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天才儿童少年班 >

第45章

天才儿童少年班-第45章

小说: 天才儿童少年班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任祎常年挂在脸上笑眯眯的表情消失了,他的眉眼间一下子透出一股陌生的凌厉:“不喜欢,特别讨厌……”
  不喜欢就不喜欢,陈见月十分尊重他的品味,毫不拖泥带水地重新闭上了眼镜。
  然而他还不肯善罢甘休:“又是Thomas那个混蛋推荐的?”
  不同于陈见月的相顾无言,他和Thomas的口语训练绝对称得上水乳交融称兄道弟。两个大男人可以聊篮球聊八卦,再加上任祎本来高中读完就有去美国的打算,实在没话题的时候说说美国高考和大学也是好的。结果这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翻脸比翻书还快,“良师益友”眨眼间变成了“混蛋”,真不知道他良心会不会痛。
  陈见月闭着眼睛打定主意不理他了。任白眼狼才不会被这点冷漠打败,他直接出手扯着她的胳膊来回摇晃,晃得她不得不怒目圆睁:“你不喜欢就别听了!”
  任祎终于安静下来,他认认真真地皱着眉头撇着嘴,以一种喜怒难辨的神色,一首接一首听完了一整张他声称特别讨厌的专辑。车窗外一声惊雷,雨水噼里啪啦地打下来,挂在窗玻璃上,一滴滴如同滑落的眼泪。
  回程的路上谢老师悄悄凑过来:“考得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进决赛?”
  任祎咧嘴一笑:“谢老师,嘿,您还不放心我嘛!”
  谢老师见怪不怪他这副混不吝的样子,嘴角擒出一个浅浅的笑,又无奈又疼爱地抬手给了他一个脑门崩,这才把眼神转向了旁边的人。
  陈见月双颊上还留着考试带来的潮红,同样的话任祎说来总觉得大言不惭,她一张口却带出几分一言九鼎的大将风范:“谢老师,能进。”
  任祎等谢老师心满意足地坐回去了,摸着下巴笑起来:“陈见月,没想到你说话挺痛快嘛!说这么满,万一……你没进决赛怎么办?”
  陈见月看这架势是没办法听歌了,慢吞吞地收拾着把CD机塞进书包里:“我有实力进,自然有实力说。”
  任祎被她四两拨千斤的霸气宣言震了一震,忍不住偷偷睨了她一眼:“嘿,你要这么说,还真是……”
  陈见月突然起了兴致:“任祎,你的梦想是什么?”
  任祎抓抓头发:“梦想?未来的梦想?”
  陈见月点点头。
  任祎耸耸肩:“去美国读书呗,读好了帮我爸做事情。做好了接手公司,结婚生孩子,让我老爸抱孙子。”
  陈见月第一次得到如此脉络清晰一锤定音的回答,受宠若惊到缓了缓才接上话:“你规划得好明白……”
  任祎满脸无所谓,当“梦想”这个词对大多数高中生而言还是一种迷茫和期待兼得的雾里看花的时候,他已经在梦想的道路脚踏实地前行了许多年:“我从小就想好了,没什么规划不规划的。”
  陈见月生出一丝敬意,觉得自己发掘出了同伴庄严宝相的另一面:“那中途不会出什么意外吗?”
  任祎立刻亲手扭断了她的敬意:“没关系,我有钱啊,可以纠正意外。”
  陈见月噎了一下:“那……一直过规划好的人生,不会无聊吗?”
  任祎大约是芝麻粒大小的好形象也不肯给她留着,夸张地挑了挑眉毛:“陈见月,我不是说了吗,我有钱啊!有钱怎么会无聊……你们这些没钱人看来真是不懂我们的生活……”
  陈见月气得一直到学校也没再往外吐过一句话。
  博宇高一高二的课程设置和学习强度颇有些逗你玩的感觉,高一像是个浓妆艳抹的小妖精,你要是能心如止水地学上一时半刻那就算她输。然后好不容易把你养得好吃懒做膀大腰圆了,高二分分钟又成了个挥舞着皮鞭的黄脸婆,你要是能偷得浮生半日闲那就算她输。
  期中考试之后,本来已经快马加鞭的节奏愣是马不停蹄地飞驰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在一片风声鹤唳之中,高二(11)班的同学们还面如菜色地苦撑着,他们的化学老师先倒下了。
  新来的代课老师姓宋名姜,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宋江是山东郓城人士,这位宋姜也来自山东。然而他身材十分矮小,不管是宋江还是山东,哪一个意象都无力对照。不过宋老师三十中旬的年纪已经是高二年级化学教研组组长,自有他的实力在。虽然代课是仓促上马,但他站在讲台上却毫不露怯,显见是充分准备过的,嗓音洪亮满堂生风。
  陈见月挺喜欢从天而降的宋老师。天才班的课堂纪律多差没有谁会比教室后排的人更有发言权,足足一年多,她头一次上课不用模仿黑猫警长把耳朵竖得像天线了。宋老师这么扯着嗓子上课每个礼拜润喉糖都得多吃一包,自觉要对得起那包多出来的润喉糖,她恭恭敬敬地亲自写了好几个礼拜的化学作业,半个字儿也没抄林开云的。
  于是她很快惊讶地发现,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宋老师似乎也格外喜欢她。因为他直接扣押了她的作业本,逼着她去了办公室,随即兜头抛来一大捆橄榄枝:“陈见月,你加一有没有考虑过选化学?”
  陈见月摇摇头:“宋老师,分班不是还早嘛,我……还没考虑过……”
  宋老师看着她似笑非笑:“那你现在考虑考虑?”
  陈见月摸不清来者何意,斟酌着开了口:“我妈……她挺想让我选物理的……我物理和化学成绩都特别一般……选哪个其实差不多……”
  宋老师身子往后一仰,舒舒服服地靠坐在了转椅上:“这样子啊……我来找你没别的意思,这几次作业你写的都很好,要继续努力。另外……分班可能比你想象中来得要快哦,记得好好考虑考虑……”
  他在“好好”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无缘无故透露着一种你知我知的心照不宣来。陈见月激灵灵地心中一突,抬头望了他一眼。宋老师乐呵呵地回望着她,示意她可以麻溜儿滚蛋了。
  十一月份又是银杏怒放的季节,别人皱巴巴地淹没在学海无涯中,陈见月却闲情逸致满满地每天吃完晚饭定时去银杏小道打卡签到。高中读到现在,她的身量拉长了好几公分,五官也越发明丽。金灿灿的秋景中一张双瞳剪水的美人面,童遥呆了一呆,突然悲从中来:“月月,你就是这美丽的银杏树,我们其他人都是旁边那些丑陋的树,没人疼没人爱,一到冬天叶子也要掉光了……我好难过啊……”
  陈见月定睛一看,她指的是一棵上个月刚把芬芳十里的花香抖落干净的无辜桂花树,嘴角抽了抽:“童童……你指的那棵冬天是不会掉光叶子的……反倒是银杏树,再过不几天,整个都光秃秃了……”
  文艺少女技能为负的童遥傻眼了。
  余一平摇一摇她的手:“别伤心啦,会有人来疼你爱你的。”
  童遥可怕的直觉再次在奇妙的地点发挥了奇妙的作用,她猛地一扭头,盯着余一平:“一一……你为什么不说会有人来疼我们爱我们的?……难道……有人向你表白了?!”
  陈见月对她装神弄鬼一惊一乍的逻辑叹为观止,谁知余一平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竟然点了点头!
  费了半天劲儿捡出来的一把银杏叶只好痛痛快快地洒了一地,余一平手忙脚乱地解释着:“我一直想告诉你们来着……但是最近不是老是这个考试那个考试吗……而且我也没答应……拒绝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说……”
  童遥根本不在意她婉转曲折的心事,张口直奔主题:“谁!是谁!我们班的吗!”
  余一平略带些扭捏:“……不是我们班的……不过,你们认识……是韩诩……”
  童遥尖叫一声。
  

☆、Chapter 65

  中国人古往今来总有个臭毛病,干什么事儿都讲究个完满。行军打仗要天时地利人和,喝个小酒要花前月下美人一样不少,谈个恋爱更是要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在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像太空垃圾一般浪荡个半生,末了只为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参照这个标准,学校和家长快刀斩乱麻地给早恋下了个既自圆其说又狗屁不通的定义——凡是父母逼着相亲催着结婚之前谈的恋爱,那通通都得是心比命躁动早了。而凡是一件事已经成为一种现象,进而甚至劳烦广大学者专家围观群众殚精竭虑造了个专用词下了个特殊的定义,这件事多半在普罗大众眼里早就贴上“恶劣”的标签了。
  顶着“早恋”名号打响的悸动就这样成了一朵悄然绽放于罪恶土壤中可怜小花,天然地带了三分的不讨喜。时光的巨兽横亘在四周,连爪子也懒得挥舞,只消一个懒洋洋的喷嚏,脆弱的花瓣毫无反抗之力地当场香消玉殒。
  当然,韩诩那朵用心血浇筑出来的小花,不是被喷嚏喷折的,而是被余一平亲手连根拔起来的。
  童遥没关注到死法,反倒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们……怎么勾搭上的啊?”
  这是个好问题。因为高二一开学,周末全国班补课就停了。再加上余一平没有手机,别说交集了,两个人的教室都隔了十万八千里。
  余一平冲着“勾搭”两个字下手掐了童遥一把,这才答道:“韩诩在跆拳道社啊,你们不知道嘛……”
  她们还真不知道。余一平从来不太提跆拳道社的事情,李佳佳第一个学期忙着编排心狠手辣的老社长,后一个学期忙着鞍前马后地配合新社长,忙着忙着就把韩诩忙成了一只身长约莫八尺的大型灯下黑。
  童遥和陈见月面面相觑,只好继续问道:“为什么不答应啊?韩诩成绩应该不错吧,人也高,黑是黑了点……呃,牙挺白啊……”
  余一平默默忍受了她乱七八糟的夸人方式,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勉强找到一个含糊的表达:“我们……可能相识得太早了……”
  这世上坐错了爱情列车的痴男怨女们大多喜欢在“相逢恨晚”上做功夫,比如“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再比如“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韩诩却别出心裁地一脚被“相逢恨早”绊了个狗啃泥。
  当初全国班进高一(11)班的就他们四个,作为其中唯一的男生,韩诩是满怀一片铁血柔情的。可惜老妈一通电话让他无奈做了个灰溜溜的逃兵,从此走向了身在曹营心在汉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不归路。他在天才班前前后后只待了短短两个礼拜,却好像把他活这么大积攒下来的责任感和保护欲一股脑地全落下了。
  他总觉得,没有他的离开,重新分班的事情就不会抖露出来,曹杰君就不会耿耿于怀,余一平就不会变成一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陈见月也就不会悍然出手。身为多米诺骨牌的头一环,他深深地为自己的身娇体弱易推倒而羞愧脸红,并且暗自下定决心,在接下去的日子里一定要行得正站得稳,时不时地看顾下尚在水深火热中的三个小可怜。这一看顾,日积月累地就把三个中最可怜也最顺眼的看顾到了心上,不经意地从心上开出一朵目眩神迷的小花来。
  余一平依旧皱着眉,字斟句酌地剖白着:“韩诩他……总想要照顾我……总觉得我还是老是受人欺负……有的时候,呃……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看个人……就好像……就好像我是个易碎的瓷器杯子……”
  童遥不厚道地被她的比喻逗笑了:“照顾你还不好?看你是个瓷器杯子那是珍惜你呀!”
  余一平惆怅地摇了摇头。她原本也以为自己会喜欢什袭而藏的感觉,偶尔脸红红地幻想着白马王子踏云而来。然而一夕跌倒在泥潭中,流足眼泪后颤抖挣扎着爬起来,好不容易学会得体地微笑了,也不愿再一遍遍回想彼时狼狈的样子。她和韩诩相识于微时,可以扶持,可以分享,却绝无可能相恋了。爱情是一场势均力敌神魂颠倒的病入膏肓,看得太真实,反而清醒了。
  时间平静地走,也许在看得见的地方,也许在看不见的角落,每个人都像盲人摸象一样,茫茫然地探索着,明确着,扞卫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爱情观。有些事,或将转瞬即逝,有些事,或将陪伴一生。而十二月初随着寒流一起到来的一则奇闻异事,显然会成为许多人一望无际荒凉枯燥求学岁月中娇艳欲滴足以铭记一生的一抹绿。
  练气功的方瑜大仙怀抱着烈女怕缠郎的精神苦追一个外班女生半年,终于换得一个矜持的点头。谁知烈女刚刚屈服没几天,她和另外一个男生晚自习结束后到草丛里互相啃的衣衫半褪时被老师抓了个正着。方大仙一怒之下绕着操场跑了足足三十圈,直接跑得肺泡炸裂被拉进了医院。
  这顶年少轻狂的绿帽子方大仙会不会私藏一生不得而知,但他用生命呐喊出的爱情的宣言到底化成了肺部一个不大不小的伤痕,看样子要忠心耿耿留在身体里至死方休了。
  感谢方瑜信息量巨大的卖力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