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卿入我怀-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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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包裹于糖纸里的糖果,却是酸甜的。那是他们的爱情,他们无法善终的爱情。
糖就是糖,它应是甘甜的,不管糖纸看起来多么令她神之向往,她都无法接受夹杂着酸味的糖果。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因一时的感情冲动做错事。
爱和喜欢是有本质差别的,如果只是好感和喜欢,并没有爱上他,现在迷路归返一点都不晚。
她还有奶奶要照顾,她不能长久的留在这个时空,而他也不可能跟她回家。
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明知不可为,而非要为之的话,下场只要一个——撕心裂肺、两败俱伤。
这场拥抱也许是今生今世唯一的一次,请容她贪婪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
他把她的双手牢牢的包裹进他的掌心中,微微侧低着脑袋,下颌温柔的磨蹭着她的耳廓。
她的耳骨很软,她的皮肤细腻且发烫。他知道她是害羞了,心下觉得有趣,嘴唇贴上她的耳垂,轻含着柔声说:“言语,我……”
凡事点到为止,否则必定引火烧身、两败俱伤。
“王爷,别这样。”言语及时把他想说的话阻截了下来。
她试图挣脱他的拥抱,而他不妥协,固执的死死困住她。
她强压剧烈翻滚的情绪,故作轻松地说:“您不是说要给我娶媳妇么,如果被人看到咱们如此,传出去不光有损您的名声,也没有姑娘肯嫁给我了。”
事已至此,她还在掩耳盗铃!
什么气氛都被她这句话破坏掉了!她成功点燃他的怒火,陆予骞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她气炸了。
他不甚温柔扳过她的身子,两人面对面。她哭的双眼通红,眼眶里还聚集着一汪没有擦去的泪水,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令他一看之下更加烦气窝火。
他脸色阴沉下来,眼底渐渐聚起毫不掩饰的怒意。他压着火气,沉声质问她,“你是觉得我瞎我傻,还是觉得这样自欺欺人,很有意思?你就这么喜欢,你现在的身份?”
她璀然一笑,明眸湿润,梨窝浅浅,煞是好看。
她瞪着那双无辜纯净的大眼睛,装呆卖傻,她说;“王爷您说什么,我听不懂。难道您又想说我像娘们?”
“你……”他怒火中烧,脸色阴沉的可怕,仿佛暴风雨欲来,黑云压顶。
“我怎么了?”她忽视他的怒气,皱着眉头故作无奈地说:“解释也解释过,您摸也摸过,如果您非要说我像娘们,那我也没什么可辩解的了。只是王爷,不管如何,咱们如此都不合适。”
他神情冷峻,凌厉的眼神咄咄逼人,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问;“不合适?你确定?”
“当然”她答的斩钉截铁。与此同时,她点头而笑,笑容恬暖轻灵,像一朵刺伤了人而不自知的蔷薇。
他微怔片刻,然后扯着嘴角冷冷一笑,幽冷的目光中透着浓浓的失望。他自嘲似的笑言:“拿一颗真心喂狗,确实不太合适。”
眼前渐渐湿润模糊,那道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他背影高大挺拔,脚步蹒跚一瘸一拐。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满满的挤压在心口,痛的她呼吸困难,疼的她捂着胸口蹲了下来。
她难过的无法自持,但她知道自己做得对。难过只是暂时的,他们之间并没有很深的感情,断了念想,日后感情自然而然的也就淡了。如果此时妥协,未来的日子必定苦比甜多。
只是他那么好,多么可惜!
我喜欢的人也恰巧喜欢我,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欣喜若狂的幸福事。如果他们能够换种身份,言语的心或许已经插上翅膀飞翔起来了。
后来不知又过了多久,有个怯生生的女声在她身后喊:“言公子”。
她擦了把眼泪,转头寻声望去,她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年约十四五岁左右的小丫头。
姑娘梳着双平髻,身穿浅红比甲,鹅黄绣花裙,长相十分文静。
“有事吗?”她站了起来。
小姑娘笑笑,“午后暑气重,您蹲这儿对身子不好,您随奴婢去休息吧。”
虽然两人彻底闹崩了,他负气而去,可是他还是收留了她。心里五味杂陈,浅浅隐痛,她淡然一笑,冲着小丫头微微颔首。
丞王府大且气派却不张扬,各个院落之间相通又各自独立安静。曲径通幽,花木繁盛,春夏秋冬景色各异,恰到好处的秀丽别致,处处景致透出主人的心思。
行走不长的一段路,她们来到一处院落前。过垂花门时,她抬头看了眼,木质匾额上写着“故园”二字。
倒是简单明了的名字,像他的为人。不像很多人取名爱引经据典,文绉绉的。看了以后,如果不知道出处就好像很没文化一样,怪难为情的。
故园是个朝阳的独立小院落,和陆予骞所住的院子相隔不远。两处院落所处的位置,都属于相当清静所在。
跨进正屋,一阵宜人舒爽的凉气扑面而来。
言语目光一转,看到了青花容器里放置着的冰块。显然是早知道今日将有人要此居住,特意提早准备好的。
她缓步往前走,室内摆设简单却在细小微末处,透露着布置之人的用心。
书案边上竖着一排栏架格,上面摆着许多书,她随意拿起几本随便翻了翻,多是一些适合姑娘家用来打发时间所看的话本子。
再往里走,是紫檀雕花地罩隔断,后面垂挂着一重重的碧色轻纱帷幔,给人一种舒适而浪漫的感觉。
她走过房里的每个角落,戗金百福文朱漆箱柜旁,竖着一面一人高的落地铜镜。黄花梨月洞式架子床前,铺着如意纹绒毯。梳妆台旁的青白釉瓶里,斜插着几支紫薇花,散发着清香诱人的甜味。
任谁看了也知道,这里分明就是照着女儿家闺房的样子所布置的。
不知道布置之人,当时花了多少心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做这件事。只是多可惜,他的一番心意,最终还是被她无情的辜负了。
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已不知是何滋味。
“你确定,我住这里?”明明心里早有答案,却偏要忍不住多问一句。
她的话音刚落,从外面又进来一位小姑娘。看起来也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她手里托着一摞衣裳,见到言语后,微微敛衽纳福。
这时,领她进来的小姑娘适时开口,“是,您以后住这里,奴婢名叫雪松,她叫雪杉。”说着看了一眼刚进来的小姑娘,“日后公子有什么吩咐,只管差遣咱们。”
雪杉朝言语莞尔一笑,“言公子好。”
言语报以微笑,“雪杉姑娘,你好。”
“您风尘仆仆赶路,身体肯定疲乏。奴婢给您打水泡澡解解乏,可好?”雪松温柔体贴地道。
真是一位细心周道的丫头。言语感激的笑笑,“那就有劳姑娘了。”
“公子,往后咱们相处的日子且长。您如此客气,叫咱们如何是好。”雪松笑言。
这么客气是不太适合,生分不说,相处起来也怪别扭的。言语眼波流转,沉吟片刻,笑道:“即这么,那日后咱们相处都随意些。”
言语话音一落,雪杉扬着嘴角爽快地说:“咱们听公子的。”
雪松嫣然一笑,“公子您先歇息一会儿,奴婢去打水。”
洗澡水准备好以后,言语婉言拒绝了她们要帮她宽衣解带的好意,并把她们遣了出去。关好门窗,又检查一遍,她这才心安意定的前去脱衣泡澡。
舒舒服服的泡完澡,她又爬上床榻昏天暗地的睡了过去。倒也不是多疲累,只不过睡觉是她排遣郁闷的最大法宝。
等她幽幽转醒时,烈日已渐渐西垂,她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结果稍一抬眼,映入眼帘的是站在床边的模糊人影,一下子成功将她吓的“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言语一面捂着胸口,平息雷声隆隆的心脏,一面深呼吸缓解受过惊吓的神经。等到稍微缓和一些,当她注意到他视线所盯之处后,她脆弱的小神经,再次被惊吓的溃不成军。
她被吓的心慌手软,颤抖的双手迅速扯着薄毯,将自己包裹了起来,“王……王爷,您……怎么进来的?”
由于先前挥之不去的噩梦,也由于此刻薄毯下面的她□□着身子。因此惊魂未定的她,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陆予骞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脸上是探究且兴致盎然表情,目光紧盯着她身体某羞羞部位不眨眼。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大家猜陆予骞要干什么?翻。走文。学 w。w。w*fa。nz。ou*c。o。m 下。载小。说
第44章 虚惊
言语被他那副研究古董似得眼神,盯的头皮发麻。她悄悄把双臂藏进了薄毯内,然后又往上扯了扯,把自己包裹的只露着一颗脑袋。
他虚空指了指她的脖颈和锁骨部位,毫不吝啬的赞美她,“很漂亮,就是瘦了些,你该多吃饭。”
言语一脸傻懵,完全摸不着头绪,跟不上他的节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没失忆的话,两人先前不是已经闹崩了吗?他现在又来闹哪出?难道他想一鼓作气,掀开薄毯拆穿她?越想越心惊胆战,她真的是一丝/不挂的裸啊,若是被他全乎乎的看了去,那还了得!
她慢慢的蜷缩起身子,一点一点的往床里侧挪,“王爷,您,您找我有事吗?”
她吓的脸都白了,陆予骞心里觉得很解气。他伤心伤肺,她却在这里蒙头大睡,他就没见过比她还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人。
她往里挪了挪身子正好空出一块地方,他一撩袍子,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很是纯真烂漫的说:“这是我的家,难道非得是找你有事才能来此?”
天呐,言语哭笑不得,让她说他什么好呢?是他家不错,问题是现在她住在这里呀!人家睡觉时,他悄无声息的站在床头,这叫什么事啊!
两两相望,他神情悠闲,目光懒散的看着她,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她尴尬的扯着嘴角笑笑,尽量语气温和地说:“王爷,我胆小,您下次来时能出个声吗?这么一睁开眼,便冷不丁看到有人站床头,若是我胆子再小些,没准就被吓死了。”
“我有那么吓人么?”他的脸上挂着委屈的表情,“我叫你名字了,可你睡的跟死猪一样,完全没有反应啊。”
言语皱着眉头想了想,不记得有人喊过她的名字,也许睡得太沉了吧!她有些抱歉地说:“哦,这样啊!可能是我这些天太累了,睡的有些沉,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这人好说话。”说着他伸手去扯包裹在她身上的薄毯,“大夏天,你裹的这么严实不热么?”
他这动作一出,言语都快被他吓出心脏病来了。她一面往回缩脚,一面伸出一只手去掰他正在扯薄毯的罪恶之手,嘴里忙不迭地说着,“不,不,出汗对身体好,我刚睡醒不宜马上掀开毯子。”
他一脸不明所以,不过手下动作倒是停止了,而后瞪着充满疑惑的美眸看看她,又看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不大高兴似得质问她,“你摸我手做什么?”
“啊?”言语惊愕困惑。此刻的她,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她把手从他手上撤离,定了定神,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她决定反抗,她不能再这样任他耍逗了。
他敛了神色,目不转睛的回视她,表情淡然平静,完全一副做好准备,要跟她来场瞪眼比赛的架势。
面对这种耍得了无赖,装得了呆傻,扮得了乖巧,且满脑子兵法谋略的混蛋,言语满满的无力感。
自认不是他的对手,她叹了一口气,败下阵来,苦着脸问:“王爷,您到底想做什么,直说不行么?”
他抽回紧攥薄毯的罪恶之手,眸色静深地望了她片刻,忽地勾唇笑了,笑的眉清目朗。
这一笑,笑的言语胆颤。
而后听到他不急不缓地说:“不做什么啊,难道做一件事,非得抱着很强的目的性?照这么说的话,我救你几次,现在又冒着窝藏杀人犯的大罪收留你,那我不从你身上得到点好处,岂不亏大发了?”
她确实欠他很多,这是她万分愧疚的地方,只要不跟他谈情说爱,其他一切好说。她立马诚心诚意的表达谢意,“只要王爷您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定当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说的倒挺真诚,可是她明明知道他想要什么,却那么无情的拒绝了他。他眼神带着一丝研判的味道,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嗤笑道:“只说不做,还不如不说。”
她很是尴尬,厚着脸皮继续说废话,“以后我定当跟在王爷身边,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他也不跟她客气,“那行,就再给你个报恩的机会,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罢。我也不强留你许久,省的你觉得我有龙阳之好,打你主意。等你那件案子风头过了,是走是留随你愿意,你看怎么样?”
陆予骞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