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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冯家庶女乱后宫-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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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润有心疼的感觉。

    想伸手,抚摸他的脸,但想到他对她的误会,对她的不信任,怨恨不禁又再涌上心头。

    冯润发起恨来。

    咬着牙,挣扎着逃离出元宏的怀抱,翻过身子,背对着他。

    元宏惊醒了过来。

    冯润不想面对他,也不想跟他说话,因此闭上眼睛,假装熟睡。

    元宏看到天亮了,于是起床。担心惊醒了冯润,轻手轻脚,小心翼翼,还贴心地为冯润盖好被子,这才离去。

    元宏离去后,冯润抱着自己,怔怔的坐在床角。

    忽然想起梦中的情景。

    梦中,杀害高照容的一位穿着黑衣服蒙着面的高大男子,露出的一双狭长眼睛,眼尾稍向上翘,眼睫毛长长,带着一股邪气。手一扬,从袖口飞出的五梭飞镖,刃薄如纸……

    冯润忽然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叫。

    梦中的那个男子,分明是高菩萨。

    难不成,杀害高照容的是高菩萨?

    随即,冯润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高菩萨?高菩萨跟高照容无冤无仇,好好的,他为什么要杀害她?他为人夫为人父,不知有多幸福,就是吃饱饭给撑着的也不会干这事。

    冯润很快把这事抛到一边去。

    真是的,梦景的事,怎么能够当真?

    因为对冯润愧疚,元宏不顾李冲等一干大臣的反对,立意要立冯润为后。任命礼部官员拟好了诏书,选择册封皇后大典的黄道吉日,下旨通知各衙门准备皇后的仪注,用宝,凤冠服,令内阁大学士撰写好册文、宝文。

    黄道吉日在六月十八。

    如今才是三月中旬,离六月十八还有三个月。

    元恪得知冯润要封后的消息,首先到懿祥宫来向冯润道贺。也向冯润送来李彪要转达的事情。

    元恂被贬为庶民之后,被囚禁于河阳无鼻城,所供衣食仅够温饱,——说白了,元恂成了囚犯。此时此刻元恂,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悔改之心,每日吃斋念佛,研读佛经,一心向善。

    这消息,对元恪极不利。

    他不是不焦虑的,问冯润:“母妃,这怎么办?”

    冯润笑:“李大人知道应该怎么办,你就坐等好消息是了。”

    冯润相信李彪的能力。

    李彪出身低微,无依无靠,却凭着自己的才干,一步步走来,做到如今的御史中尉,兼度支尚书,得到元宏的的重任,可见也不是一个没有心机之人。

    如果元恂死了,最受打击的人除了冯清,还有李彪的死对头李冲。

    李冲是元恂之师,没能指导元恂走上君王之位,在众人眼中,他有失指导之责。这对李冲来说,他的权威将受到影响。这是李彪喜见乐闻的。

    四月的时候,元宏巡幸长安。

    他带了冯润一起前往。出发的第一天,元宏没有骑马,而是跟冯润共同乘坐一辆马车。

    尽管元宏已决意要立冯润为后,不过冯润也见不得有多高兴。这皇后之位,自己不外是高照容的替补,如果高照容不死,自己压根儿就没资格,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冯润对元宏还是冷淡。

    这些日子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作为一个君王,元宏有着许多政务繁忙,先是废太子,又到废皇后,立元恪为新太子,考虑让谁当皇后,再到高照容之死,可谓是心力交瘁。加上最近又忙着筹备要南征之事,更是日夜操劳,废寝忘食。

    就算元宏到懿祥宫来,也常常是半夜来,拂晓走,——他来的时候,冯润早已睡了,就算是没睡着,也是装睡,不肯跟他面对;他早上离开的时候,冯润通常还没醒,就是醒了,也是背对着他,不言不语。

    两人不觉心生了隔阂。

 第171章人生就像一盘棋

    冯润对如此的日子,愈发心生厌倦之感。这才发觉,原来在平城冯府宗庙的那几年,日子过得是多逍遥,多快乐。

    可惜,她回不去了。

    人生就像一盘棋,一步错,步步错,没有办法再走回头路。

    冯润上了马车之后,便沉默不语。

    坐在车厢的窗口前,一动也不动地望向窗外。看着道路两旁飞驰而过的树木,淡蓝的天上悠悠飘着的白云。

    四月的天,阳光明媚。

    道路两旁的树木里,传来了一声声婉转清脆的鸟语。一阵阵风吹了过来,带来了馥郁醉人的花香。

    元宏坐在冯润身边,看了她好半天,终于忍无可忍:“润儿——”

    冯润没回头,却恭恭敬敬道:“妾在。”

    元宏无奈:“你生朕的气,也生了好几个月了,难道以后你就这样对朕冷着一张脸,话也不愿意跟朕多说半句?润儿,是朕不好,误会了你,让你伤心。《左传》有一句话说: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润儿,朕向你赔个不是,还不行么?”

    冯润道:“妾哪敢生陛下的气?”

    元宏道:“你这样子,还说不生气?”

    冯润不吭声。

    元宏又再道:“润儿——”

    冯润仍然没动,眼睛仍然看着窗外,嘴里恭恭敬敬道:“妾在。”

    元宏还真受不了。他伸手,强行地把她的身子板了过来,让她面对着他。不想,冯润垂下眼睛,仍然没看他。元宏无奈,只得又伸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把头抬起来。

    此时元宏的神情很温柔的,声音也温柔,笑着央求她:“润儿,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不理朕好不好?”

    “不好。”冯润回答得飞快,声音带着负气的成分。

    元宏把他的头凑了近去,用他的脸摩擦着她的脸,额头对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让她无处可逃。

    两人的眼睛距离得太近,近到冯润觉得,整个天地间除了元宏的一双眼睛,再没有别的东西那样。

    此时元宏的眼中,充满了笑意。但在眼睛深处还蕴藏着一点别的东西,那东西,令冯润捉不着,猜不透。

    冯润忽然感到唇干舌燥。

    不禁咽了一口唾沫:“陛下——”

    元宏把他的头移开了去,放下捏着冯润下巴的手。“润儿——”他笑道:“跟朕说说话。”

    冯润问:“说些什么话?”

    元宏道:“说什么话都行,只要你愿意跟朕说话。”

    冯润对元宏的怨恨还在。

    不过也不愿意跟他如此僵下去。识事务者为俊杰是不是?她再拉着脸,也显得太过心胸狭窄斤斤计较了,就是使小性子,也要适可而止,毕竟,元宏不单单是她的夫君,还是九五至尊的国君,若怒了他,可没什么好处。

    于是冯润咳嗽了声,然后问:“陛下,你以前可去过长安?”

    元宏道:“朕还没到过长安呢,这是这一次。”

    冯润又再问:“你为什么想着把妾带来?”

    元宏道:“你是朕最爱的女人,朕不带你还带谁?”

    冯润心里“呸”了声。

    他最爱的女人?说得比唱还要好看!如果说他真的爱她,为什么当初想着要让高照容做皇后而不是她?高照容死了,不分青红皂白怀疑她?

    想归想,不过冯润没说。

    只是淡淡的道:“妾谢谢陛下的厚爱。”

    元宏道:“长安也是一座古都。在西周时称为‘沣镐’,周文王时筑设丰京,武王即位后再建镐京,合称‘丰镐’,所在地区称为‘宗周’。到了秦时,称‘内史’。西汉初年的时候,西汉高祖定都关中,汉高祖五年,置长安县,在兴建长乐宫,高祖七年营建未央宫,国都由栎阳迁移至此,长安县必名为‘长安城’,意即‘长治久安’,所在地区为‘京兆’,意为‘京畿之地’。”

    冯润“哦”了声。

    元宏道:“朕之所以要巡幸,是要看看我们北魏国的大好河山,还要视察民情。很多事情如果不亲身体验,亲眼看到,永远都是道听途说。”

    冯润又再“哦”了声。

    她不懂政治,听得有些不耐烦。

    于是低头,把弄着自己的手指,觉得很无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元宏话不投机半句多?

    气氛冷却下来。

    元宏的目光落到她左手腕上。尽管太医医术高明,宫廷的药膏效果挺好,但那道划伤的疤痕还是无法消除。

    此时冯润的右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左手腕的疤痕,中指的指环明晃晃的落到元宏的眼中。

    指环是银质的,中间镶着紫金藤。元宏第一次见到这指环,是在平城冯府宗庙,那个时候他去探望冯润,就看到冯润戴在手指上。如今好几年过去了,冯润一直戴着,从来没脱离过。

    好几次元宏想问这指环的来历。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元宏想了想,终于问了:“润儿,这手指上的指环,是不是那个给你治病的远方送给你的?”

    冯润不知道元宏这话是什么意思,或是有什么蛛丝马迹让他起疑心,心头不禁一紧,但表面上却是装了若无其事样,一副坦荡荡的样子道:“陛下说得对,这指环正是当年远公子送给妾的。”

    元宏脸上没有不快,只是点点头。

    冯润又再道:“妾之所以一直戴着这指环,是因为上面的紫金藤是万毒的克星,万般毒物,尽皆辟易,——事实上,这紫金藤指环,也曾救过妾两次。一次是很多年前妾还在平城冯府宗庙,冯夙成亲那天妾回冯府,妾站在一颗桂花树下,树上忽然掉下来很多蝎子,如果不是这紫金藤指环,妾早已没命了;还有一次,妾已到了洛阳,在金墉宫的青翠园看桃花,冷不防从天而降下一群马蜂,也是这紫金藤指环救了妾。”

    元宏神色有些凝重:“桂花树下忽然掉下来很多蝎子?青翠园看桃花冷不防从天而降下一群马蜂?这是怎么回事?”

    冯润苦笑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后道:“陛下,妾也不懂是怎么回事。很多事情,妾不敢去猜想。”顿一顿,又再道:“桂花树下忽然掉下来很多蝎子,妾当时看到五妹的贴身侍婢莫琴躲藏在树上,那时候妾正落难,哪敢声张,匆匆地走了,可惜去年莫琴已投井自尽,死无对证了;青翠园看桃花冷不防从天而降下一群马蜂,事发的时候,当时还是皇后娘娘的冯嫔就坐在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观望,马蜂飞走后,废太子就出现了,问妾为什么没马蜂螫死?如果陛下不信,可以亲自问冯嫔和废太子。”

    元宏神色更是凝重:“你为什么不敢朕提起?”

    冯润又一声苦笑:“陛下政事繁忙,妾哪敢添乱?妾又没有确实的证据是谁做的,闹了起来,还道是妾造谣生事,妾只能哑巴吃黄连不敢声张。”

    蝎子之事,冯清脱不了干系;马蜂之事,冯清和元恂也脱不了干系。显然,冯清不能容纳冯润,一直有暗中使手段,一次又一次要将冯润置于死地。

    元宏终于理解,冯润为什么非要当皇后不可了。

    她不过是要保护自己而已。

    正如那天晚上她所说的:“当了皇后,不但威风,还可以作威作福,不高兴了,想训人就训人,想甩人耳光变甩人耳光,只有自己去欺负人,没人能够欺负自己!”

    元宏忽然又再想起一事来。

    他问“那远方,便是高飞吧?”

    冯润索性也承认了:“是。”

    元宏道:“难怪呢。”

    冯润猜测不出这话是什么意思,因此没吭声。

    元宏又再问:“那高飞,是不是真的死了?”

    冯润心头又是一紧,愈发不安,难不成,高照容真是高菩萨所杀?因为担心眼中的慌乱出卖了自己的心事,冯润垂下眼睛,尽量使声音平静,淡淡的道:“是,高飞是真的死了。”

    元宏沉吟:“他是怎么死的?”

    冯润猜测不透元宏真的不知道高菩萨是怎么“死”的,抑或是为了套她的话,故意这样问。冯润道:“高飞为了给我治病,上山去采药,不小心被山顶上一块大石头翻滚下来砸中了,临死之前,把高家财产全部赠送给他的表兄弟,——那表兄弟,其实是他父亲的私生子。条件是,到冯府宗庙来给我治病。他这表兄弟,相貌跟他完全不同,医术没他好,还好当时我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我还活不到今日。”

    元宏点点头。

    目光又落到冯润左手腕的那疤痕上。不禁伸手,拉过冯润的左手,放到自己膝上,轻轻抚摸着疤痕。“润儿——”他轻声问:“还疼吗?”

    看到元宏不再提高菩萨了,冯润暗中松了一口气,还真担心自己不小心漏了口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摇头:“早已不疼了。”

    元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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