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气小姐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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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之事,只交给你侄女去做。她素来也是个极为细心可靠的。”
王夫人一惊,忙道:“媳妇儿不敢,反倒是老太太应当保重身子。”她不知自己为何又惹得老太太不喜,便隐晦地瞪了王熙凤一眼。王熙凤只管奉承老太太,装作看不见,便也过去了,回头却还是向着她劝道:“太太要保重身子,家中一应事务,自然由我,但凡不懂的自来叨扰太太,”王夫人听了后头一句话,脸色稍霁,只是道:“我只是叹林家不知礼数。”
王熙凤一顿。
她虽说是不曾读过什么书,但是出阁前却许久都是由钱氏教养,琅琊钱氏乃是名门望族,自然也教她拓宽了眼界。
她也知道,要说贾敏心疼小辈,对此重视些,自然会做得好看,但是另一方面来说,自家虽说因个老太太在,看似在京中勋贵圈子里还算个人物,但是林家的那位姑父如今年纪轻轻就是二品大员,又是皇上亲信,地位超然。不过是死个小辈,对人家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现在根本不是林家知不知礼数的问题,是人家压根没这个必要。
王夫人这样,未免有些苛责过甚了,何况贾敏是老祖宗爱女,难怪她见了不高兴。
她再虚虚劝几句,见王夫人始终深信是林家怠慢,心中冷笑,便告辞了出去。夜间贾琏到她处,她才道:“二太太最近是愈发的糊涂了。咱们家这样,哪里能苛求人家呢?何况林家的礼数群我瞧着是很齐全的,虽说不是管家前来,也是家中得用之人,一应物品也都有,这便足够了,总算还有个面子情。”
贾琏拧眉道:“连北静王府都派了管家来呢。”
“那是人家给面子,”王熙凤冷笑道,“你们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现在咱们大房袭了爵,也不过个一等将军,二老爷也只是五品官。不过是仰仗着祖上荣光,续些昔日的排场罢了,年年入不敷出的,哪里像话?”
贾琏被她说得面子上下不来,便冷笑道:“这话你只胆敢对着我说?”
王熙凤瞟他,平淡地道:“当着二太太的面,我也说。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林姑父那边,咱们该紧着些的,二太太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后面的话还算好听些了,贾琏神色不算太难看,忽地一笑,道:“有件事,我今日在外头听人说了,你可别不信呐。”
王熙凤冷笑道:“什么事?是浮雨楼有了新要□□的姑娘,还是西街那边多了家赌场?”
贾琏被她一语点破了最近在外头鬼混的地方,心中一惊,面上只是滴水不漏,道:“想到哪里去了?自然都不是。”
他怕王熙凤再问这两件事,便不再卖关子,只是一笑,道:“是咱们家的大姑娘,要封妃了。”
却说贾珠之事,在林家府上无异于一点火星,点燃了贾敏与林如海之间的多年矛盾。
之后虽说林如海另外遣人去代表自己慰问了,礼数也十分的周全,但是贾敏还是接到了母亲送过来的略有些责难意思的信。因此夫妻两个愈发的离了心。林琯玉和黛玉夹在中间,黛玉还好些,她毕竟年幼,又被林琯玉养得无忧无虑的,而林琯玉自己却有时候觉得像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好在王家母子还在府上,有钱氏陪着贾敏,又稍微好些。只是麻烦在林琯玉总是不可避免地遇上王颀——
这日方才从贾敏那儿请了安坐着喝茶,便听见贾敏身边的绿罗在外头笑着道了一声:“钱太太来了。”又有众多奴仆给钱氏与王颀请安的声音。
她顿时觉得坐立不安起来,一溜烟地跳下自己的凳子,道:“我去找小四啦。”贾敏一时没有拉住她,顿时笑骂道:“猴儿一般,真不知道是像了谁!”
林琯玉还没来得及跑出去,就和钱氏王颀打了个照面。她含含糊糊地道:“夫人好。”却是不正眼看王颀。
钱氏自那天见到了自家儿子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之后就觉得这小姑娘很是个人才,须知王颀自打五岁后,脸上就很少这么坦白地流露出窘迫和恼怒来。但是瞧着那天林如海和贾敏有些不愉快之后,最近几日林琯玉似乎都是郁郁,连和王颀吵架都不吵了。她笑着道:“琯姑娘是要去练字了么?”
这话里头带着打趣的劲儿,林琯玉咬着下唇别扭地道:“是啊。”
王颀安静地站在一边,瞧着她,忽地轻柔地开了口,道:“琯姑娘的两百张大字,可曾抄好了么?我昨天在林伯父那儿见到了您的墨宝呢。”
林琯玉再傻也听得出他在嘲讽自己,便斜斜地瞧他一眼,兀自抿紧了唇不说话。她乃是个不怕君子怕小人的,眼前这人显然是小人里头的佼佼者,她打定主意不去理会。
然而她却悲哀地发现,不管她给王颀在构陷此道上的评价有多么的高,大人们眼里只觉得有趣。这也恰如王颀觉得她没脑子到只有脸能换钱,大人们也只觉得她率性可爱。
“大人们”的代表之一贾敏便在里头笑道:“我说你怎么跑得这么快,迎你的王哥哥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呀?”
于是林琯玉只好假笑着再一次被钱氏揽住了肩膀带进去,和王颀一左一右,倒是金童玉女一般的形容。贾敏一瞧就笑了,冲着钱氏道:“她淘气得很,和你家哥儿在一起,不像兄妹,像兄弟。”
林琯玉极小声地道:“怎么不说像姐妹?”
王颀看她一眼。
他八辈子没见过这么粗暴、愚蠢、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女孩子。她不说话的时候瞧着还顺眼点,一旦张嘴,就仿佛恨不得招全天下的人都来打她。
林琯玉瞪回去,“看什么看?”
王颀“哦”一声,阴阳怪气,克制而收敛地笑了笑,偏偏就是这样的笑容,叫林琯玉先头绷了几天的弦差点断了,恨不能跳起来打他。
这头两人在互相暗中较劲,那头钱氏笑道:“我只当她是着急功课呢。”
“老爷给她布置下的那些功课诚然多,”贾敏苦笑道,“只是你瞧着她,抄了这么多天的大字,可曾有文静半分不成?更何况你那一笔字,真是叫我看了都汗颜。你妹妹比你还要小几岁,字却比你好得多了。”
林琯玉被钱氏揽在身边,很想挣开,听到这里的时候便很不乐意,“妹妹那是天赋,我这般的凡夫俗子不与她比较的。”
“……”贾敏心道:这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
她还在闺阁中的时候也算是一名才女,林如海更是前朝探花,偏偏生出的大女儿至今连三字经都背不全,一手字叫家里的狗看了也十分亲切。
钱氏道:“也只有你这样的诗书之家才在意女孩子的学识了,京中多少勋贵之家,女孩儿只学过一本《女诫》,能看看账本也就罢了。他们王家的那嫁到你家去的侄女儿,小名叫凤哥儿的,瞧着多能干啊,也不曾学过这些劳什子——自然,我也觉着还是学一些的好。”
王颀听见她说到自己的那位堂姐,脸上露出个不咸不淡的笑容来,再转头瞧瞧那苦着脸十分苦大仇深的小姑娘,意外地觉得她虽然没有王熙凤的那脑子,性子却风风火火的与她有些相似,勉强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林琯玉见他再度看向自己,背后的毛都炸起来了,“你看什么?”
王颀收了脸上的笑容,忽地道:“琯妹妹要不要同我练字?——横竖在贵府上,闲着也是闲着。”
他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林琯玉一句“不要”和一个“滚”字在喉咙里正要争先恐后地跳出来,贾敏就笑道:“咦,这听起来倒是个好主意。”
钱氏想想这多少能给两个孩子打发时间,本不置可否,见贾敏乐意,只是道:“这般也好。阿颀好好儿地教妹妹。”
王颀向着林琯玉微微一笑。
当事人之一的林琯玉还没能张嘴表达意见,就被这三连杀给镇住了,眼前一黑,心道:我命休矣。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可能是气候变化的缘故,蠢喵病了。小天使们也要注意身体哦么么哒~
另:谢谢喵同学的地雷,给你一个mua~
晋江貌似抽了,我晚一点再把最新章节放上来
☆、第八章 后宅事端
钱氏陪着贾敏说了许久的话,不可避免地说到早夭的贾珠。王颀身子也不好,心思又重,贾珠之死也给钱氏多了一层提醒在,忍不住顾不全礼数,再问了那大夫之事。贾敏道人已在路上,只劝她不要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是知道的,”钱氏道,“多多也不是没有出息的,我不懂这些,但是素日他姐姐也常夸他文采。只是做父母的,孩子的安危才是摆在最前头的。”
贾敏听了这句话,点头称是,又道:“你说到这里,我便同你提一句。他家那个进宫当贵妃的,本是这方去了的珠哥儿的亲姊姊,他们家很是会教孩子。只是换成是我却终是不舍。”
她是知道王婉,也就是如今的穆贵妃进宫的真相的。当今的皇上酷爱美人,王婉当年名满京都,到后来进宫,说是有八分被迫也不稀奇。
只是贾家的贾元春却不是,她封妃乃是因为“贤德孝才”四字,可见容貌当真无过人之处,贾家为了荣华富贵将她送进宫搏一搏,而皇帝终究是可有可无,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下来才给封了个妃位。
贾敏还在闺阁之中时就同王夫人不大对付,连带着对贾元春也始终淡淡,说起话来便没甚顾忌。贾元春乃是在亲弟弟去后每两天就封了妃的,贾府自然不能再设灵棚挂白布,连几个披麻戴孝的孩子,也只是刻意避开了那些鲜艳的颜色,却不再穿孝了。
贾敏知道此事时,几乎是有些震惊的。她当初还为了丈夫轻慢贾家生气,这会儿看看贾家如今的模样,愈发觉得不堪且羞愧。
长兄如父,贾元春真的就半点不知道礼数,贾府也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只是面对着钱氏,她说的话也还算是客气,也不刻意去提。
钱氏却多少从她的面上看出些不满来。她微微一哂,道:“唉,那见不得人的去处,到底有什么好的?贾家也太……”
贾敏看她,接道:“太心急了。”
钱氏闻言便笑了,道:“也不是心不心急的。当初婉婉进宫,我不知哭了多少宿,恨不能将她生得普通些。咱们这样的人家,又用不着女孩儿去给自己搏富贵,何苦来?”她又说起同为金陵四大家的薛家,道:“他家的那个叫宝钗的女孩儿,我往常曾见过几面,是个极好的孩子,不料也存了这样的心思。今年大选已过,再下一回便是三年后了,皇上如今倒是淡下来,只是几个年长些的皇子也渐渐到了纳妃的年龄。”
贾敏目光微动。
只是家中的事情渐渐的叫她心冷,又因为和林如海几番矛盾下来才惊觉不该多管,因此并不接话。
钱氏见贾敏只是事不关己,便再提点了一句,道:“你家琯琯,三年后也到了年纪了。按说是要候选的。只一件,京中许多人家皆舍不得女孩儿受苦,只是提前说定了人家,再到宫里头求一求,略略打点,也就过去了。”
要不是和贾敏自幼相识,她方才又说了自己不舍,这样有些逾越的话,素来谨慎小心的钱氏却是不会说的。
贾敏微怔,谢了她的提点。钱氏见她听得进去,便再说了一句话,道:“还有一事我不曾问你。这本也是我逾越了,只是我可怜琯琯和黛玉,不得不说。”
贾敏忙道:“姐姐不妨直说是何事。”
钱氏道:“你那府上的俞氏,到底是谁送过来的?”贾敏沉默不语。钱氏却道:“是不是贾太君?”
她见贾敏始终不说话,叹了一句,道:“你是贾家的女儿,凡事总要向着贾家的,我也知道。老太太是你母亲,是京里头出了名的老祖宗,更是我说不得的人物。因此我这回只能说是你糊涂了。枕边人这么多年,你竟还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么?且不要再那样优柔了。琯琯和黛玉还小,你不怕,我却要替两个孩子怕的。自古前朝后宫息息相关,放到咱们官宦人家家里头自然也一样,后宅不宁,是大忌。”
贾敏许久才道:“妹妹晓得了。”
……
林琯玉骤然听闻多一个先生之事,凄凄切切地去黛玉处寻安慰。黛玉正因为窗前那被她撸秃了的紫藤感到头疼,闻言十分落井下石,“哦,娘是不是知道了那天你说没人揍你的事情,这才请了这么位西席来?”
林琯玉颓然地翻身上她的床,“这哪是西席啊,是讨债鬼啦。我真不懂了,他生得分明这般女相,又怯弱又风流的,比你还好看些,我认错了怎么了?我还把他带回来了呢。”
黛玉嗤笑:“如此说来,你那日一句王姐姐,又是无心之失了么?”
林琯玉愈发觉得这笔糊涂账难以理清。恰好这会儿闻琴来报说是写去何先生那儿的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