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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巴巴罗萨来客-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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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尔姆35  是仅存的几座昔日的集中营之一。它建在乌拉尔山脉的欧洲一侧,在现总统新颁布了对政治犯的特赦令的情况下,里面的犯人已经锐减到了15  人左右,都是一些劫机犯、逃兵,还有一名中央情报局的间谍。

他们在第二天早晨埋葬了詹姆斯·邦德,邦德被裹在被单里埋进了冰冷的地下。特种部队的士兵们用镐头把土刨开并修建了一座坟墓,墓旁树有一块在头天晚上由他们的一名士兵刻好的木牌,牌上的墓志铭写道:

这里安睡着一名勇敢的美国军官,估计是詹姆斯·邦德中校,皇家海军。

1991  年1 月9 日为自己的事业捐躯。

就连尤斯科维奇也出席了葬礼,他还允许娜塔莎和鲍里斯·斯捷帕科夫也到了场。四名特种部队的士兵在墓旁一起朝天鸣枪,另一名士兵用一把老式军号吹了一首“最后的熄灯号”。

当最后一个音符渐渐飘散时,斯捷帕科夫出人意料地上前一步背了一首由他所喜爱的诗人雪莱写的诗:

这是一个非常朴素的信念,但是看重它的人会倍感欣喜,一旦拥有了它,死亡本身,连同其它的一切都将,不值一提。

纳特科维茨坚信自己看到了那位克格勃将军从坟墓旁走开时他那滑稽的脸上挂着泪水。

第二天下午,被尤斯科维奇的假冒“正义天平”组织集中到一起的全部演员和技术人员都被米…12 直升机运走了。他们动用了三架这种直升机往来穿梭般地把那些犯人运到了最近的火车起始站。在斯堪的纳维亚的监视人员报告说被捕的“正义天平”,组织成员正在被运去进行审判。

在同一个下午,尤斯科维奇元帅观看了颗粒很粗的黑白录像片,该片已经由克莱夫剪辑完成。片子放完后,尤斯科维奇元帅指示克莱夫和他的助手们一直工作到深夜,制作300 部该片的拷贝。一名军官和另外两个人被留下来监视他们。

那名军官接到了一份所有电视公司的名录。复制好的录像带将由他和那两名士兵带出,并由他负责以最快的方式发送给名单上的各家公司。

“导演克莱夫和他的那些人怎么处理?”那名军官问道。

“你把他们也打发掉。”尤斯科维奇用他的食指在自己的咽喉处比划了一下,然后就去找韦尔别尔上校和他的其他部下了。

他们报告说那两名法国特工以及鲍里斯·斯捷帕科夫和那名尚存的英国人已经在直升机上等着了。

“尼娜·比比科娃呢?”他问道。

“她和那五个男的都在飞机上。我们已经给那些犯人服用了镇静剂,他们不会给我们惹任何麻烦。只在他们的咖啡里放了那么一点点。”

“巴库有什么情况吗?”

“很平静,先生。”韦尔别尔上校报告说。“很冷,但是一切都已经就绪。早上我们就能到那儿,‘恶棍’早就上了船,我们已经做好了起航的准备。甚至还准备了一艘破冰船,以防万一。”

“你是说‘恶棍’和‘替罪羊’是吗?”尤斯科维奇厉声说。

“一共六套,全部就绪,将军同志。水手们也准备好了。”

“那是些老式武器。”元帅说话的语气像是个开心的孩子。“老是老了点,但仍然非常有效。我一直很节省使用那些‘恶棍’和‘替罪羊’,就是为了这一天。”

“恶棍”是一种俄罗斯研制的机动发射系统,目前已经淘汰。它所使用的导弹名字叫作“替罪羊”,其射程为两千五百英里。“替罪羊”的核弹头能产生一、两百万吨级的爆炸力。所以,六枚这种导弹的威力几乎相当于二次大战中投放的全部炸弹爆炸力的三倍。

“好了,如果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的话,我们将会在三天之内把它们运到伊拉克,就在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和所有那些国家的鼻子底下。”

尤斯科维奇不可一世地摇了摇头,率先向外面的直升机走去。

18“恶棍”和“替罪羊”

一年多来,伟大的港口城市巴库一直像阿塞拜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所有村镇和城市一样被骚乱和示威所困扰。在全国范围内,在构成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不同地区,由于不安定因素引发了动荡、不满以及诸多丑恶现象,要是在五年前,这种事情恐怕早就被无情地镇压下去了。

在阿塞拜疆,民族情绪越来越高涨。暴徒们占领了巴库以及十几个其它中心城市的大街。似乎每一个人都想统治自己那个共和国,制订他们自己的法律,分配自己的食物,建立自己的军队。这是完全不切实际的,当有关重建的理论刚刚付诸实施时,苏联的陆、海、空军高级将领们就早已预感到了这场恶梦。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场恶梦离得越来越近了。

在巴库,这场动荡在古老的村镇以及港口和现代化的城市中悄悄蔓延着,发展着。也许是由于这个原因,没有人对海岸边停靠在一艘编号为252 的海军T…43  级海上扫雷艇旁的三条大型渔船给予过多的注意。当然,巴库的居民没有理由去害怕一艘扫雷艇,即使在它的艇首和艇尾部各安装有一门神气活现的45  毫米口径大炮。

在里海的海面上经常能看到许多海军舰只,但在巴库通常并不多见。据说在沿海岸线往北的迪尔本特附近有一个苏联海军基地,那些谋划叛乱和改革的人也把它考虑了进去。不过,眼下的那艘扫雷艇则纯粹像是在照看它的三条渔船小兄弟,一切都非常自然。人们都喜欢鲟鱼鱼子酱,而鲟鱼在年捕鱼量中占了百分之六,其它的鱼种包括大马哈鱼、鲻鱼、以及十几种其它的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内陆海中可以捕到的鱼。鱼类、石油和森林使里海地区成为了苏联境内最为富饶的自然资源开发区。虽然这一带正在渐渐地被侵蚀,变得越来越小,渔业资源受到过度捕捞,而且被严重污染,但在苏联受到四面封锁的经济生活中,里海仍然保持了其主要资源地的地位。

叶夫根尼·安德烈耶维奇·尤斯科维奇元帅心旷神怡地想着那三条渔船和那艘停泊在巴库海岸边的扫雷艇。他刚刚在送他们去最近的空军基地的直升机上打了个盹,他们在那个基地换乘了那架原先曾经属于鲍里斯·斯捷帕科夫的私人专机,也就是那架具有短距起降性能的安东诺夫安…72 涡轮喷气式飞机。

飞机一升空,尤斯科维奇的内心便沉浸在了那些使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的辉煌成就之中。达到他多年来渴望已久的目标,成为这个世界上潜在的最伟大国家的主宰只是个时间问题了;他一直在追求权力,而那个权力将是至高无上的。

他坐在飞机的前排。在过道的另一侧,别尔津将军正在闭目养神。元帅本人已经很清楚地表示出了他不想被打扰的意思。在他的身后是他的贴身保

镖——六名特种部队的士兵和三名军官,包括令人畏惧的韦尔别尔上校。如果这次政变成功的话,韦尔别尔上校将会被提升为将军;还有韦尔别尔上校的侄子,他是火箭部队的一名上校;另一位就是头一天晚上由元帅本人亲自从特种部队中挑选的那名中尉,巴托夫林,他那打着蜡的老式胡须很引人注目,一看就是一名非常干练的军人。尤斯科维奇非常得意于自己在选拔人材方面的眼力,他确信自己选择巴托夫林是非常英明的。

他想起了年轻的尼娜·比比科娃登上飞机时显得很悲伤,但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她业已完成的那些工作是需要极大勇气的。令人兴奋的时刻就在他们的眼前,尤斯科维奇相信自己能找到许多任务使比比科娃忙得不可开交。

她很快就会忘掉眼下这件事。

他默默地笑了笑。尼娜的样子显得有些沮丧,虽然不像犯人们沮丧得那样厉害,而犯人们的沮丧自然是有其原因的。可怜的老鲍里斯·斯捷帕科夫眼下一定明白了自己的生命已经是一文不值;而那两名法国特工,朗帕和阿黛蕾一定对那些他们已经无能为力的事件感到迷惑和震惊。他觉得,那个法国女人阿黛蕾多少有点可惜。她长得那么漂亮,放弃这样一个能够给人带来莫大快乐的尤物无疑是可悲的。也许……,他不由得想到,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托尔斯泰是怎么说的来着?“以为美的就是好的是一种多么奇怪的幻觉。”

接着他又想到了那位真实身分原来是个摩萨德的英国人。好吧,他也凑合。实际上,这会成为一件具有双重讽刺意味的事件。他们将把他安排在装有巨大的“替罪羊”导弹的“恶棍”式发射架附近。在这场浩劫过后刊出的照片上,人们将会认出他是个英国情报局成员。摩萨德当然会保持沉默,但尤斯科维奇百分之百地相信英国人会一口否认。那个邦德多少让人感到有些遗憾,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的大照片也会被登出来,那样的话就可收一箭双雕之利。

叶夫根尼·安德烈耶维奇·尤斯科维奇对自己的出色表现感到沾沾自喜。

不错,这里面是有一些运气的成份,正确的人、正确的时间、还有那些令世界为之震撼的事件,促成了这个在1989  年底最初构想出的全套计划。

从最初总统开始推行新秩序的那些日子起,在苏联军界的高级军官中间就产生了担心和忧虑。开放和重建这两项政策当然有其号召力。为了取悦于西方,进行某些重新组织的确是十分必要的,这其中包括打消他们的担心和迫使他们进行他们所谓的人道主义合作,实际上也就是劝得他们对苏联的经济给予支持。但很少有人,包括总统在内,能想到会有1989  年末的那种令人震惊的强烈反应。那场打击使东欧集团中那些起缓冲作用的国家纷纷倒戈,使柏林墙成为历史,使伟大的卫国战争结束后精心建成的缓冲地带化为乌有。

所有这一切导致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目前所面对的这种动荡。

在1989  年10  月,一个苏维埃高级军官决策委员会核心小组选定了他们的新领袖。这些军官冒着个人声誉被毁灭的危险签署了提名叶夫根尼·尤斯科维奇为他们最信任的人的秘密文件。他们还向自己私下里称为元帅的叶夫根尼·尤斯科维奇将军宣誓效忠,他将得到他们的鼎力支持。既然选定了尤斯科维奇,他们自然认为他的责任就是点燃导火索,设置圈套,挫败政治阴谋,使他们回到正确的道路上。那么,他怎么才能够领导苏联军界走上他们所认为的正义之路呢?

尤斯科维奇记起了他为这次征途设定了起点的那个时刻。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一群愚蠢的理想主义者竟然作出了与他过去的选择如此相近的抉择。

那两份情报在同一天里通过同一个人传给了他,虽说他当时还不能理解那件事。

他回过头去,看到尼娜·比比科娃正在睡梦中,她是这件事的基石。在1989  年9 月的那一天,他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是格鲁乌第五局的负责人,他告诉他说自己手下的一名女克格勃成员想跟他谈谈。

那名格鲁乌的负责人以及尤斯科维奇和尼娜·比比科娃三人在与克林姆林宫一箭之遥的一幢特别准备的安全房子里会了面,就是在那里比比科娃打开了她那信息的闸门。她是迈克尔·布鲁克斯和他的英国妻子所生的女儿,迈克尔·布鲁克斯的妻子有一个怪怪的名字——埃梅拉尔德。尼娜无法掩饰对自己父母的憎恶之情。谁都知道,她的父母曾是克格勃第一总局最重要的人物,是迄今为止叛变了莫斯科权力核心的两名地位最高的鼹鼠,鼹鼠这两个字是英国作家弗朗西斯·培根在十七世纪为那一类人起的名字。就在迈克尔·布鲁克斯第一次和他们的女儿见面的前九个月,他们夫妻早已在一次车祸中死于非命。

他记得他和那个姑娘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句表示慰问的话,他永远也忘不了她那歇斯底里的一幕,他也忘不了当她把她已经跟格鲁乌讲过的那些话透露给他时他自己的震惊之情。她的父母是双重间谍,他们一直就是双重间谍身分,而且他们也并没有死。事实上,她也是在最近才发现了他们的真情以及他们那离奇的死而复生。

在尼娜的生活中,她一直确定不疑地认为她的父母是最高苏维埃的英雄。就像任何其他乖女儿一样,她甚至曾经踏着他们的脚步模仿过他们。可是,突然之间他们重又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最早是一张要求在黑海边的一个很雅致的别墅里秘密见面的便条。当时她正和克格勃中为数不多的女性中几个要好的朋友在索契度假。

她去了那幢别墅,她所受到的打击几乎把她毁掉。原来他们在那里,迈克尔和埃梅拉尔德,而且毫毛未损。他们说,他们觉得她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们愚蠢地把全部事情都告诉了她——他们是如何欺骗了莫斯科长达十年之久,到最后,他们干脆想销声匿迹。那次死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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