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谋宠-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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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太医也拎着一个大医箱从太医院赶了过来，一场残酷的伤口处理等待着刚刚苏醒过来的陈平轩。
宣平伯府内发生的种种，王秀英自然不会知道，不过陈平轩归府时在府前昏倒的事，因见到的人不在少数，被传得纷纷扬扬。
老夫人自然也听到了消息，虽说被宣平伯府伤了心，到底那也是她的娘家，因此还是让许嬷嬷去她的库房里挑选出一些贵重的药品，前往宣平伯府代替她探望陈平轩，顺便打听一些消息。
张氏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连忙也从公中的库房里找出一些疗伤补血的好药材，让身边的嬷嬷与许嬷嬷一起前往宣平伯府探望问候。
陈平轩身体虚弱伤势严重，一场割肉疗伤更是大伤元气，需要绝对的静养，长宁伯府的两位嬷嬷自然没能亲眼看到陈平轩。
不过许嬷嬷自有自个儿打听消息的渠道，出了宣平伯府往娘家去了一趟，大致的情况也就知道了。
“据说路上赶得急，伤口都烂了，最后请了郑太医做了个割肉手术，世子爷的情况才稳下来。”许嬷嬷将她打听到的情况说与老夫人听。
“割肉？”听得老夫人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我大嫂是这样说的。”许嬷嬷初初听到割肉二字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颤一颤的。
“倒也是的，那些烂了的肉若不割了去，伤口哪能恢复？！”老夫人沉吟了半晌方道。
许嬷嬷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老夫人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老夫人听过后，眉头皱得死紧，脸上显出几分愠怒，良久方问道：“那边府里有什么风声？”“听我大嫂说这次老伯爷亲自发话，乱嚼舌根者重则杖毙，轻则全家发卖去千里外的汴州，因此府里知道这事的也没几个人。”许嬷嬷将她大嫂告诉她的情况一一转告于老夫人。
“哼，大哥总算明白了一次！”老夫人轻哼一声。
主子兄妹之间的那些事，许嬷嬷自然不可能跟着说什么，于是又说了些宣平伯老夫人和彭氏的情况。
据说彭氏自陈平轩昏倒的第二日也病倒了，这些日子都是宣平伯老夫人在主持宣平伯府的事务，因此这次此次接见长宁伯府两位探病嬷嬷的是宣平伯老夫人。
许嬷嬷这一趟宣平伯府之行，虽没有确切的消息，也算收获良多。
从各种迹象看来，彭氏应该又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以养病为由，被禁足在自个儿的院子里暂时不得出来。
宣平伯府暂时由宣平伯府老夫人掌管，从许嬷嬷带的话中，不难看出宣平伯府还是有心与长宁伯府弥补关系。
只不过经过上次的事，许多事已经不是宣平伯府想怎么样，老夫人就愿意配合宣平伯府。
此时听了宣宁伯府老夫人让许嬷嬷给她带的问候，老夫人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没再说什么，由着许嬷嬷替她轻轻敲着腿，闭上眼睛琢磨起那道赐婚圣旨。
大域皇帝为臣子及其子孙下旨赐婚并不算多，不过每年也总有那么几例。
只是以前赐婚的对象都没有如王秀英如此年幼的，因此每对得了赐婚圣旨的男女，多半会在半年内成亲，似乎还没有得了圣上赐婚却拖上几年才成亲的例子。
赐婚的热度虽然慢慢归于平静，圣旨上“择日完婚”几个字，却令老夫人颇费思量。
偏偏宁国公府那边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老夫人也只能压下心思，静待小定日的到来。
第262章 求旨
事实上宁国公夫人心里也正为“择日完婚”这几个字纠结不安呢。
赐婚的圣旨向来都是男女各一，因此那日同样有一道赐婚圣旨下到宁国公府。
等送走宣旨公公，宁国公夫人扶着软轿护送宁国公老夫人回到老夫人居住的静安堂，就赐婚圣旨之事向老夫人讨教了一番。
“自古赐婚，婚期没有拖过半年的先例。
这择日完婚，的确让人费思量。还是等以哥儿回来，问过这道圣旨的来历，再问问以哥儿自个儿是什么个心思，方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长宁伯府那边只怕更是摸不着头脑，咱们府里一定要尽快拿出个章程，莫让亲家觉得咱们怠慢了。”老宁国公夫人沉吟半晌吩咐何氏。
何氏知道方何以就婚事与圣上有过约定，却不知道这道圣旨的来历。
本以为方何以会在王秀英及笄的时候向圣上求圣旨，却没想到这道圣旨早了整整三年。
得了圣旨，何氏心里的疑惑很多，只不过圣旨到府以后，何氏并没有机会与方何以说上一句话，宁国公父子三人接过旨以后，又匆匆去了御林军营。
这父子三人全都领了新差事，据说需要忙碌上一段时间。
因袁雨霏怀孕且胎相不算稳当，宁国公世子夫妇仲秋之后前往南疆的计划不得不暂时搁浅。
宁国公府已经整整十年没有添丁增口，袁雨霏成亲后就怀上了孩子，不但令宁国公府欢欣鼓舞，连圣上也大感安慰。
宁国公府世代镇守南疆，后继有人尤其令人觉得欣喜。
圣上得知这个好消息以后，特地将宁国公父子三人召进宫，一番商谈下来，定下由方何以代兄与其二叔暂驻南疆三年，启程时间依然安排在八月节过后。
定下方何以替兄驻守南边疆，圣人又重新安排了方何笙的差事，领御林军右统领一职。
宁国公回京以后并接实职，却领了迎接贤王大军归京的安全保障之责。
今日正好需与御林军总统领商议贤王进京那日圣上出城亲迎的安全保障工作。
在方何笙领了御林军右统领一职后，父子俩从御书房退出，前往御林军营地办事。
圣上则留方何以在御书房继续说话。
君臣一番交流下来，圣上才发现方何以年纪轻轻对兵法的理解并不比老宁国公差，若说有什么不足，也就差在了日积月累的经验上，这个就需要方何以在日后勤加积累，相信经过琢磨假以时日大域国又将有一代明将冉冉升起。
“等到了南疆，要多看多学多思，朕希望你们宁国公府再出一代大元帅，不但替朕守好这万里江山，还要替朕开疆扩土！”圣上右臂在御图上用力划过。
“是，臣谨遵圣上教诲，绝不负圣上厚望。”方何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少年声线清朗显得格外意气奋发。
“好！”少年脸上的意气奋发将圣上的情绪推向高峰朗声叫好。
御书房内君臣相得，气氛极为和谐。
君臣就南疆的防守又进行了一番商讨，半个时辰之后，圣上身边贴身伺候的宣公公进来禀道：“户部王大人、礼部袁大人到。”
“宣！”圣人并没有让方何以先退出去，而是直接宣了两位大人。
方何以见进来的两位大人都是自个儿认识的，所谓的王大人正是他未来的岳父大人，袁大人则是他大哥的岳父。
两位大人见过圣上，方何以正准备上前与两位大人见礼，却听圣上哈哈一笑道：“两位大人来得正好，朕刚收到贤王传回的消息，最多还有半月即可抵达京都，不知礼部准备得如何了？”
原本这次贤王得胜归朝，圣上将迎接事宜交给了礼部，仪式自然需要花费，于是袁大人将被众大臣戏称为财神爷的户部尚书王义宗一起拉了来。
既然圣上暂时不给他与两位寒暄的机会，又不让他退出，于是方何以只得安静地坐在下首，聆听圣上与两位大人商议迎接事宜。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迎接事宜基本商议妥当，只听圣上又道：“此次迎接得胜大军回朝，安全问题朕已经交与宁国公及御林军负责。
至于御林军仪仗队朕准备交由定远将军方何以负责，两位大人可有异议？”
两位大人进御书房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方何以，对于圣上居然留方何以在御书房旁听他们议事，心中甚感疑惑，这会子听了圣上的话总算明白了，原来接下来他们与方何必之间在差事上尚需合作。
方何必年少一战成名，定远将军威名赫赫，圣上让他亲率御林军仪仗队迎接贤王得胜归朝，既是给方何以的面子，也是给贤王的面子，可谓一举两得。
“臣附议。”袁大人看了眼身姿挺拔，容貌俊美的方何以点头附议。
王义宗更是笑容满面，看了方何以一眼后转向圣上，目光中的称赞表露无遗：“臣附议。”
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方何以也很愉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方何以回京这段时间，虽说圣上没有安排给他什么确切的职务，却让他隔日前往御林军与御林军的儿郎一起操练，因此他对御林军并不陌生，对由御林郎组成的仪杖对也不陌生。
君臣就迎接仪式又进行了一番商议，御书房的气氛又热烈了几分。
宁国公府即将与长宁伯府联姻的消息，圣上自然有所耳闻，谈完了正事，心情甚为愉悦的圣上不由问起了这桩亲事。
方何以在听到贤王最多还有半月即能抵京，心里早就已经蠢蠢欲动，想要求取圣上那一纸圣旨，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开口。
此刻见圣上提起，机会到了面前，自然没有错失的道理。
只见方何以一撩长袍单膝跪在御前：“臣心仪王大人之女王秀英，特向圣上求一道赐婚圣旨。”
在宁国公携子回朝之初，圣上曾经答应过方何以，若方何以有了心仪的女子，定然给方何以赐婚。
作为一国之君，且还是明君，圣上自然不会食言而肥。
圣上虽说有所听闻，可是从方何以嘴里中后劲心仪两字，还是微微愣了愣：“如此说来，你们见过？”
王义宗有些心焦，若是王秀英被传出与外男私下约见的闲话，就算这桩亲事成了，王秀英的名声也不会好听。
第263章 正当时
正当王义宗焦心之时，却听方何以大大方方地承认道：“臣自然是见过王大人的千金。嗯，应该见过三次。”
“哦？说来听听。”圣上似乎很有兴致。
方何以更是坦然磊落：“第一次是清明那日在永福寺后山桃林边，那日永福寺桃林边人很多，王大人家那日去了好些人，能给臣留下印象的也只她一人！”
“为何？”圣上的兴致很浓。
“她对年幼的弟弟妹妹既温柔又有耐心，最让臣惊讶的是她的笑容，比起永福寺后的桃花更加灿烂更明媚。”方何以想起那日的王秀英，心里不由涌上阵阵暖意。
圣上微微有些闪神，桃林边温柔又有耐心姑娘，笑起来甚至连满树的桃花都黯然失色，似乎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人，如今却早已淡去。
方何以并没注意到圣上已经有些失神，继续说起他与王秀英的第二面、第三面：“臣第二次见她，是在臣府上，那日她与臣的两个妹妹以及长宁伯府的几位小姐正准备去花园参加贩壶游戏，与臣恰好在迎面错过。
也正是这一次，臣方知她的身份，乃长宁伯府五小姐，王义宗王大人之女。
这一次，她留给臣最深的印象是她的声音，她的声音有一丝沙哑，听着并不甜美，却十分独特。
第三次见面，是在臣府里北郊别庄的湖边，说起那日来，真的很有些意思。”
说到这里方何以看了圣上一眼，此时圣上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显然对他下面要说的见面很感兴趣。
王义宗知道提起那个别庄，方何以必定会提起湖边发生的事，不由更觉焦心，轻轻咳了一声，希望能阻止方何以。
谁料王义宗没能阻止方何以，却引来圣上略显不悦的目光，使得王义宗只得放任方何以继续说下去，心里却直埋怨方何以嘴上没毛办理不牢！
“……没想到，那上钩的鱼儿太大了些，没能将鱼儿拉上岸，那鱼儿反倒拉得五小姐直往湖里扑去。”方何以说到这里，一直站在圣上身边的宣公公不由发出一声极轻极短促的惊呼。
宁国公府北郊别庄那个湖的古怪，听说过的并非一人两人，圣上年轻时不信那个邪，曾经去那湖边试过一试，当时宣公公就是随从之一，因此圣上的冒失，宣公公差点没活着从那别庄出来。
这会子听到王秀英被鱼拖着扑向湖里，不由紧张地叫了声。
这一声极短促，短促到掩没在方何以的叙述中，却因为宣公公就站在圣上身后，被圣上听了个正着。
圣上微侧头瞟了宣公公一眼，倒没治他的罪，却还是让宣公公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臣心里大呼一声不好，不得已只得飞身将五小姐揽在怀里，旋身将五小姐带离湖边。
这就是臣第三次见到五小姐。”方何以如此结束了他的叙述。
“好好好！笔墨伺候！”圣上听罢连声呼好，哈哈一声大笑，挥笔写下了这道赐婚圣旨。
方何以开口求赐婚圣旨的时候，惊讶之余王义宗有些闪神，等他发现不对欲开口阻止的时候，已经由不得他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