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太妃!-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懿之撇撇嘴,她现在这样子是很没形象啦,能在两宫内斗之间偷闲,何乐不为。冬虫就是实心眼,翠微殿失宠那三个月,好几次起夜喝水,都听见冬虫在那唉声叹气。搞的她都觉得自己可怜了。
这不,能闲是福,可惜后宫众人宁愿忙死,也不愿闲死。她懂,就比如现代明星享受掌声和尊崇,过气就受不了,自杀比比皆是。慈元殿出事,她得去赶场应应景。
翠微殿路程远,这戏□她没看到。皇上皇后依旧喜怒不辨高坐了主位,却没见太后身影。其余人众星捧月分座两边。沈懿之于落后丽昭仪几步,慢慢地缀在后面,接收到皇上给了一个安抚的眼色,行礼坐定。众人个个神色难看,好些妃子都红了眼圈。无三堂会审,只有相对无言。
不过片刻,冷沉着脸的皇上拧起眉,瞪着须发花白的老太医。
“都是一群饭桶,给朕滚下去!”慎才人流产消息一确定,沈懿之分明听到众人都吸了一口气,面色各异,喜意多或者少而已。
也不知是否是沈懿之多心,总觉得皇后今天与往日不同,不单只面色红润,就连一双眼睛莹润水光,格外好看。之前皇后对慎才人多番照顾,不管真心还假意,面子情过的去,一个小小的才人,诞下皇子,她照样能把孩子归于自己名下。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太后横插一脚,这孩子极有可能以后就待在慈元殿,成为荣才人争后位的筹码。
皇上沉声道:“慎才人身子不适,皇子不幸夭折。朕在这里守着她,你们都下去吧。”他雷霆目光扫过众妃,没有人敢对视,就连皇后也低了头。
皇后面上痛惜,转身对皇上说:“小产之地不洁,男子不宜踏入,皇上九五之尊,还是避些好。再者明日还要早朝,让锦贵仪陪皇上去休息吧。”
沈懿之和丽昭仪相视一笑,原来锦贵仪搭上皇后这条线了。
“朕是九五之尊,还怕什么不成。”皇上不着痕迹挥开了皇后的搀扶,他盯着她,面上慢慢浮现出了怒气,“后宫事,前朝事,明日朝堂之上必然起纷争。”
皇后闻言缓缓跪倒在地,以头触地,砰砰叩首。哀痛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臣妾罪该万死,请皇上息怒!臣妾罪该万死,请皇上息怒!”底下众人哪里还敢坐,乌压压跪倒一片。
“荣才人一杯清茶让慎才人身子不适,皇上,您要为臣妾等人做主,不能容小人在宫中做恶,否则宫中永无宁日,皇上圣明有损。”葛贤妃凛然大气正色道。原来端茶之人和荣才人有关,在座之人却无荣才人。葛贤妃自从去年仁明殿和皇上鸳鸯戏水之事被揭发以后。太后皇后明着暗着挤兑,这日子过灰头土脸。
曹德暗暗吃惊,葛贤妃太不上道了,太后借着气喘病倒的名目护着嫌疑最大的荣才人,皇上心里火焰正旺,太后可以不慈,皇上必须要孝。哪怕今日是太后亲自毒害了慎才人,皇上也得顾全父皇母后的声名,将此事隐瞒打发了去。葛贤妃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竟敢当面揭开来说,这不撞枪口上吗。
“后宫少了搬弄是非的人,自然是清净了,贤妃。”
葛贤妃张着嘴,还欲开口,似被点穴了般哑口了。
沈懿之看见林良人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抬头追望,只看到他一角黑底祥云衣袂翻过高高的门槛,消失不见。
皇后自然给众妃没好脸,“你们都回去拘底下,谁舌头多,就来本位面前说说书。”这是要大家三缄其口,不要把贤妃今日所说之事外传。不过要想知道估计都知道了,只是没拿到台面上来说。
沈懿之有心想问问皇上,梅叶之事查的如何,慎才人之事是不是她所为,故意落后了点,想寻着曹德问几句。左等右等,不见人影,一道爽朗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玉嫔娘娘安好,听闻翠微山顶风光独好,不知妹妹可有幸一观。”原来刚才顾着找皇上去了,慈元殿前只剩下她和眼前这位英气的娘娘。
她犹豫了会,过堂的暖风扬起五福寿帷幔,半个人影皆无。
“娘娘可是不便,妹妹并无恶意。臣妾长相粗俗,不入人眼,误了娘娘耳目。”那女子长脸剑眉,面容冷峭,兼备了少年的英气和少女的柔美,雌雄莫辩。这不就是古代版的春哥么,不过比春哥更美。
沈懿之急忙吞了要找她签约的冲动。笑眯眯打量她,一身改良的枣红骑马装,劲腰长腿。
“四月御花园花都谢了,翠微殿地势高,这会桃李才吐蕊,难得妹妹有雅兴。”
她目光坦然,任沈懿之掂量猪肉价钱的目光上下扫描。哈哈一笑,对这个回答很高兴。据说这个薛怀敏是个老处女,五大三粗,粗鲁不堪,无人上门提亲。薛将军无法,只得把女儿送进宫。大家都在笑薛将军打错算盘,这样的女儿自今未得皇上临幸。
薛怀敏身轻如燕跑上了翠微山顶,对沈懿之一行乘撵的龟速不以为然。她也不肯进殿,在足球场大的草坪上来回跑了几圈。
“这是什么情况。”吃完厨房的点心,沈懿之净手出来看到就是这么一副情景。没说出口的是,怎么像狗在后面追。
夏草手托下巴寻思道:“回娘娘,才人娘娘已经跑了十圈了,奴婢请她坐下喝茶歇息也不愿意。”
又十圈过去,薛怀敏终于停了下来,气喘如牛走过来,她脸上红通通的,比那胭脂还要艳丽。
“你很喜欢跑步。”看来来宫里把她拘着了,这样子好像脱缰的野马。薛怀敏拍着胸口,笑着露出粉红的牙肉,坦然道:“我从小就喜欢打打杀杀,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鲜衣怒马,驰骋边疆这才是薛怀敏过的生活。”
“哦,那你为什么会进宫呢。”沈懿之好奇问。
她笑了,说着:“因为父亲和哥哥都去了边疆,因为是我是个女子,这是一个约定。”转身折了一支桃枝,以枝作剑,身姿矫健,舞的虎虎生威,隐隐剑气震慑一方,突然桃枝剑冲向人群方向,沈懿之眼前一花,耳边金戈铁马嘶鸣,血气煞气在鼻尖直窜,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薛怀敏是在死人堆里打滚过的,取人首级不过抬手之间。
桃枝剑在她细嫩颈脖处停住,细白绒毛根根倒竖,薛怀敏痞痞一笑,欢快的吹了吹口哨。
“你胆子也挺大,和我胃口。”两手抱拳致歉道:“多有得罪玩笑而已。”飘然而去。
“娘娘,您没事吧。”底下人乱成一锅粥。薛怀敏这个下马威真有意思,沈懿之直觉她没有恶意。经过今日一事,后宫的人看到她都会绕道走,无人敢招惹活阎王。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也变的和我一样混吃等喝了。⊙﹏⊙b汗。就写了一个冷战,大家就不乐意了,还没虐呢。发现我自己不忍心虐。
开始慎才人副本,之后就是生包子了。生完包子基本就一对一了。又剧透了。
我挺喜欢楠竹和女主互动的,写的时候感觉自己在谈恋爱了,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
☆、是梦是幻
雁池边上垂柳临水而生;万绦齐垂;晚春午后;浓荫翠绿。她执杆钓鱼;池面波光粼粼,鲜鱼争相咬食;忽尔饵线大动,垂钓者挑了细竹枝做的钓竿,一尾珊瑚红锦鲤撅着肥嘴跃出水面。画面急转;突然乌云蔽日;天地泛灰,一抹黑影悄悄移到她身后;未等她惊呼出声;就被推到了水中央,开出一朵轰隆的水花。圆润可爱的鱼儿摇身一变,张开白森森的锯齿,围着来人打转,好像在寻哪一处好下口。她使劲扑腾,呛了好多咸苦的水。千钧一发之际,来了个大手把她夹在腋下往岸边游。乌云渐渐散开,金光洒在水面上,池底的圆卵石上的花纹清晰可见,水像被掺了颜料,浅红变绯红。她迎向大手的主人,太阳在他背后照来,他脸上泛着温柔的笑意,夹着一丝难查的涩味,明晃晃的刺目。她心口一热,泪水如珠线坠在鲜红的水面上,空气水里混着浓重的腥味,是血味道!是身后传来血的味道!“别看。”他说,声音缠绵哀伤,好像一支利剑,瞬间穿透了她的心扉。鱼已经啃噬了他半个背!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他。缓缓下沉之前忆起,原来自己会游泳!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惨叫了声;本能摸了摸胸口,乌黑的眸子飞速颤动,“这是哪里?”喃喃自语,她脑子全是空白,心里生出疑问,精美的乌木鎏金宝象缠枝床,枕着蓝底白牡丹宫锦靠枕,湖蓝五幅团花绸面薄被被紧紧的搂在怀里。明明房间只有一张两米大床。
“娘娘,您醒了吗,奴婢给您送茶。”外间年轻女子的轻喊声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细手伸进银条纱帐子边口。
“只是个噩梦罢了。”原来自己已经穿越了,来大周已经一年了,还成了玉嫔!
“不用了,冬虫刚听见什么声音了吗。”竟是梦醒归来,满脸泪痕,尤不想让人见到。
细手顿了顿,拉好帐子退出去,回道:“奴婢刚睡的沉,什么也没听到。娘娘可是听到了什么,吓着了。”
“下去吧。”什么都没听到,怎么问她要不要喝水,冬虫大概没意识到自相矛盾了。
枕头上脸上湿漉漉一片,额头冷嗖嗖的,这梦太吓人了,都说女人单身时能打死一条龙,谈了恋爱还怕一条虫。沈懿之啊沈懿之你居然梦里还奢望赵煦来救你,最后自己把自己坑死了。
这会天还未亮,刚才的梦比看3D电影还刺激,心跟玩过坐过山车似的忐忑摇晃。可怕的是,只要她一闭眼,这梦继续开了暂停键一样,接着往续集播。在床上滚来滚去,还是睡不着,床太大,太空,她蜷在小小的角落,不自觉留出一个人的位置。
撑到天亮,她没有忽略底下人惊讶的目光,一向睡到太阳晒屁股的娘娘,连皇上临幸也不例外的娘娘,居然起的他们还早。沈懿之脸色青白,早膳也没用,扎在书房练字不出,夏草送去的午膳还好好摆在那里。
四月天忽寒乍暖,今日又脱了厚袄,沈懿之听见门嘎吱一响,眼前一晃,赵煦的宝蓝色暗紫云纹团花锦衣格外的鲜亮,更衬得他五官精致,眼神明亮,看似平静的面上有些说不出的焦急。
他看到沈懿之正在挥墨练字,脸上表情缓了缓,一把夺过紫毫笔丢在雪白的宣纸上,染上团团块块的墨团。“懿之你没事吧,薛怀敏没有把你伤着吧。应该不会,那女人虽然鲁莽,不会没脑子。”
她在他怀里轻轻挣扎了下,马上引来他更大力的回抱。虽然被勒的胸闷骨痛,心里却泛起了甜蜜。昨夜被梦里血淋淋的他吓着了,抱着他,确认只是一个梦,心终于轻轻的飘落,回到温柔的依靠。担忧的情绪从他的身体传递过来,她安抚说着:“皇上,臣妾又不是弱不禁风。”
这话听在赵煦的耳里又是另一番意思了,“爱妃心地善良,不和薛怀敏计较,朕会好好教训她。”
她连忙拉住他,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又不是妲己褒姒。
“薛才人为臣妾舞一回剑,并未伤着臣妾。皇上过虑了”她轻声说着,面上笑意满满。
“为何如此早起,早膳午膳都不用,还把自己关在书房。”听见她柔声解释,他的声音温柔起来。
看来起早也不好,竟让皇上担心了,她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才是正常。眼珠一转,嗔道:“臣妾是为皇上担心,慎才人之事事关重大,臣妾又帮不上忙,只能替皇上急。”
慎才人之事已经牵连的已经不是后宫了,关于前朝,甚至和江山社稷都有关。他不想她参与也是为她好,所以昨日明知道她在等,宁愿故意冷落。结果她被薛怀敏的桃枝剑劾着,今日又如此反常,他的大掌在略微浮肿的脸上摩挲,眼泡肿起,红丝几起。或者隐瞒对她来说更是一种煎熬,罢了。
“爱妃是想知道内情才睡不着吧,不是担心朕。”
“内情也是因为关乎皇上啊,要换旁的人可不理。”她偷偷瞄了一眼他的神情,没有不悦。
他没有放过她的小动作,沉声道:“慎才人喝了荣才人贴身宫女送的参茶,太医验过,茶里有堕胎药。宫女被当场拿下,招认是荣才人让她以太后的名义送过去的。人证物证俱在,荣才人辩驳不得。”
“慎才人一直在慈元殿养着,荣才人跟着太后吃斋念佛,怎会做如此恶毒之事。臣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