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夫三十六计-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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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踏进门就看到在角落收拾柴火的人的背影。
“你怎么还没走?”她无奈的问道。
书生那身子骨也不强壮,上上下下搬着那么大根的木柴,也是使了力气的,正好把手里头这最后一根放上去,然后喘了口气。
“我帮你收拾完再――”
“不用。”他话没说完,胡寡妇冷脸,直接了当的拒绝。
书生看样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并不觉得什么,反倒是抿唇笑了笑,道:“我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胡寡妇闭了闭眼睛,抬头再看他,往后退出一步。
“邵安,我最后再和你说一遍,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这话她和他说过很多遍,无论是语重心长的说,还是烦躁不已。
可是他每一次都当自己没有听见,依旧是我行我素。
她也真的是无奈极了。
被唤作邵安的书生听她说这话,有些着急了,皱着眉头,当时抬了抬手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没想好该怎么说,便是又把话收了回去。
“我――”
他是真的想对她好,不掺一丝假的那种。
刚开始接近她,只是因为她这眉眼实在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
特别是那双眼睛。
正因如此,他才会把所有的,压抑已久的情感全数倾到了她的身上。
可是越接近她,越了解她,才是真真切切的发现,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真的很好。
她自己养活自己,永远是独自一个人过活下去,没有依靠过别人,那样的坚持,让他都为之敬佩。
若说唯一的不好,那就是她是个寡妇了吧。
可是现在,他一点也不在意这些。
“琇盈,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邵远嘴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脸皮子也薄,支支吾吾的,才终于是道。
“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这已经是他能够说出的极限了。
“邵远,你怎么就不懂呢?”胡琇盈也实在很无奈,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和他说清楚。
“不止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而且就算我同意了你爹娘也不会同意,你觉得,他们会让一个寡妇当儿媳吗?”
胡琇盈知道,他现在还考上了举人,那对他家里来说,接受她,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的未来还有很长。
而她只会毁了她的前途。
这些横亘在前面,让她根本都没有心思再去思考其它。
胡琇盈说完这些,着手过去顾自的干起了活,完全没有要再理会邵远的意思。
邵远就在一旁默默的站着,看着她,看她有干不来的活的时候,就上前去帮她一把。
好一会儿后,胡琇盈终于忍不住了,回过头去要同他说什么,话还没说出来,邵远已经先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天色晚了,我就留一晚。”邵远的目光往外边瞄了一圈,略带祈求的说了这句话。
天确实已经黑了。
外面的雨停了些,但是淅淅沥沥的还是在下着下雨,不太方便,再加上这客栈又是在外郊,回到内城,光走路的话,得要好一段时间。
胡琇盈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
“我随便,睡柴房打地铺都可以。”邵远急忙加了这一句话。
胡琇盈略微犹豫。
“二层还有一间空房,你过去吧。”胡琇盈顿了顿,见邵远唇角扬起了笑意,冷脸,继续说道:“要付银子的。”
“好。”邵远点头就应下,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就在二层拐角处的第二间,自己过去。”胡琇盈的语气依旧冷漠。
邵远看了看她,正准备过去,胡琇盈忽然又想起什么,出声将他唤住。
“隔壁最里头那房间里那是两位贵人,你自己好生注意着,别冲撞了。”
邵远自然而然的将这话当做了是在关心她,点点头,往楼上去了。
路过拐角处那间房的时候,他顿觉疑惑,下意识的留意着,停顿了脚步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隐隐幽香。
他微微皱眉。
可是当时也没有多想,抬腿走过去,推开了旁边房间的门。
还是先过了这一夜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书生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提过>:…<
下午还有一更,不定时。
第72章 病情
下过雨的地面; 满满的是一片泥泞。
树叶上还挂了颗颗的水珠; 顺着叶子的纹路慢慢往下滑,映着一轮刚刚爬起的明月; 倒是显得晶莹剔透。
树下的身影走的很急,却尚未发出一点儿的声音。
裴笙走出客栈,到后头那棵樟树下; 刚刚停下脚步; 面前就有一个影子闪了出来。
“听说这客栈老板娘长得好极了,还是个寡妇,你到这儿来住下; 可没别的意思吧?”陆湛轻飘飘的声音传出来,显然是揶揄的意味,月光下,映着那一双细长的眸子。
“什么事?”沉鱼还一个人在房间里; 裴笙急着回去,并不想和他多说些有的没的。
陆湛的一头兴致都被他浇灭了。
真是,他辛辛苦苦的给他带消息过来; 一点儿都不领情。
陆湛无奈的摆了摆手。
“当然是你想知道的事。”陆湛说着,笑意连连; 看着裴笙,故意磨蹭着也不说话。
“我现在没空; 你要说就快说,不说就下次吧。”裴笙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我说我说。”陆湛当即就妥协了,这他特地过来跑一趟; 总不能白跑不是。
“那张太医,果然有鬼。”
裴笙自然是什么都留意着的。
他本来是觉得张太医有些奇怪,可那是宫里的人他也就没有多想,后来放心不过,就传了消息给陆湛,让他去查查看。
陆湛对这方面的事一向很有门道。
果然,还不到一天的工夫,就叫他给查了个透底亮。
“早在前些日子,白家大少爷同太医院那边就有接触,具体大概是吩咐了些什么吧,说是国公府这边的消息,全都要一丝不漏的传给他。”
陆湛收了笑意,声音中,多了几分不易显现的严肃。
而张太医时常会过来给老夫人诊治,这一点是众所周知的。
这一次,是偶尔给沉鱼诊治了而已。
裴笙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回头,紧紧盯着陆湛,目光就在霎时间定下,似乎是隐隐预料到了什么。
“所以――”
裴笙疑惑的出声。
“所以他只说了一半。”
陆湛也是有手段的,一番威逼利诱,就从张太医嘴里把所有的事都撬了出来。
所有行为,不动声色。
比手段什么的,谁还不会呢。
“我侄媳妇啊,这身子骨确实不太好,上回风寒落下的病症,受了点影响,可这些都不是重点。”
张太医告诉沉鱼的那些,只是表面现象,就算是再有大夫来诊治,那诊治出来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其余的,都隐藏的深,不易被发现。
裴笙听他说这些,当时,指尖都紧紧抠到了肉里去。
她最近确实是有些异样,他能察觉到,只是怕她忧心,他什么都没有说而已。
“继续说。”声音沉然。
“她的病根余了大概有一年之久,阳虚寒侵,身子受寒气慢慢侵蚀,气血渐失,之后,便会陷入冰火两重之境,时常头晕,再这样下去一段时间,很有可能――”
陆湛说到这,便是顿住了。
接下来的话,他觉得他需要酝酿一下。
不然裴笙听着了,怕会一个没忍住,就直接要了他的命。
甚至是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
“很有可能。。。。。。暴毙。”最后两个字,陆湛说的极小。
几乎已经到了没法听清的地步。
但是裴笙还是听见了。
瞳仁紧缩。
按这时间,一年前。。。。。。算起来,正好就是在她嫁给他之后。
陆湛抬眼看了看裴笙,在这黑夜中,感觉到他浑身气息都压抑的厉害,漆黑中一双眸子,闪着幽幽光芒,让人心免不住一颤。
“那个,还有。。。。。。”接下来还有话,陆湛就算心里边攥的直紧,但还是要说下去的。
“以她目前的这个状态,不好受孕,可能。。。。。。。”后面的话陆湛不说,也能大致的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可能会一直都怀不上。
裴笙的手攥的越发的紧了。
“能治吗?”他只问了这一句话。
“能!”陆湛点头,语气十分确定,回答道:“这个我特地问清楚了,现在侄媳妇她的情况还不算太严重,只要用药好生养着,长久时日,便能痊愈。”
大概听到最后两个字,裴笙提着的一颗心才稍稍的松了一些。
“药方和药我都已经送到你府里去了,放心,一定靠谱。”陆湛顿了顿,疑惑道:“只是这白锦翼他?”
陆湛倒是一时没想清楚,白锦翼为什么会掺和这回事。
“是陈遇之。”裴笙留下这两个字,转身往客栈里走。
他和白锦翼走的近,白锦翼做的事,怕就相当于是他做的。
毋庸置疑。
“我会处理。”
他是针对他的,可是就算一百个不愿,他还是把手伸到了沉鱼身上。
这是他绝对没办法忍受的。
。。。。。。
房间里独有一盏灯火。
火光低低的摇曳着,渲染出一片暗黄,落入视线里的画面,隐隐不算明了。
一眼看过去,床上的人侧躺着身子,已然是熟睡了过去。
裴笙喉咙微动。
他慢慢的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这床倒不是很大,两个人将将躺下之后,便没了多余的空间。
裴笙伸手过去,将沉鱼的身子稍稍抬起些,小心翼翼的,不敢弄出一点儿的声音来,就生怕把她吵醒。
他把手从她身下伸过去,然后将人轻轻的揽抱在怀中。
软软的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呼吸,这才让他有了一些的实感,热乎乎的这么在臂弯里,心里头才安稳了些许。
他的唇瓣就贴在她的额角处。
感受她均匀的呼吸。
安谧,寂静。
当时脑海里响起陆湛说的话,一字字一句句的,最后,停在“暴毙”两个字上。
暴毙。
是人突然就没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如果这一回他没有起这个疑虑的心思,那后果。。。。。。
他简直不敢去想。
他的小沉鱼要是没了温度,没了心跳,在忽然之间离开了他,什么都不剩――
就像是心被生生挖掉了一块。
裴笙想到这,手上抱着人的力气都大了几分。
这件事,针对于沉鱼的事,是一年前就开始了。
而他离家半年之久,期间对于她的一切状况,都一概不了解。
若不是因为他没能及时护着她――
或许也不会有她如今受的苦。
我的小沉鱼。
裴笙把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好像只要是像这样紧紧护着,就能为她挡去所有的风霜和伤害。
我的心肝。
只要有他裴笙在一日,就不会让沉鱼出事。
凡是任何想对她下手,妄想把她从他身边带走的人,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所有的一切,他都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代价。
裴笙看着怀里的人,有好一会儿,然后,才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73章 打架
天还未亮的时候; 胡琇盈就醒了。
每日皆是如此。
她十分利索的穿了衣裳; 挽了简单的发髻,几乎是没花什么时间; 接着便出了房间,直接下楼往厨房而去。
发髻上,没有任何的首饰。
她平常要做的活很多; 戴了首饰的话就会不方便行动; 而且有时候要是磕到碰到了那些金银,怕是心里头还要心疼。
只是哪怕这样简简单单的,也掩不住那一张俏生生的脸; 正因着不着半分粉黛,让人更加的心生怜爱。
她的步子很急很快,却也很轻。
这时候还早,客人们都睡着; 她自然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
这么些年来都习惯了,不管是做什么,都利索轻巧; 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做到最多的事情。
一个女人家; 在外抛头露面的做生意,确实是很不容易的。
她一脚踏进柴房; 当时间,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 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然后关上门,托着人往柴房里头走。
那只手上的老茧很深,磨得她脸都生疼,而且那身上传来的浓重的酒味和汗味,诱的人心里一阵阵作呕。
她张口想喊,可是被捂得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手脚并做的在奋力挣扎,却是完全敌不过这人的力气。
当时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心底一阵阵的绝望往上涌起。
波涛汹涌。
那人的低笑声就在那耳后响起,一阵阵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