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美人-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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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气人?册那。”
五月说:“系长,注意说话方式,请不要带口头禅。文明社会,从你我做起。”
吕课长嘎嘎笑了几声,接口说:“早前我也看到过新闻,说是西北那片树木砍光,植被破坏严重,就有日本人跑到那边去栽树,说要帮我们防治和改善沙漠化什么的。”
肖系长咽下点心,呲牙冷笑一声:“坏事做尽,又来充大尾巴狼,所以说小日本……”
五月奇怪:“既然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司马昭之心,那就不要把木材出口给他们好了,也像他们一样把我们的一草一木保护起来,他们没办法,不就只好砍他们自己的树木了么?”
肖系长长叹:“你懂个什么?商人逐利是本性,价钱到位了,连爹娘都能卖给人家,更何况是树木?”
五月问:“奇怪,他们日本的商人就不逐利吗?他们为什么就不砍伐自己……”
肖系长像赶苍蝇蚊子一样对她摆手:“去去去,不和你说了!问题这么多,好奇宝宝啊?比我上幼儿园的儿子还喜欢问问题!跟你说啊,你这思想,极其危险!”
五月翻了个白眼,就不说话了,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过一会,肖系长又向她悄悄招手:“过来过来。”
她拉着椅子移过去:“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兮兮的。”
肖系长指指电脑屏幕:“人事刚发来的第三季度奖金表。”
五月大感兴趣,忙伸头去看。肖系长已经贴心地按金额大小排好序了,她只大略看了一下最上面几个数字,心里马上窜起一股小火苗和焦躁感。肖系长看她脸色,不由的笑了:“五月同学,你觉得我刚才说小日本的那些话对不对?”
五月眼睛盯着屏幕,不由自主地点头附和起来:“系长,你说得很对,他们日本人太奸诈狡猾了,该杀!”
肖系长夸她:“好苗子,可造之材,我看好你哟。我把表发给你,建议你时常打开来看一看,这样有利于你树立正确的爱国主义思想。”说完,马上就把奖金表发到她邮箱里去了。
她下午休息喝水时,把奖金表打开来研究,对泽居晋名字前面的奖金数字看了又看,一串零数了又数。三十六万。仅仅是一个季度的奖金。公司五个日本人的个税加起来是全厂七八百员工的一倍还要多。是该杀。这种人的存在,只会使被人心理失衡,产生厌世情绪。
她决定以后对肖系长好一点。每个月有那么几天,他的心都要滴血,能坚强地支撑到现在,确实不容易。
晚上下班前,小杜随口问了五月一句:“哎,你男友会来接你吗?来的话,不如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五月说:“应该来的吧,今晚约好在公司门口见面的。”
一句话引发财务课诸位仁兄的极大热情,班车也不乘了,下班后纷纷等在门口翘首以盼,等着看五月的男友。下午五点半左右,钱沐下了公交车,手里还拎着两只地铁口买来的小巴西龟。他脚才一落地,就看见津九门口一排老男人小男人冲自己挥手打招呼,嘴里怪叫:“来了,来了!”钱沐吓一跳,当场懵圈。
随后,钱沐被财务课诸位老兄拉着去了吴老板的西餐馆。钱沐看见来点餐的服务员,不觉好笑,和五月悄悄说:“他们好像新换了工作服?上次来不是这种风格呀,怎么看着和你们津九的差不多?”
服务员在一旁听见了,也忍不住笑道:“这是老板给我们新采购的秋冬工作服,学院风。供应厂家和隔壁津九是同一家,能不一样吗?”
吕课长等人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笑:“哟,小伙子老客人了嘛,连人家换了工作服都知道。”
菜点好,一圈酒喝下来,钱沐人就醉得差不多了,除了傻笑,什么都不会了,吕课长等人问什么,他答什么。一顿饭下来,众人把他的家底也都调查得差不多了。
到结账的时候,醉得晕晕乎乎的钱沐却知道和吕课长争夺账单,抢来抢去,最后还是吕课长抢赢了。吕课长把账单抓在手里,另一只手去掏钱包,钱沐说:“你们平时对五月这么关照,现在怎么好意思再叫你们买单,还是叫我来。”
吴老板把他递上来的钱包压下去,笑着说:“小伙子不容易,还要存钱买房结婚养孩子,这顿饭就叫老领导请了。”
钱沐收起钱包,笑嘻嘻地道谢:“真是不好意思,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五月悄悄和他说:“看见了吧,我们财务人都很好的。”
吕课长结好账,剔着牙齿,对五月说:“挺老实的小伙子,一看就是没什么花头的,卖相也不差,比黄栋梁是好太多了。挺好,挺好。”
钱沐耳朵尖,忙问:“黄栋梁是谁?”
吕课长嘎嘎直笑:“我们五月在公司里很受欢迎的,黄栋梁么,是她的追求者之一。小伙子,好好珍惜!”
饭后,和同事们分了手,钱沐和五月手拉手散步回宿舍,一路上敲定了本周六晚上去钱沐家吃晚饭的事情。五月问:“你爸妈喜欢什么,我这几天有空的时候,去麦德龙采购好,省得到时手忙脚乱。”
钱沐说:“也不用那么郑重其事的,只是去吃顿便饭,不算正式上门,一般就水果烟酒这几样。我爸抽烟,我妈爱喝咖啡。你不是说公司发了一台咖啡机么?我看你平时根本不喝咖啡,闲置也是浪费,就带这个去好了,省得另外花钱买了。”
五月说:“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分手前,钱沐吻她,她这一次主动配合。钱沐舍不得离去,手在她身上各处流连,略带着些不好意思,轻声问她:“你妹妹什么时候搬走?总不能永远和你一起住吧?”
他话音没落,五月就已经把他的话给否决了,口气超乎寻常的强硬:“她是我妹妹,我是不会和她分开的。”
钱沐无声地叹一口气,在她耳朵边上悄悄说:“我们公司每年三四月份会组织旅游,明年去厦门,可以带家属,你和我一起去吧?”
她在心里悄悄计算,到明年三四月份,她和他恋爱差不多有半年了,按正常情况来看,谈恋爱半年多,差不多也可以更进一步了,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慌乱,却逼自己向他点头:“嗯,好的,到时看。”
根据网上研究来的经验,女孩子没有说NO就是代表有戏;没有说YES,并不是说不愿意,只是矜持地装装样子而已,女孩子嘛,最爱口是心非,喜欢玩这种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小把戏。钱沐心知有戏,不禁心花怒放,在楼道门口她拉拉扯扯好半天才舍得走。
十月九号,天放晴,还是小西风。昨天一场秋雨过后,气温降得猝不及防。五月在连帽衫外加了件牛仔衣外套,上班换上工作服后,短袜也换成棉线长袜,要不是脖子上的一个蝴蝶结,从背影看上去,倒有点像高中女生。
十月份是津九的遵纪守法月,公司在十月九号这天组织了遵纪守法相关的知识竞赛,答完题后,为提高员工参与答题的积极性,工会另组织了游戏活动。所谓的游戏,就是每人三只乒乓球,把乒乓球投进几米开外的小桶里就算中奖了。游戏简单粗暴,毫无趣味性,但有奖品,这就比较美了。当然,大家也只关心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五月的身高》
第137章 22。9。28
塑料桶有大有小,奖品也根据桶的大小分一二三等和特等奖。大桶目标大,最好投,奖品一般,有牙刷牙膏洗衣液等;小桶目标小,难度增加,奖品的档次也就上去了,有电吹风和熨斗等。奖品不管大小,无一例外的都比较实用。要是一个都投不中,只好去领一条十包手帕纸作为安慰奖了。
公司各个部门的人被工会王主席集中在一起,财务课排在第一。桶看着很近,就在两三米开外,但乒乓球发飘,力度不好掌握。吕课长和肖系长机会用光,也没有投中一个,只好去旁边领手帕纸。五月运气也不咋地,永远只能中安慰奖和阳光普照奖的人,今天也不可能例外。财务课今天没一个人投中,可说全军覆没。
在一旁看热闹的大和田突然对身旁的泽居晋说:“泽居君也去投一个嘛。”
泽居晋笑说:“好。”活动了一下手臂,接过工会的人递上来的乒乓球,然后站到黄线后面待命。他站得直直的,不像前面几个人弯腰弓背,头使劲往前伸,试图离桶能够更近一点。
工会的人的挥手示意可以投了,他手上微微用了点力,把乒乓球往地板上一掷。众人不解,都替他着急:“怎么往地上丢了,应该往桶里投呀,要看准目标的呀,哎呀——”
就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乒乓球高高弹起,在地上乒乒乓乓几个起落,最后一次弹起时,竟然落到大桶里去了。工会的人高声吆喝:“三等奖!还有两次机会——”
众人恍然大悟:“还是这个方法好,比直接往桶里投有准头。”财务课的几位老兄才领好餐巾纸,看他用这种方法投中,个个追悔莫及。
泽居晋在大和田的大声喝彩中又丢下一颗,这次力度正好,加上运气不赖,乒乓球不偏不倚,弹弹跳跳,竟然落到最小的那只桶里了。工会的人手拢在嘴上吆喝:“好消息,好消息,总会中了特等奖——”
财务的人大呼小叫,跟着起哄。王主席上前来把泽居晋还没来得及投的一只乒乓球要了过去,说:“总会一个人中了两个奖,再丢下去,工会要破产了,还要留点机会给别人呀,好几百号人呢。”
泽居晋听了她这话,忍俊不禁,也是哈哈一笑。那边负责发放奖品的人殷勤送来奖品,他不伸手接,却招手叫来五月,说:“钟桑,你去签收一下。”
五月忙把自己的奖品——一条手帕纸塞进工作服口袋里,答应了一声是,又问:“请问拿去哪里?放您办公桌上行吗?”
吕课长看懂了,和她悄悄说:“喔哟,小姑娘运气好的,这些都是给你赢的。”
五月手已经伸到半当中了,闻言赶紧又缩回去:“什么意思?什么叫给我赢的?我的机会已经用光了,给自己赢了十包手帕纸,喏,你看。”把口袋里一条纸巾拿出来亮了一亮。
吕课长说:“你这就不懂了吧,这是我们公司传统,每次这种活动,凡是领导中的奖,他们都会送给手下员工,奖品他们不要的,就是凑个热闹,活跃下气氛而已。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五月踮脚和吕课长咬耳朵说:“这样不好,我们总会有女友,这些奖品送给他女友正合适。”
吕课长说:“哎呀,小姑娘真傻,你管他那么多,不要白不要。松下电吹风,还有洗发水套装,沙宣的,你们小姑娘最喜欢的。买买么,两样加起来,少说也要三四百块。”
五月跟工会发奖品的人说:“我不需要哦,谢谢。”指指小杜,“要么给他们好了。”说话时笑嘻嘻的,语气却很坚决。
工会的人见状,就喊小杜去领。泽居晋都发话叫五月去拿了,小杜哪会这么没眼色?当下就摆手拒绝:“总会都说了要送你了,干嘛还要推辞啊。”
五月又看向小聂,小聂赶紧摇手:“你是我们课唯一的一个女孩子,要给也要给你呀,接着吧,别不好意思了。再说我头发也不用吹,拿回去也用不着。”
五月笑着摆手,态度坚决,不去看奖品一眼。别人都当她脸皮嫩,不好意思,纷纷和她解释说公司传统历来如此。公司忘年会联谊会等各种场合,日本人虽然都和普通员工一样参与抽奖活动,但所中的奖品都会送给手下员工。云云。但她只是笑着推辞。
泽居晋冷眼看她半天,这时从人群中退出来,走到一边,对她招了招手。她本来就用眼睛余光一直留意他的动静,他一走动,她这边就知道了,不敢装作没看到,心里砰砰乱跳,慢腾腾地挪了过去。
泽居晋低头看着她,慢条斯理问:“怎么了?”
她讶然:“欸,纳尼?什么意思?什么怎么了?”
他面无表情,语调平淡,声音低沉,唯独看向她的眼神却很柔和,仔细看,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可以称之为温柔的东西:“为什么闹别扭?”
她当场面红耳赤,同时大吃了一惊似的,瞪眼张嘴加摆手:“泽居桑您在说什么啊,我好好的上着班,为什么要闹别扭?不会不会!”
“哦,那么是为什么?”
明知道自己脸已经红透红透,却还不甘示弱,两只眼睛眨巴眨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傻笑:“哪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有话不妨直说,闷在心里不好。”
她想了一下,神秘兮兮说:“您这么一说,还真有哎。我心里有一句话,从昨天憋到今天,心里烧得慌,很想找个人说说,可是又有点不好意思,怕人家会笑话我……”伸手捧住脸,笑眯眯的,“泽居桑,我只偷偷告诉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