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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的女友是个鬼-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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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动,一个人都没有。我未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然后用不敢深信的目光瞧着眼前如狼似虎的村民,此刻你们又在干什么?刚才坚硬不拔的冲劲哪里去了?

第369章 我要死了

她补上了我不敢说出来的决定:“——所以你想亲身跳湖,到熙秋湖里洗一次头,破解其中的诅咒,是不是?”

我默然不语,态度表示肯定。

“叶子!”

白雪突然冲上前抱住我,让我觉得更加冰冷。她的语气,充满了质疑。“你觉得你会是一个例外,你洗了,就不会像他们一样是不是,你能保证自己不出事是不是?”

我黯然低下头,将那瓶洗发液抓得紧紧的。

“——你说话啊,你能够保证的对不对!”

“我,我,我其实,我……”

我不知该说什么,也许我会死,跟桂华他们一样。“如果我不去,就无法知道一切秘密,依然会有人死。”

“可也许不会再有人死了。”

“我不想再赌了。”

白雪正色道:“如果我现在叫你不要去,你还是会去,是吗?”

我又一次低头,面对这个夜实在不该有的情景。

她倒吸一口气,“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

“你先答应我!”

“……好,你说。”

“我先陪你去熙秋湖,到了我再说!”

她手里早已攥着我的外套,上前为我披上。

我站在原地愣了愣,想法诸多,可她已经将鬼屋大门打开,也不愿意等我,径直冲进了黑暗中。

“白雪,等等我!”

我随后紧跟,一贯曲曲折折的路,如同我们不平坦的人生。

这座高山如果没有存在,也许就没有这里的坟场,没有熙秋湖,没有所谓的高山边了吧?

在上海,我曾无数次想象过高山边的模样,躬身住于此,才发现这村庄与我之前所遐想的差异甚大,我始终猜不透说不圆这个地方的诡异,也许它本身如同佛家讲究的爱情:不可说,不说便是错。

行彀多时,一股惊惧感渐亘心间——熙秋湖到了。

寸草不生的周围,苍茫的湖面,有着宁静的死亡的熙秋湖。我和白雪手牵着手,面对寒气的湖面,双双发抖,波光粼粼的湖水上面,唯有月光在上面跳舞。

我心生害怕,不免又回头看了一眼,我们身后所有的荒山野岭,均被黑暗无情的吞噬。

第370章 我要死了

白雪突然问起,“一路上你不断的回头,到底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

似乎有人一直跟随,直觉告诉我——应该是那个哑巴墩子。

他为什么老是跟踪在我们身后?真的是他吗?

我心悬着,将全部心神召回,“白雪,此刻熙秋湖是到了,你刚才若有什么事,可以说了。”

面对着沧海一粟的熙秋湖,我竟有些大无畏。

没想到白雪突然一躬身,将我手中的洗发露抢了过去,两步并走,绕到我身前,“让我来吧!”

“不,这怎么可以!”

“让我来吧,由我下去洗头!……如果这一切都是来自于熙秋湖的诅咒,待我死了之后,请转告村里所有的人——让其他的村民都不要再下湖!”

我抬手一横,“不,不可以!我不答应!”

白雪看着我,阒然一笑,“叶子,你若安好,我便可以!”

“你不要犯傻了,行不行?”

我有点着急了,想夺回她手里的洗发露。

“也许……我不会死呢。”

“你也天真的肯定自己会是一个例外吗?”

“……我想试试。”

“既然如此,我自己下去,你在岸上等我!”

说着,我又低身要去抢回那瓶洗发露。

结果她身子一躲,“答应我,不论我最后怎么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更不想,她动作比我更快,突然转身而过,我甚至来不及叫她,便突然听到“扑通”的一声,白雪早已跃入那冰冷的熙秋湖中!

我慌慌张张的冲到了岸边,朝着波动巨大的湖面喊她:“白雪,白雪!”

水波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但,很快,这滩死水只用了几秒钟的时候,就将整个动荡抚平,接着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它该有的沉寂!

“白雪!白雪!”

我吓得手足无措。

时间越来越长了,白雪怎么还没有浮上来,我心急如焚,俯身对着湖大喊,“白雪,你听见我的话了吗!快上岸来啊!白雪,你在哪!”

湖里,荡出阴冷的空气。

我在岸上来回周旋,急得要发疯,再也顾不了生死,提气纵身,我跟着也跃入了湖中。

第371章 我要死了

刚触及水面,冰凉爱上了我的每一寸肌肤,刺入我的每一个细胞,立感千疮百孔之痛,我的神经全部绷紧,几欲冻昏过去。我全身一震,用力在水中挥动,拼命的向上涌,马上又浮出了水面。有一阵腥臭扑面而来,我已经顾不了许多,用力拍打着四周的湖水,“白雪,你在哪,快出来!”

难道真的出事了吗?

我一闭气,将整颗头颅沉进水里,水下一片苍茫,只能模糊看见有水草物质,其他一概浑然。

“白——”

我张开口想喊,立刻吐出无数的气泡。

我只能闭住呼吸,试着往下沉,再往下沉,两手在水里四处摸寻,可是浮力越来越大,不久我便扛受不住,再次被迫钻出水面来。正大口呼吸之际,从不远处的湖面浮出一张脸来,白雪的脸色有着吓人的惨白。

她束在湖中,犹如一朵奇葩,独自绽放。

我喜极而泣,匆忙向她游过去,就着水中紧紧搂住她,我不断的重复着,“白雪,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我的身子,不断的发抖。

“你,你傻啊!你怎么也下来了!”

我牙齿颤动,断断续续的和她说:“要死……咱们就,就,就死在一起!”

她的眉眸之间,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这一刻,所有的是非,生死,情爱都化为虚无,我们只是湖中一对芊芊伴侣。

白雪颤抖着手,取出带来的洗发露,挤了一大堆出来,然后帮我涂在我的头发上。

我但觉头皮发麻,不知是因为刚受到湖水冻过的原因,还是预示着熙秋湖诅咒已经开始。她亦挤了些抹在自己的长发上,然后取出一把木梳,按着黑黝黝的头发沿最上面梳下来,梳啊,梳啊,梳啊,梳啊,梳啊……

那一瞬间,我的眼里一闪光亮,只见湖中有个影子,似乎在挣扎。我立刻朝着那个方向游了过去,我想去拉她,却发现突然湖中空无一物。然后我听到了笑声,我依稀想起死去的桂华,我又想起了那个穿着黄色袈裟的女人。

我瑟缩着害怕起来,再次游回来并将水中的白雪搂住,我们俩人在水中不断的发抖。

整个熙秋湖,仿佛再一次响起一个红衣女子哭泣的呜呜呜呜声音,若高歌,若饮泣,唱响了这个夜。

第372章 我要死了——当人濒临死亡,害怕到不能害怕,恐惧到不再恐惧,会选择去做什么事情呢?——大悲,大喜,还是大惊?——不,我的答案是:那人会因静到不能静,反而默默的等死。

鬼屋,进入倒计时。

将屋内的门窗紧闭,在熙秋湖里洗过头的我们将自己锁在屋内,等待死神来敲门。

生死有命,我不知生命还剩多少的时间,按桂华和叶澜夫妇的诅咒发作时间推算,我想,我应该仅有几天的命而已了。

白雪在身边,我依然怕闹鬼,可是我不惧怕死亡,我不怕!

当天夜里,不知原因,我非常突然的发起高烧来。头脑晕乎着,在没有知觉时,竟在我的潜意识里闪现出林林总总的画面,至少有一半都与熙秋有关。

美国一名心理学家雷蒙德·穆迪博士曾经就真的研究过,他说人在死亡前,会有很多种的“濒死体验”其中就包含:听到奇怪的声音,出现亮光和进入黑洞之说。

我三者皆而有之,我甚至都以为我真的要这样子先死了。我以为这一刻清醒,只是人在死亡前的一种回光返照,所以在昏迷过程中,我曾一度害怕到哭。

白雪于床前床后照顾着我,知道我如果不幸,她亦跟随其后,也许是因为如此她并不惊惧。

从她的泰然的眼神中,我知道,她也认为我要死了,我真的要这样死了。

没想到挨到第二天的天亮,烧感减退,人未离世,睁开眼睛,我方知为虚惊一场。

“你都梦见了什么?”

“嗯?”

我反问,撑着身体,半坐起来。

白雪上前,帮我找枕头靠着,“在昏迷过程中,你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叫谁?”

“……袁小华。”

“是吗?”

已经好久没有梦见她了,怎么又会昨日重现?我挤了挤生疼的太阳穴,回想梦里的种种情景,我从小时候身体就不好,时常感冒发烧,小华未离开人世时,亦是如此对我照顾,也许是人要死时,开始念及旧情了吧。我说:“对不起。”

“干嘛道歉?”

我齁齁睡起,只觉喉咙干涩,不答反问:“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二天,下午。”

第373章 我要死了

原来距熙秋湖洗头已有两天了,时间又没了两天,即使浑身无力,我不敢做怠慢,掀了被,要移步下床。

白雪上来阻止我,“别下来,你还很虚弱,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书房!”

梦里,我清晰的记得,《山经云不惊》的画面一直映入我的脑海中。

趁着诅咒还未来,我非要弄懂这个奇怪的现象!

她赶紧从衣架上取了我的衣服,疾步跟出屋子,我却抵达了书房的那张冰冷的书桌前,开了抽屉,我将那本残缺的书籍翻出来。可连拿着那本冰凉的纸张,我的手都是微微的颤抖。

白雪为我披上外衣,关心的问我,“什么事情非要这么着急,你连性命都不顾了吗?”

“我们既然肯下湖,何必贪恋生死?”

白雪见我如此说,突然哑口无言。

我正色对她说:“白雪,我昏迷的时候一直感觉到周遭巨冷无比,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有好几次想到这本书……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想说,它有什么不寻常?”

我翻弄着《山经云不惊》的扉页,咳嗽着摇头,“我还不知道。”

“也许这都只是你的臆想而已。”

我低头,不愿作答承认,继续探究,突然我想到一个办法,“白雪,鬼屋中有没有信封?”

“这个不清楚……你要做什么?”

“我有用。”

“要做什么?”

我兀自不答,拉开的抽屉,一堆堆的文件,十分散乱。

在书房多时,我一直没敢四处搜寻,这时好奇心起,我将抽屉拉尽了,里面全是些资料类的文件纸张,乱极了。我将它们尽数抓出来,将这一大堆纸张扔于案上。一翻,都是些报纸,或杂志,或书刊,我一一将它们翻过,再有,是一些无用的纸张或是缴费单之类的东西。拿在手上的这张更加过分,上面的字迹显得十分潦草,与在大谷信零诊所见到的那《喜雨诗》有得一拼。

恐怕,平时只在医生开出的病历单才有这种天书。

我甩手,丢到一边,猛地想起来——病历单?

我回身,又抓回那张“天书”这回仔细看了上面的铅字标题——上海市xx医院心理测试诊断书。

还真的是张病历单!

第374章 我要死了

我低眸,看了最开头的署名,赫然写着两个字:南方。

“白雪,你看!这是不是你爸爸的病历单?”

“呃……好像是。”

“……你爸爸怎么啦,他生病了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似乎又在隐藏什么,父亲有病去看,做子女的怎么可能不清楚?

落款是上海的一家知名医院,怎么又会是上海?

对,南方先生此前住在高山边,听白雪的诉说在后来应该是有去过上海的,我看了一下下面的日期,四月二十五日,在大前年的事情了。可当我将眼光都集中在病历后面贴着的免冠照片——一张黑白照上头,是一个男人,蓄着微长的头发,脸部萎缩,眼神特别的涣散……

“好像在哪见过……”

我突然捂住嘴,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算了,别在看什么照片了,先回去休息吧!”

照片?这时我马上又联想到那一次我在书房内,从书中扉页上找到的那个照片!我突然用脚踢开椅子,发疯般的冲到身后的书架前来回寻找,情急之下,早已忘记是在哪一层的哪一本书里看到的。

白雪跟前跟后,“你要找什么?”

“我要找一张照片,之前我有看过的!”

我焦急在书架前,翻弄得手忙脚乱。

白雪猛地想起什么来,翻身跑了出去,很快她又回来,“是不是找这张?”

她的手里多了一张照片——就是上次我找到的那照片!

我毫无绅士风度的抢过来,将照片按在案上,连同那张病历单上的男子头像摆在一起。

照片上总共有九个人,有男有女,高高低低,各个眉开眼笑,从外景来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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