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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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眼睛一亮,“娘,那边有个小茶棚,我过去端两碗茶水给你和容妈解解渴。”说完,不等娘回音便哧溜一声往下跑去。
“雨儿要小心,别跑太快,那个小山坡地势低滑别摔着……”傅夫人在身后无不担忧地大声喊道。
“夫人,你就放心吧!你没看到小姐如今跑起来猴子似的,摔不倒的。”容妈在一旁笑着安慰道。
“唉,如今她这番变化也不知是福是祸……”
“夫人,舅老爷来信不是说了吗?小姐是贵人……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家自从小姐回来后不是已经改变太多了吗?夫人,这就是福……”
“唉,但愿如此!”
小茶棚处在低洼的平坦处,虽不大,周围却布满了石桌石凳。傅叶雨刚跑到,便看到一个小沙弥提着大壶正在为客人添水。
“小师傅,我想要三碗茶,不知要多少文钱?”傅叶雨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湿汗轻声说道。
忙碌的小沙弥转过了身,明眸皓齿,甚是年少清俊。见傅叶雨一双眼睛正滴溜溜真诚地望着他,小沙弥笑了,“阿弥陀佛,小施主,这茶不要钱,是寺里专为路过的香客休息解渴布施的。小施主若要喝茶请坐下便好。”
“好……不过,小师傅,我娘还坐在那边,我想端两碗过去……”
“没问题,小施主,请稍等。”小沙弥行了个佛礼便转身去拿碗倒茶。
傅叶雨这才有机会打量这间简陋的小茶棚。茶棚不大,全是用竹子编的,棚子前有一个大炉子,有个小沙弥正在不停地往里面加柴。旁边的萝筐里摆了整齐干净的陶碗。只是棚子前面的空地挺大的,摆满了供香客休息喝茶用的石桌石凳。傅叶雨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突然眼睛一闪,一张笑脸不期然闯进了眼帘,“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你的救命之恩,魏兆熙每时每刻都想着要报答呢!”
听魏兆熙如此调侃地语调,傅叶雨不由缩了缩脖子。不为别的,正因着他的身旁正坐着一个人。依旧黑色的华袍,剑袖旁艳红的山茶花此时在阳光下正折射着五彩的光芒,更为他添了一份神俊。周身萦绕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清流,如冰雕一般让人望而寒冷。如此天高地阔之下的西南王依然华美得让人不敢直视。而此时,他正端着陶碗慢慢酌饮,长长的睫毛微颤,精致的唇角无声翕动,即便如此简单的动作,他却也显尽了优雅高贵从容……仿佛没有听到魏兆熙的声音,他静若深山的身姿矗然不动,然而那玲珑精致的侧颜却还是让傅叶雨有片刻的恍惚。
“嗤,”一声嗤笑从旁边一个小少年的嘴里滑出来。傅叶雨回过神来,是一个身着黄色锦袍的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脸上闪着顽劣,眉眼隐着轻佻,嘴角挂着促狭,斜垮的身子正趣味地对着她笑。
“在下不认识你。”傅叶雨冷冷地对着魏兆熙说道。
“咦,是谁前段时间还央着我收她的小跟班做徒儿呢?难不成是我眼花了?”魏兆熙望着她装模作样地笑道。
傅叶雨嘴角一抽,倏然转过身去,“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唉,王爷好不容易才劝服我,什么家训不家训的,总之我这身武艺若没了传人才是最可惜的,难得遇到一个拥有天生神力的人……唉,可惜!”
倏地又转过身去,傅叶雨的眸子里顿时射出五彩斑斓的霞光,“魏大哥,你想通了?”
“咦,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好象不认识你吧?”憨厚的人一旦装起傻来也是蛮让人气愤的。傅叶雨顿时尴尬地垮下脸来。她这是第二次深深体会到什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哈哈哈……”望着她瞬息变化精彩纷呈的小脸,魏兆熙一阵开怀大笑。而傅叶雨却只能抿着嘴万般无奈地看着他。
突然,一道耀眼如琉璃一般灼目的眸光射过来。傅叶雨一颤,慢慢从魏兆熙身上移开视线。不料,却一下子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片如黑曜石般闪烁璀璨幽深静谧的眸子里。漆黑耀眼的宇庙深渊,冰冷淡漠和炽热温柔交替演练,让傅叶雨一不小心就被其诱惑沉沦……西南王只不过就那么随意地抬眸一瞥,竟让傅叶雨全身如过电般地震撼颤悚。对这个男人,傅叶雨从内心深处还是感到恐惧害怕的吧?若不然,为什么一见到他就想起土地庙那个风雨雷电交加的夜晚……预料中,胃又一阵翻腾,傅叶雨再忍不住伏下身一阵难受地干呕……
“小施主,你没事吧?”身后一声关切,后背有人轻拍给她顺气。傅叶雨好不容易直起腰来,看到小沙弥纯净如泉水般的眸子,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快喝碗菊花茶顺顺气。”小沙弥说着随递上一个大陶碗。
“咕通,咕通,”傅叶雨接过陶碗便仰头猛灌。“咳,咳,咳……”喝得太急,呼吸一叉,傅叶雨一口茶喷出又死命地咳喘起来。
待到咳到满身冷汗满眼湿泪的时候,傅叶雨才直起身来。顺畅地深吸了一口气,傅叶雨感激地把陶碗还给小沙弥,“多谢小师傅……”小沙弥抿嘴一笑算是应了。
转过头,方才的石桌前早空空如也,魏兆熙三人早已不知去向。傅叶雨深叹一声,不知为何,心竟突生了一股寂寥,似还有一丝的遗憾,“也不知魏兆熙方才说得是不是真的?他若真想通了,大壮是不是就有机会拜他为师了?可是,方才好象又被自己弄砸了……”傅叶雨这样想着,心里不免懊恼起来。
小沙弥又端来两碗菊花茶,傅叶雨轻声谢过便端着茶向母亲和容妈走去。休息片刻,三人又抖擞精神起程往半山腰的万佛寺赶去。
万佛寺的大殿甚是雄伟壮观,巍峨的殿楼比在山下看到的一角更显气派。大雄宝殿的前方空地很大,设了一个大香鼎,香烟袅袅甚是旺盛。殿堂前香客如织,每个人都面带无比的真心和虔诚。
望着大雄宝殿内隐约的高大佛像,宝相庄严,令人敬畏。傅叶雨的心也不由郑重虔诚起来。
正想走进殿堂,不料眼前一晃,一个白衣年轻人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傅叶雨一看,心里一惊,此人正是那日返京途中遇到的骑队中身着雪龙战甲为首的那人。如今细目一看,此人果真年轻英俊气宇轩昂。风华霁月般的容貌,一身白衣胜雪更显修长俊挺,周身一股正义凛然,那铁血刚毅的气质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伟岸感觉。此时,他正扫了傅叶雨一眼后便恭身向母亲行礼,“子参见过傅伯母。”随后直起身,眼睛却定定地一眨不眨地望着傅叶雨,眸子里千般情绪万般踌躇一闪而过,而傅叶雨却看得无比清楚,焦急,欣喜,激动,温柔,深情,思念……
傅叶雨不免有些疑惑,她歪头想了想,却怎么也记不起此人是谁?但心底却有一股难言的熟悉感。“既然想不起,以后问问母亲就是了!”
傅叶雨这样想着,便转脸本能地望向母亲。谁料,此时,母亲和容妈正齐刷刷转头担忧怪异地望着自己,母亲的眉眼中复杂更甚。
傅叶雨一惊,脱口而出,“娘,容妈,你们这么瞧着我干吗?有什么不对吗?”
此话一出,旁边的白衣年轻人眼神一暗低下了头去。
“雨儿,你……”母亲瞧了瞧她,又转头瞧了瞧身前的白衣年轻人,欲言又止。
傅叶雨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但她却不愿深想,急忙丢开搀着母亲的手,佯装轻松地说,“娘,既然你遇到了熟人,你们就先说说话吧!我先到大雄宝殿里跪个礼,随后你拜完佛到那棵神茶树下来找我。”不等母亲应声,傅叶雨便急忙迈步向大殿走去。
大雄宝殿跪拜的人很多,傅叶雨毫无诚意地胡乱嗑了头,便从左侧门走了出去。临来的时候,听小青说过,万佛寺除了佛像颇多外,还有一棵百年山茶树尤为神奇。而此时,傅叶雨的心里都被这棵山茶树占据了。
绕来绕去傅叶雨还是在殿阁中迷了路,看来小青说得话也不一定能全信。什么出了左侧门就一直往后山方向走就能找到那棵山茶花,可她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连个花影子都没找到。有心找个小沙弥问一问,谁想今日香客颇多,内殿里的小沙弥全都在外殿忙活了,傅叶雨显得很是气闷。
一屁股在一边的墙角坐下来,傅叶雨静下心来想着心思。本来她此次随着母亲来万佛寺上香是有目的的。一年前,无智大师的一番话活活拆散了她与白千羽,不管怎样都让她的心对他起了一层的怨怪。尽管她已非昨日真正的傅叶雨,但内心残留的一丝记忆却是难以磨灭的,也许就是这股执念,让往日的傅叶雨总在她心里某个地方跳跃,让她的心总不能安宁。心性的使然,她只想当面向大师问个明白。
突然一股浓郁的幽香扑鼻而来,傅叶雨疑惑地抬起头使劲嗅了嗅,似乎真是山茶花特有的味道。傅叶雨一喜,急忙站起来,嗅着鼻子跟着感觉走。
果然又转过了几个弯后,山茶花特有的浓郁香气让傅叶雨的心越来越雀跃,方才低沉失落的心也瞬间明快起来。一扇朱门半开着,傅叶雨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却一下子惊呆了……院子很大,干净利索,几间房舍依次排开,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偌大空空如也的院子里竟亭亭玉立地站着一棵粗大的山茶花……
傅叶雨的心一下子惊异到了顶点,铺开盖地几乎遮了大半个院子的白色晶莹的山茶花美得让人眩目让人心醉,在它的面前,天地人间几乎已经不存在了,在它的面前,你的眼中只会有它———白里透红,晶莹如婴孩娇嫩容颜般的童子面茶花……
这棵枝繁叶茂花开锦绣的白色山茶树竟然是品种稀缺的童子面,这个发现让傅叶雨咋舌无比。童子面虽只是茶花众多品种中的一种,因其花白色而带红晕,极似婴孩的脸色而得名,因生长环境有限,因而异常的珍贵。没想到,在这小小的万佛寺竟有如此神奇的童子面茶花,而且根粗叶茂当真令人神奇。
傅叶雨明显地被镇住了,她就那么仰着头大张着嘴满脸惊诧地盯着面前的山茶花陷入了恍惚之中。
“小施主还是那么爱好茶花,一年不见,小施主别来无恙?”一声好听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温润中带着磁性,让人听着醇厚而悦耳。
傅叶雨怔怔地转过头去,脸上的诧异显然还没来得及抹去,眼中却又突现一抹异彩。眼前正站着一个中年和尚,青布禅衣,深色的佛珠挂于脖颈之间,让人更觉禅意深远。只是他面容清秀,五官方正祥瑞,大有飘然而去的禅意。只是那双眼睛却灵活无比闪着睿智高远的神光,不象是出家在道的和尚,倒象是一身正气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大侠,给人一种稳靠的感觉。见他面上隐现促狭笑意,傅叶雨立时回过神来,“阿弥陀佛,大师好象认得在下?”
果然他眉峰一挑,脸带疑惑地低头一思,随后抬起头笑已露齿,“怎么小施主不认得贫僧了?”
“那么我理该认识大师的吗?”傅叶雨想了想反问道。
“哈哈哈……没有什么理该,佛曰:有缘必会相见。小施主,看来前尘往事已尽去,你已然重生了。”
话说得很是玄机,傅叶雨面上讪讪一笑,“大师说得玄奥,小生不明白。”
“明与不明只在方寸之间,小施主不必过于计较。重要的是,小施主已然如新笋出生这便够了。”
“大师好象对我很是熟悉,我却不记得大师了,阿弥陀佛,佛主莫怪。”傅叶雨抹了抹鼻子装模作样地道了声佛号。
“呵呵,你三岁的时候,你母亲便带着你每年上山理佛了,如此一算,也有十四年了吧!”大师说完,两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么小生敢问大师法号?”
“贫僧无智。”
“啊,你就是无智大师?”傅叶雨一声惊诧,面上也一扫方才的温婉突地变得凌厉狰狞起来。
无智大师只是眼神明亮地点点头,脸上有宽容的笑。
“既然大师即是无智,那么大师必定也知道我是谁了?那么敢问大师,一年前你又凭什么枉下断言说我命中相克与白千羽?既然你对我熟悉至此便也该知道,我与他青梅竹大一起长大,从小便订了婚事。大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他边关遇险身中流箭命在旦夕之间说我命克于他……大师又是何居心?你可知道,白家退婚并不可怕,可怜的是,我的父亲因此心疼于我而自责心伤醉酒,而我的母亲每夜斜倚窗前望着我以泪洗面,可怜天下一样的父母心,大师又何其忍?爹爹官职被贬都不曾让他迷惑动摇过,而大师的几句话却让父亲痛入骨髓不能自拨……傅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