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夫三十六计-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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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这一举动,简直就是荒唐,令人不解。
“我只是不愿意蒙受不白之冤。”陶氏似乎是看出了沉鱼的疑虑; 便是主动解释了。
可是这个解释显然十分无力。
只经了稍微思虑,便也是没有人愿意相信的。
沉鱼看着她,摇了摇头。
她并不愿意去管这些事。
而且她也并没有这个精力去将自己牵扯进去; 这件事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好吧,我承认; 这不止是想洗清冤屈。”陶氏看叶沉鱼这副淡然的模样,似乎是完全不愿理会; 她一着急,便是又说了些话。
“这些年,从国公府出来; 我的日子过的一直不好,你也看到了,我这个落魄模样,连自己都养不活了,恐怕再不久,都会活不下去。”
话里说的很清楚。
她想得到国公府的庇护,或者说,是救济。
但是光从沉鱼知道的,老夫人念及旧情,陆陆续续的,已经给了她许多银钱。
那些银钱,足够一个普通人,过上安稳富庶的生活。
总归完全不至于,是眼前这个模样。
沉鱼脸上的笑意满满凝下来,她看着眼前的陶氏,也只觉得一阵反感,不想和她说话,甚至是,多一眼都不愿意见。
“你自己活不活的下去,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更与国公府无关,如果你真的寄希望于此,那我奉劝,你还是敬而远之。”
沉鱼顿了顿,又继续道:“你自己应该明白,有些事情,后果比受了冤屈要更严重,如果你还拎的清的话,就应该自己躲得远远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要点到为止了。
以裴笙的性格,弄死人的事也干的出来的。
而她更不愿意的,就是让陶氏出现在裴笙面前,那一定,会激到他的。
是她极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所是沉鱼没有再作过多的停留,冷冷瞥了一眼,转身离开。
后边任何动静,一概不予理会。
陶氏看着叶沉鱼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同时脑海里回荡着她刚刚说的话,细细思索着。。。。。。难道叶沉鱼知道些什么?
是那件事?
陶氏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她一个小姑娘,才嫁过去不到一年,能从哪知道那些事,再退一步说,除了当事人,就没有人会再知道的。
她肯定,只是随口胡说而已。
陶氏深吸了一口气。
对,那些早就过去了,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记得。
她自己也不需要记得。
而现在眼前的重点是,叶沉鱼并不愿意帮她。
一定还有其它的法子。
陶氏想,就在自己眼前的机会,一定要紧紧抓住才是。
。。。。。。
裴笙是掐着时间点,在过了整两个时辰的时候,到了叶府。
他原本是骑了马的,但是快到叶府的时候,却突然下了马,唤下人将嘛牵走,然后徒步转往了叶家后门。
后门口,一身黑衣的男子,宽大斗篷掩面,低着头,匆匆走出。
裴笙的脚步停下。
他一眼就看见,那个人,是陈遇之。
看来这传来的消息果然没错。
他先前就接到消息,说是陈遇之在回来之前,就派了一拨人出来,前来皇城,寻找陶氏的下落。
陶氏一消失,也是近十年,在这些日子里,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想来为了找人,陈遇之是费了一番工夫的。
如今找到人了,还特地要跟到叶府来。
怕是要亲眼看到人之后,才肯安心。
裴笙很是不明白。
陈遇之当年会做那些苟且龌龊事的原因,以及,如此执着寻找陶氏下落的原因。
他不相信他是真的会喜欢那个奶娘。
那不是他陈遇之的为人。
在裴笙的印象里,他很有抱负,一腔才华,忠于仕途,曾经也把他当做敬重的表哥,还想着日后他若想要成就什么,他会帮他。
可显然是他想错了。
陈遇之对他有敌意,从小就有。
那是深深埋藏的,让人不易察觉,却恨到骨子里的敌意。
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他都在计划着要怎么对付他。
而且最近已经开始出手了。
换在以前,这些他都不怕,陈遇之要对他做什么,冲着他来就是,左右什么他都能接着。
没什么大碍。
可是现在不一样。
现在他的身边,除了自己,还有沉鱼。
那是比他自己还要更重要的存在。
长这么大,就独有这么一个人,让他视如珍宝,放在手里捧着,好好保护着,一点儿苦都不舍得让她受。
也是他唯一的软肋。
所以他才会对沉鱼的行踪如此谨慎。
因为他害怕,害怕她会出事。
怕的不得了。
“遇之。”裴笙在他面前站定,开口,声音沉然。
黑衣人脚步一顿。
他显然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抬头,露出黑色斗篷下,依旧温文尔雅的一张脸来。
原本冷漠的脸上,笑意淡然而起。
似乎并不意外,他裴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也并不为自己行踪暴露而忧心。
“是裴笙啊,真巧。”陈遇之这说话语气,淡然的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本来还打算过几日就去府里拜访,今日倒是先遇上了。”陈遇之微微启唇,把斗篷往下拉了拉,露出一整张脸来。
“回来了怎么也不让人知会一声,要不是今日见到,我还不知道表哥回来了呢。”裴笙也是没有异样的语气,顺着他的话,就往下说了。
“最近事情太多,太忙了,就忘了有这一桩,还望见谅才是。”
裴笙浅笑着点了点头。
陈遇之往前跨出一步,到与裴笙并肩的位置,勾唇,笑意缓缓,轻飘飘出声,道:“听说裴世子都已经娶妻了,娶的就是叶家的女儿,那位姑娘,我前些年的时候见过,长得可真是好。”
他顿了顿,话带笑意。
“说是尤物,也不足为过。”
裴笙的目光顿时就凌厉起来。
陈遇之却好像毫无所察,接着往下说,道:“下回有机会见到的吧?”
裴笙没有答话,但是当时间,周身气息已经是全然不同了,像是浓浓烈火在燃烧,瞬间的工夫,就能蔓延到人身上,分毫不剩。
“我的好表弟,我真想知道,你有多喜欢那个女人,在你的心里,究竟看重她到哪种程度。”
陈遇之唇瓣微动,在旁人听来,完全没有任何的声音,可是裴笙习武之人,听觉灵敏,便是十分清晰的,听见了这几句话。
“我有多喜欢她那不重要,反倒是表哥你,分隔十年再见,心境定然就不一样了吧?”
裴笙的声音也是极小。
一向淡定,最能稳得住的陈遇之,在那副儒雅的面貌下,第一次有了一闪而过的惊异。
“过几日再见。”陈遇之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进了一旁的小巷子中,很快,便是连脚步声也听不见。
。。。。。。
沉鱼这边才同大师说完话出来,脑袋一阵糊涂的还没反应过来,一句句的正思索着,山茶就急急忙忙的过来,说是世子爷过来了。
大门口都安排了人,一看见裴笙就会马上过来报备,谁晓得,他是徒步从后门那边过来的。
所是一直到进了院子里,山茶看到人,才反应过来。
一点儿不敢耽搁,就过来知会沉鱼了。
沉鱼点点头,站起身。
心不在焉的,走起路来,也有些浑浑噩噩的样子。
裴笙到了跟前,她都没能太反应过来。
直到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
“没事吧?”
裴笙看她脸色不好,当时间看着,有些担心。
沉鱼摇头,回答道:“就是在屋里坐久了有些闷,没什么。”
确实是坐久了,但是头有些晕,倒不是因为闷着了。
“现在要回去吗?还是要再待一会儿?”裴笙将她往自己怀里又揽了揽,视线下去,就开始细细的打量身旁的人。
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呆愣愣的往前走,眼神还一直飘忽着,定不下来,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脸颊微微泛红,应当是一直在屋里待着,闷出来的。
这说的话倒是真的。
只是不知道这人猛然间的又得了什么心事,眉头这般的皱着,心思都回转不过来。
“回去吧。”沉鱼回答。
裴笙捏了捏她的腰,当时指尖微微用力,那一下的感觉,微微泛痛,又有些发痒,让沉鱼的意识有稍微的回转。
眸光瞬间清明。
“我头有些晕,夫君,我们先回去吧。”沉鱼抬头同裴笙说了这话,然后垂眼,不再多做言语。
有些奇怪,却又不奇怪,总归就是看不明白。
裴笙没有多想。
“好,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在车上码的这一章,头还挺晕的,哈哈,新的一年要继续努力!
第64章 心软
前世今生; 肉体魂魄的这些东西; 以往若是看在沉鱼眼里,简直就是荒唐的不得了。
人死了就是死了; 死了之后,就什么都不会有了,完全的消弥不见; 哪还有再世的可能。
可是直到她自己也经历了这些。
她在迷糊间没了意识; 那一瞬间似乎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空中飘荡,毫无目的四处晃悠,轻浮着; 定不下来,让人心里慌张不已。
那像是梦,又像是自己亲眼看到的。
她看到,裴笙哭了。
他怎么会哭呢?就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那儿; 整个人被抽走了魂魄,目光滞住,漆黑幽深的眸子里; 含了泪水,冲破眼眶; 就往外流。
世间辛酸,再莫过于此。
最不可能的画面; 却是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
大师告诉她,她能想起来的那些画面,都是上辈子她死后; 真真实实所存在的。
只可惜脑子一片迷糊,再努力的去想,也只有这些零碎的画面,完全无法拼凑到一起去。
后来走的时候太匆忙,有些话还来不及问。
大师行踪莫测,只说若是有缘,下回便能再见。
却是希望渺茫。
一切皆是缘。
她的消失和她的来到,都是最深切的缘分,是上天的安排。
大师是这么和沉鱼说的。
沉鱼记在心里头,然后细细琢磨着这里头的每一个字,似是懂了一些,又不能看的通透。
她只不过想弄清楚自己的死因罢了。
因为只有知道了自己的死因,才可以在这一世避免犯上同样的错误。
而她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的死,与裴笙无关。
可是心里隐隐的感觉一直在告诉她,该有的危险,依旧在那里,从来没有远离过。
所以她必须找到,必须将危险剥离开来,而不是再一次的让自己重蹈覆辙。
不是每一回,都让她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当天晚上,沉鱼睡着觉,在梦里又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在那些画面里的裴笙,从棺里挖出了人来,紧紧抱着尸体不肯撒手。
哪怕是那样模糊的梦,却让沉鱼看的泪湿了眼眶。
心头泛酸。
她能感受到,他深切的悲痛。
是扎根在了人心里头,狠狠的刺下去,然后,一片血肉模糊。
叫旁人看了,那也是心疼不已的。
沉鱼想,若不是在梦里,恐怕是永远也不可能看见那样子的裴笙的,高高在上的裴世子,会有一天,落魄到了那般地步。
沉鱼猛然就睁开了眼睛。
当时眸前一阵雾气,泪水明晃晃的挂着,又是在黑夜中,所是一时看过去,不甚清晰。
裴笙就躺在她的身边,闭着眼睛睡得正熟,唇角紧紧的抿在一处,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有担忧之色。
沉鱼不知道看着是陌生还是熟悉。
他这个人,她似乎是从未看透过,所以从未敢靠近,但是方才大梦一场,内心恍然,似乎所有的疑虑和踟蹰,就在刹那间清明。
他其实,一直都把她放在心里。
上一世的他,直到她死才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有梦里那些,而这一世,因为种种变故,他明了的更早了一些。
就算有些时候,他对她耍了手段,他哄骗她,欺瞒她,甚至是威胁她。
也不过就是他表达的一种方式。
他不会表达,所以就只能这样。
沉鱼撑着身子,又往上靠了靠,眨了眨眼睛之后,雾气散去,她凑近些,看着那张脸,近在咫尺。
心里有一阵暖流划过。
悄无声息。
她弯起唇来,靠在他一侧的肩膀处,慢慢的往人的怀里窝。
虽然他面上十分冷淡,说话也总是冷冷的不怎么搭理人,可是同这些不同的是,怀里头,却是热乎的紧。
要是在冬日里,能把她整个人都装进他的怀里,热乎乎的就跟火在周围燃烧一样,想来,便是连火炉子也不必要生的呢。
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