天。

他第一次跟同类打架了。雪地在他们的利爪下翻出黑色的土,如同被剖开的鱼腹。

他没有把握可以赢,因为他老吃不饱,太瘦。但结果是,黑狼熟了,另一只眼也瞎了,被他撞到坚硬的冰柱上,粗大的冰柱断了,牙齿一样咬下,黑狼压在下头,一命呜呼。他的右腿也血肉模糊,走一步,雪地上就开出一串红花。

其实,当他一步一步走向她时,他构思过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甚至包括她紧抱着他说谢谢,然后带他回家,他成为了她的伴,在另外一个世界幸福平实地生活。

只是,他确实想多了。等候他的是一张用银丝织成的网,上头有荆棘一般的短刺,扎到肉里是麻的,越动越痛。何况他也没有力气挣扎了。

凭空冒出的男人,利索地收紧了网。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她若无其事的爬起来,掸去裙上污物,以及男人印在她唇上的,奖励般的吻。

羊妈妈说过,尽量做些好事,如此,来世就不用变成牲畜,任人宰割。他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件好事,但结果是,他掉进了网里。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阿尔金山,他还是有点悲伤。



“夫人,客人到了,老爷请你过去。”侍女恭敬地说。

“嗯。”温纫雪懒懒应了一声,继续看窗外那片十年不变的亭台水榭,鱼戏莲叶。

几只倦鸟擦着斜阳飞出去,莲塘里咕噜咕噜冒了几个泡。这片荷塘里的莲花,世间独一无二,纯透的湛蓝,在每片花瓣上自由渲染,花开四季,从无凋零。但凡见过他们的人,无不称奇。蓝渠小筑,由此得名。

对那些讨要这些蓝莲种子的访客,蓝渠小筑的主人,她的夫君桑擒云,总是婉拒,他说——天下只有我能养出这样的奇花。温纫雪当然是赞同夫君的,因为这天下,只有他桑擒云能将源源不绝的“养料”放到荷塘深处,这里的每一处茎根,终年饱吸,才能开得出这样的尤物。

她不曾细数过,这些年来,总有上百颗人心,被沉到荷塘吧。有什么养料,能比过一颗颗鲜活的心。

今天,蓝渠小筑里终于来了“上宾”,不光桑擒云高兴,她也是。他们都等了很久。

来蓝渠小筑的人只有两种,一种观花饮酒谈风月,另一种就是养料,或者即将成为养料的人。前者是蓝渠小筑最好的掩护,大家都道这里是世外桃源,主人悬壶济世,性情慷慨温雅,又有嵇康之貌,连小筑主人的夫人,也非凡俗妇人,起舞弄月,揽云为裳,有缘一睹之人,无不以为见了九天仙子。能在这般地方与这样的人相交,真真是美事一桩。至于“后者”,就没什么可多说的,蓝渠小筑是属于他们的,最美好的坟墓。

温纫雪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尾指懒懒地沾了一点胭脂,点在唇上。镜中白如净雪的美人,因这区区一点红,轻易地妩媚妖娆起来。嫁给桑擒云十年,她允许别人称呼她夫人,但不允许称她桑夫人。

夜色渐浓,繁星点点,初夏的虫鸣在小筑的每个地方响成了一首简单而催眠的曲子。

招待贵客的大厅里,灯火通明,桑擒云举起酒杯,向同桌一个年近四旬的男子道:“今日有缘与刘公子一见,乃桑某至大之荣。这段时间,就请刘公子与小公子安心住下。待事态平息,大祸已过,再各归各位吧。”说罢,一饮而尽,再斟满,对刘公子身边的黑脸壮汉道:“全赖燕兄往湖县一遭,才成了大事。大恩不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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