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背靠背的幸福-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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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做着实验的绫香。为什么不是学生管理层的她暑假会来学校?
手冢推门走进实验室。
“你怎么了?”
绫香见手冢来了,顿时有点慌乱,红了下脸可能是觉得哭得有点不顾形象,却又像是更难受了。她抹了抹眼泪,不理睬而只是拿起一个喷壶朝插在花盆里的一束束纸花喷去,在化学作用下不同形状和配方的纸花立即幻化出了不同的色彩。半晌,见手冢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终于哽咽着开口:
“你就好了,呃,下周可、可以回东京比赛,我——呃,今天只能、只能一个人、过,赤也的、赤也的——呃,东西,也不能给他……”
说着又往纸花上猛喷了几下,湿透的花有蔫掉的趋势。绫香沮丧地把喷水壶往桌子上一墩,坐在了凳子上,低头。
今天?今天是9月25日,不是什么特殊节日啊,而且和我去日本比赛有什么关系?
他看了看那盆纸花,觉得有两个疑点可能可以看出端倪。
一是如果绫香是专门来学校做实验的,不会做纸花实验,因为原理太简单了,观赏性的东西而已。二是这个插花法很奇怪,用了一个为花坛围边时才会用的长条塑料盆横插了一排花。花的形状也很奇怪。他走动了一下,从各个角度去看,终于发现如果从面对喷水人的另一侧来看,纸花被巧妙组成了艺术体的“HAPPY BIRTHDAY”,绫香和赤也又是双胞胎……
“今天是你们的生日?”
想必是这样了。那么他们姐弟两人相隔千里,而他手冢回东京参赛时可以顺便和日本的大家过生日;“给东西”就是指礼物,之前的一切都解释的通了。这盆花……大概是想在这头即使一个人也好歹走一走的美丽的形式吧。
“……”
“我帮你送。”
“你说什么?”绫香猛然抬头,一脸难以置信却又夹杂着希望的光彩。
手冢努力地做出温和、安慰人的表情:“礼物,我帮你送,如果不介意晚几天的话。”
反应过来的绫香随即手头忙碌起来,她在房间里左右跑动重新拿材料,开始裁剪纸张、调配药品。“这实在太……嗯,我明白了,等我两小时好吗?我要再重新做一套纸花——啊……好像有点久,手冢还是先回去,到你出发前再……”她看起来在惊喜之中有点语无伦次,话未说完即消了声,投入了工作。
手冢拉过一张凳子,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坐下。
“我等着就好。”
飞机抵港时为当地时间下午4时。手冢见还早,就直接按绫香给的地址去了神奈川。他在切原家门前恰巧碰到刚刚结束社团训练回家的小海带,就将事先用透明印花的礼品塑料纸包装好的那盆花递上前。要说这玩意儿还真不轻,毕竟还有满满一盆土填在里面呢。
“切原君,这是你姐姐让我带给你的礼物。”
“姐姐她竟然……?”
“还有这个。”手冢取出小喷壶,“她让你别忘了浇花。”
小海带眼看就要流出两条海带泪了,“太谢谢你了,手冢前辈。啊,对了,这个,能替我送回去吗?”从球包中取出一个长方体的小纸盒。
“我知道了。那么,告辞。”手冢接过盒子,两人微微鞠躬行礼后就告别了。
10月6日,手冢终于自酒店回家。他可以在家住两晚,让家人为其庆生。他刚开了自家门,在玄关就碰上了笑眯眯地前来迎接宝贝儿子的彩菜妈妈。
“国光回来啦!我正和你爸爸讨论明天要怎么庆祝呢。”
“……”手冢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妈妈。
“怎么了?快换鞋进来啊。”彩菜一脸茫然,但又觉得好像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遗漏了。
手冢迟疑地开口,面部表情以其面瘫程度来说是普通人都能感觉得到的非常惊讶:
“妈,你怎么……”
“嗯?”感觉儿子的视线的游移,自己也顺着它跟过去,然后是轻轻的一声“啊”。
“是啊,我怀孕了。”彩菜妈妈笑容更灿烂了,语气中洋溢着幸福。
“这是……怎么一回事?”
手冢和爸爸妈妈围坐在客厅的矮桌边,一人捧一杯热茶。手冢爸爸一手揽着妻子的肩膀,也很开心的样子。而手冢很显然还没从这大号外中恢复全部思维能力。
“就是这么一回事咯,国光到明年三月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小妹妹了。怎么样,很期待吧?老公,你说名字要不要就让国光来取呢?”
“不,我是说,怎么突然……好吧。”
手冢终于忍不住泛起了淡淡的笑意,他不光是期待,而且是非常期待,非常高兴,之前赛后祖博那一通阴阳怪气的调侃+数落带给他的点点阴霾完全无影无踪了。
“可以,摸一下吗?”他带着的那一点无措的表情让爸妈别过头,忍俊不禁。
彩菜向外挪了挪,慈爱地低头望着手冢已经伸来的手:“哥哥的请求,怎会不可以呢?”
手冢显然是被“哥哥”二字所影响,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抿了抿嘴唇,颤抖着极小心地自指尖开始慢慢覆上整个掌心抚摸着妈妈那包裹着一个与他有着相同血脉的小生命的腹部,然后像怕碰坏似的没两秒就缩回了手。手冢爸爸看他显然紧张过头,拍拍他的手背示意完全不要紧,手冢才放开了一点。
彩菜妈妈语气温柔地开口:“我们以前觉得国光一个孩子就好了,但是国光现在长大了,飞到了好远的地方,爸爸妈妈有时候会觉得挺孤单的。”
“不过没办法啊,孩子到了这个年纪就是喜欢往外跑嘛,而且国光一个人也闯荡得很不错,有当年你老爸我的风范。是吧,妈妈?”爸爸接话说道,顺手揉了揉妻子的秀发。
“去你的。”彩菜妈妈假装生气地拍开咸猪手。
手冢试探性地问道:“名字,真的可以让我来取吗?”
“早就决定了要让国光取了,要取一个饱含爱意的名字哦。”
“是!”
手冢立刻正坐45度低头,庄重承诺。
这天晚些时候,手冢和爷爷在和室对弈围棋,但两人的重点明显放在谈话上。
手冢爷爷不急于进攻,而是自边路拆棋围地。
“之后有去好好考虑过吗?”
手冢这手本想按他的老套路下,但转念即改了战术。
“您说得有道理。网球不是生活。” 说着,下了一手让爷爷难攻难守的好棋。
“唔……国光,你本来不会下这手。怎么想的?”
“我的老办法看似制住动作,咄咄逼人又万无一失,却不能封气,反而把主动权相让。”
手冢爷爷端详了面前刚刚说了一句双关语的孙子几秒,这对于一年前的他都是不可能的,而他现在正认真研究盘面,无半点分心。于是爷爷干脆把手中的棋子丢回了棋罐。
手冢听到响声,抬起头来,知道他将要接近最后的审判。
“我看你成长了许多啊。给你讲个故事吧……”
一间和室,一个老人的自述。
在这半小时间,手冢几乎忘记了呼吸。
他的爷爷——东京前任警长,柔道教练,手冢家说一不二的大家长——用一把苍老虚弱的声音,徐徐讲述着一个自以为是的男子因为没能保护他心爱的女人而悔恨终生的故事。他的眼神迷离,又望向了窗外后院从老家移栽来的香樟,仿佛回到了半个多世纪之前,那时他仍只敢偷偷从家门口的小樟树后窥视那个在溪边浣衣的姑娘。
之前彩菜赌的那个问题,答案是肯定的。
然而,仅仅手冢爷爷能接受是不够的,关键是孙子自己能不能接受——
“——国光无论怎么在同龄人间显得成熟,还是资历尚浅。如今他只尝到了爱情的快乐,而儿子儿媳定是会认为子女的恋爱不要插手,如果这时我不能找个理由由自己挑起担子加以教导的话,那就是对那个叫不二的孩子不负责任了。”
这样的想法应该是很有道理的。
手冢爷爷回想起一年前的某日,自己在公园小树林晨练,从树木的缝隙间看到不远处的街头网球场上,自家孙子与一位棕发蓝眼的少年激战正酣。那少年状似文弱,却犀利异常,即使落于下风也不输气势。他记得在孙子的照片上看到过这个少年,是校队的伙伴,好像又不止于此。
正在那时,比赛结束,从旁窜出另一个拿着毛巾的少年,和之前那位看起来是兄弟。也就在这一刻,之前的少年即使还喘着气,却瞬间敛起全部锐气,一转头温和地接过了毛巾,拍拍弟弟的肩膀,像在与他讲什么玩笑,一下子就从沙场的战士转变成了可靠的大哥。
然而最令他惊异的,是在那第三人背着包先行一步之后,孙子默默地走到了少年的身边,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望着他饮用时的样子,抬手为他在耳后别好一缕碎发。少年亦回他一个青涩的微笑,拂去他额角的几滴汗水。
早在那时他就明白了一切,对那少年是怎样一个人也心中有数。后来不过是到了时候,他要扮个白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3000+!!我果然是亲妈,虐不过三四章……明天考雅思,7。5神马的老天保佑吧
☆、我们都在前进
天气不阴也不晴,高而远的,既静又动的。
不二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膝上放着一台老式相机。他以指尖划过铝合金的条理,按压在皮革的纹路间。天蓝色的窗帘颜色虽浅却遮光良好,一尺宽的缝隙也只投下了一尺宽的青空。
他仰视着那青空,窗棂的下沿突起着远方广厦尖锐而贴满玻璃幕墙的檐角;再抬头,上沿又将天生生横断,昏暗的顶梁反射的弱光在眼里也不过是一团纠结的乱麻。屋高高不过天,天高又高不过屋,这微妙的意境本是按下快门的最好素材。
但他觉得不妥。这种照片他以前拍得多了,有点淡淡愁绪的、空灵而高远的、迷情的、沉甸甸的——好像《如歌的行板》,纵是美好的作品,然那郁郁的小调,缓缓渗透的“人民的苦难”,听上几百遍也经受不起。
当一个网球从不知名的地方就这么跃进了房间,它嫩绿的轨迹从外到内、自下而上地将要划破了框架,球上的点点灰尘兴奋地跳跃着,不二手比心快,瞬间抓拍。
“喂——对不起,帮我们扔下来好吗——”
不二放下相机,捡起落地的网球向窗外望去。两个在运动的滋养下黝黑红亮的孩子,手握球拍,一脸抱歉地挠着后脑勺,仰着脖子望他,不时抹一把脸颊,就在面门上留下了五道黑黑的污迹。
本想拍下来,又恐破坏了这纯洁无暇。
“接着——嘿!”迟疑半秒,球还是被他抛出,不二觉得心情很好。
手冢离开日本后直到11月又打了几次比赛,平平淡淡地糅合着日常的训练,为他心中的一个念头积蓄力量。而现在,以即将到来的新一年为契机,他要继续寻找那个平衡点,让网球、生活、所爱的人都能如意的点。
“Excellent!休息一下吧。”祖博向手冢招了招手。
“你小子……最近遇上什么好事了?”祖博大力拍拍手冢后背,说实在的,手冢刚喝进去的水差点没被拍出。
“没什么。”
祖博才不会相信这种话。手冢的好状态是显而易见的,无论是从比赛的发挥(那些精明的输球)、训练的成效还是日常的行为,都好像秋天温和的太阳和金黄无垠的麦浪——一些个和平时的手冢沾不上边的东西。
“你答应过我的吧,只要是会影响你的网球的东西,都要一一如实招来。”
这话是不假,可是呢,阴险的是,对于体育来说,随便吃撑了之类的事都不敢说不会影响的吧。
“我的妹妹三月初将出生了。”以及爱情保卫战初见曙光。
“是嘛!那恭喜啦,国光大哥哥~”
祖博作势要揉手冢头发,被躲开。哼,以为我看不出来么,这小子绝对是跟女朋友“更上一层楼”了。
怎么说呢,虽然内容完全不对,性质也差不多吧。
倒回九月,话说赤也刚从手冢那儿收到礼物,一进家门,鞋都不换就迫不及待地拆了包装。他瞪着那盆花,横竖看不明白。终于,20分钟后发现“HAPPY BIRTHDAY”,他已是小小激动一把;又看看小喷壶,拧开盖子闻了闻,一股刺鼻气味。顿悟,盖好盖子开始“浇花”,果然看到花朵涌现五彩生机。而其中有一朵七色花,花枝上贴了一张卡片:
“羞涩的姑娘不敢视君郎,唯有七彩凤冠一步一摇。”
赤也了然一笑,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黑话。为什么赤也的国语好,就是因为小时候跟着外公做了很多文字藏宝游戏。“羞涩的姑娘不敢视君郎”是宝物被绫香埋起来的意思,而后半句次次不尽相同,是对于藏宝地点的提示。
他小心地一朵一朵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