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将难求-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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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简直让人不自觉的……想去偷窥!
女帝陛下深深的唾弃着自己猥琐的思想,可是看见程子安收好了小鱼干之后走出门的背影,却又不自觉的想要抬爪子跟去。
不过纠结了一会儿,楚翊还是放弃了。她坐在桌子上,昂首挺胸的……嚼着小鱼干——反正将来她总会把子安少年拐走的,到时候想看哪里看哪里,用得着偷窥吗?
没错,猫崽儿就是这么自信,才不是害怕再次丢脸流鼻血什么的呢。
程子安泡药浴的时间挺长的,楚翊待在卧房里喝完了羊奶也吃完了小鱼干,然后又揉着小肚子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
许是揉过药酒又泡过药浴,凝滞的血脉通畅了,程子安回来时,原本还有些行动不便的腿已经恢复了正常。楚翊一眼看见,就知道他的“病假”算是到此为止了,明天肯定就得再次开始骑射课。
这就是一个不会装病的人,他活得太过认真。
眼看着程子安就要如往日一般去拿兵书来看,猫崽儿还是忍不住跑上去抬起爪子拍了拍他的小腿,一脸严肃的“喵喵”叫了两声:少年,受伤了就该早点休息养伤,今晚就不要再看那劳什子兵书了,少看一天你也不会打败仗的。
程子安显然不知道猫崽儿想要表达什么,但他还是伸手把猫崽儿捞起来抱在了怀里,想了想,说:“小鱼干没有了,今晚就这么多。”
“……”朕在你眼里就是个吃货吗?!
楚翊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了交流障碍。她无奈的就着目前的姿势拍了拍少年的胸口,引得程子安低头来看之后,又抬起爪子指了指床的方向。只是指完之后她却觉得,刚才拍胸口的手感好像有些不对?
猫崽儿低头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爪子,程子安却已经将视线从床上收了回来。他双手托起了猫崽儿抱在眼前,认真道:“小黑,你已经睡了一天了,这才醒过来不到一个时辰。再这样睡下去,醒来又不活动的话,你会胖成球的。”
程子安想不通,猫崽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觉睡。但楚翊闻言却是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疑惑,只翻着白眼心道:“每次醒来都饿得要死,不瘦成一把骨头就算对得起你找来的羊奶鱼干了,还想胖成球?真当朕在做梦呢?”
不过子安少年显然不这么想。他同龄的小伙伴儿里还真有个好吃懒做,贪嘴爱睡,最后硬生生胖得连走路都费劲的。可惜人家坚定的认为自己的胖是威武,程子安的精瘦是单薄,死活不愿意多动弹一下,就怕掉肉。
程子安看着猫崽儿就像是看见了曾经的小伙伴儿,他想象了一下猫崽儿胖得走不动路的模样,便觉得不能任其发展了。他盯着楚翊喃喃自语:“这么懒下去可不是办法啊,听说猫都会抓老鼠的,要不要弄只老鼠来让小黑活动活动?”
“喵——”猫崽儿惊叫了一声,一双金色的猫眼瞪得溜圆。
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居然都喜欢老鼠,狸花猫拿老鼠当礼物就算了,子安少年居然也准备去弄一只?朕看起来,就那么缺老鼠吗?
女帝陛下只觉得整只猫都不好了,她想起那些灰扑扑脏兮兮的老鼠就想炸毛。于是为了让子安少年打消念头,她抬起爪子扒拉着程子安的手,让他摸了摸自己纤瘦的腰身和平平整整的肚子,用现实告诉他:朕还很瘦!
程子安摸了摸楚翊的小肚子,没注意到猫崽儿的确挺瘦,倒是觉得那毛茸茸的手感很是不错。他顺手给猫崽儿撸了撸毛,小家伙立刻舒服的眯着眼变成了享受状,等到他停下动作时,对方还十分不满的抬起爪子拍了拍他的手,似乎是让他不要停。
猫崽儿做得久了,的确是会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些猫的习性,因为身体的本能一直都在。楚翊平时总是克制,所以也没怎么表现出来,但她现在想引着程子安玩闹,便也不介意卖个萌。
果然,这种小毛球的萌态是没有人能够抵抗的,程子安眉眼柔和,继续撸猫。
这一晚上,程子安果然没有再看兵书。等到头发干透,他便一面自责自己玩物丧志,一面抱着猫崽儿上了床。
因为猫是偷偷养的,程子安自然没办法让人给准备猫窝,不过天气越发的寒冷了,他也不再拿有些单薄的夏被给猫崽儿做窝,反倒是让人在床上多准备了一床冬被。他的床也够大,这些天一人一猫就是分被睡的。
猫崽儿一上床,便如往日一般直接往程子安的被子里钻——她还是更喜欢程子安的被窝,因为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里,有个人体暖水袋的好处简直不言而喻,而且程子安被子里那股好闻的香味儿也比其他地方重。
可惜,猫崽儿虽然坚持不懈的爬了大半个月的床,但子安少年总会领着她的后脖子把她送回自己的被窝里。这么长时间了,无论她怎么折腾,也没有成功过一次。
楚翊以为,今天也不会例外,在钻进被子的时候她还冲着程子安喊:少年,朕昨天还帮你暖手来着,你就不能当回暖水袋吗?
没想到程子安真的站在床边停住了动作,他盯着猫崽儿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如果你乖的话,今晚我就不赶你回去了。”
楚翊闻言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程子安突然学会了“猫语”这个新技能?可事实上,程子安是不可能学会猫语的,楚翊也没有听错。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程子安就吹灭了烛火,然后掀开被子上了床。他也没有把猫崽儿拎走,而是就那样抱着她躺下了,顺手还帮她理了理被子。
楚翊一动也不敢动,躺得身子都有些僵直了,小心肝却是“噗通噗通”的乱跳。
活了两世,她还是第一次和喜欢的人睡在一起呢!虽然她现在只是只猫,虽然她前世根本没有喜欢的人……
程子安大约察觉到了猫崽儿的紧张,他抬手摸了摸猫崽儿的毛,似在安抚。
渐渐地,楚翊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不过精神却依旧亢奋。夜色根本挡不住猫的视线,她就那样抬着头看着程子安,从他漂亮的五官到修长的脖颈再到精致的锁骨,最后终于被白色的中衣挡住了视线……
猫崽儿没有像往常那般早早入睡,但程子安却抱着猫,很快睡着了。
睡过去的子安少年有些不设防,所以在猫崽儿的后爪不经意间碰到他胸口的时候,他也没有醒过来,然而他怀里的猫崽儿却在一瞬间僵住了身子。
猫和人不一样,人的手比脚灵活触觉也更灵敏,但猫的前爪后爪灵敏度区别却不大。所以在僵硬了一瞬间之后,猫崽儿也没怎么动,就那样伸着后腿踩了踩,又踩了踩……
这软乎乎的一片是什么?
楚翊的大脑里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便是崩溃。
男人的胸膛宽阔结实,女人的胸则更柔软。虽然她现在的身板平得和搓衣板一样,虽然她曾经的胸也算不上傲人,但她那时候好歹也是有胸的!
所以她这是踩到了子安少年的胸?胸?!胸!胸!!胸!!!
☆、第29章 那个召太医的皇女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一声惊呼打破了麟趾殿一夜的沉寂。
清早,张岱如往常一般站在床榻边上小声的唤楚翊起身。皇女殿下少见的没有赖床,然而等到宫女掀开了淡黄色的床帘,张岱抬眼一看却是吓了一跳——殿下的脸色非常难看,一双眼睛木呆呆的,眼下还有着浓重的黑影,仿佛一夜间得了什么重病。
张岱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唰”的就白了。他想起了那些早夭的皇子皇女,也想起了那些皇嗣薨逝过后,跟着陪葬的宫人……
老皇帝是子嗣似乎个个体弱,七八个皇子皇女,在他们的母妃和一群宫人们的精心照料下,活下来的竟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太子殿下。现在好不容易才又从冷宫里找出位看着身体康健的,竟不到一月,也要病了吗?
张岱几乎以为老皇帝是受了什么诅咒,所以皇嗣们才会陆陆续续的夭折。可巫蛊之术在宫中自然是禁忌,他就算真这么想也不敢这么说。于是他只能扭头冲着旁边的宫人急急喊道:“快,快去太医院请陈太医来,殿下身子有些不好了!”
在麟趾殿里伺候的宫人也没谁是傻子,张岱能想到的他们自然也都想到了。跟在张岱身边的小宦官同样脸色惨白,闻言扭头拔腿就跑。
跑到大殿门口时,小宦官听见身后的皇女沉声喊了一句“回来”,但他脚下却还是没停,只当做没听见一般,飞快的跑出了大门就往太医院去了。
楚翊见状头疼的捂住了额头,也不想去管这一殿的混乱了,因为她觉得此刻自己的脑袋更混乱。
程子安是女的?程子安是女的!程子安怎么可能是女的?!她战功赫赫,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镇西将军,怎么可能是个女人?!!!
楚翊想了一夜也没想通。她半夜就醒过来了,然后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就瞪着眼睛盯着帐顶,直到天亮张岱来喊她。
可是此刻被这寝宫中的混乱一打岔,转念想想,程子安又为什么不能是女人呢?
她的五官过分精致秀气,她的皮肤过于白皙细腻,她的性子太过温柔体贴,她的身上甚至还有一股好闻的体香……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的认定她是个男人,那么这些疑点便足以暴露她的身份。
程子安为什么会女扮男装?因为她要入朝为官,然后替父亲翻案洗冤!
程子安为什么不对褚京墨表白心意?因为她本是个女子,不能轻言爱意!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谁都能看得出程子安的身不由己。但楚翊却不能接受,因为在女帝陛下的心里,程子安不再只是个忠心能干的臣子,她更是她倾心的对象!
看好的皇夫突然变成女人了,楚翊有一种被骗婚了的感觉。可偏偏程子安别说知道她的心意,便是连她这个人都没见过,实在也谈不上“骗”。这一切仿佛就是她一个人自作多情的闹剧,等到最后,难过的也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楚翊难受,她捂着心口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才好。真要哭,她也是哭不出来的,只是难过。
张岱见她这般模样,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的脸色比楚翊还难看,却不敢大呼小叫的惊着了生病的皇女,只能轻声细语的小声询问:“殿下,您是心口不舒服吗?”
楚翊头都没抬,只捂着心口闷闷的回了一句:“难受。”
难道是心疾?
张岱的脸都青了,却更不敢打扰到楚翊了。谁都知道,心疾这种病可大可小,平时看着就跟个正常人一样,但一犯起病来就随时可能要命。而且有心疾的人受不得惊吓,一吓就会犯病,身子也需要慢慢的精心调理。
寝宫里的人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好在小宦官的腿脚够快,太医院的人也不敢耽搁了皇嗣的病情。只是不巧,陈太医今早给太子殿下请平安脉去了,于是白发苍苍的太医令亲自提着个药箱跑来了。
张岱见太医令来了,也算是松了口气,他忙迎上去小声道:“太医令您快给看看,殿下说她心口难受。”
太医令闻言也吓了一跳,忙跑到床榻边上去看楚翊,不过等他看过之后却又放心了许多。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有心疾的人发病时唇色会变成紫色,而眼前的皇女虽然面色难看,但唇色却还是正常的,只是唇上有些起皮,似乎是上火或者着凉了。
“殿下,请伸手,容臣为您把脉。”太医令从药箱里拿出了小脉枕,对着楚翊道。
楚翊抬眼瞥了他一眼,见着是个熟人,倒也没有拒绝,只是一边伸出了右手一边道:“我没事,就是没休息好,张岱他们太大惊小怪了。”
太医令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还是认认真真的替她把了脉。但实际上情况和楚翊自己说的也没差多少,只是除了没休息好之外,她还有些心火上升,心中似有郁气。
能安安稳稳在太医院混了几十年的人,必定是个人精。太医令没有问这位皇女因何郁结,他只是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殿下身子早年有些亏损,不过如今看着还算康健,只是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夜里还需好好休息,莫要思虑过多。”
楚翊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位太医令的做派她也是清楚的,并不担心他会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去。
张岱却被这个说法说得一愣:刚皇女还捂着心口喊难受呢,真的只是没休息好?!他不敢质疑太医令,便只能委婉的问道:“太医令,我家殿下身子不适,您看可需开两副药吃吃?”
太医令闻言点了点头,还没等张岱松口气,便道:“殿下心火旺盛,是该开两副药降降火气。否则长此以往,恐怕会有郁结于心。”
张岱听得脑袋都大了,有些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