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少主,夫人被雷劈了-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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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画影急不可耐开口询问。
千语裳虚弱一笑,“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小姐……”
“你父亲是月雨楼的法师,当年他来东圣寻找明晗,路上有人埋伏,死于非命。我当时恰巧经过,知道你父亲的身份,救下了你和你弟弟。”
画影惊讶的表情更深一层,“小姐?你知道我父亲?”
千语裳点点头,“为了隐藏你和你弟弟的身份,就让皇甫翊黎带影去了霄阁,把你留在了我身边……”
画影双腿软了,跌坐在地上,喃喃道:“原来明少主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月雨楼的法师。”
千语裳疑惑,“当年这件事我没有告诉明晗啊,他怎么会知道?”
画影说:“前几天明少主突然来找我,说我是月雨楼法师,我脖子上的月牙痕迹就是证据。然后说明院挡不住月神族,如果我想保护小姐就回到月雨楼,让月雨楼复出,有月雨楼在,小姐一定能安然无恙。”
千语裳沉默不语,许久之后叹了口气,“明晗,他怎么样了?”
肖玉道:“阁主放心,明少主不会有事的,阁主大伤初愈,好好休息吧。”
千语裳点点头,对肖玉说:“肖玉,我离开世恒时忘了安排画影的事,回来之后又失了忆,你现在招影过来,让他和画影见面。”
肖玉犹豫了一下,“阁主,影的身份要告诉他吗?”
“告诉他。画影你也是,月雨楼与我或是霄阁,你们是去是留自己决定,我都不逼你们。”千语裳对画影微笑道。
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画影决心一辈子守在千语裳身边,但知道月雨楼是自己父亲的身份,她不能不顾这点私自做下决定,必须要和影商量一番才能决定。
“好,属下这就传书。”肖玉走到桌边,写下纸条后对着空气道:“杀手阁阁主影。”
空中传来空灵的声音,“是。”
这一切做完后,画影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突然看看千语裳和肖玉,道:“既然霄阁是小姐的,为何你们还三番两次刺杀他?”
肖玉皱眉,“这点我也觉得很奇怪,第一次阁主回京大长老让影带人刺杀千大小姐,我得到消息就蒙了,可是在霄阁除了四大长老没有人知道阁主的真实身份,当时我就没多说。后来去质问大长老,大长老让我不要管,我一怒之下潜伏在阁主身边,暗中保护阁主。”
千语裳一听就笑了,“他和皇甫翊黎是想保护我吧。毕竟在没有月雨楼的情况下,他们对抗月神族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肖玉不以为然,“画影都带着月雨楼复出了,明少主还不是让阁主受了伤,我看这什么世恒公子就是空有其表,一文不值。这种男人,阁主看不上是阁主有眼光。”
“嗖!”
肖玉话刚说完,脚边突然发出“嗖”的一声,肖玉大惊失色,低头看去,一团火光在脚边炸开,慢慢燃烧起来。
“呀!”肖玉大叫,“这哪里来的?”
千语裳下意识转头,看见床里边躺着的四仰八叉明晗无奈摇了摇头,这人一手自然蜷缩,一手张开,显然肖玉脚边的火团就是这人的杰作。
“阁主!”肖玉也看见了明晗,“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
画影也不知是要见到弟弟很激动,还是看肖玉不爽,见她吃瘪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背后嚼别人舌根,活该被人烧。”
“你说什么?”
“我又没说错,小姐你看她,堂堂霄阁二长老,这么凶!小姐你当年怎么挑上她的?”画影凑到窗前抱着千语裳的胳膊撒娇。
千语裳汗颜,她怎么觉得画影这小妮子今天不正常?
“阁主!”
“行了,”千语裳感觉头都疼了,“是缘结带他过来的。影应该快来了,画影你和肖玉去隔壁房间吧,我有话要对明晗说。”
画影和肖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千语裳,一起起身,转头,冷哼,抬步,离开。
千语裳低头看向明晗,喃喃道:“对不起,我记起了一切,却独独没有记起你!”
第十二章 缘结显现
明晗听见这句话,身子一拱,嘴角突然溢出鲜血。
千语裳吓了一跳,急忙伸手为他输入内力,手刚放在明晗胸前,一把被握住。
明晗虚弱睁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千语裳脸上,“裳儿,你真的要杀我吗?”
千语裳心痛不已,但是她不能承认,她没有想起明晗,要是不狠心让他忘记她,他就会因为缘结而死。
“是,你和月清予间接杀了我父亲。”千语裳昂头。
明晗深喘一口气,紧紧闭上眼,不忍再看她一眼。
千语裳也不说话。
片刻后,明晗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想起了一方大师是你父亲,却不记得我们十二年的感情吗?”
“嗯,我不记得。”千语裳忍住泪。
明晗翻身,面朝里,轻轻啜噎起来。
千语裳知道明晗现在对自己已经心灰意冷,她心里也很难受,可是她更想要明晗活下去。
“明晗,你一直以为你爱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爱和你种下缘结的我?”
明晗突然坐起身,委屈伤心的双眸登时怒火闪烁,他狠狠地瞪着千语裳,配合着布满的泪痕,说不尽的悲凉。
千语裳被明晗这样看着心里像被撕扯一样疼,可是好不容易达成的效果,她不能就这样摧毁。
明晗看了许久,最后惨白一笑,发动神术直接从床上消失了。
千语裳盯着空荡荡的床里,虚弱地摇了摇头,这个答案其实她很也想知道。明晗到底是为了她这个人,还是为了缘结?
可是想知道归想知道,明晗的生命不能就这样让它到尽头,尤其是现在一方大师已经离世,以后每一次的发作都有可能致命。
这时,皇甫翊越推门走了进来。
千语裳看他扯了扯嘴角,“二哥。”
他的眼中划过一抹惊异,随即平静下来,抬步来到千语裳身边,坐在床边。他什么话也没说,静静打量了她一番。
“二哥这是做什么?是不是许久没见到我想我了?”千语裳调皮一笑。
皇甫翊越目光复杂,伸手将千语裳的头揽进怀里,柔声道:“想哭就哭吧。”
千语裳一愣,也抱住他,“二哥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明晗爱的是你,不管有没有与你种下缘结。”皇甫翊越肯定地说,“你要相信他。”
千语裳流着泪点着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什么都记得,却不记得他,我的记忆里没有他,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心好疼……我不想看见他死……他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我会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皇甫翊越轻拂千语裳秀发,“我知道你那么说是为了让他忘记你好好活下去,可是他那么爱你,你这么说只会让他向死亡更近一步。”
千语裳扬起泪脸,“真的吗?我是想让他狠心忘记我,然后我出去找记忆,我会把我们过去的回忆全都找回来……”
“傻丫头,那你告诉他啊,他会陪你一起承担,他会等你找记忆回来,他会相信你!”
皇甫翊越微笑着擦过千语裳脸颊,“我带你去找他,你把你的想法都告诉他。”
“我……我……”千语裳支支吾吾。
“明晗在隔壁院落,翻个墙就到了,你怕什么呢?”皇甫翊越接着道。
千语裳咬着下唇想了想,点点头。
两人一落在隔壁院落风弦立马迎了过来,“千大小姐,少主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快去看看吧。”
千语裳看了皇甫翊越一眼,拔腿就跑。
皇甫翊越看着千语裳的背影笑道:“傻丫头,自己那么在乎他,何必要伤他呢?”
说完转身回到千语裳的小院,他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后院。
后院围墙边的嫩竹林下,皇甫翊黎负手而立,低头盯着地面静静地看着。
皇甫翊越上前,“大哥,看什么呢?”
皇甫翊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将视线放在地上。
皇甫翊越也低头看去,只见一株血红色的植物伫立,同根,异枝,异枝相绕,其中一枝已经没了血色呈灰白色,另一枝血色已经消退到根部,很快便会彻底消失,与另一枝一样变成灰白色。
皇甫翊越大惊失色,“缘……缘结?这是缘结?”
皇甫翊黎点头,神色凝重,“原来一方大师将缘结移植到这里了……”
“大哥,语裳在这小院住过,她怎么会没有发现缘结呢?”
皇甫翊黎抬眸,“一定是大师用神术封锁起来了。”
“神术?”皇甫翊越一愣,脑中转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一方大师是……是明神族或月神族的人?”
皇甫翊黎瞥了他一眼,“一方大师就是十一年前去世的月神族族长月白烨。我也是从明晗那里得知的。”
皇甫翊越双眼圆睁,连连后退。
这个消息太震撼,他从没有想过。
皇甫翊黎知道他很吃惊,因为当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许久没反应过来。
“大哥,语裳是不是……是不是一方大师和俞梦竹的女儿?”皇甫翊越又问。
皇甫翊黎转头,“为什么这么问?”
“霄阁是语裳创立的第一个组织,她给自己取得名字是‘叶竹’,这不正好是‘月白烨’和‘俞梦竹’的最后一个字组合在一起的吗?”皇甫翊越脑子迅速旋转,感觉所有的线都串了起来。
皇甫翊黎微微震惊,转头迎上皇甫翊越的视线,道:“这么说来语裳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难怪从小她就不与千维庭不和,甚至不惜与他对立,原来她早就知道……”皇甫翊越目光空洞,“难道千维庭也知道?”
皇甫翊黎沉默不语。
皇甫翊越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跳起来,“大哥,我要回一趟京城,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等等!”皇甫翊黎拦住他,“你不用去问了,千二小姐不知道这件事。”
皇甫翊越松了口气般。
皇甫翊黎道:“你可以去求语裳救千二小姐,她的话父皇一定会听。”
“我也想到了,可明晗现在这个情况,我说不出口。”
提起明晗,两人又叹了口气。
“语裳说她想起了一切,却没有想起明晗,她决定出去找回忆,大哥,我想陪语裳一起。”皇甫翊越沉眸,“忆灵那边,我想请大哥在父皇面前多说几句,给她留条性命。”
看见皇甫翊越的表情,皇甫翊黎有些于心不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道:“还记得语裳说过的话吗?”皇甫翊黎咳了咳,学千语裳的语气,“语裳对别人的婚姻没兴趣,独独对四皇子的婚姻有兴趣。四皇子,本公主在这里明确告诉你,你要是想娶亲,只要娶本公主的妹妹千忆灵,其他人,你留下做个侍妾,本公主自然不会管……”
皇甫翊黎说完又笑了笑,“放心吧,父皇不会让自己儿子的府中没有女主人的。”
“大哥……”
“好了,你就安心去明晗院子前守着吧,若是语裳真的要去找回忆,你好好照顾她。语裳一直是个甩手掌柜,明晗又倒下了,明院和霄阁都离不开我。”
“好,我知道了。”
这边千语裳推开明晗房门,慢慢走到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他,泪如雨下。
“明晗……”千语裳真的是后悔死了,她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
“明晗,对不起……我……”千语裳泣不成声。
昏迷中的明晗感觉好像听见了千语裳的声音,他的手指微微跳动,气若游丝地喊了声:“裳儿……”
千语裳的哭声突然止住,她一把握住明晗的手,急忙道:“我在这,裳儿在这……”
明晗动动眼皮,缓缓睁开来。他偏过头,看见满脸泪痕的千语裳忍不住跟着哭了。
千语裳又道:“明晗对不起,我错了……我想起了一切……记忆里却没有你,我很害怕,才会说那种混账话……”
明晗转回头,看着天花板忽然笑了,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千语裳伸手来扶他。
他拿过千语裳撑着自己胳膊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另一只手轻柔抚过她的泪痕,“我没有怪你……裳儿,你告诉我,你爱上了我是不是?”
千语裳哽咽。
“裳儿,你告诉我好不好?如果裳儿说爱上我了,让我死我也能安心了。”
“爱,我爱上了。明晗,我爱上你了……”千语裳扑在明晗胸前,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