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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昙华录-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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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寒一凛,心道这抱抱是躲不掉的了。
  她认命地僵直了身体,由着杨谨将脸颊埋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的两只手却垂在身侧, 不肯给予杨谨期待的回应。
  杨谨此刻却并没在意这些细微之处, 她搂抱着石寒,自顾自道:“很多事,我都没同你……说实话……”
  她如此说着, 想及石寒对自己的在意和呵护, 更觉得没脸面对了。
  这话说的, 更是没头没脑了。石寒更生诧异,微微垂眸, 就能看到她贴在自己腰腹间的脑袋上青丝。
  偏偏,这孩子不仅埋下脸去, 还在她的腹间蹭了那么几下。
  石寒的脊背更僵直了些,心中有软意掠过。她不禁抬手轻抚着杨谨的发丝,又轻轻地把杨谨的脸从自己的腹间扳起——
  这孩子再这么蹭下去, 她就快要站不住了。
  杨谨俊丽的小脸儿仰起,对上石寒的目光,很觉愧疚。
  “怎么了?”石寒觉察出她的异样, 柔声问道。
  “其实,我并不是从小便无家可归的,”杨谨迟疑道,“你……你知道挽月山庄吗?”
  石寒闻言,娇.躯明显一震。
  她怎会不知道挽月山庄。
  “你怎么了?”杨谨忙丢开自己的话头儿,关切问道。
  “是不是冷啊?”她说着,拉着石寒,两个人重又一起窝进了锦被中。
  生恐深夜凉意重,杨谨又伸手拉扯过了厚实的床帐,掩好。
  一时间,灯烛的光亮又被隔在了帐外。
  石寒很庆幸,此刻暗下去的光线,可以掩饰过她无措的神情。
  她很清楚,方才听到杨谨说到“挽月山庄”四个字的时候,自己的内心里是何等的动荡。
  “是有些冷。”她轻声说着。同时,缩了缩肩膀,她似乎真的觉得冷。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
  “刚才那碗姜汤,应该给你喝的。”杨谨无奈道,遂搂紧了她,一只手摩挲到她的小.腹处,徐徐地将一缕真息渡了过去。
  “现在还冷吗?”杨谨又问道。
  石寒怔怔地摇了摇头。确实是不冷了,不止不冷,来自杨谨的温暖,还将她从无边的回忆中迅速地拉回到了现实中。
  杨谨并不知道她心里的种种,思及她之前冷得可怜,心中疼惜,忍不住环了她,侧身,在她的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石寒艰涩地转头,对上了杨谨羞红的脸——
  她被石寒看得不好意思了。虽然,那个亲亲,她觉得挺顺理成章的。
  “你方才是说,挽月山庄?”石寒的神色很微妙。
  杨谨是看不懂的,只点头道:“对,挽月山庄。其实,我就是在……婆婆的药庐和挽月山庄中长大的。”
  她还是艰难地说出了“婆婆”两个字。
  石寒抿唇不语。
  过去,关于杨谨的种种迹象太过明显。作为一个与那段往事和那些人皆有牵连的,石寒很自然地便会想到杨谨同宇文睿的关联,但当她想要查得清楚的时候,却也只能查到杨谨在药婆婆的药庐的经历,旁的,便查不到了。
  若是如杨谨所说,那便对上了——
  试问,这世间,除了禁宫,还有什么地方是水泼不进,秘可不测的?那就只有宇文睿与景砚归隐的挽月山庄了。
  “……就是这样,我记事之后的每一年过年,都会回到挽月山庄,去见庄主和义母。”杨谨极少一次说这许多话,她已经将自己如何到了挽月山庄,以及在挽月山庄中的经历,简略地说给了石寒听。
  义母?石寒惊诧于这个称呼。
  却听杨谨续道:“庄主夫人,是我的义母。唔,挽月山庄的庄主,也是一位女子,而且是一位武功高绝、深不可测的女子,她亦是传授我武功心法的师父之一。”
  “其实,在挽月山庄中,他们都叫我’少庄主‘……”杨谨说着,有点儿窘迫。
  她自觉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却频频成为“少庄主”,在挽月山庄如此,在寒石山庄更是如此。真是奇也怪哉!
  石寒越听,越是心惊。
  杨谨的生父是宇文克俭无疑,宇文克俭是什么人,石寒亦是清楚的。那么,为什么宇文睿会将杨谨养在膝下?还教她傍身的武艺?甚至,景砚还成了她的义母?
  少庄主……这是打算将来把挽月山庄交托给谨儿的意思吗?
  石寒惊然想到了一件极重要的事——
  “你的女儿身……她们知道吗?”她问杨谨。
  杨谨被她问得有些不自在,老实道:“便是庄主,她命我女扮男装的……红姨也说,让我遵从庄主的意思。”
  石寒心头猛跳几下,心道莫非谨儿的身份,其中大有门道?
  石寒只顾了思索,一时忽略了杨谨。
  杨谨见石寒听了自己的话之后,默然不语,遂想到了一直以来石寒便对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儿不认可,忙解释道:“庄主和义母不是坏人。她们其实对我都特别好。她们这样要求我,必定有她们的缘故。”
  见石寒重重地蹙了眉,杨谨以为自己分辩得不够有说服力,又慌忙解释道:“庄主她确实对我挺严厉的,但是严师才能出高徒啊!义母她老人家对我特别慈爱,像娘亲一样好……唔,我从小到大,一直觉得,若我娘亲在世,就该是她那样的温柔和蔼……”
  她犹自絮絮地表达着宇文睿与景砚的好,石寒却听得心里不大痛快了。
  谁都说景砚好,姿容端庄,知书达理,仪态万方又有魄力,当年在大周倾覆的危机边缘力挽狂澜,力排众议拥立小女帝,重建大周昔日的辉煌……
  人人都说她好,似乎所有美好的词汇皆安在她的身上都不过分。这些年,石寒的耳朵已经听出了茧子,亦被磨得麻木了。
  可是今日,这些话,自杨谨的口中说出,石寒就觉得很不是滋味了,冷道:“既如此好,你何不回你的挽月山庄去?”
  杨谨毕竟年轻,于察言观色上还是稚嫩了些。她一时间并没觉察出石寒情绪的异样,反而愧疚道:“已经两年多没回去看她们了,也不知她们过得如何……”
  石寒听罢,更觉愤愤的,一扭身,甩开杨谨的手,自顾自翻进榻里,只凉飕飕地丢下一句:“那就回去!没人拦着你!”
  杨谨尚回忆着呢,突觉怀中一空,那人已经躺回去了,还背对着自己。
  这是怎么个状况?杨谨呆住。
  她难道不是正在自责地向石寒检讨自己之前的隐瞒吗?连一半都没说完呢,怎么就……不想听了?
  杨谨盯着石寒的后背,呆坐了一会儿,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石寒似乎此刻心里不大痛快。
  可自己说了什么让她不痛快的话了吗?杨谨想不出。
  思来想去,暗忖着,大概还是隐瞒了太多,令她不高兴了吧?
  这也是自作孽!杨谨暗骂自己。
  杨谨于是挨挨蹭蹭到石寒的身后,贴着她也躺了下来,又拉过锦被覆住两个人的身体。
  “我知道我不该隐瞒你这样多,可之前真的是事出有因……总之,都是我的错。我把实情都告诉你,别气了,好不好?”杨谨好脾气道。
  我是那般小气的人吗?石寒心中暗哼。
  你若是那时在寒石山庄中初见我的时候,便将自己的全部来历都如实告知,我才会担心你太过实诚了好吗?石寒又愤愤地想着。
  她还记着杨谨方才是如何描述景砚的好的,越想越觉得胸中的一口闷气滞郁着,如何都散不去的样子。
  见对方还是不搭理自己,杨谨只得讪讪地躺在石寒的身后,等着她消气。
  杨谨真的不大懂得如何哄人。她自知口拙,开口哄没准还会弄巧成拙,便不再啰嗦,身体却更贴近了石寒一些,左手轻车熟路地溜达到石寒的身前,寻到了石寒的手。
  初时小心翼翼,投石问路地用手指勾了勾石寒的手指。见石寒没有反对的意思,又得寸进尺地捏住了那根手指……直到最后,登堂入室地扣了石寒的手,真真正正地十指相扣,贴在了石寒的腹间。
  石寒闭目假寐。开始时并不想理会她孩子气的动作,后来,发现这孩子竟真的学会了什么叫做蹬鼻子上脸,整只手掌都沦陷在了她手的温暖中。然后,这孩子的手,和她的,紧紧扣着,贴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这种细密而舒缓的亲昵,是石寒极喜欢的。这样的亲密接触,比那些山呼海啸般的强烈激荡,更令她感动和深陷。
  于是,不知何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沉溺于其中,难以自拔,亦不想自拔。
  杨谨便如此搂抱着石寒,两个人,谁也不再言语,细细体味着独属于两个人的温存。
  而两颗心,似乎也在这样的温存中,贴近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三世·江山》,三生三世,相爱相杀。每周更新一次,边存边更,欢迎收藏品尝~
  

第103章
  夜色愈沉, 已近三更。
  杨谨心中有事,虽然此刻温香软玉在怀, 她也睡不着。
  她侧耳倾听着窗外的动静,听到时而有人踩着积雪从窗前踏过, 而且经过的不止一人。虽然那些人都刻意噤声,脚步也放得很轻,以杨谨的耳力, 还是能够分辨得出, 那是寒石山庄中的几名熟悉的护卫的脚步声。
  想来, 他们是不放心庄主的安危,在别院中彻夜巡守。
  杨谨于是不再管他们如何,而是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去, 挑开了床帐的一角, 相准了灯烛所在的位置, 轻轻一扬手——
  “嗤”的一道劲风过处,灯烛立时灭了。屋内再次陷入了昏暗之中。
  她又小心地掩好了床帐, 拧回身,复又摸索到了石寒的手, 还想像之前那般扣着。
  却不料,竟被石寒极快地躲开了去。
  杨谨:“……”
  “你没睡啊?”她笑向石寒道。
  石寒轻哼一声。她亦是心事重重的,能睡得着才怪!
  杨谨在石寒的身后贴近了她的身体, 在她的耳边赔笑道:“不生气了吧?”
  石寒轻嗤一声,作为回应。
  杨谨抱着石寒的娇.躯,一颗心仿若被丢进了铺天盖地的棉花堆里, 绵绵软软得厉害。她既清楚自己不会哄人的招数,想着还是寻个话头儿为好,遂问道:“你知道挽月山庄吧?”
  石寒一怔。这个,她还真的知道。
  却听杨谨接着道:“你这样厉害,一定知道那里的……能不能同我说说?”
  杨谨问话的当儿,石寒的内心里着实经历了一番波澜动荡。从诚实的角度,从事实真相的角度,她都该回答“是”“知道”。
  多么简单的字眼儿,然而,随之而来的呢?将绝不简单。
  石寒绝不相信,听了自己肯定的答案之后,杨谨会停止追问。
  那将牵扯出来太多,多到……这孩子或许根本无法承受。
  至少,在弄清楚这孩子的过往经历之前,那些事,还是暂且压下吧!石寒暗自决定着。
  她此刻无比庆幸,杨谨只对她一人坦诚,亦只相信她一人。她相信,这些话,这些问题,杨谨是绝不会向第二个人提起的。
  “你当我无所不能,手眼通天吗?”石寒开口道。
  杨谨闻言,呆了呆。细细咀嚼着石寒这话的意思……
  即是说,她并不了解挽月山庄吗?杨谨推测着,心里有极强的失落感泛过。
  石寒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杨谨。
  两个人在昏暗中四目相对,皆知道对方在注视着自己。
  “你从小在那里长大,都不了解那里吗?”石寒试探道。
  因为信任和爱慕,杨谨很容易被她牵着思路走,竟一时间忘记了自己之前的问题,如实答道:“其实,我连庄主和义母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着,突的想起了石寒之前的态度,又恐怕石寒对挽月山庄生出不快似的,忙又辩解道:“她们对我真的极好!连之前为你采药,她们都没怪我……”
  杨谨忽的闭嘴,眨巴着眼睛,不敢说下去了。她知道自己失言了。
  石寒心中了然,知道她所指是眠心草的事,暗自哼道:好啊!宇文睿!你竟真的为了她,连眠心草都移植到了挽月山庄中!
  可转念一想到自己当初的心疾还是靠着眠心草治好的,再回头骂那主人家,似也不大厚道,只能默默叹息。
  “你也知道之前隐瞒了我那么多事?”石寒嗔道。
  杨谨心虚地垂下了眼眸,讷讷道:“我知道我错了……你莫生气……气大伤身……”
  石寒听到那软软的声音,心中更软。以她的心思见识,已经隐约查知在杨谨的身世经历背后潜藏着的某个可怕的计划。这个计划,宇文睿定然知道,庙堂上的那位也定然知道,至于景砚知不知道,尚不可知。
  然而,谨儿才是真正要面对这一切的,她却浑然不知,还被蒙在了鼓里,还在感念宇文睿和景砚的好。若那个计划,有一天变成事实,那么,谨儿她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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