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寄生虫-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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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教授看到一根枯枝,便抓来大概折掉了几根枝桠,作为撬杆,不断地拨弄着陈宇可能掉陷进去的地方,每次撬起一团湿漉漉的东西都会闻到一股刺鼻的霉味。
☆、第二十一章:恶劣环境(3)
上面有些东西绿莹莹的覆盖上了污泥和苔藓,黏溜溜的,这些东西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发出淡淡柔光,撬开的一团缫丝般的腐物,竟然还能发现一条极其肥硕的蚯蚓,这蚯蚓长年生长在潮湿黑暗的弃窨下,竟然是白色的。邢教授在一次野地勘察中也发现有一种鱼类长期生活在阴暗水底,终年不见阳光,这些鱼的瞳仁都是白色的。不过这白色蚯蚓比较鲜见。
换句话说,看到蚯蚓还是幸运的,就怕是见到蚯蚓的干爹……蛰伏在这种地方的(文?)蛇不是没有,现在上面是(人?)艳阳高照,下面沆瀣(书?)阴翳,到了下午可能(屋?)是溽热难当,这正是蝎子毒蛇最好的藏身之所,因此在拨开每一团杂物时都必须得小心翼翼。
这弃窨里果然什么都有,邢教授把电筒咬在嘴里,手中的撬杆快速拨弄着,竟然翻出动物的骷髅头颅,已经被浸泡得如一团粘稠的鼻屎般的棉被,没有完全散掉的箩筐,等等。
正拨着,身后石墙一隅有咂砸的声响,他慌忙疾速转了个身,手中的光束直指声音来源处,发现前方不到十米远的地方,有异物骚动,似乎还有亮光。他赶紧把手电筒从嘴里拿开,关掉了开关,四周一黯,对面的光亮却愈发明显,像是从一个地下暗坑里传来。
邢教授一抬脚,正想往光源处走,那点氤氲的光却巧合般的熄灭了。
“陈宇?是你吗?”邢教授大喝了一声,边说着便缓缓朝那边挪动,脚踩在淤泥般的垃圾里发出唧唧的声响。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估摸着踩了十多步,也靠近那地方了,邢教授把手电筒一开,快速地照明周围,竟发现脚下几步远还有个倾斜着贯通到地底的漆黑通道。难道这就是村里传言的暗穴?
幸好及时伫足,不然一个趔趄都滚到暗穴里去了,正在此时,一个可怕的场景出现了,那个黑不隆冬的暗穴里竟然伸出一个裹满淤泥的头颅,这是只什么动物啊,头顶上好比裹着一团粘稠的分泌液,而在头颅中央,还有类似人的鼻腔呼吸空气,两个小泥槽凹凸翕动,人模人样。
正看得懵然,对方却说话了:“教授,是我!”
这怪物竟然是陈宇,邢教授也是一愣,接着骂道:“你这孙子,怎么滚到里面去了呢?”
陈宇连滚带爬,一身腐臭和烂泥,穿着气道:“我带了打火机和蜡烛呢,没想到在进入暗穴里蜡烛自己就熄灭了,这里几乎是密封的,都没风……”
“你是不是被摔傻了?没闻到这么重的瘴气吗?这蜡烛在里面能点得着才怪,赶紧,先上窑顶再说。”
一阵折腾,好不容易都把两人吊上去了,不过,陈宇的‘洗心革面’的确让所有人都大为惊诧,好歹捡回一条命,又惊又喜就是了。
陈宇将上衣脱掉,露出上身白皙的皮肤,跟这污泥实在鲜明对比,就好比一根插在淤泥上的莲藕,不过,这层泥皮却有隔绝蚊虫叮咬的功效,虽然臭味是招惹了不少昆虫,但是它们已经无从下口。
☆、第二十二章:从长计议(1)
第二十二章:从长计议
“怎么样,弃窨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苏玥莹和许钟崟都亟亟问道。
“到处是搁放久了的垃圾,整个一垃圾中转站。”陈宇抱怨着,闻着身上的臭味,很是期待现在立马瓢泼大雨,来个自然澡。不过目前头顶晴空万里,烈阳高照,看是绝望了,用不了多时,他这层污秽就会被烤干,就如黄泥烤鸡一样,想清洁身体时,用硬物敲碎泥壳即是。
邢教授突然对村医说道:“我在下面看到有石墙和一些粗大的植物被焚烧的痕迹,但是这不像是几十年前烧窑子的时候……”
“哦,在两年前,村里曾有人搬了很多晒干的蒿草点着了丢到弃窨里,说是驱魔出洞,但是总是烧不着。”老村医回应道。
邢教授点点头,怪不得刚才翻出很多类似缫丝的杂物,原来是桔梗,便道:“底下湿气很重,而且中央是凹进去的一个谷地,藏有一摊黑水,地形不利于空气流通,很难烧着。”
“但是,虽然暗穴口瘴气很浓,里面深处的空气是新鲜的!”陈宇突然说道,“我发现暗穴的时候俯身用打火机照明时,感觉到有股轻微的凉风汩汩拂面,里面像是贯通着什么别的甬道。”
邢教授眉头一皱:“刚才也不跟我说!”
陈宇耸耸肩:“因为刚才我看到暗穴里确实有异物,一时间忘了。”
这话一出,几人都大为好奇,急问:“你都看见什么了?”
“其实并没看清,我把蜡烛往里照明,那些东西像是见着了光,便蜂拥往里面窜,呼噜呼噜的响,那点烛光我根本看不远,这么一吓,慌忙中把蜡烛弄灭了。”
“难道是蛇吗?”许钟崟思忖了一会道,“按照下面的环境,在暗穴里有蛇肯定不假。”
苏玥莹也点点头。
老村医却否定了这个说法:“我看不是蛇嘞,这些年来,村里有过接触弃窨的人都说,里面确实有异物,但是真的不是蛇嘞,那是一只只庞然大物。”老村医举起两手做出一个簸箕大的形状比划着。
“很大只,但是是扁的,光溜溜的,会盘旋。”老村医继续补充道。
“这不是蝙蝠么?”许钟崟道。
“我也觉得是蝙蝠。”陈宇赶紧道,“怪不得刚才我在里面听到有类似翅膀振动的声音。”
“不是嘞,那些人说,这种东西不像是蝙蝠,蝙蝠在村里每人都见过,但是没人同意这是蝙蝠,它虽然长得像,但是这比一般蝙蝠大多了,而且脑袋跟猪脸一样大!。”
老村医比划着:“确切地说嘞,就像是一把锄头,哦,不对,锤头。”
“那么如果是这种异物,它会不会就是引发怪病的病原体?”苏玥莹转头问邢教授。
邢教授把手撑到下巴,摩擦了几下粗短的胡须,道:“也许有可能。”
“我觉得,村里人有些已经知道了怪病的来源,但是故意装神弄鬼了罢了。”陈宇道。
☆、第二十二章:从长计议(2)
“你说胥婆仙?”苏玥莹道。
“可能是她,也可能有幕后操纵者。”陈宇道。
'文'“所有事情得将根据,凭猜忌那是不行的。”邢教授道。
'人'“邢教授,让我下去看看!”许钟崟有些不甘。
'书'“不!”邢教授阻止道,“今天不下去了,打道回府!”
'屋'“还没弄清点眉目呢,怎么就回去呢?”
“我说回去就回去!”
邢教授的话就是命令,他说打道回府一定有他的道理,一来对环境一点都不熟稔,而来也不知道携带的物品够不够用,最主要的,他们还没有做好预备与暗穴里不明怪物打交道的准备。
回来时,陈宇把目光放到了胥婆仙身上。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老太婆有问题哦?”陈宇挠了挠头,道,“我有个可怕的猜测,也是村里的怪病和其他诡异的传闻都是老太婆一手造谣的。她才是毁灭村寨的始作俑者!”
“没搞错吧,就她一老妪?”许钟崟不以为然,“她一老太婆能做得出什么来,而且她这种做法的动机是什么?”
“再说了,她哪来这么杀人手段啊……”苏玥莹道。
“你们就是太仁慈了,要是她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呢?”陈宇坚持他的观点,掰着手指道,“比如啊,村里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啊。”
“要是说到胥婆仙的背景,我倒能给你说说一二嘞。”老村医插嘴道,“其实你们现在看到的胥婆仙跟她年轻时候一点也不像嘞。”
胥婆仙从小是个孤儿,她名也不姓胥,村里有个叫胥谢成的人收养了她,后来才把的名给改过来的。这个胥谢成在村里是做入殓师的活儿,因为身份特殊,三十多岁了,也没有姑娘肯嫁给他。有一次,胥谢成做了一件轰动村里的事,有人亲眼看到他在为一个年轻女孩尸体入殓时,偷偷掀开了她的衣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话一传出来,胥谢成成了众矢之的,一时间臭名昭著,他很快丢掉了他的饭碗,而且到处受人唾弃。当时,胥婆仙在胥谢成家里已经生活了三年,当时,她十二岁。
胥谢成被流言蜚语逼得走投无路,他积忧成疾,几年光景,一个好端端的汉子就这么病倒了。其实他说这一辈子活得不值,连个女人都没碰过。而胥义女知道这件事后,在胥谢成最后的日子里,说,这辈子没什么可报答胥谢成,名义上是干父女,但是她欠他太多,这辈子是无法偿还了,胥女便偷偷爬上了胥谢成的□□……
村里人都说他们父女是乱伦,过一段时间后,像是受到报应一样,胥谢成很快就死掉了,而胥婆仙本来好端端的一张女孩俏脸莫名地就长出很多朱砂痣来,她说她不会嫁人,因为她有个爱她的男人。至于她的那套道法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有时候她能准确地预知到村里哪一家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甚至口气铿锵地告诉村里人,她能预言。久而久之,她成了村里的婆仙,很多人都会去找她算卦。
☆、第二十二章:从长计议(3)
老村医这么大概的一说,几人都很是唏嘘,感觉胥婆仙的身世还是很悲悯的,活到这把年纪不容易,也不嫁人,一个人养活自己一辈子,实在难得。不过他们来之前还看到了一个小孩,这不由得让人疑惑,这小孩是哪来的?他跟胥婆仙又是什么关系?
带着疑问几人向老村医一打听,没想到老村医一听到这个小孩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哎,你们有所不知,这个小孩子叫贾娃,他也是很可怜啊,他刚在贾家生下来的时候,都没断奶,母亲就感染上了怪病,挤出的乳汁都是黑色的,孩子他妈就没敢给孩子再喂奶,他刚谙人世时父亲在外面跟一个野女人私奔了,没再回来,这孩子就给他妈养着,他妈是从外村嫁过来的,花了六千块钱买的媳妇。她打小就有点神经病,脑子不好使,家里经常对她打骂,她从小就属于一种极其委屈的气氛中长大,人家打骂她很少吭声的。
她那个丈夫离弃她后,她哪会生活啊,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不说养孩子了。两年后,她喝了一瓶毒药中毒死了,这个孩子变成了孤儿,胥婆仙好心收留了他。
“老村医的版本怎么跟訇磊的不一样?”许钟崟听罢就疑惑起来。
邢教授摆摆手,示意他别出声,这些事情也许是各自道听途说,也没有个固定的准头。
等老村医把所有的来龙去脉说完,虽觉得胥婆仙的行径有些古怪,但几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又把探讨的方向转入弃窨里。
为了得到更全面的意识,几人和刍瞎子訇磊他们重新商议,进入弃窨必须准备好很多必要的设备,还有防身的武器,绳子,炮竹(作为联系时用到),火折子,每人一把手电筒,一些简单的消毒药品,自救药品,提神和防蚊虫液。许钟崟还用一把小型十字锄拗成临时的登山镐。
为了能大概得知整个地下暗穴的长度,刍瞎子让訇磊能够找来的所有绳子把端头都绑在一块,然后两只手臂的长度为一个单位,一丈一丈地量,两臂翕合至少有三百次,也就是说,这根绳子长有好五六百米。
刍瞎子还让村医找来一箩筐的温亘革子,加了一些料子,放到锅里煮好了,把锅上面漂浮的一层白沫滤在绳子上。
“这是什么东西?”陈宇看着一大锅翻腾的蒸汽问道。
“温亘革子。”村医眯着眼搅拌,看到一米一米地滤绳子挺麻烦,便用绳子整捆地放到锅里煮。
“这做什么用的?”陈宇依旧不解。
“到时候你会知道的嘞。”村医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顾不上回答,看来是被滚烫的气水熏到手了。
“温亘革子就是文冠果,这里的别名而已。”邢教授看了看,便道,“用文冠果煮出来的抹油是作为润滑剂用的,如果用来滤悬吊绳,那么作用只有一个,防止放绳子的时候被意外卡住。这文冠果本来就是用来制作肥皂和润滑油的原料的,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村医嘴边裂开个口子,形成一个微笑的弧度,没有回答,但是看得出他已经是默认对了。
陈宇惊奇地点点头,用手抓在已经滤好了的一段绳子上,发现绳子还烫得很,不过表层一层滑溜溜的油脂感,但是松手一看,手还是干燥的。
“文冠果果然好东西!像是沥青一样。”陈宇震惊道,“原汁原味滤出来的东西这么优质!”说罢,他赶紧看了看自己身上有没有需要抹油的地方……
一切就绪后,几人沿着原来的小路赶到弃窨,这次带来的设备十分辎重,尤其几百米长的绳子,陈宇和许钟崟成了登山的驮工,这绳子缠到一块少说也得有五六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