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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穿越之滔天大罪-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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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故生一边悻悻的缩回手,一边悲从中来。这孩子当年生下来是个病秧子,养了大半年才变成个圆滚滚的大胖小子,那时候可爱的很,一逗就笑,他没事儿的时候就抱着,可越见长大越生疏,都忘了他身上痒痒肉多。
  “爹,”萧爻踌躇了一下,“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刚离开平云镇就杀了尤鬼,重创段赋,还闹了一回逍遥魔宫……”拐了魔宫宫主给您做“儿媳妇”。
  “……”这吹破牛皮的功夫是跟谁学的,萧故生吹胡子瞪眼,也不怕闪了舌头。
  心里是这么想,但萧故生知道这小子的品性——从来也不主动揽责任,他既然说了,便是真正做到了。
  忽略掉这其中的千辛万苦和舍生忘死,报喜不报忧。
  “……好,”萧故生点了点头,“你就算剁了赵明梁也没关系。在外头这几个月吃得好穿的暖吗?我怎么感觉瘦了许多。”
  这几个月大伤小伤不断,就算是把宽背金刀也磨出铁屑来了,萧爻眯着眼睛笑起来,“瘦了不好么,爹,你让开点,这木栅栏我说不定能钻进去。”
  “哈……”萧故生笑道,“不急,不是你进来,就是我出去。”
  正在这时,外面已经到了交班的时候。
  钟声响了三遍,丁情带着人鱼贯而出,接下一班的人出乎意料,居然是长青叟寒鹤松。
  他好像比当初在笏迦山的时候,又老了许多,头发花白着,左眼上有一道血红色的疤,看人爱搭不理,幸好丁情也不是个多话的,两人擦肩而过,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共事过。
  四面灯火通明,连整个漆黑阴郁的护城河都像透明了起来,寒鹤松完好的那只眼忽然一动,“今夜有人进来过吗?”
  “没有。”丁情道,他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那锁链上怎么有划痕?”
  顺着寒鹤松所指,一道轻微的破绽出现在丁情的眼中。当时萧爻的铁钩肩负两个成年男子的重量,搭在锁链上时难免留下痕迹,但这样的痕迹只在毫末之间,极难察觉。
  丁情的脸色变了变,“我的疏忽,我来解决。”
  “哼,”寒鹤松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你算什么东西?”
  倘若不是为了遭软禁的段赋,寒鹤松根本不屑于跟这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为伍。
  丁情只是淡淡看了寒鹤松一眼,没有争辩。
  他倒是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整个人像是背后缠着线的傀儡,说一句话便要出一会儿神,等着下一句话或下一件事。
  就在寒鹤松以为这人要离开的时候,丁情忽然身形飘动,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
  “你!”寒鹤松立即跟上。
  两个头目的任性并没有打乱大部分人的阵脚,他们很快便集合人手,将整个天牢围的水泄不通。
  丁情虽然没有跟寒鹤松较劲的意思,但寒鹤松认死理,他咬定了丁情先他一步,便是存了坏心,故此毫不示弱,两人一前一后在复杂的牢房中追逐。
  若论内力,寒鹤松远不输丁情。但丁家的轻功也是女儿家练的,极为精巧诡谲,看上去绕不开的东西,他两步便越过了,倒是寒鹤松大开大阖的追人方式在这处处牢房、狭窄逼仄的地方施展不开。
  “……”上下搜了一会儿,寒鹤松的心里便生起了不耐烦。
  这本来就是装人的地方,看不见就罢了,听声音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内中结构更是复杂且规模不小,倘若调集人手,一间一间查过去也要半个时辰。
  “废了的不看,更里面有重要人物。”丁情抛下一句,箭矢般消失在黑暗中。
  “叮叮叮……”萧故生的脚底下传来铁锁拉扯的声音,短时间内重复了好几下,且一次重过一次。
  他暗道不好,“怕是外面发现了什么,你们快走!”
  萧故生自抓进来的那一天起,就常常为越狱做准备,这四通八达的牢房里有不少他的眼线,靠声音来传播消息。
  连慕云深都察觉到了异常,退至萧爻身边。
  “走去哪里?!”丁情的双指裹挟利风,并不比任何兵刃好相与。
  萧爻赶紧一矮身,躲过这一抓,刹那间铁屑横飞,竟将大腿粗细的铁栅栏抓出两个洞来。
  “是你!”寒鹤松随后赶到。他还认得萧爻,不仅如此,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以至于寒鹤松都能抛下所谓的江湖规矩,趁萧爻被丁情围攻时,猝然出手!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王拾雪虽久不在江湖走动,但今天来的这两个人和她也都算冤家对头。
  丁情自小瞒着家里偷学武功,但他一个孩子,怎么也不该逃出大人的耳目,所以被发现的也早。出于私心,当年的家主并没有揭穿,甚至暗中提点,只不过要丁情付出一点代价——整十五年的自由。
  丁情还有个非一母所生的哥哥,比他强的多,读书极好,家里也很是看中,年纪轻轻便安排他入朝为官。丁情暗中做了他的护卫,帮他“打点”朝中人物。
  为了让丁情真正成为一个“死人”,丁家谎称打断其经脉废其武功……但随后,先帝猝死,遗诏下落不明,王拾雪受命刺杀当时丁氏当家,继而引出了丁情。
  再后来,丁家为了给赵明梁一份礼物,嫡长女嫁入宫中为妃,丁情也成了赵明梁的杀手。
  ……说巧不巧,若不是王拾雪,那日之后,丁情便能摆脱丁家,天高海阔,自去做喜欢的事。
  至于寒鹤松……他与莫莲生不共戴天,自然与王拾雪不共戴天。
  倘若论相貌,寒鹤松和丁情自然认不出王拾雪来,但身形和兵刃,天下之间独此一家。
  因而王拾雪一动手,这两位仁兄便墙头草似的抛下萧爻,齐齐要报仇雪耻。
  “哎哎哎,老爷子别忙啊。”萧爻长剑一递,绿腰像灵蛇似的,眼看戳的是寒鹤松的腰窝子,转眼却到了胸前。
  寒鹤松与萧爻几乎脸贴脸,能看清对方的瞳孔。
  几十年没跟人这么亲近过的寒鹤松急往后撤,以至于左脚绊到了右脚,差点没一头摔死。
  “萧爻!”王拾雪沉声。
  她清楚这两个人的实力,远不是当今武林中所谓的“顶尖高手”,放眼整个江湖,那些顶尖高手也堪堪只能给他们做门下子弟。
  但她对萧爻的实力却不了解,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想必再厉害也有限,他可以逃出去,却一定打不过。
  ……却忘了萧爻是个异常会作死的,他不仅横插一手截下了人,还截下了最厉害的那个。
  萧爻和寒鹤松此前交过一次手,对方有几斤几两心里有数。只是高手到了寒鹤松这个地步,再想突破难上加难,萧爻却有慕云深和智远从旁指点,几个月前还用不惯的内力和招式,现下已经水乳交融。
  原以为短时间不会吃亏的萧爻转眼已经跟寒鹤松过了三招,手腕在巨力之下几乎全麻,绿腰看上去就像“挂”在掌心里,随时都会脱手。
  不仅如此,寒鹤松出招极快,萧爻根本没机会反应,只能极为被动的招架。倘若不是绿腰剑刃够锐利,寒鹤松每次都要绕开锋芒,恐怕这时候萧爻的手臂已经全震碎了。
  那天寒鹤松独自一人护送段赋,想必遭逢巨变,才有今日的脱胎换骨。
  萧爻心知硬拼必输无疑,他借着天牢中崎岖的地势,生生避开寒鹤松的穷追猛打。一只手麻木了,萧爻便用两只手握着剑,气势一变,摒弃了一贯大开大阖的“苍山负雪”,转而剑尖绕一丝江南软风,正是四章中,最为灵巧多变的“草长莺飞”。
  慕云深的独门轻功“挽风”也是记载于这一章。萧爻转眼变的神出鬼没起来,倘若对阵之人是丁情,他躲不了太久,但寒鹤松却立马跟没头苍蝇似得,只能靠着双耳分辨方向。
  可是,沉寂许久的活死人们已经多年没见过这种别开生面的生死相搏了,铁链声在天牢中响彻,一片鬼哭狼嚎。
  “小儿把戏!”寒鹤松道,他手中忽然多出一把细如牛毛的小针,全数抛向监牢中的萧故生和侧立一边冷眼旁观的慕大公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何时!”
  萧爻本就不打算长久的呆在暗处,他手中长剑递出的同时,另一只手却擎着一枚随地可见的稻草心,以此柔韧之物作为暗器,袭向寒鹤松。
  “卑鄙无耻!”寒鹤松骂。
  “……”萧爻刚挡下这把牛毛细针,这证物尚未销毁呢,寒鹤松便先“血口喷人”。
  逞了口舌之利,寒鹤松再次扑了上来,他心知萧爻机灵,这次断不能让他有任何反应的机会,锐利的掌风一层接着一层,扑面像是在荒漠戈壁上,沙子被日光晒的滚熟,粗粝且炙热,挨上便能褪一片皮。
  萧爻本就异常能躲,为了能在寒鹤松的手底下见缝插针,他脚上的功夫几乎发挥到了极致,人眼里留下道残影,萧故生看的有些发晕,当机立断的撇过脸去。
  “娘,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儿,纠缠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萧爻完全不去理睬寒鹤松的步步进逼。倘若他不为赢,不为生死,单纯为了一个“逃”字,想必天底下再厉害的人也留他不住。
  只不过这种“打不过就溜”的做法,也为众多武林人士所不耻。
  倘若只是为了自己,王拾雪定要抓住丁情分个强弱高低,但现在计划败露,且不论萧爻将会牵扯进什么事情里头,就连萧故生她也保不住。千军万马压过来,反正天牢里都是些该死的人,直接外面放把火,大不了劳民伤财,明年又是一个崭新的天牢。
  王拾雪当年敢用性命和天下作场豪赌,是她还没有牵肠挂肚的人,现在有了,便少不得束手束脚。
  她一招逼退丁情,又和萧爻前后夹击,用极为小人的手段踹了寒鹤松一脚——这一脚几乎是贴着衣服滑过去的,只能让人后退,却还不足以让他受伤。
  母子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定格在慕云深的脸上,仿佛那上面写着什么独门秘籍或撤退方法,能保人全身而退。
  这种毫无来由的“厚望抬举”就算是慕云深也端的是眼皮子狂跳。
  “不要白日做梦了,现在外头有了警觉,就算过的了我们这一关,后面还有千军万马。”寒鹤松真是难得说这么多话。
  他生长于塞外,本就生的异常雄壮威武,话少的时候,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哪怕本人十足十的反应迟钝,呆傻且单纯。
  至而今的地步,寒鹤松算是真正成了另外一个人,像是原本的身体里,硬生生塞进半个段赋的灵魂,说话都有那么点奸佞的感觉。
  “但我很希望你们能垂死挣扎,”寒鹤松又笑道,“这样才有意思。”
  他笑,慕云深也笑。
  比起其他人,慕云深说出的话,总有几分显的气力不济,特别是在这样嘈杂而宽敞的地方,若不仔细听,便能轻易的忽略。
  寒鹤松和丁情向来眼高于顶,之前又都未曾见过这个年轻人,但慕云深一开口,他们却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相互之间交换过一个视为劲敌的眼神。
  “两位前辈都曾去过笏迦山吧?”慕云深笑道,“那想必对逍遥魔宫也有了解。”
  寒鹤松与丁情不置可否,慕云深便继续道,“赵明梁与先帝不同,先帝重文轻武,对江湖向来放任自由,但赵明梁这些年来却暗中网罗天下高手,唯逍遥魔宫不愿依附,多年来处边陲之地,独善其身。”
  这些事就算慕云深不说,江湖中也人尽皆知,更别论丁情和寒鹤松前后多次易主,总听到些不该听到的秘密。
  “赵明梁视逍遥魔宫为眼中钉,那二位可曾想过,这天牢里,关了多少魔宫的人?”
  慕云深的话音刚落,忽然从他们的脚底下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地面虽未裂开,但悬空部位纵使巧夺天工,也经不起这番打击,一时天摇地动,令人站都站不稳。
  萧爻和王拾雪事前早有防范,在乱作一团时,萧爻一把拉过慕云深,与王拾雪分左右忽然冲向门关。寒鹤松、丁情脚下受阻片刻,再追时,却又遭一群行尸走肉围堵,□□不得。
  关押萧故生的牢房看着简单,但其实整个儿都是精铁打造,就是神兵利器不能伤之分毫,而且还是个上下皆有顶的铁笼子,端放在房间中罢了。倘若没有钥匙,就是炸了整个天牢,萧故生也只能沉进水底喂鱼。
  至于其它牢房则简单的多。
  虽是折磨人的办法花样百出,但追根究底,还是一间普通的牢房——全木的栅栏,甚至因为牢房中水汽过重的原因,木制普遍偏软,若是有把砍柴刀,能放出一大片的人。
  谁知道慕云深的夜行衣中,还正好揣上两把刚磨的砍柴刀。
  所谓高手,可能半辈子,大半辈子,甚至是一辈子都没什么爱好,全部的时间都用来钻研武功,想着哪一日名扬天下。
  赵明梁虽然不是武林中人,却将这种心理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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