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夫[重生种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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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比镇子上开集的时候还要热闹呢。
　　楚际云眼皮不经意的一抬，忽然看到了肥婆娘正在往这边看，她手里扯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吃的也是肥嘟嘟的，与她不相上下。
　　楚际云不动声色的转开眼睛，握住了波子的手，朝另一边走去，顺便看看摊位上的小玩意儿，挑着给小家伙买了个拨浪鼓还有小老虎等玩具。
　　慢慢的也就把那肥婆娘抛在了脑后。波子也跟着他一起逗弄着小崽子，跟他们形影不离的。
　　“哎，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精雕细琢的小糖人儿，哎，小公子，来一个？”
　　波子微微顿了顿，楚际云感应到，回头看他，又侧头看了看那捏糖人儿小贩，朝波子挑了挑眉：“想要？”
　　波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闷闷不乐的，轻轻摇了摇头。
　　楚际云笑了声，道：“想吃就买，又不贵。”
　　说完，他转身对小贩道：“拿两个糖人儿，一个，照着他捏，一个……”
　　楚际云扭头看了看小黑，道：“捏成他的样子，行吗？”
　　那小贩倒是好手艺，楚际云瞅着他吹、拉、捏……不会儿糖人儿便热乎乎的递到了他的手里，楚际云接过来，递给了波子，另一个塞给小黑，不等他感动便道：“先看看烫不烫，再给宠儿吃，别把自己身上弄得都是。”
　　说完也不管小黑失望的表情，扯着红着眼睛的波子又扎进了人群。
　　走了一会儿，楚际云后腰忽然被谁猛然的撞了一下，力道之大让他双腿一软差点趴在地上，楚际云随手扶了一下卖首饰的小摊子，下意识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儿正朝他做鬼脸。
　　那小孩儿不是别人，正是那肥婆娘的儿子。
　　楚际云扭头看了看，见那肥婆正在一旁跟人说话，摆明了是故意不理的，好嘛，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不适合吵闹，楚际云露出了一抹笑容，温和的道：“小心点哦，别把骨头跌碎了，不然你娘要哭了。”
　　脸上笑着，他那眼神却是冷飕飕的，小孩儿毕竟年纪小，扭头跑过去抱住了肥婆娘的大腿，把脑袋往他娘腿上一靠，不吭声了。
　　楚际云直起身子，揉了揉后腰，轻轻抽了口气，那混小子那么多白花花的肉不是白长的，楚际云不是一般的想骂人。
　　小黑走过来，轻轻扶住了他的腰，声音有些低沉：“际云？疼的厉害吗？”
　　“没事。”楚际云挥开他的手，表情淡淡的。
　　心里却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总有一天，他要整死那混账女人！
　　楚际云转身刚要走，忽然听到了一声锣声由远而近的传来，与此同时，身旁的小贩们都迅速的拿过红布将自己的摊子盖了起来，然后站立在一旁，远处的凉亭竹帘被掀开，从里面走出了几个当地有名的商贾。
　　楚际云抬眼看去，就见那为首的一顶紫色轿子直直的抬了过来，看样子是要往高台而去。
　　一瞬间，原本热闹的驱鸦滩寂静了下来，只有清脆的锣音回荡在耳边。
　　驱鸦滩上人头攒动，却没人在发出声音。
　　楚际云微微仰头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忽然有些想笑。
　　不知道那轿子里是什么人物，看到这么多人夹道欢迎，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呢。
　　正想的入神，却忽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骚动，楚际云侧头看去，只见自己一家人三尺之内都没有人站了。
　　正奇怪着，耳边突然传来小孩中气十足的哭声。
　　楚际云微微一愣，看了眼小崽子，小家伙正趴在小黑胸前舔着小黑手里的糖人儿，并没有出声。
　　而那声音也不是他那么大的孩子能发出来的，倒像是四五岁孩子的哭声。
　　锣声忽然被重重的敲了一下，有官兵上前一步，问道：“谁家的孩子在哭？”
　　楚际云看着那肥婆娘瑟瑟缩缩的从人群里抱着那胖孩子走出来跪下，心里忽然警铃大作。
　　那肥婆眼睛里溢满了惊恐，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发抖，结结巴巴的道：“有……有死人……”
　　“死人？”她这么一说，那官兵立刻紧张了起来，身边的几个都拔出了刀。
　　“在哪呢？”
　　那肥婆抬起了手臂，忽然直直的朝着楚际云指了过来：“他！我婆家大哥的孩子前两日便投河死了，今日忽然又出现在这里，可怜我家小春，被吓成这个样子！那个湘人，他会妖法！可怜我大哥的孩子死了都不安生，竟被这妖人掘墓出来当傀儡！”
　　楚际云：“……”
　　他默默的握了握波子的手，热的。傀儡？
　　

☆、29章

　　齐刷刷的视线朝着楚际云射了过来；眼眸扫过外人指指点点的动作；楚际云看着迟疑着不敢上前的官差没有说话。
　　后面紧随其后的轿子上下来了一个肥肠满脑的官员，那官员从轿子上跑下来；狗腿的到了紫色轿子前；掀开了轿帘，把脑袋探进去对那里面的人说了什么，不一会儿；不一会儿，楚际云就看到一只枯瘦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紧接着那只手就被那官员给扶住；地上撑起了一根拐杖后；里面的那个人终于露出了全身。
　　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
　　这个老人手拿着乌木拐杖，背却一点儿都不驼，反而比那与他相比格外年轻的官员站的还要直，他身着玄色便服，头上却带着价值不菲的金冠与明珠，那双矍铄的眼睛缓缓扫过众人，然后落在了楚际云的脸上。
　　小黑也感觉到了那审视的目光，脚下一跨，抱着自家儿子挡在了楚际云和波子的面前。
　　这时，那官员忽然叫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向厉王爷行礼！”
　　厉王爷，已有八十高龄，在战场上的岁月却有五十一年，战功显赫，声威一时无两。
　　他是本国唯一的一个外姓王，先皇还曾在仙云台当着臣民与他结拜，并颁下圣旨告知天下，厉王爷之位当为世袭，所有皇室子弟见了他都要唤一声皇叔，他的后辈也要当成兄弟来看。
　　这是楚际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信息，与此同时，他已条件反射的拉着小黑和波子随着人群一同跪下。
　　他发现，他对这个厉王爷并不陌生，甚至，可以称之为熟悉，可是前身主人的记忆埋得太深，每次只给他这么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令他困惑却无解。
　　只是，若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位高龄的王爷为何还要跋山涉水来到这种贫困之地？仅仅是为了主持一场祭社神仪式？
　　太可笑了。
　　众人的高呼千岁中，那厉王爷轻轻挥了挥手，苍老的声音透出几分慈祥与温和：“大家不用多礼，都起来吧。”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众人都缓缓的站了起来，不由的对这位亲善的王爷产生了好感。
　　厉王爷站在轿前，道：“你说，有妖人掘了你家孩子的墓？”
　　那阿英本来也站了起来，此刻一听，立刻又跪了下来，哭泣着道：“可不是！王爷您有所不知，那妖人法力甚高，先前因为产子而死了一次，当时咱们大半个村子都知道了，可是半夜的时候，他又活了过来，民妇也知道，这世上无奇不有，昏死过去而活过来也不在少数，可、可、尸体都僵硬了还能活过来的实在是不多见啊！”
　　阿英说着趴在地上磕了个头，继续道：“求王爷为我那可怜的孩子做主，若是、若是那孩子受妖人控制而成为邪魔这可如何是好啊！”
　　“放肆！”那厉王爷还未开口，便听那官员斥责道：“如此日子岂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来人，把她拖下去！”
　　“爹！您平日里体恤百姓造福乡里大家伙儿都知道，可是，您不能什么人都偏袒啊！宝儿都吓成这个样子了！”阿英哭着说完，转头又朝厉王爷一拜：“求王爷做主！”
　　楚际云看在眼里，有些讽刺的笑了，好嘛，这一对儿父女一个唱白脸儿一个□脸儿，女儿的目的是为了整死他楚际云，而爹的目的则是能在在厉王爷面前讨个好，父女二人这般唱作他楚际云都看的出来，真当在战场上混了五十余年的老王爷是瞎子？
　　想到这里，楚际云便安静的站在小黑身后静观其变，既不出声辩解也不出言声讨。
　　“你……！”当爹的演的挺像，身上的肥肉抖了三抖，转身冲厉王爷一躬身，道：“下官教女无方，让王爷见笑了，王爷大可不必理会，今日正事要紧。”
　　那厉王爷伸手制止了县令的话，沉声道：“掘墓在我朝是违反法纪的，此事若经查明，必须严惩！”
　　楚际云眉尖一跳，就见那厉王爷朝自己看了过来，道：“都先带下去，此事暂且压后，明日处理。”
　　带下去？
　　楚际云看着那肥婆被官差请走的时候朝自己撇来的一眼，脑子里一时乱了起来，这厉王爷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黑白不分的人物，怎么关键时刻就脑残了？
　　他就真的一点看不出来这是哪肥婆和他爹耍的把戏吗？
　　说什么县令体恤百姓造福乡里，当这么多的人眼睛都是瞎的？这父女俩倒是真敢！
　　千思万想只做一瞬，楚际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噗通一声，朝自己走过来的官差被打趴下，小黑凶神恶煞的挡在了他们面前，怀里的小崽子见他爹这般神勇，又乐呵呵的颠了颠腿儿，流着口水叫道：“呀！咿呀！”
　　“你敢与官府作对！”那县令一见自己养的衙役被打翻，顿时瞪起了眼睛，怒道：“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小黑看上去很生气，眼睛愈发的黑了，他上前一步，楚际云见他那架势，简直是要把县令的脑袋给拧下来，顿时急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楚际云很清楚自己的现在的身份，就算小黑空有一身的蛮力，可如果真跟当官儿的作对，他们也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小黑阴沉着脸，胸前的小崽子挥着爪子叫了两声，可现在没人理会他，那几个官差见小黑没有再要打的动作，这才慢慢又围了过来，然后一把扭住了他的手臂，楚际云干脆伸着手，等着另外两个人来抓。
　　就在这时，炸雷般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不许用脏手碰际云！！”
　　“……”楚际云扭头看了他一眼，那原本要来抓楚际云的官差也给吓得一缩手，回头看了看肥头县令，县令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带下去！快点！”
　　楚际云叹了口气，率先走在了前面。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进入监狱这种地方，这里的牢房整个泛着一股腐烂的腥臭，里面的犯人更是邋里邋遢的，刚刚走进牢房，楚际云便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脏，臭。
　　只有这两个字可以形容这里的牢房，牢房的角落摆了个马桶，味道便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楚际云转过身捂住了鼻子。
　　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对面的牢房倒是挺干净，那肥婆正坐在里面搂着她家的小春吃着糕点。
　　楚际云一阵反胃，真搞不懂那婆娘怎么吃下去了。
　　肥的都可以榨油了，还吃吃吃。
　　他皱着眉，走到离马桶最远的地方蹲了下来，波子也安静的蹲在他身边。小黑走过来，一屁股坐了下来，对楚际云道：“际云，来，坐我身上。”
　　楚际云瞥了他一眼，胃里郁闷的直发疼，这牢房还没有他家的茅房干净呢。
　　小崽子和肥婆娘一样，糖人儿舔的正欢，楚际云有点儿看不下去，可是现在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拿来给他吃，如果闹起来他就只有心疼的份儿，最后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忽然被打开，楚际云下意识站了起来，那官差却看都没看他，对着波子道：“你，过来。”
　　楚际云一愣，就见那肥婆娘从对面牢房里走了过来，冲着楚际云笑了笑，道：“真谢谢你把波子救活了，不过，你还是等死吧，哈哈哈。”
　　说完，带着她家的孩子便扬长而去，楚际云微微一愣。
　　那官差见波子不动，便走了过来，一把把他拉了起来。
　　波子眼眶有些红，身子颤抖着，被拉住的时候忽然挣扎了起来，孩子凶起来倒也不是闹着玩儿的，一爪子上去那官差脸上就留了痕迹，可是那官差似乎顾忌着什么，虽然恼，竟然也不敢对他动粗。
　　“小杂种，你给我老实点儿！”那官差怒了，一把把他夹了起来，波子死命挣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小兽般的呜咽。
　　电石火光间，楚际云忽然想到了阿英对波子说过的话。
　　“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是湘人的份儿上，老娘早就把你扔了！现在你长大了，给老娘换点儿钱花怎么了？那老头子官儿可大，到时候我爹升了官儿……”
　　老头子官儿可大……
　　厉王爷的官职确实不小。
　　楚际云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正气，他忽然拦在了那官差面前，脸色有些发青：“我要见你们王爷。”
　　“凭你？”那官差上下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