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谋宠-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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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这一切,陈平轩以为自个儿会伤心难过站立不稳,让他吃惊的是,原来他居然还能从头看到尾。
甚至看到了那个叫方何以的漂亮少年,少年对王秀英绽放的灿烂笑容,王秀英回眸发现少年时惊喜的目光……
原本以为已经痛到麻木的心,随着这一幕幕再次如钝刀割肉般地疼痛起来,一次次咽下上涌的腥甜,直到对上王秀英的目光,才真正明白什么才是痛到极致。
陈平轩的脸色比身上的白衣还要白两分,看得南方心惊肉跳,恨不得跑进长宁伯府将那个没有心肝的小女人抓到世子面前来,让她看看世子是如何的伤心欲绝。
不过南方也只想想而已,陈平轩是不会容许他伤害王秀英,哪怕只是说一句王秀英的不是,也会被陈平轩责罚。
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王秀英手上有圣上的赐婚圣旨,就算陈平轩有天大的功劳,圣上也不会自打脸面收回这道赐婚圣旨。
那个宁国公府的二公子,虽然脸长得比小娘皮还漂亮,据说也是个狠角色,十一岁时就参加了南疆保卫战,并一抢挑落敌方主将,最终让南越国全线败北,迫使南越国俯首称臣。
圣上大喜,破格封其为正五品的定远将军。
这样的一个人既有品级在身,又是宁国公府长房嫡子,虽不是承继爵位的那一个,与如今只是伯府世子的陈平轩相比丝毫不弱,甚至还要高些。
在南方的胡思乱想中,陈平轩已经踉跄着离开刚才所站的街角,待南方回来神来,只见陈平轩连上了两次马都没能如愿上得了马。
看着虚弱的陈平轩,看着他一次次力不从心却依然倔强地想要上马离开,南方心疼不已,连忙上前一把扶住陈平轩,却看到他胸前的白衣已经染上了鲜血的血迹。
陈平轩的伤口又崩裂了!
“世子!”南方哑着声音发出一声惊呼,尔后焦急地劝道:“世子莫急,小的先扶你去那边树荫下坐会。”
陈平轩紧抿着嘴,意欲再次上马,却始终无能为力,只能颓然放弃,由着南方扶着去了离长宁伯略远些的树荫下。
伺候陈平轩在树荫下坐下,看着陈平轩胸前晕染开的血迹,南方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他们回来的急,并没提前通知府里,陈平轩的另一个小厮北方今日正好没在府里,故而跟在陈平轩身边的只是南方一人。
南方想找辆马车来送陈平轩回府,可是若南方离开,陈平轩身边就没人照顾,陈平轩这个样子南方哪里敢离开他?
可这样坐在这里更不是个事,别说这里离长宁伯府不过几十步之遥,陈平轩断然不会愿意坐在这里让长宁伯府的人看到他如此的狼狈模样。
南方果然了解陈平轩,不过坐了片刻,陈平轩觉得气力恢复了一些,便硬撑着站了起来:“扶我上马,回府。”
陈平轩的声音不大,甚至透出一股子比重伤刚醒时还要虚弱两分的气息,可是语气却十分坚决,看着南方的目光更表达了不容驳斥的绝然。
南方心头一梗,总归没有忤逆陈平轩的命令,先扶着陈平轩在马边站稳,待陈平轩的脚踏上马镫手上用了个巧劲将陈平轩托上了马。
南方小心翼翼地护在陈平轩身边,直到看到宣平伯府的大门才稍稍安心了些。
只不过他安心的还是早了些,只见马上的陈平轩晃了晃,一头从马上栽倒在地,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与胸前原本就已经晕染开的血一起令人触目惊心。
南方的惊呼声,惊动了在宣平伯府门外等候的各府护卫和车夫,同时也惊动了宣平伯府守门的护卫,很快陈平轩就被抬进了宣平伯府。
消息也飞快地传进了内院,此时彭氏正在宣平伯府正院的大花厅里宴请参加赏荷会的贵妇和闺秀们,得到消息顿时大惊失色,差点直接晕翻过去。
第260章 伤势
作为今日宴席的主人,彭氏分身乏术。
幸亏宴席已经接近尾声,这些贵妇又个个都是人精,看到彭氏听了来人的禀报,突然脸色大变,知道宣平伯府肯定出了什么大事,纷纷放下手上的玉箸起身告辞。
彭氏将这边的事交待给女儿陈惠,自个儿匆匆赶往外院,此时南方已经请来了大夫。
老大夫姓朱,是个很不错的大夫,自个儿开了个医馆,医馆离宣平伯府比较近,宣平伯府的主子们有个头疼脑热请的多半高是这位年大夫。
朱大夫医术不错,只是偏重内科,对陈平轩身上的这种刀剑伤并不精通,此刻看着陈平轩胸口已经溃烂的伤势,只能摇头叹息:“老夫医术有限,对刀剑伤并不擅长,还是尽快请个擅长外伤的大夫。看这伤势已经呈恶化溃烂之势,拖不得啊!”
彭氏进来听到的就是大夫的这一番话,顿时脚下一软,若非身边的嬷嬷和丫环眼疾手快左右扶稳了,彭氏就该一屁股坐地上了。
“老腾,快拿了伯爷的贴子去太医院请郑太医!”彭氏还没有开口,身后传来了宣平伯老夫人的声音。
老腾是宣平伯府的大管家,得了陈平轩在府外昏倒的消息,早在彭氏赶到之前就已经候在陈平轩的院子里,这会子听到老夫人的吩咐,连忙拿了贴子去太医院请郑太医。
虽说太医院离宣平伯府并不算太远,郑太医也恰好当值,不过等郑太医赶到宣平伯府的时候,也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在郑太医到来之前,朱大夫也没闲着,先给陈平轩崩裂的伤口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然后开了个内服的药方,南方迅速去抓了药来煎成汤药。
陈平轩一路从边关奔回来,气血两亏,郑太夫赶到的时候,南方和得到消息赶回来的北方刚给陈平轩灌了煎好的汤药。
郑太医是外伤圣手,对内科也有一定的涉猎,在看过陈平轩的伤势把了脉以后,对朱大夫的先期处理和药方大加赞赏。
朱大夫的药灌下去以后,陈平轩虽没有醒过来,不过脸色渐渐有所好转。
郑太医和朱大夫对陈平轩的情况进行了会诊,一致认为陈平轩之所以会昏迷不醒,疲劳过度气血两亏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在于胸口的伤势。
陈平轩胸口的伤本就十分严重,若在负伤以后能够安心静养,经过个月就算没能彻底痊愈,也应该无碍了,偏他刚有好转就长途奔波,从伤势的情况来看,这一路上伤口必定发生过多次崩裂,又没得到妥善处理,才会导致如此严重的溃烂。
若要伤势恢复得快,必须要对溃烂部位进行彻底的清理。
如今陈平轩的身体相当虚弱,一时之间郑太医竟觉得有些难以下手。
毕竟这样的处理须得挖去溃烂部位,残酷程度与刮骨疗伤相差无几。
若不将溃烂的部分进行处理,陈平轩的情况同样相当危险。
得了消息前后脚赶回府的宣平伯父子,特别是老宣平伯看着郑太医只给陈平轩的伤口稍稍进行了处理,就知道陈平轩的伤口须得做一番大动作。
处理完伤口的郑太医直起腰来,对宣平伯父子使了个眼神,率先离开陈平轩内室。
宣平伯父子知道郑太医必定要话要说,只是彭氏一直坐在陈平轩床前抽泣,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索性将郑太医和朱大夫一起请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老宣平伯就迫不及待地看着郑太医道:“情况究竟如何?平轩的伤口还需要进一步处理才行吧。”
郑太医自不会相瞒,老宣平伯也算是戎马一生,陈平轩身上的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心里大致还是有数的,那么烂肉不处理干净只会给陈平轩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听了郑太医的介绍,宣平伯心里不由发抖,原本就有些发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
陈平轩不是他唯一的儿子,却是他唯一的嫡子,也是宣平伯府未来的希望,绝对不能有事。
老宣平伯瞪了儿子一眼,就与郑太医讨论具体该如何处理伤口以及处理伤口的时候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并应对措施。
整个过程宣平伯一句都插不上嘴,却越听心里越沉重,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倘若陈平轩不治身亡带来的各种境况,脸色又青了几分。
“平轩就有劳郑太医和朱大夫了。”在宣平伯神游的时候,老宣平伯已经与郑太医和朱大夫商定好了救治方案。
留了朱大夫继续在陈平轩身边照看着,郑太医匆匆返回太医院,处理伤口没有麻沸散可不行,另外还需要郑太医自个儿研制的止血消炎药。
看着老宣平伯吩咐大管家老腾亲自接送郑太医离开,宣平伯看着老宣平侯战战兢兢地问道:“爹,真的要将平轩那伤口重新挖开?”
老宣平伯横了这个没什出息的儿子一眼:“那些烂肉定然得挖掉,而且还得彻底处理干净,若不处理干净,极有可能引起败症,那可就连大罗金仙在世都救不回来了!
你也别太担心,平轩的情况还不算太坏,朱大夫刚才也说了,平轩主要还是赶路赶得急了,引起伤口恶化,又受了点刺激,才会昏厥。”
“受了刺激?他今日不是刚刚回来嘛,谁会给刺激?”宣平伯的脸沉了下来。
“今日跟着世子爷身边的是谁?”老宣平伯问守在书房的老管家南星。
“是老奴那不成器的孙子,老奴这就找他来给老太爷回话。”南星连说边退出书房。
很快南方就被带进了书房。
“你是谁,平轩进宫本还准备向圣上求赐婚圣旨,真正是胡闹!”宣平伯一拍桌子怒道。
老宣平伯则目光沉沉,半晌没有说话。
无论是作为祖父母的老宣平伯夫妇,还是作为父母的宣平伯夫妇,其实早知道陈平轩对王秀英的心思,却从来没正视过陈平轩的这个心思。
谁都是从年少走过来的,谁没有过少年慕艾的懵懂心思呢?!
更何况谁都见过陈平轩小时候对王秀婷的喜欢,因此更觉得陈平轩对王秀英的心思也不过是少年慕艾,一时的新鲜罢了。
第261章 消息
既然没有正视,做出来的事自然不可能依着陈平轩的心愿,甚至逆着而来。
当日长宁伯老夫人亲自上门来询问两府结亲事宜,若宣平伯府的长辈们能够正视陈平轩的心愿,即便长宁伯老夫人是为了王秀婷上门来,也不会只让彭氏一人出面应对。
正因为没能正视陈平轩的心愿,宣平伯府才会让彭氏随心所欲了一次,使得原本亲近的两府生出了大嫌隙。
偏偏宣平伯府还没人将这当一回事,自认为儿女亲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再说那日长宁伯老夫人来提的是王秀婷,并非陈平轩心里想的王秀英,却忽视了彭氏夹枪带棒的一席话彻底激怒了长宁伯府,才让王秀英的亲事进行得顺风顺水。
陈平轩的长辈们,没人想得到陈平轩对王秀英是真正上了心的,而且这个上心还不仅仅只是上心,是由前世愧疚而成的执念。
如今执念成空,能不令陈平轩心灰意冷?
宣平伯在书房里绕了几圈,最后一拍桌子道:“那王秀英不过只是个姨娘生的,就算她那姨娘后来成了平妻如今又成了正妻,总归抹不平她庶女的出身。
也不知该平轩看中她的哪一点?!虽说那小丫头长得是蛮漂亮的,可漂亮总会有人老珠黄的时候。
不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能让平轩继续陷进去。
既然那丫头已经被圣上赐了婚,平轩就更不能与她有任何瓜葛。
平轩是咱们宣平伯府的世子,他的正妻以后就是咱们陈氏冢族的宗妇,自然要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出身。”
这番言论与彭氏真正是如出一辙,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老话。
老宣平伯盯着儿子看了半晌,最后才幽幽地说道:“平轩的婚事,还是等平轩醒来再议。平轩的性子你做父亲的还能不知?
夫妻过日子不是一日两日,这长长久久的相处总要互相入得了眼才好。
想想你当年,不也没有听你娘的,非娶了合你眼的彭氏?!”
老宣平伯这话,让宣平伯略显苍白的脸顿时微微发红,一时间竟说出反驳的话来。
他自然知道自个儿的老父亲是看不上彭氏的,只不过当年他就是喜欢彭氏那爽利的性子。
如今看着,彭氏那性子与其说是爽利不如说没大脑,比起当年父母替他相看的那个女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宣平伯自然不会将心头的那点后悔宣之于口,只能颇有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儿子等会子同彭氏说说,让她莫再急着相看,等平轩好些了问过他的意思再说。”
父子俩说到这里,外边有小厮来报:“世子爷醒了。”
一听陈平轩醒了,父子俩的脸上同时露出欣喜的笑容,一并往陈平轩的屋里去。
郑太医也拎着一个大医箱从太医院赶了过来,一场残酷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