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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落纸云烟(古穿今GL)-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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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绯心情极好;回了宫还不肯就寝;趁着月色,在翠辞、碎夜的陪同下去了沈玉芷的寝宫;说是看望,实则是忍不住想要和玉芷分享宝宝叫自己娘的喜悦。嗯,虽然,那极有可能是个误会……

其时沈玉芷正和小郡主席灵儿在看着席寰做功课,顺便两个人也说说家常话。当初新皇登基,国家正是用人之时,七王爷纵然生性闲散,到这时也该出力了,三年间也是尽心尽力的辅佐樱绯,而今自是朝中红人。席灵儿素来就和樱绯、玉芷关系不错,这几年都在皇城倒是来往的更要密切些,沈玉芷也乐意有这么个机灵的丫头陪着,说说话,解解闷儿。

樱绯一进去就听到席灵儿活灵活现的给玉芷讲外面的趣玩意儿,把玉芷逗的很开心,忍不住开口问,“这是在讲什么有趣的,我也听听?”

“我们在讲……诶,皇姐,灵儿见过皇姐。”席灵儿一见樱绯惊喜之后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寰儿见过皇姐。”原本在旁边认真写字的席寰也赶忙见了礼。

“绯儿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玉芷语气平和,面带笑意。

“我让不用通报的,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大晚上就不要惊动了。”樱绯笑着在玉芷身边坐下,“我说这些天没见着灵儿,原来是跑这儿来了。寰儿在写什么,拿过来皇姐看看进步了多少。”

席寰将宣纸恭恭敬敬的递给樱绯,小小的年纪却像个小大人一样懂事,想来也是这三年加快了这孩子的成长,“寰儿在完成上书房先生布置的功课,请皇姐指正。”

他写的是篇《兰亭序》 ,虽然年纪尚幼,笔力稚嫩,但总体也算有模有样,难得的是真有几分山水自然的神韵,这自然就是和写字人的心境有关了,樱绯赞赏的点点头,“寰儿字写的越来越好了,你灵儿姐姐在旁边那么热闹,你还能写出这样的字来,难得、难得。翠辞,明儿将进贡上来的那方砚给寰儿送过来。”

又问了几句席寰的学业和最近的身体状况就让他先就寝去了,这苦孩子,现在也是像樱绯小时候一样天光未亮就要进书房。

“皇姐好偏心,赐寰儿砚,我就什么也没有。”席灵儿撒着娇,倒不是真要什么东西。

“哟,怎么把灵儿忘了,皇姐可给你备了更好的,说起来,该给灵儿赐婚了。皇姐就赐你一个好郡马,怎么样?”樱绯知道这丫头调皮,两句话就把这丫头【wWw。WRsHu。cOm】说的不好意思了,扑到玉芷怀里求做主,直嚷嚷皇姐欺负人。

玉芷笑着听她们开玩笑,也打趣说,“绯儿说的对,灵儿也满十五了,是时候招个好郡马了,有没有看中的?说出来我们也帮忙参详参详。”

席灵儿羞的脸都红了,说了几句就说要睡了躲开了。

她走了樱绯还直笑着摇头,这丫头。

“今天怎么想起说这事?不过灵儿也是时候考虑婚事了,你是已经有选好的人选了?还是七王爷看中了谁?”玉芷估摸着席灵儿走了才开口问。

“今儿突然想起了,王叔倒是没提。之前给父皇守孝,王叔纵然想到怕也不能开口,而今孝期已满,有好的也就该为灵儿留意了。我事情一多往往就疏忽了,还要你多费心了。”樱绯缓缓的解释说。

“说的是,今年要办喜事的人家应该还不少。得空还是问问灵儿母妃的意见,对了,状元郎还尚未成亲吧,看着也是好的,或许可以考虑。”玉芷斟酌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意见。

“状元郎?倒是个好的,只是看着也太俊俏了。”樱绯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那位自己钦点的状元郎,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顿了一下又说,“先选几个人,到时候再挑吧。也要灵儿喜欢才好,否则成了亲也会出问题。”

过了会儿樱绯又说,“寰儿十岁了,再过三、四年也就该出宫建府了,这几年就辛苦你了。他是个好孩子,只怕注意着他的有心人也不少。”

“转眼都长大了,寰儿心智聪明,品德也是没问题,相信很多事他自己有自己的主见,也不是别人能怎么样的。你做的很好了,真有什么,也是没办法的事。”玉芷言语间有些感慨,曾经抱在手上的孩子都快到年纪开府了,真不得不叹韶光易逝。

樱绯点点头,赞同她的话,带着歉意说,“后宫事多,劳累你了。”

玉芷浅浅一笑,后宫事多,她早就知道,可也只是这三年才深有体会,曾经,那人,还真是替她省了不少心。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问到,“入夜了还过来,是有什么事?”

樱绯想起自己过来的初衷,喜悦难掩,献宝一样把下午小樱桃的事儿和玉芷说了起来,听的玉芷也很感兴趣,只说早些解了清流的毒,带着孩子回宫才好,她也想抱抱小宝宝。

一阵说笑之后,玉芷又问起清流她们在宫外的境况,嘱咐樱绯要好好安排。樱绯说早已派了人层层保护,安全是有保障的,难办的就是现在她们的生活来源主要是碧微在茶馆说书和宁清流帮人画像。说起来也是菲薄,樱绯想她们即使在宫外也生活的好些,却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了,惹宁清流怀疑,而且估摸着宁清流的性子也是不会接受的,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玉芷琢磨了一下说,可以从碧微这边入手,就说客人多了打赏的多,或者再找些人去找清流画像,这样下来收入应该会好些,自然日子也就好过了。

樱绯想了想觉得可行,自己给清流不要,挣来的钱她没有理由拒绝才是。

一面把事情交代给翠辞,一面又令碎夜紧密注意着进出她们那个小院的人,不要什么人都让进去,不相干的来往的越少越好,特别是那个常常上门的媒婆,控制一下。安全最重要,不过前提是不要让清流发现什么异常。

樱绯最后是心情愉悦的走了,倒是玉芷想了许多。

甚至琢磨着是不是该带席寰去冷宫去看看那个人……

只是到了天亮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实在是算不得好。

阳光初绽之时,由近身侍女带着,玉芷踏进了如今华一敏监禁的地方。

有别于皇宫别处的金碧辉煌,此处冷清又颓败。而对于眼盲的沈玉芷而言就是那扑面而来的阴森之气,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水蓉,这儿是什么样的?”玉芷在门外停下,向身边的宫女询问。三年间她也多次派人照看华一敏的生活,怎么说她也是席寰的生母,而今罪有应得进了冷宫,也希望能过的不那么艰难。是否还有别的原因?玉芷不曾深想。

“回禀太后娘娘,这里看起来很冷清,杂草丛生的,也没有人收拾,还有些阴冷破旧。” 水蓉一边看着院内的环境一边向沈玉芷回禀,这处怨气深重的庭院让她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太后娘娘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受凉。”

“这里真的那么可怕么?”沈玉芷没有退却,而是继续问,心里根据水蓉的描述想着华一敏到底是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冷宫,她没有十分明晰的概念,小时候只知道失宠犯错的妃嫔宫人会被关到这里过着十分凄惨的生活,至于到底有多惨,却从来没有想过。

水蓉还在遵从她的吩咐描述冷宫的景象,她却在心里描绘华一敏的境况,无法欺骗自己的,担心她是不是过的不好,那样骄傲的一个,而今的境遇,玉芷心突然紧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咩,因为明天开始外出游玩,走之前更一章,下次就是回来之后啦。

/(tot)/~~现在去收拾行李,明天早起,希望一切顺利。

晚安~~

☆、无题

 玉芷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其实她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或许是昨天和樱绯说起一些事情受了触动;或许是最近处理宫中大小事务让她想到曾经华一敏也曾面对同样或者说更为难的处境;又或许是沈玉芷觉得有些话怕是只能和她说了……

旁边的水蓉则看着这处的环境连声劝太后娘娘快些离开这阴冷的地方;免得惊了凤体。

原本有些拿不定主意,水蓉这样一说;玉芷反倒是更好奇了,命水蓉扶着踏进了门槛。

玉芷看不见,并不觉得此处如何;只是有些置身国师寝殿的感觉;只是一墙之隔;外面的阳光就与此地无关了。

“里面是什么样子的?”走了几步玉芷轻声问。

“没见着人,房门都紧闭着;院子里面晾着几件衣裳,角落有个小炉子在熬着什么。”水蓉将视线触及的描述给玉芷,这院子颓旧倒还算干净。

玉芷在院子中央站定,丝丝缕缕的药气传到鼻间,这样……

沉吟着打算还是先行回去了,却在这时前方“吱呀”一声,门开了。

“是华……华……”水蓉忙低声向玉芷禀报,说到一半在称呼上卡住了,华一敏被打入冷宫自然不能再尊称华妃娘娘。

“扶本宫过去。”好在玉芷并不需要她说完就可以猜到是谁了。

华一敏站在原地看着沈玉芷越走越近,竟是前所未有的想要躲开,不想她见到这样的自己,不想接收到来自她的同情或者怜悯。

而今,自己与她终于彻底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进了屋里感觉温暖了许多,这处位属皇宫偏僻背阳处,外面已经是初春了,气温渐暖,这里却好像被春天遗忘了一样。

玉芷坐在凳子上,耳边是华一敏泡茶时轻微的声响,细微清脆入了她的耳。

一盏茶被放到面前,玉芷揭开茶盖,热气扑面而来,而后争先恐后扑入鼻间的是淡淡的清香。茶盖在茶面上轻轻划过,玉芷轻声吩咐到,“水蓉,去外面看着药。”

水蓉领命而去,房间里更安静了,玉芷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无关痛痒的说,“这茶不错。”

华一敏没说话,隔了许久才微微叹息。茶不错么,太后寝宫的想必更好。两个人一直以来的相处都是华一敏占据着主导权的位置,而今一旦颠倒,不知所措这种情绪不是谁独有的,又则两个都是善于控制情绪的人,面上倒是不显的。

“太后今天到这里来,不知所谓何事?”最后选择了最得体的语句,却并不一定是心里最想说的。

这一句话让沈玉芷之前莫名的情绪都沉淀了下来,也用了同样淡然的语气,“偶然想起,就来看看,你在这里,可还好?”

“承蒙太后照顾,一向还好。”因为玉芷的关照,她又是席寰的生母,宫里没有傻子,知道有三皇子最不济也会封王,自然不会过多的为难华一敏。

两句话说完,又是一阵静默。都是那样冷静淡然的语气,好像两个人都在故意在自己和对方之间划了一条线。

以往这样沉默的境况都是华一敏用各种方式打破沉默,只因为在沈玉芷面前她总是无法自持,那时,沈玉芷的沉默让她体会到无声的对抗。

似乎两个人换了位置,但是华一敏清楚她的沉默绝对不是对抗,而是一种说出来或许会让人觉得可笑的坚守。

她曾多少次希望这个人的眼里有自己,此刻却庆幸她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没了一切,不再是那个手握后宫权利的女人,她也会开始不自信。或者,一直是不自信的,只是不肯承认。

静默了许久,玉芷犹若自语一般说到,“以前总是听长辈们说宫里复杂,很小进宫陪伴绯儿时就被教着时时注意,刻刻走心。庆幸的是进宫之后因为姑姑疼爱,倒是没有遇到多少事。心里多少还是觉得其实也不像长辈说的那么凶险。后来姑姑走了,遇到你也不知是好是坏,现在想来你也为我挡开了许多事,这些时节自己亲自处理宫务了才知道果真不是那样简单,宫中一点小事也能被有心人作出许多文章来,想来,那时是更艰难的。”

她没有说再多,然而华一敏在宫中看不见的战争那么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

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有些事讲给她听的好,毕竟现在她的那个位置也是很惹人注目的,暗处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让她知道哪些人是需要留心的。

“从来后宫就是连着朝堂,入宫为妃为嫔的女人谁在朝堂上还能没个依仗。宫门深似海,进了宫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就得去争、去斗。争帝宠,生儿子,吹枕边风,挖空了心思提高自己的分位踩低别人。”嘲讽的一笑,只那里面还带着对自己的,“先帝去了,能活下来的妃嫔又有哪个是简单的。”

“都说先帝子嗣少,呵,却不知原本是不少的,只是夭折的多罢了。这里面或许有皇子皇女们先天不足的原因,更多的却是人为,成年人的利益争夺,最后落到孩子身上,也没人会心软。因为很多的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华一敏这番话不可谓不大胆,又由不得玉芷不信,只是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难道那些夭折的皇族血脉也只是利益争夺的牺牲品?

“不说以前的就说现在的,席睿为何能独自在宫里长到那么大,很大的一个原因是生母早逝,又不见皇上多重视,众人觉得他的威胁最小,又想着借这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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