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锁御心 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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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后会有期。”硕祯回过神后,抱拳向展凌龙告辞,而后转身踏出。
不料展凌龙一个飞身来到他的面前,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魏恪见势,跨步上前将硕祯挡在身后,“我说这位公子,请你不要在百般纠缠,我家主子已经够宽宏大量的,始终不与你为难,可算是一让再让,一忍再忍,你虽说轻功了得,但比起这拳脚功夫,不是在下自夸,再多几人,你们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展谨飞快的跑到自家少爷跟前,轻扯展凌龙的衣袖,小声央求道:“少爷,你这是何必呢?人家没有苦苦纠缠,你干嘛还不肯放手。”
“喂,你们两个做下人的,关你们什么事,小爷我就要找他。”展凌龙推开碍事的两人,硕祯向魏恪递了眼色,对方才默默的让开。
“公子有话尽管说。”硕祯坦然的看着展凌龙道。
展凌龙却二话不说的拉起他的手腕朝楼上走去,他脸憋的通红,头也不回,一路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却是很大的说道:“刚刚多有得罪,为表歉意,我请你喝酒。”
“这……”硕祯略显迟疑,止步不前。
展凌龙猛地转身,瞪着他,粗着嗓子道:“怎么?你不愿意?是看不起我了?”
“公子多虑了,只是天色已晚……”硕祯的话被展凌龙打断,“晚吗?夜色才刚刚开始,难道你还怕府上不好交待吗?走吧,走吧,你要是不喝我的谢罪酒,我是无论如何不能放你走的。”
“少爷,我们也该……”
“闭嘴!”展凌龙呵斥住展谨,对方乖乖的闭起嘴巴。
“这位公子,我家主子确有事在身……”魏恪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哪有这么蛮横的人,先是找茬,后是强逼着人家喝谢罪酒,这哪里像是要谢罪的意思?
“你也闭嘴!”展凌龙的目光只盯着硕祯,一双杏眼瞪得老大,双颊绯红,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不依不饶的,“刚刚我的唱曲你可满意?”
“是的,满意。”硕祯无奈的微笑起来。
“那么我刚刚唱到宽心饮酒宝帐坐,你就算为了这句唱词也该坐坐吧。”展凌龙有些胡搅蛮缠起来。
硕祯无奈的摇摇头,索性反手抓住展凌龙的手,继续拾阶而上,“也罢,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既然公子如此诚心实意,要是再做推托,也显得我太不尽人情了。”
“哈哈哈……。好,那我们就不醉不归。”展凌龙如愿以偿的开怀大笑起来。
“嗯,不醉不归。”
说罢两人步入了那向来不为客人开放的正厢房。
“可是少爷现在已经醉了。”展谨嘀嘀咕咕的道,经过她身边的魏恪扫了她一眼,“我看你家少爷要等到醉的被抬回去才甘休。”
“你家主子也不好,没事听曲就听嘛,包人家玉娇小姐干什么嘛,有金子没地方用,那就该救济百姓。”两人你瞪我,我瞪你的跟进了厢房。
第七章 把酒言欢
京城展家也算是有名望的大户人家,展老爷子展云宽乐善好施,时常接济穷人。展家世代为官,展老爷子家有三子,都在朝为官,只是他们爷四个最大的官职也只不过是当朝四品,展老爷子唯一的期盼都压在了最小的女儿展玲珑身上,希望她可以进宫服侍皇上,期盼她有朝一日做上后宫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展玲珑算得上是倾国倾城,品貌俱佳的美人,听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全靠展老爷子的栽培,为了日后的高位,花些本钱也的确是应该的。据说这展玲珑的个性也十分的纯良,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如此绝妙的佳人成了诸公子的梦中情人,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都被展老爷子婉言谢绝了。展老爷子可是希望皇帝成为他的乘龙快婿的,这些凡夫俗子又如何入得了他的法眼。
此刻是月上柳梢头,展夫人等在闺房中,三杯茶下了肚,早就喝得一肚子的水,胸中更是怒气涌动。
展夫人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茶杯盖子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得门口一直向外张望的奶妈,猛地回过神来,快步回到夫人身边,“夫人,别急,别急,这会老爷已经睡熟了,是不会发现小少……小小姐不在的。”
“他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已经二更天了,人还不知去向,这明天还要进宫复选,如果花轿到了门口,他还没有回来,这……这叫我怎么向老爷交待。”展夫人急得如坐针毡。
“放心吧,夫人,小少爷他是有分寸的,虽说他个性豪爽了些,但这么些年他守着这么大个秘密,也实在是不容易啊,他心里其实也是很苦的,哪个男儿愿意一直以女子的身份生活。”奶妈叹息着,既同情夫人也心疼少爷。
“我……都是我做的孽,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告诉老爷,任他娶十个八个姨太太也随他去,我只守着几个儿子过活也就够了,可如今叫我如何开得了口告诉老爷。”展夫人用手帕拭着泪,心中十分悔恨。
“夫人也别太难过了,事已至此,咱们就该想想更现实的问题,这少爷如果进了宫,未被选中,退回家中,便是咱们的造化。老爷失望自是不必说,但至少咱们的性命都是保住了。倘若要是不幸少爷得了隆恩,封个贵啊妃啊的,可如何是好,这事迟早要东窗事发的,到那时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啊!”
“谁说不是呢,这既要让老爷觉得咱们是尽了力的,又不能让皇上看中,确实挺难为凌儿的,我这也是左右为难,早就失了方寸了。”展夫人是越说越伤心,越说越心焦。
“少爷是个聪明人,想必也定会有办法不被皇上看中,只是这分寸难以把握,若是做的过了火,惹怒了龙颜,恐怕无法全身而退。”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苍天可怜见,如若吾儿有什么灾祸,就让我这个为娘的一个人承担吧。”展夫人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皓月当空,从玉轩阁最上等的那间厢房里,可以清晰的望见空中那一轮明月,清如水,明如镜,为把酒言欢之人助兴。
窗外串串红灯笼随风飘荡,楼下玉娇歌舞声再度扬起,几名秀色可餐的女子为展凌龙和硕祯上了几道特色的小菜,她们想要留下来伺候,都被展凌龙很不客气的赶走了。
室内的烛光朦朦胧胧,窗边四周摆放着各色盆栽,鲜花争奇斗艳,花香四溢,充斥得整个房间里清新淡雅、舒适宜人。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黄兄,我听玉娇称你为黄公子,在下凌龙,看起来你略长在下几岁,凌龙就不客气的称你黄兄吧。没想到我们竟如此的投缘,哈哈哈……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来,凌龙敬你。”展凌龙举起酒杯碰上硕祯还未来地及拿起的杯子,而后一口饮尽,他醉眼朦胧,憨笑连连,带着一份洒脱,一份率真,一份耿直,却也有着几分媚态。
“好,干,真没想到凌弟你不但轻功了得,这曲唱起来更是不同凡响,尤其是那虞姬,竟被你演绎的如此惟妙惟肖,让为兄我也做了一回西楚霸王。”硕祯眯起他狭长的眼睛,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率直爽朗的人,他的相貌算得上英俊,却也并非十分出众,脾气鲁莽中带着一丝天不怕地不怕的霸气,单纯可爱,不似宫中那些工于心计之人,这让硕祯对他产生几分好感。
“我唱的不算什么,我师哥唱得才叫棒,他是京城里的名角,改天凌龙替你引荐。”展凌龙将对方的杯子斟满,碰杯再饮。
“好啊,说真的,你今天的曲真是唱得人意犹未尽啊!……干!”硕祯随口应着,对于其他的人他没有多大的兴趣。
“这好办,等会凌龙再为黄兄献上一曲祝酒,不过先要……”展凌龙醉意更浓,他摇晃着站起身拎起酒壶,来到魏恪身前,举起手中酒壶在他面前晃了晃道:“……要向这位小兄弟赔个礼,刚刚凌龙多有得罪,你可不要放在心上。”他说着还重重的拍打着魏恪的肩膀,举壶朝自己的口中倒去,不想身体一个摇晃,整壶酒竟全数洒在了对方的身上。
“哎呀,这……抱歉,抱歉,实在是抱歉。”展凌龙边道歉,边用手掌在对方的身上乱拍,似乎这样可以将湿透的衣衫拍干。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魏恪揪起展凌龙的衣襟,咬牙切齿的道。
“没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谨儿,去陪这位公子换套衣服。”展凌龙一脸的坦然,展谨不情不愿的来到魏恪身边。
“不去。”魏恪是不会擅离职守,离开硕祯半步的,他的责任可是保护自家的主子。
“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硕祯命令道。
“主子……”魏恪皱眉。
“叫你去你就去,我的话也不听?”硕祯不悦。
“……是。”魏恪悻悻地跟着展谨走出厢房,不忘回头瞪了展凌龙一眼。
一时间,室内留下了展凌龙和硕祯独处的空间。
展凌龙坐回原处,用筷子敲打起桌上的杯盘,深邃的幽眸紧盯着硕祯,妖娆一笑,娓娓唱来,“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他的声音幽咽婉转、若断若续,把个高贵典雅、妩媚中见大方的杨贵妃表现的恰如其分、光彩照人。
他舞姿优美,一跃登上窗边倚栏之上,反转身缓缓下腰,将一只盛满酒的酒杯衔于口中,一双醉眼倒望着硕祯,似水柔情、巧笑倩兮。
硕祯静静地瞧着,那一袭白衣的人儿,没有珠光宝气,没有锦绣绸缎,甚至不是女儿装扮,却将一个贵妃演绎的贵气柔美,一举手一投足间都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也可以用妩媚来形容,他觉得展凌龙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他的性格是直爽霸道,有时又很冲动鲁莽的人,但在他演绎起女子时又能如此的娇羞柔媚,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喂,你不专心……啊……”展凌龙发现硕祯的眼神有些涣散,大声抱怨着,杯子落下,他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人就这么直接向下栽去。
硕祯眼疾手快的一个箭步来到他身前,适时的扶住他坠落的身体,“你没事吧?”
“哈哈……没事,有事的该是你!”展凌龙推开环抱住自己的男人,朗声大笑后是一张凶狠,置人于死地的罗刹表情,一把从袖子里飞出的软剑直击硕祯的胸口。
那软剑如灵蛇吐出的信子柔软的舞动着摇晃的朝硕祯飞去,看似没有准度,实际却是精准无比,凶狠异常,为索命而来……
第八章 置于死地
夜很沉,夜很静谧,夜深而人不静。
本该是最为安静的御书房里,总管太监祥贵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我说时大人,您就别再为难我了,皇上这会儿在哪,我是真不知道,眼看这就要早朝的时间了,我比您还急呢,都不知道该如何对朝上的众臣交代,您就别再逼问我了。”祥贵扯着尖细的嗓音着急的嚷着,早已焦头烂额。
“皇上去哪,您这贴身大总管会不知吗?要知道皇上无故不早朝,可不是件小事,要是传出皇上私自出宫的事情,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时戴严不依不饶,义正言辞。
“哎呀,我的好大人呢,您就放过我吧,还请您为我想个办法啊,这皇上早朝前若是真不回来,我可怎么办呢?”祥贵又是乞求,又是作揖的。
“你真的不知道?”时戴严半信半疑。
“这都到了什么时候,我要是有一点点线索,还会再此和您磨嘴皮子,早就谴人去找了,我恨不得自己出去找。”祥贵急得直跺脚。
“嗯,这倒也是。”时戴严这次点点头,似乎终于相信他的话了。
玉轩阁歌舞升平,所有人都沉浸在这醉生梦死的时刻,只除了正厢房里的两个人。
隔着一扇门板,仍能依稀听到厢房里,厉剑舞动的刷刷声,时缓时急……
展凌龙的软剑转动,直击硕祯胸口,躲闪不及,硕祯的左臂衣袖上被冰冷的厉剑擦出一道裂口。
展凌龙不甘心,挥舞着软剑,银光闪闪,凌厉的再次袭上硕祯,他的右边肩头上的布料也被划开一道口子,速度迅捷。
“凌弟,等等,把话说清楚。”硕祯上跃下跳,躲闪着他寒气森森的剑锋,随手操起能够抓得到的任何饰物,投掷过去,作为自保的反击。
筷子、杯盘、盆栽……都一一被展凌龙的软剑击飞,盆栽中的花被惨兮兮的削去了枝叶,如同一个人被削去了头发,光秃秃的。
最后被投掷过来的是室内的那盏照明烛台,火苗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