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咒师-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没有骗我吧?”林晴在这边正将一切联系到一起时,言先生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话来。
“啊?”林晴被问得莫名其妙。
言先生将手里的纸揉成一团,塞入了袋中:“我是问你,你之前所说的故事中,还有没有谎言。如果要我尽全力帮你,我希望你不要再有所隐瞒或是欺骗。”“当然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篡改自己童年经历的必要么?”林晴实在是被言先生的多疑搞得气不打一处来。
“好吧,既然你这样肯定……”言先生颇有深意地长叹了一口气,忽然走到林晴的面前,伸出右手道:“那我们就来订契吧!”“啊?在这儿?现在?”今早亲眼所见的“约契仪式”仿佛还犹在眼前,虽说林晴早就料到了这是迟早的事,不过这会儿言先生忽然提了出来,还是吓了林晴一跳。
当然是现在,言先生已经不想在这单生意上再浪费任何的时间。
先是缚灵,然后是地鬼,现在居然连姓谕的都给扯出来了,再多折腾一会儿,天晓得会招来什么样的东西!
而且言先生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将这位林雨的“好友”给引出来。
谕家的人一向不齿于言先生的“约契”更何况这次“约契”的对象还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一个已逝挚友的亲弟弟。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他仍留在这附近的可能微乎其微,不过反正这“约契”迟早也是要做的,何不来一个一杆钓两鱼的尝试呢?
“过程你已经见过了吧?来,握上来吧!”言先生对着林晴催促道。
不管这个姓“谕”的是谁,他已经让言先生不冷静了。林晴看着言先生的眼睛,甚至都能从中读出隐隐的杀意。不过林晴也没有其他选择,只得伸出手握了上去。
“虽然我平时不会这么做,不过今天我想破个例。”言先生说得很大声,不知是在说给谁听:“你们一家确实是短命种,你的阳寿总共还剩下四十多年,而这份约契,我要其中的四十年!”“四十年?”林晴张大了嘴巴,他有想过可能要少活个二十年,但他没想过会言先生会这样狮子大开口。
林晴不知道,言先生开价从来不看事情的难易,只看客户的承受极限。当然这次的口开得是狠了一点,但言先生的价也并不是完全开给林晴一个人听的。
来啊,出来吧!我就这样剥夺了一个孩子的未来,这种事你能忍么?出来啊!言先生虽然在和林晴说话,但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注意这房间内的任何动静上。
大手握着小手,两颗心同样地不安与焦虑。
令人尴尬的沉默,让整个房间变得愈发死寂。
“好吧,四十年就四十年。”林晴略带苦涩地笑出了声:“这样至少我可以安心度过我剩下的几年不是么?”言先生可以感觉到在他的大手里,林晴的小手上传来的微微抽搐。
让一个孩子决定自己的死期,实在是太残酷了一些。
言先生也是人,他也会觉得不忍,在那么两秒钟的时间内,他的手也有微微的松动。
只可惜,言先生的良心,也只会存在两秒钟的时间。
“是否承诺定契?”“诺!”林晴发现,在订立约契时,言先生左眼中的绿光会更剔透,更闪耀。而在绿色之后,还隐隐约约藏着一个……一个字。
那是个什么字?林晴眯起眼,想看个清楚。但胸腹中忽然翻腾起的不适感,却让林晴无法集中注意力。
这感觉,就好像是体内的一切,都在被什么掏空一般。
林晴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想咽,又咽不下去。
绿光一盛,接着便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仪式结束了,得到了足够阳寿的言先生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而体内的抽空感同时消失的林晴,也总算能趴在地上大大地喘上两口气。
看来那家伙真的已经走了,下次想找到他,也不知道是何年何代的事了。虽然“饱餐”了一顿,言先生却仍觉得有些遗憾。
言先生其实也很矛盾,他既恨不得一辈子都遇不到任何一个“同类”但同时他也想畅快地和其他家族的人,好好地打上一场。
哎,这种手痒的感觉,实在太不符合自己“能省事就省事”的处事风格了。言先生对自己的斗心也有些无奈。
“好吧,现在我是你的雇主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好不容易将气喘匀的林晴,抬头问道:“如果你要是被林龙解决掉了,我还需要少活那四十年么?”言先生不屑地哼了一声,笑道:“你觉得我会打不过一个地鬼加一个缚灵?”“虽然你的笑声很有气势,不过鉴于你之前已经被他们搞进了医院,所以我认为这种担心是必要的。”林晴挖苦道。
“那是因为我那时并不认为那里真的有鬼。”言先生说话时一脸的坦然:“我犯了个错,我轻敌了,所以我付出了代价,仅此而已。”言先生说起这些来是那样地坦荡,就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一般。
“而且那时我还没有和你定契,我当然得控制好言咒的使用数量。”言先生笑道:“现在我又‘现款’了,你猜猜可以连续使用三十多个言咒的我能做到什么?”呃……说实话,林晴确实没办法想象。
“如果我真的在完成约契之前就死了,那你的阳寿还是你的阳寿,死人要这玩意也没用。”言先生优雅地一鞠躬道:“如果这个答案能让你安心的话,‘雇主’先生。”“好吧,我现在安心多了……”林晴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当折腾完这一切,言先生和林晴二人从林雨的公寓行出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而当时钟指向“9”时,另一个人影来到了公寓的门前。
来者发现了被撬开的锁,他赶紧推开门进去。但他的前脚才刚刚迈进大门,就踩着了一块玻璃碎片。
开灯,低头,映入他眼帘的是满屋的狼藉,还有林雨那已经碎得连渣都拾不全的遗像相框。
他没有生气,没有痛苦,他只是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
“阿暗,御”他的声音是如此低沉空洞,就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
他的话音刚落,屋子里忽然刮起了一阵风。
当这阵风吹过,所有地上的玻璃和木屑全都被扫成了一堆,而那张林雨的黑白照片,也在空中打了两个转,落到了来者手里。
他的眉头皱了皱,因为他发现他放在照片后的那张纸已经不见了。
相反的,林雨的照片背后,多出了一个用香灰涂出的大大的“言”字。
他先是一愣,接着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林雨的照片,眼中闪过了一丝悲哀。
然后,他打了一个响指。
“阿暗,燃”瞬间,白色的幡布燃出了鲜红色的火光。只用了几秒钟,整个公寓就变成了火焰的地狱。
他仰天长叹,消失在了火光的闪烁,与邻里的尖叫声中。
次日,整个城市大大小小的报纸都有报导这场奇怪的火灾,位于起火点的这间公寓房被烧了个一干二净,但与它只有一墙之隔的其他房室却都丝毫无损,甚至连被烟熏黑的痕迹都没有。
当电视台记者来采访目击者时,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一直在喃喃着说这是“阴火”在播出的时候,这有迷信误导作用的片段被裁掉了——这也是当然的了,这世上哪儿来的什么阴火?
这世上又哪儿来的什么妖魔鬼怪?
第二卷:阴阳眼第七章:第三类情感缺失——爱(上)
得到爱有多难,失去爱就有多容易。
-------------------沈郁婷是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虽然不能倾国倾城,但至少倾倒个把男人还是不成问题的美女。
不过不知是不是名字给取坏了,沈郁婷虽然是生得是倩影娉婷,但这前半辈子的大多数时间,她却过得郁郁不得志。
年轻时的她相信爱情,多少富家的公子哥追逐在她的身后,她却对于他们的“庸俗”不屑一顾,最后她选上了一个她眼中的天才,一个她认为既浪漫又高雅,既幽默又有才华的男人。她曾以为他们可以相互依偎,这样你侬我侬的过一辈子,不需要那些无谓的浮华,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
但现在,她已经二十八了,她可以感觉到“年轻”正与她渐行渐远。
她开始变得世俗,变得功利,看着那些她曾经唾弃过的公子哥一个一个成为CEO,CFO和UFO,看着她曾经不屑的拜金女们现在花车美房过得不亦乐乎,她开始变得焦躁易怒,神经兮兮。
她开始发现那个曾经才华横溢的男子,在奋斗多年后却仍无法给自己安置起一个温暖的家。他木讷愚钝,不善交际应酬,即使空有才华又有何用?她开始对她的男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们开始吵架,过去的幸福和甜蜜如烟花一般散去,剩下的只有无奈的叹息。
现在的她,刚从一个名流聚集的社交宴会上离席,穿着一袭优雅的晚礼服,坐在黑色宾利车的副驾驶座上,身旁是她一个月前新交的男友:一位成功的中年富商。
沈郁婷成了当初最被她唾弃的人,而且她还对此甘之如饴。
其实一个比自己年长、富裕和有经验的男人有什么不好?他们更加体贴更加温柔,对女人百依百顺,可以让女人穿金戴银光耀照人,这样的男人,不正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么?
可是,为什么沈郁婷并不觉得快乐,至少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为什么,沈郁婷还是会时不时想起那个不争气的潘彼得?
“你怎么了?”尽管在开车,男人还是能准确地在沈郁婷任何郁结的时刻,送来恰到好处的关怀:“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派对?”“没有啊,这个聚会挺热闹的!”沈郁婷口不对心道:“尤其是后面那个送饮料的迷你小WAITER,长得很可爱!”“是啊!”男人点了点头,回忆道:“那个小孩有多大?大概十岁左右吧?长得确实漂亮,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那俩小酒窝甜的……哎,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那是一个男小孩儿吧?”沈郁婷笑道:“你该不会是以为她是小女孩,才喝了他的那杯草莓汁的吧?我可是会吃醋的哦!”“原来是个小男孩啊!我好伤心哦!”男人调侃道:“不过即使他是男小孩,我也没办法拒绝那可爱的声音提出的要求。哎,我要是也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孩儿该有多好!”沈郁婷尴尬地赔笑了一下,闭上了嘴。
这不是第一次男人提到小孩儿的事情了,每次提起这个都是一脸的温馨慈爱,即使沈郁婷再呆,也能猜到他在暗示些什么。
可是现在沈郁婷还无法回应他的暗示,毕竟他们才刚认识了一个月,虽然男人对她不错,但沈郁婷还是无法坚决地踏出成为“贵妇”的那一步。
男人也很尴尬,因为他的又一次暗示无功而返。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本以为自己钱赚多些女人也就手到擒来了。可这招来的花蝴蝶虽多,你却仍不知道哪一只是真心愿停在你一朵喇叭花上的。
哎,她到底是想不想和我把这事儿办了呢?还是我太心急了?还是……男人正在胡思乱想时,腹部忽然传来了一阵绞痛。
“怎么了?”注意到男人忽然手捧小腹,沈郁婷关切地问道。
“呃,没事,可能是吃坏了肚子。”男人强撑着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得先找个……找个厕所方便一下就是了。”“就那家吧!”从车内出现的异味和男人腹部的剧烈响动来判断,沈郁婷可以确定这是拖不得的事。
赶了巧了,这路边刚好就有一个公共厕所,真是救了大急了。男人一脚刹车踩下,都来不及和女伴打个招呼,就推开车门连滚带爬地向男厕的门跑去。
哎,沈郁婷叹了口气,只好傻傻地坐在车里等着。
赶紧赶紧!如果现在有个镜子,男人就会发现他的眼珠都被憋成四方的马桶型了。进门的时候还和一个刚上完厕所出来的人迎面撞了一记,差点没一下子把那黑色的“炮弹”从他的直肠里给撞了出来。
“你怎么走路的啊?”男人实在是憋的慌,都来不及多骂几句,就赶紧冲进了座便器的小隔间。
门口的人只听到隔间的门刚一锁上,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稀里哗啦的轰鸣声。
“乖乖隆地咚,这是拉稀呢,还是以色列轰炸加沙呢?”他坏笑着将手上的一卷卷筒纸,一气全部扔进了垃圾桶:“我倒看等你‘停火’了,要靠什么纸来‘签合约’!”这位将所有公厕里的手纸全部给“收缴”了的人,自然就是言先生。
而且经过刚才这“不小心”的一撞,这位正在隔间里“汹涌澎湃”的兄弟身上的手机和钱包,都已经到了言先生的手里。
等到这位哥们肚子里的货放完之后,言先生都可以想象得出他既找不到纸,又找不到电话时那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窘迫样。
哎,自己实在是太缺德了,言先生一边感慨着自己的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