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蛇踪-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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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守口如瓶，却不能保证儿子守口如瓶，儿子毕竟涉世不深，所以，他不得不抓住这个唯一的机会给儿子注射一剂强心针。�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会议结束
祠堂的门口站着十几个人，田大嫂也站在人群里面，人们正在向田大嫂刨根问底。田大嫂跟他们说着什么，比划着什么。田铁匠也站在人群里面，他站在一边，自顾自地抽香烟。
欧阳平根本就没有理会马主任，这样一来，刘书记成了马主任的救命稻草：”刘书记，你倒是说话啊！我马迎美到底是啥样的人，你是知道的；二春这些年来为乡亲们把脉问诊，我们马家造福乡里好几代。”
“马迎美，你什么都不要说了，留点力气跟公安同志好好谈吧！”所谓“好好谈”就是好好交代自己的问题。
聚集祠堂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人群出现了**，紧接着，高会计和田大胆拨开人群，走进祠堂。
高会计走到刘书记跟前：“刘书记，开什么会啊？”
“会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高会计看了看束手就擒的马氏父子，明白了一切。
会议确实结束了，但马主任还不想结束：“刘书记，高会计，你们是了解我马迎美的，我们马家从祖上开始就行善积德，造福乡里。”
刘书记从椅子上站起身：“马迎美，别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了，马家的老祖宗要是地下有知的话，早就羞死了。”刘书记怒发冲冠，“连我们瓢儿井的人都替你蒙羞，还有脸在这里说‘行善积德’四个字。真实恬不知耻。欧阳科长，把他们父子俩带走吧，我们瓢儿井的人不想再见到这两个人。”
欧阳平事先已经和刘书记商量好了，同志们要把马迎美父子俩押回审讯，好在田家堡离东门镇不远。
“乡亲们，请大家让开一条路——请让开一条路。”田营长走到祠堂的门口，大声道。
祠堂大门外面站了很多人，黑压压的一大片，人们从四面八方朝祠堂涌来，把祠堂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的表情十分复杂，有愤怒，有惊愕，有遗憾，有不齿，还有唏嘘和感慨。
路是让出来了，但同志们还得多呆一会儿。
因为从祠堂外面冲进一个人来，她嚎叫着，哽咽着，披头散发，敞着怀——棉衣的扣子棉衣扣。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我男人和儿子究竟犯了什么法，你们怎么能随便抓人呢？”
敢情这个女人是马迎美的老婆，看不清她的脸，因为头发挡住了大半个脸。没想到马迎美的老婆这么就得到消息了。
“顺英，你回家去吧！我们没事的，我们很就会回来，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没事”和“不会有事”，这两句话的意思是一样的。马迎美果然狡猾，他这是第二次向儿子马二春传达一个信息：“儿子，咬紧牙关，千万不要说漏了嘴啊。”
“刘书记，迎美跟在你后面，鞍前马后，辛苦了多少年，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啊！”顺英在丈夫的周围转了一圈，“还真烤起来了，你们铐的容易，想拿下来可就难了，我们马家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暂且留步
马迎美的老婆算是说对了一大半，这手铐一旦戴到手上去，再想拿下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田家大塘里面挖出来的女尸很可能就是插队知青卞姑娘。”人群中有人道。
“我看差不多，怪不得公安同志这几天一直没有离开过咱们田家堡呢！”
“我估摸，卞姑娘的死，可能和马主任父子俩有关系。”
“怪不得卞姑娘走的时候连一个招呼都没打呢？”
“是啊！那可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父子俩平时面善的很啦！”
“多好的姑娘啊！清清爽爽，白白生生，漂漂亮亮的姑娘，就这么——”
“公安同志，你们——”顺英扑向欧阳平，她大概已经看出来，欧阳平是一个头。
“田顺英，你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趁早走吧！再不走，保不准公安连你一块儿抓起来。”
刘书记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田顺英理了一下头发，一边扣衣服，一边退出祠堂，大概是从来没有退着走路，两只脚不知道怎么协调，一屁股坐在门槛上，门槛不是椅子，二十公分左右宽的石门坎，无法满足她屁股的需要，结果，整个身子仰到门槛外面去了，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田顺英刚想爬起来走人，又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
“马大嫂，请等一下。”叫住田顺英的人是小卖部的田大嫂。
田大嫂叫住田顺英，所为何事呢？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刘书记，你也过来一下，做一个见证。”田大嫂朝刘书记招了招手。
刘书记抽了一口烟走了过去，田营长和高会计也跟了过去。
欧阳平站在大队部的门口静观其变。
田顺英跟在田大嫂的后面走到柜台前。田大嫂走进小卖部，从小卖部里面的货架子上取下一个练习本——就是学生写作业的那种本子。
田大嫂一边翻本子，一边朝马迎美走来：“马主任，你和我还有一笔账还没有结清。”
马迎美表情木然地看着田大嫂的脸，眼睛像闪光灯一样，一眨一眨的。
“马主任，今年春天，马老爷子过世的时候，你在我的小卖部拿了五条大前门牌香烟，和十五瓶洋河大曲，还有二十条糕，这账挂在这里已经一年了，你总说还，可就是不兑现，你是主任吗？我也不能跟你要，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这一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可是不落井下石的人，今天正好，你老婆在这里，你干脆把这笔账交代一下，只要你老婆应下来就行，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
“这笔账，我记着呢，顺英，你回头把小卖部的钱给结了，不用等我回来。”
马迎美竟然还想着回来的事情。这句话是说出儿子听的，当然，也是说给乡亲们听的，他的意思是，我马主任还是过去的马主任，我很就会回来。中国有句俗话，“打肿脸充胖子”，马主任现在干的就是这种事，能撑一时是一时。至于后面的事情，管不了那么多了。
八点三十五分，欧阳平一行押着马氏父子走出祠堂，当然，在欧阳平一行中，还有王博伟和林静，还有刘书记、田营长和高会计。�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三条意见
泰山禅院的牌坊下停着两辆吉普车，欧阳平本来准备将马氏父子押解到区公安局拘押，因为区公安局的拘押室正在修葺，自从解放以来，还没有修葺过，房子漏的比较厉害，一九六七年就准备修一次，文革开始后，这件事情就耽搁了下来，眼看房子渗漏的越来越厉害，所以，局领导决定赶在夏季到来之前，将拘押室好好修一下。但在半路上，欧艳平和水队长商量过以后改变了主意，还是把马氏父子关押在东门镇公安分局比较妥当，这样比较方便同志们的后续调查，修房子不会影响犯罪嫌疑人的拘押，好在拾漏的工作已经结束，顶多增派几个人手，大家都知道，文革期间，社会的治安状况比较差，万一出什么差错，那麻烦就大了。
汽车在煤球厂的门口停了下来，水队长和小曹押着马迎美，欧阳平和李文化押着马二春从吉普车上跳下来，径直朝东门镇公安分局走去，一路上引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马迎美父子分别被关押在1号和3号拘押室，这两间房子已经修葺得差不多了。
欧阳平特地将老雷调派到拘押室，当时，拘押室只有两个人。
马迎美和马二春需要败败火，所以，欧阳平决定先将这两个人凉一凉。审讯工作往后面放一放。
欧阳平和老雷交代几句之后，一行人驱车去了区公安局。
陈局长接待了欧阳平一行六人。
欧阳平将案情做了比较详细的汇报。
陈局长听得非常认真，他还将重点记在了笔记本上。
当然，如何帮助卞寄秋的母亲陈老师回复健康是欧阳平汇报的重点。
听完欧阳平的汇报之后，陈局长提出了三条意见——实际上是三个方案：
一，请求市局和市知青办联系，解决门永红招工的问题。也可以请林静的父亲出面，他解决起来，可能会更方便。当时，正处在**的年代，很多机关被军宣队、工宣队和红卫兵控制，所以上下关系不是很顺当。多一种路径，就多一点成功的希望。
二，如果案情需要，由区公安局派人到新疆去把武老师接回来。
三，由市局出面找荆南学院的有关负责人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让陈老师病愈以后搬回原来的地方。当然，这有点难度，单位给林教授定的罪名是畏罪自杀。在当时的情况下，让单位为林教授平反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所以，尽量不触及这个问题，只从人道主义的角度，解决一下陈老师的住房问题，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这样，对陈老师的病愈会有些好处，陈老师的病是由卞教授的自杀引发的，搬到原来的地方居住，多少会对陈老师的精神产生一些积极的影响。当然，最得力的人应该是林静的父亲，请他出面，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比较而言，军队收到的冲击比地方上要小一些。当时，军队相对要稳定一些。�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出人意料
几个人在区公安局的食堂吃过早中饭以后，两辆汽车驶出大门，欧阳平、小曹、王博伟和林静在第一辆汽车上，欧阳平驾车，第二辆汽车上坐着陈局长、水队长和李文化，水队长驾车。
陈局长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他听了陈老师的遭遇之后，对陈老师非常同情。
两辆汽车在鼓楼广场分道扬镳，第一辆汽车向东，朝荆南军区驶去；第二辆汽车向南，朝荆南市公安局驶去。欧阳平和陈局长商量后决定，双管齐下。
下午两点半钟，欧阳平和王主任一行走进中山东路668号市知青办的时候，陈局长和郭老正在会议室等候他们的到来。
接待他们是知青办的戴副主任。
戴副主任介绍，他已经接到上面的通知，一九七一年三月，将有二十一个国营企业面向全省知青招工，春节一过就开始操作。
戴副主任弄明白了两路人马的来意以后，主动拿出一个折中的方案，先把门永红安置在一家单位，招工开始以后再补办手续。
但戴副主任遇到了一个难题，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
那么。谁能做主了呢？
“这件事只有蒋主任有权做主。”
“蒋主任在什么地方？”欧阳平问。
“他已经被隔离审查了。”
“他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谁能说得清呢？现在不就是这样吗？想抓谁就抓谁。”
“谁负责这件事情？”
“军宣队。”
当时，省市等政府机关，进驻的是军宣队。其他单位进驻的是工宣队和红卫兵组织。看样子，事情比较棘手。
“军宣队？在哪里能找到他们的负责人。”王主任道，”我去和他们谈谈。”
“他们会听您的吗？”
“试试看。”
“行，我领您去，顺便看看蒋主任。”
蒋主任在前，王主任和欧阳平在后，走出知青办。
三个人坐进汽车，汽车朝鸡鸣寺方向开去。
十几分钟以后，汽车在市委门口停了下来。
军宣队的办公室在市长办公室的上面，市长办公室在一楼。
三个人上了二楼，欧阳平一眼就看见了“军宣队”三个醒目的大字。
欧阳平刚准备敲门，从里面走出一个军人来：“你们有什么事情？”
“请问，你们的负责人在吗？”
“找我们彭队长吗？他在。”
“小刘，谁啊？”
“彭队长，有人找你。”
“让他们进来。”
三个人跟在小刘的后面走进办公室，这是一个很大的办公室，里面还有四个房间。
小刘将三个人领进最里面一间屋子。
三个人刚走进房间，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戴眼镜的军人迎了上来：“王政委，您怎么——您怎么来了，来来来，请坐，小刘，给首长和同志们倒杯水。”
王主任好像没有认出他来：“你是——”
“王政委，我是车参谋啊＇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非常顺利
“哎呀！是小车啊！这——这真是——太巧了——太巧了。”
“欧阳科长，彭队长——彭参谋，原来是我的部下。”
当彭队长知道王主任的来意之后，当即打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以后，一个军人领着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走进办公室，他就是蒋主任。蒋主任面黄肌瘦。穿着一件油乎乎的棉袄，头发很长，也很乱、
无须多说，彭队长把蒋主任交给了王主任，同时吩咐小刘：“小刘，跟他们说一下，蒋主任的事情到此结束。”
王主任不但帮了陈老师，还帮了蒋主任。
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