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盗-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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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的眨了眨眼,除了一丝微凉的感觉再没有像以前那样疼痛难忍。惊喜之下,我赶忙摇了摇头说道:“不疼了。”
“那就好,你先忍忍,一会儿你就能看见东西了。”那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她轻轻的在我的眼睛上吹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我遮住我眼睛的那些东西清除了下去。
眼前一亮,一道明媚的阳光照在了我的脸上。乍一接触那光亮,我不由得将眼睛眯成了一条隙缝。稍稍适应之后,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位年逾古稀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她的旁边,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古灵。那位老奶*发花白,面带威仪,穿了一件青灰色的长袍,一眼望去就像是书籍里描写的古时候的人一样。她仔细的看了看我的眼睛,然后放心的叹了口气。
“初七,你能看见我们吗?”古灵半是开心半是忧虑的问了一句。
“可以。这位老奶奶是——?”我看了古灵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回到了那老奶奶身上。
“钟姥姥,你的曾祖母。”不待那老奶奶开口,古灵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哦。什么?!”听说眼前的这位老奶奶是我的曾祖母——钟姥姥,我顿时大吃了一惊。三魂七魄也好像随着“钟姥姥”这三个字跑了一半有余。想我曾祖母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入土为安,虽然后来我和父亲发现了她的墓地成了一座空坟,并且在后院里那棵老槐树下面发现了一副空的棺椁,但现在古灵告诉我坐在我面前的这位就是我的曾祖母,实在是让我难以相信!
略一沉思,我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悲伤感也涌了出来。
“古灵,我们——都死了吗?”我心情沉重的问了一句。
“白痴!”古灵一脸无奈的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拧了一下。
一阵轻微的疼痛感传来,我明白了过来。我没死,古灵也没死,我们见鬼了!
“你——真的是我曾祖母?你是人还是——?”看到那张爬满了皱纹的脸,还有那身青灰色的长袍,我胆战心惊的问了一句。
“哈哈。不要怕孩子,我真是你曾祖母。我是人,不是鬼!”她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你——不是早就——”
“嗯。二十年前我是死了,但那是假死。你和你父亲不是早就发现我那空的棺椁了吗?关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都告诉灵儿了,当时你处于昏迷之中没有听见。”
“昏迷?我昏迷了多久了?”
“整整十天了!”曾祖母说完之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十天?我居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我心里嘀咕着仔细的回忆了下昏迷前的情况,然后想起了昏迷时见到的那些场景和那个噩梦。
“对了,我在昏迷的时候做过一个奇怪的噩梦。我梦到你从那棵老槐树的树洞里爬了出来,还梦到了张久生,还有一个穿着一身破棉袄的老人。难道这些——”想起昏迷时做的那几个怪梦,看到眼前的曾祖母,我开始觉得那些似乎并不是梦。
“呵呵,那哪儿是梦啊,那是我在给灵儿讲述过去的事情,可能被你在朦胧中听到了,然后以梦的形式呈现在了你的脑中。”曾祖母说完之后轻轻的笑了几声。
“那,我和父亲发现的那座空坟和在后院里发现的那副空的棺椁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呵呵,这个,要从我当年师从张久生学医说起。我小的时候体弱多病,几乎常年药不离口。俗话说久病成医,在与病魔斗争的日子里我不仅渐渐懂了些医道而且慢慢的喜欢上了医生这个职业。于是,在我二十岁那年我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毅然拜在了当地名医张久生的门下。张家一脉祖籍云南,据说是为了躲避瘟疫迁徙而来。张家诊病是以嗅术为准,关于这嗅术的来历以及张家与嗅术的那段渊源你父亲早已经告诉过你了。那年中秋节的一天傍晚,我去给邻村老李家的儿媳妇接生,但令人恐惧的是她竟然生下了一个肉球!而这个肉球,居然是炼制莫邪珠可遇不可求的药引子——活死人!从那时起,我发现了张久生违背家族禁例偷炼莫邪珠的事情。当时张久生与我约法三章,他把嗅术传授于我,我不得将他偷炼莫邪珠的秘密泄露出去。虽然约法三章,但到最后张久生终因生性多疑对我起了杀念,几次三番设计陷害于我,还专门养了一只体型硕大的蝙蝠来监视我。这莫邪珠炼制的最后一到门槛儿是以血舐珠,即以一身充满了药力的精血饲养那活死人,直至它脱去九九八十一层外皮,最终露出真元。而那眼球般大小的真元,也就是那莫邪珠了。自从张久生以血舐珠之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到最后甚至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可是,他一直以一种顽强的意志撑着,直到那个穿着一身破棉袄的老人的出现。
那天傍晚,一个穿着破烂的瘸腿老人突然出现在了张家的门前,并说张久生即将大难临头。吃惊之余,我把他带到了张久生的屋中。两个人谈话很不愉快,生性多疑的张久生自然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瘸腿老人的话。面对着一脸傲慢与不屑的张久生,那瘸腿老人只好退了出来。退出来后,那老人悄悄的叮嘱我张久生会于子夜时分大难临头暴毙屋中,并让我带着那青铜鼎中的东西去村子西边的古庙里与他相见。是夜子时,张久生果然暴毙屋中!惊悸之余我十分小心的将那青铜鼎中的东西收了然后来到了村子西边的古庙。
我本以为老人的目的是那青铜鼎中的东西,也就是那颗张久生不惜以性命炼制的莫邪珠。但到了古庙之后,老人对于莫邪珠的事情只字未提,只说让我来此是为了救我。一听他说是为了救我,我很是不解。但很快随着那只蝙蝠的出现我就明白了,原来那一直监视着我的蝙蝠在发现了它的主人死亡之后对我动了杀念,并且一路跟随我来到了古庙。在经过了一阵激烈的搏杀之后老人最终杀死了蝙蝠,而我也躲过了一劫。对于老人的身手,我很是惊讶。但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看出了我正在学习嗅术!他详细的给我讲了学习嗅术中的几个关键,然后又给我讲了这嗅术的创始人——苏仙儿的一些事情。末了,他叮嘱我要仔细保管那颗莫邪珠,非到生死攸关的时刻万万不可动用!对于他的身份,我很是迷惑,但出于礼貌我一直没有发问。
天色将亮之时,他说他该走了。这时,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关于他身份的那个问题。很可惜,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大笑一声留下了这样几句:
秦王臆断,寿终骊山。诸葛无谋,命归魏延。滇桂之交,悬崖侧畔,长生不灭,盗道缠禅。”
说到这儿,曾祖母忽然停了下来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远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也浮出了一层复杂的神色。
秦王臆断,寿终骊山。诸葛无谋,命归魏延。
滇桂之交,悬崖侧畔,长生不灭,盗道缠禅。
这几句曾在那张水印图上出现的文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又藏了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四十七章 空坟之谜
曾祖母意味深长的望着远方沉思良久,然后慢慢的舒了口气,紧接着重重的了叹了一声。
我和古灵都没有去打扰她。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呆滞的望着远方,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感伤。
“待那老人走后,我匆匆回家洗漱了一下然后直奔了张久生的家里。虽然他生前曾几次设计于我,但死者为大,他与我好歹师徒一场,说什么我也得去替他料理了后事。到了张家之后,他的家人正围着他的尸体嚎啕大哭。我佯装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尸体之后作了个‘割腕自杀’的结论。他的家人沉浸在悲痛之中,又见他的腕上割了很多道伤口于是对于‘自杀’一说也就信以为真了。
张久生死后,他的妻子姚氏将宅子一卖然后带着两岁的儿子返回了云南故里,从那之后再无消息。
自那之后,我一边钻研嗅术一边替人治病。到我二十六岁那年,我遇到了你的曾祖父。当时你曾祖父家里很穷,但他心眼儿好,人又勤快。于是我极力的说服了我父亲,然后选了个吉日拜了堂过了门与你曾祖父过上了平淡的生活。
结婚之后,我们的日子很快好了起来,并且在婚后的第二年有了你的爷爷。从那之后,我们的日子过得很幸福,直到我八十三岁那年。
那天的天气很好,吃过午饭之后家里人都出去了,就剩我和你曾祖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午后的太阳很暖和,我和你曾祖父才坐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当时我与你曾祖父是手拉着手并排坐着的。在迷糊之中我觉着他的手动了一下,我以为他是坐的累了想要动一下身子,因此也就没去在意。我迷迷糊糊的睡了大半个下午,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手上一阵冰凉,并且隐约有下沉的感觉。人到了那个年纪,说不定哪天就没了。一感觉到那股冰凉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感觉,于是赶紧喊了你曾祖父一声。
没有回声!
心里一凉,我赶紧睁开了眼睛。然后,我看到了那一幕令我一辈子都没法忘记的场景!
一条红褐色的小蛇正趴在你曾祖父的脖子里,两个清晰的牙印出现在了他喉咙的一侧!
见我醒来,那条小蛇缓缓的从你曾祖父的脖子里爬了出来。它慢慢的爬到他的肩头,高高的昂着头颅对准了我的脖子。
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唿哨,那条小蛇有如接到命令一样迅速朝我扑了过来。只觉脖子一麻,我感觉整个人像被忽然按在了水里一般难以呼吸。
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个身影,居然是死去多年的张久生!”
“啊!”听曾祖母说到这儿,我和古灵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就连曾祖母也不由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张久生?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我又是疑惑又是害怕的问道。
“唉,我是亲眼看着他下葬的,至于他为什么又活了过来,我也不得而知。”
“这——”听曾祖母这样一说,我感觉自己又一次掉进了那个巨大的漩涡。看不清方向,听不见声音,只有浑浊的气味儿和令人窒息的感觉。
“那条毒蛇是受他控制的吧?”古灵冷静的问了一句。
“不错。他控制毒蛇杀死了初七的曾祖父,他说他只想要那颗莫邪珠,并不想杀我。他给我服了一颗药丸,说是在三天之内可以保我性命,要我在三天之内将莫邪珠埋在他的坟前,否则便要我全家的性命。”
曾祖母一边说着一边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显然是想起了我那因她而死的曾祖父。
“张久生离去的当天晚上,我瞅了个空子带着那颗莫邪珠来到了张久生的坟前。我本以为守候在那里的人是张久生,但走近一看却发现那人竟是曾经救我性命的那个穿着一身破棉袄的瘸腿老人!”
“破棉袄!?”我忍不住打断了曾祖母的话。
“嗯。听他的话他是知道我去那坟地的目的,也好像知道张久生并没有死的事情。他说张久生生性多疑,并且心狠手辣,就算我将莫邪珠给了他他也会杀我灭口。当时我很害怕,问那老人我该怎么办。他说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只能是让我从张久生的意识中消失,也就是让我变成死人。”
“这——”
“他给我吃了一颗药丸,然后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我醒来时我看到我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在我的身旁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自己好像处在一具棺材里面——”
“棺材!?”
“嗯。在那油灯的底下我看到了一封书信,是那瘸腿老人写给我的。大意是我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入土了,但后来他把我的棺材移到了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下面。并且通过一种特殊的布置和那老槐树上的树洞链接在了一起。他让我从那之后我成了死人了,一定要深居简出,没有及特殊的情况绝不可暴露于世人面前。他还给我留了一个方子,说每隔半年就要按那个方子给那槐树‘喂药’一次,只要不是人为破坏那棵槐树至少可以活到我老死的那天。”
“这么说来,是我父亲刨除那棵老槐树的举动逼迫你现身了?”听曾祖母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了“空坟”一事的原因。但为何父亲刨除那棵老槐树的时间与我发现那个葫芦洞的时间如此一致呢?难道,这是一种巧合?
“你父亲刨除那棵老槐树是逼我现身的直接原因,但根本原因是有人猜疑到了我的行踪。”
说到这儿,曾祖母的脸色突然变得如临大敌般凝重起来。她稍稍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在我装死的这二十年中家里时常有人半夜来访,毫无疑问,那人是张久生派来打探消息的人。张久生自始至终不相信我是真死,我想我那座空坟他可能早就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