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守灵人-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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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走了小黑猫,猛虎下山图少了虎,雷冲飘到小黑猫之前睡的地方,从那个窟窿逃了出来。它刚逃脱就凶狠的朝我扑来,虚影带着浓烈寒意靠近,我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挑衅的勾了勾手指。
它扑到我身上,好像人碰到火焰,立刻缩了回去。
雷冲不要命的往我身上扑,虚影慢慢变淡。也不知道它扑了多少下,虚影眼看要消散,它似乎恢复了一些神智,摆脱了香的刺激,转而冲向了王曼。
王曼静静的烧香纸祭拜着小棺材,雷冲刚靠近,王曼打开棺材盖,一股烧小人的烟冒出来,雷冲被冲的消失不见了。
“画儿,找雷冲的事情交给你咯。”王曼自顾的唠叨一句,龚文画的虚影冒出来在屋里旋转。
三盏油灯照耀下的堂屋鬼影重重,我无聊的看起了鬼找鬼的戏码。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王曼指着突然定住的龚文画,紧张的说:“画儿被雷冲抓住了”
在我眼中只有龚文画的虚影,仔细感受一下,属于龚文画的阴寒里夹杂着雷冲特有的冷意。我坐在桌边,点了一炷香拿在手上说:“雷冲,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来找小爷,欺负个女鬼算什么厉鬼你这黑老大越死越回去了”
龚文画痛苦的挣扎一会,属于雷冲的冷息分离龚文画的虚影,快速的缠上了桌前三盏油灯。龚文画冲向王曼,附在王曼身上,哭丧着脸说:“它它说要吃了我,我才说你头上的三把火藏在油灯里,是它逼我的”
这就是我骗龚文画的用意,以她的尿性,绝对经不起威胁。至于算定雷冲会找龚文画,其实是常识性的东西,这里只有龚文画一只鬼,雷冲不找她找谁
就算雷冲是打不死的厉鬼,但单纯的封印它,也不用大费周章的转猫成虎。我想给小黑猫抓一只厉鬼打手,让它拥有足够的阴气成为真正的玄猫。
第八十九章 七月十五
“停车。 ”
我看着车外,路边刚过去的分叉大白杨。好像在一个多小时前见过。王曼猛踩刹车,问:“怎么了”
“里程表。”我打开车内的灯,仔细回想出发时的数字。王曼捂着嘴,诡异的看着里程表说:“沿着省道到四家镇,不到五十公里,已经跑了五十几公里。”她缩着脑袋又说:“感觉开了好久,还以为是夜里的时间难熬”
看着她询问的眼神,我说:“两个可能,第一。鬼打墙。”王曼不耐烦的说:“这个我知道,那第二个可能是什么”
“第二,我们都死了,死在这块地方,但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于是一直在路上”我随手点了根烟,对着前面的小棺材吐了口烟圈问:“龚文画,你说是不是”
小棺材没有反应。王曼拧了拧她的大腿,疼的吸了口气。“我们没死。”
“你怎么知道鬼不怕疼”我忍不住笑了。王曼风情的瞪了一眼。“你怎么知道鬼怕疼”
呸。
我一口唾沫吐在小棺材上,阴冷的寒意从棺材里冒出来,车内瞬间冷的刺骨。王曼嘀咕着说:“鬼还真怕疼啊”她关掉空调说:“早知道画儿有降温的作用,我就不开空调了,免得浪费油钱。”
话还没说完,她全身冰冷,脸色发白。
在与王曼胡扯的这段时间里。我偷偷洒了点鞋底的泥在王曼屁股下,龚文画这才能顺势上王曼的身。之所以这么容易,因为王曼经历过请鬼上身,已经打通了某种媒介。这种叫通灵身,与走马仙有些相似但又不同。
“别用死人眼看我,王曼有开口说话的天资,你缠着我总有事吧快说,我赶时间。”
见龚文画上了身不说话,我赶紧追问。
“我是你的鬼,你要负责。”“王曼”的声音变了,变的与模特龚文画一样。
我瞪着眼睛说:“你什么时候成我的你活着是刘老头准儿媳。死了你是刘老头小妾,关我屁事”
“纸人。我刚脱离地缚,阴体很虚弱,你那时候摸我,我恢复的阴体里含有你的气息。”她说。住厅冬圾。
我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但鬼缠人必须有理由。她不能撒谎。我皱着眉头,无奈的说:“我算不算勾引别人小妾”
“王曼”摇了摇头,可怜兮兮的说:“不是我不想下去,引路的鬼差挡着不让我进门,说我身上有你的气息。你有阴司烙印跟他们是同僚,他们不能越轨带我下去。”
“你确定”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用中指点着她额头。“如果是真的,有因果牵连你能沾我的身。如果是假的。你会被我烧伤。过来。”
阴冷的寒意顺着我的手蔓延全身,一个哆嗦我清醒过来。龚文画已经离开王曼,沾在了我身上。
“阴司烙印,那可不是临时工。蔡奇和关铃到底与下面谈了些什么”我想着,让龚文画回到小棺材。没一会,王曼睁开眼睛咆哮着说:“没经过我的同意,让东西上我的身,这么做太过份了。”
我惊讶的看着她,她摸了摸脸气呼呼的说:“跟你说正经的呢”
“你这是第三次被鬼上身吧你居然有意识”我真被吓到了。王曼错愕一声,迷糊的说:“有点像鬼压床,我能感觉到是画儿,她说什么我都知道。虽然我心里明白,但怎么也动不了。”
王曼这天份,不当神婆就是浪费。我真心竖起大拇指夸奖:“回去让关铃教你怎么送鬼,你就毕业了。”
“别转移话题。”王曼纠缠着不放。我说:“这种随手请鬼上身,只要你稍微抵抗,都可能导致失败。给你讲清楚,就算你答应,但你能控制潜意识不反抗吗”
“外面的鬼打墙没解决,亡者的鬼魂也没找到,你好意思逗女鬼”王曼哼了一声,头偏到一边。我说:“龚文画不上你的身,你身上哪来的浓郁阴气阴气不够重,你怎么能看到鬼看不到鬼,怎么解决鬼打墙能让一辆车,我们两同时出问题,这东西能耐可不小。”
“看到鬼”她问。
“开阴阳路送人那天,你被两次上身,不是见到龚文画站在我背后吗我只能凭感觉来分辨,但看不到东西。”我点了根烟,看着外面说:“这次得靠你能见鬼的本事了。”
“怎么办”她问。我拍着额头说:“跟鬼打交道,术法是其次,多动脑子行吗既然是鬼打墙,当然是继续开车,认真观察哪里有问题了”
车再次上路,开了大概十多分钟,王曼突然踩住刹车,紧张的盯着前面说:“两两”
射灯照了几十米远,几片绿叶贴着柏油路面飘着远去。我看了好一会,还是一无所获,无奈的说:“看到了什么”
“两只黄鼠狼在引擎上看着你。”王曼看着空荡荡的车头,哆嗦的说:“它们又对着挡风玻璃放了两个屁,又跳下了车。”
四家镇很早以前信奉的家神是黄、白、柳、胡,也就是黄鼠狼、刺猬、蛇、狐狸。遇到这玩意,我立刻松了口气,转身在后座拿了一把香和两刀纸下车,在车前烧掉。“两位大仙,小子是四家镇下面陈庄的,半夜到四家镇办事,有幸遇到两位供奉点香火。”
回到车上,我说:“别打扰两位大仙吃饭,绕过香继续出发。”
王曼惊奇的盯着车外看了好久,她开着车说:“两个家伙”她缩了缩脖子,连忙改口说:“两位大仙围着香在玩。”
等车开出去有一回,王曼再次好奇的问:“就这么简单”
“你想多复杂难道要跟它们打一架才行”我摊了摊手,有些羡慕的说:“别以为人都像你能见到它们,真正的难点是搞清楚谁在整我们。”
“也不看看姐是谁”
王曼单手握着方向盘,仰着小下巴,挺着高耸的胸脯,一副很牛气的样子。
凌晨两点多钟,我和王曼找到新娘娘家,没想到新娘住在朋友家,她朋友住在镇初中里。
学校比我上学时更旧,周围没太多的变化,只是记忆中的模糊身影都不在了。
“避雷针怎么像随着要砸下来的样子”王曼吐槽着校门石墩上的旗杆。我不爽的敲了敲她的头。“你见过手腕粗的避雷针插在两米高的地方”
“如果校门是铡刀口,歪倒的旗杆像不像要铡下的刀”她摸着后脑。我看了看,说:“还真有点像,只要不像灵堂就行。”
没走几步,王曼指着远处说:“没有灵堂,但是有墓碑。”
老旧的教学楼前,新立了一块功勋碑,在夜幕的笼罩下,被一颗小树挡着,远远看去真像墓碑。走过去,只见透明的罐头瓶里装着沙子,上面插满了烧完的香签,一炷香正冒着烟。
王曼看了碑文,惊吓的说:“去年刚立的,上面的名字都是活人,用香拜功勋碑会不会不吉利”
“干什么的”
一个老人突兀的从碑后出来。王曼吓了一跳,摸着胸口顺气。我说:“齐老头,你还没死啊”
齐老头弯着腰,阴沉沉的说:“是三夜啊你来干什么”
“找个女人。您老有没看到她带东西进来”我走到老头背后,用腿低着他的后腰,拉着他的肩膀往后掰。咔嚓的骨骼声在夜里听的很清楚,齐老头吐出一口长气说:“舒服,还是你小子下手知轻重。你要找的人可能在a单元201。”
我拉着王曼没走出两步,齐老头在后面说:“有些事你别插手。”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笑了。王曼偷偷转头看了一眼,惊悚的说:“他用香灰在抹那些碑上的名字,你真的不管”
“听我爸说,学校以前是停尸的义庄。齐老头是守义庄的,义庄被拆了后,他就给学校守门。”我吐出一口长气。“功勋碑上的某些人,当初吞了迁葬尸体的款子,一把火烧光了所有尸体,美其名曰支持火葬。”
四家镇地处偏僻,又是不同的民族杂居,殡葬方式一直按照风俗习惯在实施。以支持火葬为理由,在我们镇根本就是扯淡。可惜,义庄里都是没家人管的尸体,被烧了又有谁来出头
王曼怀着心思默默往前走,到了单元楼下,她说:“功勋碑上有我三爷爷的名字,他好像在四家镇工作过几年。”
“欠多少还多少,齐老头下手有分寸,不会闹出人命的。强行插手可能适得其反。”爬着楼梯,我想了想又说:“关铃不是四家镇的人,她进入四家镇办事,也得通知一声齐老头。”
“师父也怕他”王曼不信的反问。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怕是给面子。直接给你说吧,齐老头请神的功夫很邪门,他拜的是扫帚星马氏,封神演义里姜子牙老婆。被齐老头盯上的人,会很倒霉。”
王曼抖了抖,放弃了为她三爷爷出头的想法,快步往201跑,
“啊”
刚到门口,屋里轰的一声巨响,接着传出两个女人的尖叫。
第九十章 天下第一懒
诸葛老头云淡风轻的吹着冷茶,笑眯眯的等待我做出选择。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没管这是哪里,下床把关铃扶到床上躺好,经过检查她只是普通晕迷,用土法子把她弄醒。关铃搞清楚情况,冷眼看着诸葛老头,说:“诸葛老爷子,您忘了几家之间的约定,想动手斗法”
“小铃啊叔叔可没对你使手段,哪来斗法一说”诸葛老头和蔼的笑着。手段是指术法。不算普通人的威逼利诱。
关铃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差点再次晕过去。我说:“小姨,给我三秒钟,三秒后我们走。”
老道士和小正太停下玩飞行棋,疑惑的看着我。诸葛老爷子微笑的说:“选吧”
我平常的走到老爷子身边,抬脚,对着他屁股下的凳子用力踢过去,同时,一巴掌抽在了他侧脑,发出噼的一声响。
轰的一声,圆凳在地上滚了一米多远,诸葛老头打翻手上的茶,狼狈的摔在地上发傻。
他完全没想到我会动手,眼中全是意外。老道士和小正太看得一愣一愣,也没想到我会打人。
“小姨。咱们走呗。”
又踹了诸葛老头一脚,我走到床边去扶关铃。关铃张着小嘴,呆呆的点头,跟着我往外面走。
“你你”诸葛老头回过神,失去了该有的养气功夫,吹胡子瞪眼的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停在门口,我没有回头,笑着说:“这就是我的选择。您是我爷爷,我不会扎您小人,也不会用术法要你的命,但是能用拳头揍你。”
直到我离开。屋里人还在愣神。
这是人的定性思维在做怪,我是玩鬼的,他们也是玩风水道术的,几乎不会用拳头说话。而且诸葛老爷子在外面是德高望重的玄学大师,谁见到他不是尊敬的要死,敢骂他的人都没有。更别提打他的人了。
在回去的路上,关铃心有余悸的说:“你胆子真大。打了诸葛老头,你不怕别墅里的人留下你”
“您是感冒没好,还是神婆当的太久,导致脑子不好使了”我调侃着。关铃瞪了我一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