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苏湛 作者:容子行行-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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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湛换了换心神,接着和穆天璋聊到,“这趟接完就回去,我只是申请推迟了几天而已,都读到大四了还是要读完的。”
……
两个大少爷是聊得欢,可怜李成峰和赵锦程跟在后头,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这穆大少太可恶了,做什么不好哄二少去骑马,多点新鲜花样就多点危险好不好!他俩时时刻刻觉得远在苏家的大少正盯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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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寨,安营,生火,做饭,赶了一天路的士兵们热火朝天地将原本偏僻寂静的小山寨子搅合了起来。寨子里的人对这样的情景也是见怪不怪,经常有路过的商队会借住休息,他们将自己种植的罂粟卖给商队换来一些生活用品。但苏家一千多人全副武装的队伍还是有些骇人,山寨里的人都早早地躲回自己的房子里休息去了,只有头人一家出来招待了苏湛和穆天璋,以及安师长和下首的三个团长。
李成峰和赵锦程早就跟着外头的士兵们一起去吃风干肉和罐头煮饭去了,穆天璋和苏湛算是贵客,故而留在了头人家里受到了精心款待。头人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和苏泛的队伍打过几次交道,对于有权有势手握重兵的苏家大少爷是分外热忱,因为他有三个漂亮的女儿急待出嫁。及至见了这苏家二少爷,是更为满意了,因为苏二少虽然看起来漂亮又冷淡,但总归没有苏大少温柔和煦其实内里心狠手辣又霸道,更听说他是在美国读书的,于是迫不及待的让三个女儿都出来招待客人。
苏湛先是被缅甸女子的香料给熏了个头昏脑胀,等头人热情洋溢地将精美的食物拿出来招待自己的时候,更是连食欲都没有了——蜘蛛,蚱蜢,野蛇肉,蟋蟀……堪称是山里的爬虫野兽大聚会。
穆天璋瞧着苏湛一脸铁青要绿的神色倒是神态自若地夹了一只黑色的大蜘蛛,嘎嘣脆地掰断了蜘蛛腿,将还带着依稀可见细密绒毛的黑色身体递到苏湛面前道,“这玩意儿香着呢,很好吃,要不要试试?”
“是啊,二少,这玩意儿可补了呢,他们一般只拿出来招待贵客!”安师长喝了几口蛇酒,胆子肥了,可算能跟这个瓷人一般的二少爷多说几句闲话了。
猛然被一只黑色大蜘蛛挡住了视线,苏湛差点没把筷子扔到穆天璋脸上,但见头人和其他人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只好撑住语气淡定地说道,“不用了,我最近胃口不好,喜欢喝粥。”说罢,只能捧起面前熬得还算香的白粥喝了起来。
穆天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自己将那嘎嘣脆的大蜘蛛给啃了,末了还肃然地告诉他,“我可不是你哥,可不惯你吃的,这顿饭要不吃好,小心饿肚子。”
“哈哈,穆少说的是!我们大少可宠二少爷了!二少,多少吃点,很不错的!要不吃这个吧,这个可是大少的最爱!”安师长指了指那一盆油光水滑的红肉也劝道。
“这是什么?”
“红烧田鼠肉!”
苏湛的脸彻底黑了,这会儿子出门再和李成峰他们一起吃吃喝喝也相当不成体统。同时又联想到苏泛那么生猛是不是这玩意儿吃多了,但是他宁愿自己不够生猛也不碰老鼠肉……
晚上休息的时候,苏湛和安师长他们得了一个竹筒楼,穆天璋显然也没有回去的打算,苏湛只好让出半个房间和他挤挤。
晚饭的时候被一桌子生猛山珍弄得只喝了一碗小白粥的某人果然是饿了起来。窗外是一帘灿烂的星光,然而苏湛却是无心欣赏,他是分外怀念家里阿泛给他炖的暖融融的骨头汤,喝一大碗全身都能暖和起来,不像现在是有些饿得慌。
李成峰给他弄来了洗脸洗手的热水,顺道又洗了下脚,又扒拉出了一盒药油给他道,“这是大少特意交代的,说是晚上山林里蚊子多,二少要记得多涂一涂。”
“阿泛怎么连这个都让带着。”苏湛嘴里说着,手已经是伸出去接过,真是哪里都能感觉到苏泛在自己身边,这感觉是其实不赖……苏湛摩挲着手里的药油想到。
“那是!大少亲自列了个单子让人整理了一大袋东西,药啊什么的,让我们带着呢,生怕二少您不舒坦——”
穆天璋恰巧打发了他的勤务兵出去,听见他俩的对话倒是凑到苏湛身边打趣道,“我看,苏泛和小时候比起来一点都没变,打小就很有照顾弟弟的潜质嘛——这真是,当哥哥当得跟小保姆似的。”心里却在感叹,苏泛其实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这下在他的宝贝弟弟身上更是发挥到了极致。
李成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是赶紧告退了,苏湛见人走了,这才眉毛一横,维护他哥哥道,“你倒是和小时候也一样,嘴巴太讨人厌啦!”
没想到话音刚落,苏湛的肚子却是咕咕叫了起来,原本还气势凌人的某人顿时红了耳朵,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穆天璋导致是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娇生惯养的苏二少果然是只能惯着养的,放这大山里还真是有可能饿死。
“本来还想带你去吃东西的,居然说我讨厌,也是,我是不如阿泛会做保姆——”穆少爷欣赏着窗外星光下的夜景山色,凉凉地说道。
苏湛冷哼地睨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给自己的露在外头的皮肤涂了药油,掀了李成峰给他铺好的小毯子准备睡觉,和穆天璋说话能被活活气死。
“喂,阿湛,真睡觉了?饿着肚子睡觉会失眠的——算了,要是真把你饿坏了,苏泛会扒了我一层皮不可。”穆天璋将侧着身子背对着自己的人摇了半天笑着说道。
同时,闭着眼睛假寐的苏二少将他的老哥抱怨了数遍,哪里都安排得很好,就是怎么让穆天璋来了,真是败笔啊败笔……
熬不过穆大少的各种骚扰,苏湛只好起身跟着这个败笔出门了。出去的时候,他并没有让李成峰他们跟着自己,是独自一人和穆天璋披星戴月地溜了,让巴巴守在楼里的李成峰他们更加恨上了穆大少——这人又怂恿他们家二少爷出门了,实在是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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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湛跟着穆天璋倒是溜到了寨子里的水源处;这是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河;在月光下是清澈见底莹莹发亮,犹如天上的银河落了下来。只见穆天璋手里拿了个竹筒;递给苏湛道,“拿着;大少爷想吃饭也自己动动手,去河里洗洗。”
苏湛接过竹筒是依言走到了河边;就听到身后的穆天璋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苏二少小心点;可别洗个竹筒自己倒被水冲走了,我可赔不起,苏泛也会要了我的命。”苏湛恨恨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心想穆天璋现在真是愈发地讨人厌了;三两句话都不离苏泛,好像他苏湛就是苏泛养大的似的!
穆天璋看着月光下一对眸子愈发灵动湛亮的苏湛,是油然而生一种逗弄小兽的乐趣,可惜,人是苏泛的宝贝弟弟,真逗起来代价太大了。他自顾自地用刀子挖了一个坑,升起来篝火,等苏湛拿着洗好的竹筒回来了,这才将刚才从厨房里找到的米、牛肉、萝卜、土豆等东西填了进来,扣好盖紧,丢到了篝火底下。
苏湛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倒是觉得有趣不已,找了个位子席地而坐,捡着身边枯干的木枝往里头丢,问道,“哟,竹筒饭这是!”
穆天璋拨弄了下火,含笑道,“是,希望二少爷不要介意我穆某人手艺差劲,不过,像我们这边经常要走山路的,这东西还是不错的。总比老吃罐头配饭的好,说起来,我第一次吃这个,还是苏泛做的呢。”
苏湛撇撇嘴,他记得他俩小时候最不对付了,怎么苏泛居然还做过饭给这兔崽子吃!自己居然不是第一个尝到苏泛手艺的人,他哥哥真是太不应该了!穆天璋瞄了眼他的神色,心领神会地说道,“二少这是吃哪门子干醋呢?我和你哥可是清清白白的,倒是想和你来点不清白,可惜了……”
苏湛想起那次和穆天璋在那条小船上的情景,不禁脸色一红,无语地瞥了眼,沉声道,“我可以和你当朋友,但是别的心思给老子都收收!”穆天璋瞧着他一脸正经的样子是更开心了,“苏二少这是想表明自己情深专一么,不过,你哥哥可不在啊。”
“……”和穆天璋说话简直就是给自己找抽。
“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倒是说得很对,你和我能做得了朋友,我和苏泛不行。顶多是个合作伙伴。”穆天璋从容淡定地说道。
苏湛当然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只捡起一根树枝又丢了进去,哼道,“所以,你俩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朋友,看在我的面子,别争得你死我活就可以,没意思。”
“我和苏泛很像——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执着,而我们又有利益牵扯,所以最好的方式是选择合作。对了,有件事我必须说明,苏泛受伤的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穆天璋收敛了神色道。
“阿泛也这么说,看来,其实最了解你的是我哥,最了解他的人是你嘛,啊?”苏湛眉眼一抬,打趣道。
“苏二少,随便拉郎配是不对的。这要让整颗心挂在你身上的某人知道了,岂不是伤心欲绝得疯魔了先杀了我再绑了你到暗无天日的地步?”穆天璋严肃脸。
苏湛知道自家哥哥执拗起来是很吓人的,但绝不容许别人诋毁他,愤而反击道,“阿泛才不是这种人呢,你别惹他就好好的。”
…………
不多会儿竹筒饭的香味就飘了出来,苏湛没想到被烧得黑漆漆的玩意儿里头的饭菜居然很很香,饿了老半天的他是吭哧没几下把自己那份儿吃了光,还抢了穆天璋的,同时心思又飘到苏泛那儿去了,打定主意下次让苏泛做给自己吃一次,肯定是比穆天璋的好……相当护短的某人一边吃着人穆天璋做的,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苏泛也没睡着,正由严从嘉伺候着在灯火通明的大书房里坐着,手里正拿着通讯兵翻译过来的无线电报。他行动不便,索性是让营部的通讯兵搬到了苏家,每两个小时就要收下消息,好在目前为止他收到的都是好消息。
“大少还是早点休息得好,各方面都安排得妥当,二少吉人天相,肯定能平安顺利地回来的。”严从嘉看着苏泛还抻着一条伤腿,忍不住劝他早点休息。
“没事,你先下去吧,我想些事情就去睡。”苏泛翻了翻今天送过来的这些电报,心里是松了半口气,还好一切都算顺利,并且没想到穆天璋居然会提前取接阿湛,在他的计算中,俩人要明天早上才会碰头。对于穆天璋对自家弟弟的这种兴趣,苏泛还是略微有些不满,但看在他也算保护了阿湛的份儿上勉强功过相抵。
等这次苏湛回来,赶紧把他送回美国去,这样穆天璋就是想惦记也没得惦记了……
苏湛吃完了穆天璋做的竹筒饭,俩人披星戴月地又溜回了竹楼里,困得靠在门边打瞌睡的李成峰和赵锦程谢天谢地伺候了他家二少爷上了楼,这才放心地去睡觉。
穆天璋本想和苏湛躺一张床,果断是被人给赶走了,好在没闹腾多久,坐了一天车疲惫不堪的苏湛趴在竹席上耳边听着蚊子嗡嗡嗡地响居然也睡着了。穆天璋也知道走一趟缅北不是舒服的事儿,故而也不再吵他,瞧着苏湛恬静的睡颜,也老实地回自个儿床上睡去了。
在穆天璋二十多年的岁月中,你争我夺阴谋诡计占了很大的一部分比重,唯二给他温暖的只有母爱和十年那年住在苏家的一段时光,那是纯粹得没有任何污染的属于小孩子的温暖。苏湛能给他留了个位置,能他的枕侧安然入睡,没有比这更好的状态,他对此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晨曦刚冲破黎明前的晦暗,苏湛就起了个大早了,这是缅北走马帮的规矩,日出而动日落而息,抢着在太阳出现到呃这段时间赶路。
穆天璋也跟着他起来,送他到了昨天相遇的地方,苏家军是整装待发。苏湛的帽子却是被穆天璋拽着,他方才一不留神居然被这家伙抢了去。
“好了,穆天璋,把帽子还给我,我要出发啦。”他抬头望了望湛蓝地如水洗过的天,想来今天天气不错,脚程快得话,今天晚上应该能赶到。
穆天璋拿着他的帽子,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二少,我觉得你戴帽子像个小兵,不戴帽子倒还有点副官样儿。”苏湛看在他昨晚请了自己一顿饭的份儿上懒得计较,伸手去拿帽子,哪料到穆天璋跟摸猫儿似的在自己头上摸了一把,还动作迅速地将帽子扣回在他头上,因为太过用力还一下子扣住了眼睛,视线是顿时一黑。
等他一把掀掉帽子骂了句“混蛋”之后,穆天璋已经是转身上了他的马,居高临下地对着他笑得狡黠,“苏大少的弟弟手感果然不错。去吧阿湛,放心,我和你哥哥都在你身后。”
苏湛逆着阳光,帽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