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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穿越之滔天大罪-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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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锦楠怔怔的揉了一下萧爻的腮帮子,她的脸上尤其违和的幼稚逐渐消失,沧桑蔓延在每一道岁月的沟壑中,两鬓斑白,有种洗尽铅华的风采。
  她好像真正魂归窍中,辩清了时日与人。
  白锦楠看着萧爻,轻轻叹了口气,“怪不得我非要收你做义子……是与恒儿有些相似。”
  她说着,手上动作不停,点住了萧爻身上几处大穴,拇指按住百汇,尚来不及有所动作,便立马撤回,脸上神色惊疑不定,“气海空了,这要如何救?”
  习武之人,内力流通在四肢百骸当中,既能保命,也能强化经脉,气海一旦清空,比之普通人尤为不足,奇经八脉脆弱异常,倘若不分青红皂白强行灌入真气,只会让萧爻爆体而亡。
  由此可见,苏木那一掌拍的其实不重,要不是萧爻情况特殊,本应伤不到他。
  “小伙子,你忍着点。”
  萧爻耳边的声音虚无而缥缈,忽近忽远,他还没来的及思考,便猛然感觉到了头顶的异样——就像是融化的铁水灌进了躯壳当中,脱胎换骨一样的疼。因这股疼痛,萧爻乍然睁开双眼,转瞬又晕了过去,他的骨肉几乎脱离了皮囊,到了极限,反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只能咬紧了牙撑着。
  萧爻有一种错觉,自己铁定是死了,还下了地狱,正给人放在油锅里煎。
  “师兄,你发过誓,金盆洗手绝不杀人……”白锦楠的一只手贴着萧爻的头顶,目光却停留在山崖那边,无穷无尽的松涛与白雪之上。
  “倘若这个孩子死了,我岂不是对不起你。”
  她此时的神智是清明的,甚至于知道自己的疯病,知道所谓的“苏木”只不过是自己分裂出来的人格,而前尘往事早已时过境迁,她也已经老了,不是当年那个少女,更不是初嫁的少夫人。
  白锦楠自嘲的笑了一声,“我爱你爱了大半辈子,恨你也恨了大半辈子,师兄,倘若恒儿还活着,倘若你没亲手杀了他,我们该是什么模样?”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许崇明的手脚一向很快,沈言之嘱咐的事情他不仅做的尽善尽美,耗时也短,天色刚进入黄昏,这场虚伪至极的家宴已经到了入座的阶段。
  他派人去请了不在场的慕云深和萧爻,小仆只引来了慕云深一个,说是横竖找不到另一个了。
  “慕公子,”许崇明赔着笑,点头哈腰的小声询问,“萧少侠去哪里了?不是说好待在院子里莫要乱走的吗?”
  “这事我应该问问许大哥,”慕云深面色一凛,咄咄逼人,“你们魔宫中遍地怪人,今日所见那位苏先生将萧爻掳走,我也追不上,失了他的下落……你们可是答应过,要护他周全的。”
  许崇明听闻“苏先生”三个字,满含笑意的眼睛立马往下一耷拉,显的有些焦躁,小声嘀咕着,“怎么又惹上他了……”
  慕云深并不打算饶过他,冷笑一声,“沈宫主莫不是出尔反尔,这才半天功夫便不认账了?”
  “慕公子,我只是逍遥魔宫一个小小的官家,代表不了宫主,你可千万莫要污蔑。”许崇明连忙摆了摆手,“你请稍等,我问过了宫主再来答复。”
  逍遥魔宫是个极其刁钻古怪的建筑,一半平地矗立,另一半吊挂在悬崖上,形状更是绝无仅有,像是一把擎天利剑,生生破开云层,让阳光无处逃避的撒落下来。
  这把利剑自远处看来又薄又长,但里面所容纳的空间却不小,许崇明拉着慕云深在角落中说话,其他人正围着桌子假惺惺的客套,看架势怕是推辞到明早都不见得有个结果。
  许崇明的加入,微妙的打破了平衡,他附在沈言之的耳边说了什么,沈言之“和善”的笑容也为之一僵。
  那厢阮玉已经大咧咧的挑了个坐北朝南的好位子坐了下来,她几处大穴仍被封着,不能动武,但总算行动无碍。
  “没规矩。”柳白瓮手里的拐棍戳了戳地面,脸上的神色却稍有些得意,显然并不是真心责怪阮玉。
  “柳叔,我这两天在监牢里只有干馒头可以啃,连水都抠巴着给,都饿瘦了。”
  阮玉的脸是稍微小了一点,但和她抱怨的南辕北辙,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日变一个模样,脸上软乎乎的肉稍脱一些,五官越发明朗精致。更何况,她在赏罚宫中颐指气使,谢远客能迁就的尽量迁就着,虽不至于给她换个高床暖塌,但吃食上甚少亏待。
  她瞪着谢远客,那阴湿寒冷的牢房消耗了不少内力,让阮玉每日只有一点富余,却非但没能磨损她的精神头,相反的,这般折磨反而让阮玉更进一层,丹田中如有一团火焰燃烧着,将几道被穴位封锁的经脉慢慢打通。
  “我相信策师不是这样的人。”阮长恨胳膊肘往外拐,气的阮玉和柳白瓮齐齐喝了一声:“哥!”“臭小子!”
  “……”谢远客觉得自己身上怕是画了个靶子,光是站着一言不发,也能招来明枪暗箭。
  “策师,这里的事暂且麻烦你了。”
  谢远客还没回过神来,沈言之便小声道,“我会尽量在开席前赶回来。”
  “……”
  谢远客连个拒绝的机会也没有,只能目送着沈言之一行离开,他摇着头,轻轻叹了口气。
  山雨欲来,逍遥魔宫中微妙的平衡终于逐步打破了,想必幕后之人仍在养精蓄锐,等着一举击破这粉饰出来的太平。
  席中另外三个人果然是一家的,心眼儿就有拳头那么大,这时候还能唠家常,听阮长恨说起什么家长里短,像是村南有颗桃树,从来开花不结果,于是建起了月老庙——尽是些因果关系不大的日常。
  沈言之在许崇明的带领下,走到慕云深面前,他的表情也很为难,只能开口先安慰道,“慕公子放心,苏先生虽然行事冲动,但早年曾发过毒誓,绝不会轻易杀人。”
  他说的“行事冲动”在别人看来就是“毫无理智”“暴躁易怒”,苏木都疯到这个地步了,谁知道还记不记得当年一句誓言——更何况白锦楠从来都不是真正的苏木。
  慕云深由着发狂的苏木将人劫走,赌的也是这对夫妻伉俪情深。
  武人重誓约,更何况苏木这句指天发誓,还是用苏恒的性命换来的,他就算疯了,痴了,傻了,恐怕都还心心念念着,成了越不过去的一道坎。
  但现在,慕云深却道,“沈宫主要我如何相信你?苏先生他是个……倘若真的下手,你能死而复生?”
  他没有把“疯子”两个字说出来,也算全了沈言之和白锦楠的面子,但众人心照不宣,一时均有些愁上心头。
  “我既然答应了周全两位,定不会背约……许大哥,你安排些人手赶紧搜寻,苏先生在悬崖上建了个窝,也去看看。”
  沈言之虽然对慕云深异常防备,但还不至于效仿先人错杀一百,这般嘱咐下去之后,又道,“我也跟着走一趟,希望苏先生不要强人所难。”
  “慕公子,你是留在此处还是……”沈言之礼数周全,偏头又问慕云深道。
  “自然是跟你们一起,”慕云深的笑容显的十分磕碜,没多少真情实意在里头,“萧爻是我保的镖,我们这一行也有规矩。”
  这话说的慕云深也不违心,别的镖行保物——那是里三层外三层,捆绑的扎扎实实,有时候还会定个计划,什么明镖暗保,什么声东击西;保人——没有八抬大轿好歹也有个舒坦的马车,不至于浩浩荡荡沿路亮镖威,好歹也偶尔招呼道上的朋友两声,好吃好喝的供着。
  而萧爻这个活人镖着实所托非人,身兼打手,诱饵乃至管家婆数职,天天过的跟个丫鬟一样。
  此刻更是浑浑噩噩的蜷缩在苏木的“鸟巢”里,一身皮肉完好,却有一种正在被人挫骨扬灰的错觉。
  他特别想挣扎着醒过来,先撬开慕云深的头皮,看看他脑壳里装着什么,脾气阴晴不定,到底哪句话是真的,作数的,能听的;再一巴掌拍醒白锦楠,告诉她人死不能复生——还有,这特么疼成这样,你让我忍过去?!
  萧爻表面十分乖巧的躺在鸟巢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灌入体内的真气属于白锦楠,导致他异常焦躁,在生死的边缘徘徊着,还念念不忘要挺过来,给上述两人一人一个暴栗子。
  “有人来了。”白锦楠闭着眼睛,耳朵尖却随之动了动,她的一只手还贴在萧爻的头顶上,两人的脸色近乎一致的苍白,就好像内伤也是能传染分担的。
  许崇明是第一个搜到此处的人,他听从沈言之的安排,首先想到的地方,就是苏木一日心血来潮,耗费五天五夜弄出来这个有碍观瞻的鸟巢。
  苏木的手艺很有点一言难尽,这鸟巢里面看起来虽然四仰八叉的有些粗糙,但至少垫了不少东西,勉强算是平整,但外面看来,比起鸟巢更像是开口向天的□□嘴。
  逍遥魔宫风景阴森奇诡,但有了这东西,画风陡然一变,从犀利变成了幼稚。
  许崇明站在山崖顶上,堪堪能瞧见阖目的白锦楠和蜷缩着的萧爻。
  后山的风一向很大,越往下越是刮肉蚀骨,有飞索不渡之说。
  所谓飞索不渡,是指那些自认为本事异常高超的武林人士,想借飞索之力,从山崖的另一端降下身形,再横渡深渊长河,从逍遥魔宫的背面偷袭。
  谷中风势浩大,就算飞索材质上好,经老工匠的打磨成一件宝贝,能承受的住风刀雪箭,但绝大多数的人还是会在下降过程中被晃落,摔成残疾都是命大的。
  而白锦楠却借苏木之名,在这陡峭悬崖上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窝,她是守护逍遥魔宫的屏障,但同样的,这些年救下的正道纨绔也并不少,大多见对面有人掉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的遭罪,他就会飞身过去将人打晕,直接扔在林子里。
  ……虽然这里头也有不少最后喂了豺狼猛兽的。
  白锦楠的轻功造诣,由此可见一斑。
  许崇明不敢妄动,他虽是第一个来到山崖上的,但沈言之与众人皆在这一片,相隔不远,接到他传出的信号后,转瞬间结结实实,将这山头围个水泄不通。
  慕云深虽然料定,苏木不会对萧爻下毒手,但此番亦有些忐忑——以那人的脾气,纵使气空体虚,这时也该挥手招呼了。可鸟巢中一点动静都没有,当中两人都像睡着了般,对外界无知无觉。
  “宫主……现在该如何是好?”许崇明道。
  他也看清了鸟巢中的情况——不知怎么回事,像是两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内伤,怕再耽误下去,一个救不成,还耽误了另一个。
  “不忙,你和我先下去看一眼,倘若是苏木,在我交涉的过程中,你先将人救出……倘若是白锦楠,那人估计没事。”
  沈言之低声嘱咐了几句,却见慕云深忽然冷着脸插足进来。
  “那我呢?宫主打算如何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几章有崩的趋势啊!工作忙的升天!还卡文!啊啊啊啊啊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沈言之明知道慕云深是个没常理的程咬金,但没想到这个程咬金专门劫道,时时堵的他头大如斗,沈言之只得苦笑一声,“还请慕公子留在山崖上,此处风烈壁陡,我怕无暇顾及公子。”
  话虽然说的圆满,但沈言之还稍稍忐忑了一下,在他的认知范围里,慕云深已经列为了难缠的角色,不是台面上一两句客套话能打发的。
  正当沈言之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时,却听慕云深道,“沈宫主,萧爻为我挚友,在此拜托了。”
  说着,慕云深微微弯腰行了个礼——他的脊梁柱是顶着天的,这一弯要是能让萧爻亲眼看见,尾巴得翘到天上去。
  连沈言之都搞不清楚虚实,不知这年轻人是心机太深,故作姿态;还是自己想太多,慕云深只不过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公子哥。
  “我尽力尽力……”
  沈言之笑道。
  他们说话的空档,许崇明在旁边一刻工夫也不耽搁,急吼吼的已经命人将绳索逐一放下去了。
  鸟巢的位置不低,四五米的绳索绰绰有余,白锦楠仍是一动不动的端坐在里面,如同一尊玉面菩萨,除了有些凶恶的老态,倒也像个正儿八经的好人。
  这次受令而来的弟子虽然不多,但一个个身手矫健,先借绳索之力落在鸟巢中围成一圈,等沈言之和许崇明下来后,退开些,眼神紧紧盯着白锦楠,不敢有丝毫妄动。
  这些都是出任务的老手,知道自己在白锦楠的面前好比一方豆腐——砸一缸也不见得有多吃力。
  “苏先生?”沈言之乘着风,轻飘飘的踩在鸟巢的边缘上,他出言试探,却没得到回应——白锦楠如同老僧入定,在这穷山恶水里超凡脱俗起来。
  沈言之皱了皱眉。
  他不是个鲁莽的人,武学修为亦屈指可数,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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