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夫三十六计-第6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人回答他。
昨儿下午一发现人不见了,他就骑马出去追,本来还发现了一点踪迹,可是到后来,就半点都找不着了。
他骑马找人的时候,从来没有感受过那样焦急的心情,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一刻,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没用。
他的脑子里不停的在回荡所有的后果。
如果白锦瑟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他恐怕会懊悔到死,然后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释怀,大抵是憋了太多的话想说,要张口的那一瞬间,却发现自己永远没有了这个机会。
想到这些的时候,他竟莫名的心痛了。
一阵一阵的绞着,就像是被无数的利刃卡住,然后,在一点点的往外冒血。
从来都没有过那么疼。
“肯定是陈遇之!”陆湛咬着牙出声。
前些天叶府那边的事,裴笙出了手,结果将陈遇之在朝中的一位同党给揪了出来,大大挫败了他的势力,定然是因为这个,他一时气急,才使出了虏人这般的下三滥招数。
“我去抓他过来!”陆湛这边一着急,也顾不得那么多,转身就要往外跑。
“站住。”沉默了许久的裴笙,终于出声,沉沉的说了一句。
“你去找他有什么用。”
他一直都知道是他。
陈遇之这个人,不知道留了有多少后手,他本以为他就只是暗地里在耍手段而已,不敢闹的太大,可是谁知道,这厢给逼急了,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会让他付出代价,一定会。
但绝不是现在。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找到。
“我自己去。”
人如果在皇城,那是他还可以掌控的,他还可以稍微的在心里的安慰自己,一切尚可以让自己掌握在手里,可是现在,皇城已经失去了她的踪迹。
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轨迹。
而他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自己。
后边的将士顿了顿,想说这人海茫茫的,就世子一个人去,那要找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着的。
可是看世子爷那样子。
估计他们去了也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所以噤了声,不再说话了。
“我和你一起去。”陆湛这边反应过来,想着去找陈遇之确实没什么用,或许还会将事情越搅越乱。
所是也马上转身,跟上了裴笙的脚步。
。。。。。。
国公府同样也是一片糟乱。
世子夫人丢了,这不是小事。
月见关上厢房门,往四周环视过去,确定了没有人之后,才垫着脚步,轻巧的往后门那边走。
厢房就在后院,离后门很近,只要走上那么一小段路就能到。
而且府里头这时候正是慌乱,没人会注意到她去了哪儿。
她在后门处停下。
当时她面色是凝然的,往前头瞧了瞧,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就在她着急跺脚的时候,头顶有声音响起。
“做什么?”
男子的声音就是突兀的响起,猛然袭来让人心里一震。
月见能听出来,这就是那个书生的声音。
“我听说,叶、叶沉鱼不见了?”月见问出话来,声音还在微微发颤着。
“她不见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那不是很好吗?”头顶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一丝笑意,似乎对这件事有着极其高度的自信。
“只要你再使点手段,这个府邸,以后就任你说话了。”
月见一直都晓得这个书生很有手段,但是这个时候听他说话,竟是心里都在微微发颤。
“我――”
月见话还没说完,所有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
完全就是来无影去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宁瓷,是我下一本《寻妻之路》的女主角。
第96章 匪徒
外边已经没了光亮。
就透过马车的间隙; 能够大致的推断出已经是黑夜; 马车就只是方才停了那么一小会儿,之后; 便再没有停过。
而且能够感觉到经过的道路是越来越陡峭。
然后不久,就停了下来。
外头有人扔了几个馒头进来。
只掀开帘子露出一双手,其余的; 便是什么都看不见。
白锦瑟在方才已经醒了过来。
她肚子疼的厉害; 当时捂着肚子,蜷缩着身子侧躺在木板上,眉头紧皱; 是半点话都说不出的。
宁瓷就坐在旁边,一直很清醒。
她方才听到了那两个男人的对话,知道自己再不离开的话,一定是凶多吉少。
她不知道从自己昏迷到现在醒来过去了有多久; 更加不知道这是在哪儿,更何况就她现在这个样子,说要逃跑; 真的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
于是宁瓷伸手拿了两个馒头过来。
“只有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做其他的。”宁瓷虽然也是一向被惯着的千金大小姐; 但是她心中有自己的取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 应该做什么。
她全然淡然的表情让沉鱼心里是安心了不少。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白锦瑟。
这厢她伸手,将另外两个馒头拿了过来,握在手里; 当时触及指尖,便是生硬极了。
沉鱼咬了一口馒头,既硌牙又没有味道,可她还是忍着,咬了好几口,稍经咀嚼之后,就咽了下去。
然后她把馒头递到了白锦瑟嘴边,轻声道:“ 吃一点。”
白锦瑟是有意识的,只是肚子太疼了,疼到几乎是连嘴巴都张开不了,咬紧牙关,在生生的忍着什么。
这样下去不行。。。。。。
沉鱼顿了顿,便是朝着外头,出声喊道:“有人吗?”
外面立马就有了回应的声音。
“闭嘴!给我安静点!”
十分不耐烦的模样。
“救救人,能不能帮忙找个大夫?”
外边的人没有声音,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就在她准备再喊的时候,宁瓷出声了。
“看这位姑娘这副模样,怕不是早有隐疾,若不及时寻大夫来,恐丢了性命。”
她语速稍显急促,尾音上扬着发颤,让人听了便不自觉的开始忧心,似乎是真的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宁瓷当时在想,依他们之前所说,应当是不会对她们的性命造成危害,如果她们真有人死在了路上,怕他们背后的人,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至少不能坐以待毙。
果然――
外边人沉吟片刻,似乎是在商量什么,然后好一会儿,有人掀开了帘子,不耐烦道:“你们两个出来!”
。。。。。。
沉鱼她们出了皇城之后,是被一路带往了西边。
这处偏僻,越往西走,就以大山居多,总共就那么几个小村子,而现在她们停的地方,荒郊野岭,唯一临近的千阳镇,也隔了一段距离。
只有千阳镇里有大夫。
沉鱼扶着白锦瑟下来后,就被带到了一座农舍里头,一名身材短小精壮的男子守在门口,什么也没说,就让她们先待着。
沉鱼她们两个和宁瓷是不同人分别送来的,被带去地方也不同,所是这厢让她们两个下了车,怕是有另外方向走,不会再回去那马车上了。
沉鱼让白锦瑟在榻上躺下,然后在屋子里环视一圈,看见茶壶,就急忙过去,拿杯子倒了一杯水。
“喝点水润润喉。”沉鱼小心翼翼的将杯子递到她嘴边。
白锦瑟一手捂着肚子,已然痛得不行,其实她也饿,也渴的不行,从晕倒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
她知道在当前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撑着。
绝对不能把命丢在了这儿。
所以她使了力气张口,碰到杯沿,清水便是顺着喉咙滑了下来。
清凉舒爽,瞬间便解了喉咙的干燥,她又喝了两口之后,轻轻的摇头。
于是沉鱼就把杯子收了回来。
就这么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沉鱼心里越来越急躁,于是起身,轻手轻脚的到窗边,想探头往外头看。
这处的窗户口本来就小,却也是封死了的,留下小小的一道口,正好可以看到外头景象。
就在这时候,外头一阵喧闹声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又是喊声又是哀嚎声,门口砰砰两下,像是有重物砸地。
沉鱼透过窗户口小小的缝隙,看见大刀挥过,映着月色闪闪发亮,那锋利的刀刃霎时间闪在她的眸子里,让她心里猛然一惊。
不对。。。。。。
沉鱼收回了目光,环顾屋子一周,然后,目光停在床榻后边的衣柜上头。
十分破旧的一个木柜,红漆掉落,显得十分斑驳,她马上把白锦瑟扶了起来,然后朝着柜子那头走。
柜子容量很小,若说是平常人,也就能将将的待着,但是幸好她们两个身量都是极小的,就这么挤进去,也是正好。
沉鱼提着一颗心,便是竖着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她很希望是裴笙来了,是裴笙过来救她,待在如此密闭的空间里,又是在那极度的恐惧之下,她整个脑袋都接近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且一只手撑着白锦瑟,都已经是略微的虚软。
在这一刻,她想他,想的不得了。
直到这时候她感觉自己心里才有了清晰的认识,无论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裴笙会护着她,拿命也要护着,而只有在他的身边,她心里头才能安心。
大抵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只是之前的她,思虑了太多,以至于不能看明白这样一个最简单浅显的道理。
外面依稀传来男子粗犷的笑声,似乎像是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一般,声音是十分陌生的,不是之前马车外面的那两个男子。
沉鱼心里便是慌得更厉害了,当时陡然屏住了呼吸,更是半点儿都不敢动。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这荒郊野岭的,怕是遭匪了。
她之前听爹爹说过,在往西的千阳这边,有一座匪山,那土匪头子极其的有本事,占据一方霸土,这一块的人,都从来没人敢去得罪他。
朝廷也派过几次人,可是几经交战,皆是无功而归。
那匪山本就易守难攻,再加上土匪头子武艺高强,善用战略,平常之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然踢开。
。。。。。。
清晨,太阳升起。
远远的就有“得得”的马蹄声传来,一前一后两个人,都是死拉着缰绳往前边冲,已经是整整一日一夜的工夫,瞧着马儿都已经是疲惫的不行。
但是马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停歇。
裴笙和陆湛一起,本是走的大道,但是进了山之后,裴笙便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拐进了小道,抄了近路,陆湛落在后面,没反应过来,便是落了好远去。
裴笙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片狼藉。
这是这一处唯一的一片村庄,说是村庄,也不过就是几间房子而已,瞧着已经荒废,是没有人住的。
外头有辆被砸碎的马车。
虽然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但是能看出这马车的窗户都盯的死死地,像是防着什么人逃跑。
而再往前看,鲜血蔓延,还横躺着几具尸体。
他的心陡然一紧。
他是好不容易得了这马车的踪迹,便是随着一路追来,可是眼前的变故,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千阳一带,时有匪徒出没。
残暴成性。
那瞬间裴笙紧皱着眉头,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起来,一双大手紧紧簒住了心口,不给人半点喘息的机会。
手捏在缰绳上,已经是紧的泛出了血丝。
那模样可怖到了极致的程度,让人看了都心颤不已。
第97章 寻到
一整夜; 沉鱼都躲在柜子里一动不动。
先前的时候; 外面突然有人一下就推开了门,只幸好; 他不过就是四处看了一眼,许久的沉默。。。。。。之后便没有再多的动作。
天晓得那一刻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柜子实在晃荡,人在里头; 只要是轻轻一动; 柜子就嘎吱嘎吱的直响。
就像是把命提在了刀口上。
只幸得是逃过了这一劫。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不敢放松警惕。
那些人不知道有没有离开,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
而且就算她想跑; 带着白锦瑟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还不如就在这待着。
待着等裴笙来找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马上就会过来找她,会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深秋的夜里; 实在是凉的厉害,只那么待了一会儿就浑身冰凉,因为太凉; 再加上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似乎是血液都凝固住了; 难受的厉害。
后半夜的时候,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实在是困的不得了,差一点,就快撑不住了。
但是抬着眼里; 硬是一点儿都不敢合上。
就这么过去了很久。
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硬撑着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