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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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王郡主停步等她二人走近,而水濛却已奔黛玉而去。二人身后有两队太监宫女,其中一个女官怀里捧着黄色绸缎轴。
水溶一见水濛,面上漾着笑容,黛玉想起前日皇上的话,便陷隐隐猜到什么,面上一红。
原来皇上那日看到黛玉含羞离去,不说同意,那神情却分明是欢喜的,心知肚明了黛玉对水溶的情意,不由心上欢喜,师妹有了好归宿,他这做大哥哥的一桩心事总算放下,也算没有辜负太傅的嘱托。本来回宫便要拟旨赐婚,却有急奏折报灾民动乱一事,皇上只得先放下赐婚之事,耽搁下来。君臣密议定下对策,昨日便密令水溶微服私访。水溶本想着赐婚之事,心中又为黛玉顾虑颇多,一议完国家大事,便向皇上请旨赐婚,以求早与黛玉缔结良缘,也可让黛玉名正言顺住在王府,让黛玉安心。他知那贾府不会坐视,会生事端,他们不在京城内,无人为黛玉作主, 而黛玉性情刚烈,为不连累王府,只怕要离了王府,这让他极不放心。
皇上也正有此意,君臣二人同心,皇上便提御笔,亲写昭书。
皇上写完,思虑一番,不如交给水濛出宫宣旨,也让她们姐妹聚一聚。
那东平王郡主本缠着父王去求皇上赐婚于她和水溶,东平王及女儿萧贵妃,曾与皇上提到过有意与北静王府结亲,怎奈皇上不允。昨日晚听东平王郡主听她父王与哥哥言讲,皇上已为水溶赐婚,她姐姐也传来消息,说明日由公主水濛到北王府宣旨,她便有心一会,看看到底是何等女子,能让不近女色,不为女子所动的水溶起了成亲之念。
因而她一早入宫,求了公主水濛,二人一道前来北静王府。
东平王郡主见水濛的欢喜表情,已知对面女子何人,定是水濛与萧挽筠念念不忘,赞不绝口的听溪公主。看那女子弱柳扶风般袅袅婷婷走来,月貌花容中透出惠心纨质,一身自然流露着清贵气质,清新爽目,又如真正的金枝玉叶一般,真有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风姿。东平王郡主心中大赞:好一个飘逸如仙、俊俏无比的女子。我若为男儿,也肯掷千金为驳佳人一笑。
东平王郡主暗道:怪不得水溶对父王提的婚事总是推三阻四,怪不得他总是要避了我与众女子,怪不得皇上不允父王婚事。原来他已有了心上人,原来皇上心中已有主意。也只有这个女子,才能配得上卓而不群、与众不同的水溶少王爷。
她今日里是特意来看看,皇上赐婚之人如何模样,她心底不服气,为什么连皇上也看重她?今日这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她不由自主的打心眼里喜欢上对面女子。见水濛与黛玉亲昵够了,方向这边走来。东平王郡主等三人走近,眼中含问道:“溶哥哥,这个神仙似的妹妹是谁?”
水溶与黛玉含情一视,方微笑道:“我的师妹,林姑娘。”
东平王郡主没有忽略水溶眼中的情意,心中想道:他果然喜欢她。不自觉自语道:“听溪公主,人如其名。”
水溶点头。东平王郡主一笑,转到黛玉身前,笑盈盈轻身一礼。
黛玉忙还了,也含笑看她,见她妩媚丽人面带笑靥,娇艳惊人,也是国色天香。心下乃道:真是世间少有的出色女子,宛如嫦娥步下月宫。
东平王郡主笑对水溶道:“溶哥哥,我真恨我不是男儿身,要不然求皇上赐婚的是我 ,而不是你。我现在也才想明白,为什么有人肯烽火戏诸侯。”
水溶面上一顿,转首看黛玉,见黛玉正是面上不快。
黛玉冷冷道:“郡主如此讲,岂不是说黛玉乃红颜祸水,若果真如此,我情愿自毁容颜。”
东平王郡主笑道:“妹妹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高兴,能有妹妹这样出色而又与众不同的女子,非俗世脂粉能比。”
一脸天真的水濛挽着黛玉的玉臂笑道:“姐姐别和她计较,她是快人快语,想到什么说什么。”
黛玉莞尔一笑,见东平王郡主的神情真诚,非是虚言。
水溶、黛玉、水濛与东平王郡主四人先后进了老王妃寝宫,见水沁与止桥宛围坐在老王妃身前。
四人先给老王妃请安,老王妃瞥见水濛身后女官抱着黄色绸缎,知是皇上圣旨到,猜到是爱子与林姑娘之事,心中一喜,溶儿的相思终于有了结局。
众人聚到王府辉煌的正厅,水濛从身后女官手中接过圣旨,展开在众人面前,王府众人匍匐在地,听水濛脆生生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听溪公主德才兼备,至情至义,心善若水,今赐婚于北静少王水溶,择日完婚。”
读罢,水濛展目看众人谢恩起身,人人俱是喜色盈面,合不拢口。
那水溶面上更是喜色掩不住,终于得以与佳人长厢厮守,得偿心愿,但等公事一了,即是佳期。一双龙目,直视黛玉娇容。
黛玉面上红霞晕面,盖住胭脂色,此时恨不得以袖遮面,却压下心头如鹿撞,从从容容谢过。
水沁、止桥宛、水濛、东平王郡主都来相贺、笑闹,水溶对四人一瞪眼,拉黛玉到自己身旁。
四人看水溶紧张维护佳人的窘态,不由笑作一团。
老王妃见黛玉面带羞容,却大方得体,进退有度,不由赞许。
众人重新见礼,那老王妃是公主水濛的婶婶,老王妃便摆手让她们坐下,水沁也与小姑东平王郡主寒喧。
东平王郡主选了靠近止桥宛的座位坐下,亮着声音道:“溶哥哥,你要出门也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来送你一程。这还是我父王与哥哥透与我信的。你这一走,要好些日子才回来。”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关切与责备。
水溶微一侧身道:“有劳你挂念了。路途不远,很快就回来的。”
余光飘向身旁黛玉,唯恐黛玉心中不舒服,而黛玉正和水沁与止桥宛小声说笑。
东平郡主对水溶本是一腔爱慕,却是拾得起,放得下之人,现在水溶已与黛玉订下亲事,她已把心事藏在了心底,及至后来嫁了,对水溶还是有着想念,此是后话。
水沁早已看在眼里,她却不知止桥宛已将情思转到卫若兰身上,心中为二人惋惜,暗想:表妹与小姑都用错了心,弟弟的一心在林姑娘身上。但不知林姑娘的心可如弟弟般执着?看林姑娘对她二人不动声色,莫不是缘深情薄?
又坐了一会儿,卫若兰、孙绍祖已备好了一切,来请水溶动身。
水溶起身与老王妃作别,众女眷自让他与黛玉二人独处,水溶拿眼看黛玉,轻声道:“我走后,你回去多睡会儿,昨儿我嘱咐的话可要照做,不能再像昨日那么晚才睡。”
黛玉含笑道:“你放心吧。我在府里诵经为你祈福。”眼中却有水光闪动,忙隐了下去。
莹润光洁的脸上,有着真诚的笑意,目光清澈,水溶心头一暖,一安。
水溶沉声道:“我写信回来,你要给我回信。”
他昨夜已托了老王妃与姐姐水沁照顾黛玉。他唯一的不放心,就是黛玉,黛玉心中有伤,太多的愁思,没有他在身旁,有谁能劝慰?虽然黛玉已然放开心怀,他仍是不放心,黛玉的故做轻松,那不过是为免他心忧,他却更加挂怀。
黛玉轻声道:“你嘱咐我的,你自己也要做到。回来可不许你瘦了一钱。”
水溶笑道:“我记下了。”
水溶随即又嘱咐母妃、姐姐、止桥宛与东平郡主保养身体,止桥宛与东平郡主摇着帕子,与他挥手作别。
终该分别,水溶与黛玉依依,黛玉含笑望着他走出二门,回身眼中蒙上雾。
第102章 黛宛心开
水溶把黛玉的香袋贴心佩带,也带走了黛玉的心。两人彼此的牵挂,尽在不言中。而水濛与东平王郡主来到王府,水濛宣读了皇上赐婚圣旨,王府诸人展笑颜把喜讯传,只等水溶归来,为二人大办婚事。水溶别后,府里人心思不同。
老王妃、水沁与止桥宛倒是习惯了水溶常别离,这一年中他怎么也要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中原各地,便也不甚凄凄,唯挂念安危而已。
止桥宛如今心中惦念的不只是表哥水溶,还有默默守候她多年的卫若兰卫公子。惦念表哥,是不自觉的亲情,惦念卫若兰是相思之情。
昨晚她已与卫若兰依依惜别,倾尽心中话儿,千叮咛万嘱咐,自有无限情意在心头。方才卫若兰临行回首,眼中的话儿,她分明看懂,“宛儿,等我回来,我向王府,向你爹娘提亲。”止桥宛便也微笑点头。
东平郡主放下心头遗憾,又有说有笑起来。
水沁与东平王郡主等人不知止桥宛与卫若兰的微妙变化,水沁本忧虑止桥宛、东平王郡主与林黛玉之间的关系,生怕二人对林黛玉生敌意。他弟弟的心思与执着,她是看在眼里的,可是这三人的心结如何能解呢?
还好皇上及时赐婚,那林黛玉便已是水溶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而止桥宛与小姑的心思,也只能作罢,二人都是出自名门,美丽而聪慧,自不会做出失德失常之举。
含笑目送水溶一行人离府而去,东平郡主、水濛、水沁、黛玉与止桥宛回转身,一路逶迤,同到园中叙话,水濛却是挽着黛玉的玉臂不放。
东平郡主笑容明媚,笑声不绝,水濛天真无邪,有她二人在,想寂寞都难。黛玉与止桥宛便也暂时忘却了离别之情,四个女子声如娇莺婉转,相聚甚欢。
唯有水沁沉静地看着四人说笑。
水濛、东平郡主临出府时,那水濛便缠着黛玉要与她一同回宫,黛玉想推辞,却被缠不过,便答应她过几日回宫小住。
送走两人,水沁先回房歇着。止桥宛与黛玉一同缓缓走回,紫鹃等人便守在二人身侧。
止桥宛秀雅粉面上尤有离情,乍离别,有许多不适应。想平日总有卫若兰脉脉含情的目光相随,总有卫若兰修长的身躯,微俯身问她冷暖,这一回房去,不免眼中所到,处处是他的影子。此时的她,直想有个人陪伴她,减了她的想念之情。止桥宛犹犹豫豫轻声唤声“林姐姐”
超逸如仙,淡若芙蓉的黛玉心中也在想着水溶眼中浓情厚意,耳边是他暖心话语,她可是想早一步回到梅园,闻一闻红梅的清香,水溶说她是红梅,她是一缕红梅魂;她想早回到别院,到他的书房去寻他看过的书,坐在水溶为她改制的的雨荷亭暖玉桌前,秉烛夜读,那里随处可见他的心,他的情,他的意,一如他还在她身边嘘寒问暖。闻听止桥宛唤她,方回神,软语轻声问道:“你有心事?”
止桥宛眼中有无助,出声道:“林姐姐到我房中坐坐,姐姐可是答应过教我苏绣,何不趁今日。”
黛玉想起昔日承诺,便笑道:“也好,你身子也好了,我也无事可做。”
二人缓步穿过花径,到了止桥宛院中,在曾是绿藤缠绕的架下沿小径走到止桥宛房中。止桥宛取出几幅绣样,黛玉展开看过,俱都是花卉图案,画得原也不错,只是拘泥了。
止桥宛淡然一笑道:“林姐姐可看出来了,是我自己画的。”
她知道黛玉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眼望着黛玉,且等黛玉如何言语,若黛玉以话弹压贬抑于她,她便与黛玉生分了,从此敬而远之。虽然她心中以为黛玉如君子般行止有信,但若她总想压下别人去,可见她不知尊重别人的尊严,眼中唯有她自己。
黛玉倩然一笑道:“止妹妹画得张弛有度,形神兼备,技法上我不如你,但我却有点建议,你只再放开些就好了,神就更似了。”
止桥宛眼神一亮,低头沉思她的话,觉得甚有道理,便将方才所虑抛开。她行事一向按西习教师所授,诗画都是如此,一笔一法,从不逾越。她做的诗,画的画,看不出技巧差在哪儿,却总觉得少了什么,哪里不如意,今日听林姐姐一见,心头豁然,抬头闪亮着眼神道:“不如林姐姐送我几幅绣样如何?看了你的,方知我的。”
黛玉一笑,那边丫寰已将笔墨备好,黛玉提笔随意画了几张,止桥宛立于身旁,一张张捧在手里,展目来看见,见纸上蝴蝶纷飞,牡丹盛开,玫瑰争艳,鲜艳欲滴,呼之欲出,止桥宛心里敬服,面上怡然笑道:“林姐姐果然画得有韵致,我想我已有了心得了。”
说罢自己也提了笔,挑出自己原先的一张,原样重新画过,霎时便有了灵性。
止桥宛掷笔道:“只林姐姐一句话,连诗书也解了。原是被束缚住了,不敢多想,不敢多做,诗画上到了这一步竟再不长进了,是我自误了。”
又一笑道:“能不能成就,看来这教的人方法要得当,不然灵性都要被扼住了。”
此时她眼中的黛玉,人不张扬,却掩不住一身才气。她品着林黛玉的为人,黛玉已不是初见时的清冷,她感到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