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华录-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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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怀中的人,是与自己血脉相通的,石寒的心中又柔软了几分。她收了收环着杨谨的手臂,柔声道:“谨儿,若是心里有什么苦楚,别闷着。小……我不是外人,我愿意听你说……只要能让你觉得,心里好受些……”
杨谨闻言,惊得一怔。
可惜,石寒此刻看不到她瞪得圆溜溜的眼睛。石寒只是抱着她,不言不语,安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量,杨谨哑声道:“我……我可以,今晚和你……同榻聊……聊聊吗……”
她说着,喉间滚了滚,目光死死地盯着石寒身后的地面。同时,特别庆幸,此时此刻,不必面对石寒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杨谨:秉烛夜谈,抵足而眠,可好?
话说,小杨是闷骚,给她个鼻子,她就能上脸。给她个梯子,她就能上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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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夜已深, 人心却难静。
别院正房的卧室中,石寒宽敞的榻上, 她躺在里面,而杨谨则躺在外侧。
两个人之间, 足足隔着将近两尺的距离。
这是两个人在都清醒的时候,第一次同榻而眠。
在汤池边,被石寒心疼地抱住, 杨谨冲动地说出今夜想与她同榻而聊的时候, 根本就没料到会成真。直到石寒深深地看着她, 看到她快要无地自容,暗骂自己脑子里抽抽的时候,石寒却缓缓地点了点头。杨谨还觉得方才发生的一切, 都是一场梦。
石寒于是没再说什么, 而是又嘱咐了杨谨几句月事中该注意些什么, 禁忌些什么,便任由她一个人穿上余下的衣衫, 自己则转身离开,说是要去叮嘱厨房今晚的菜色要多些温补的。
杨谨凝着她徐徐而去的背影, 侥幸地吐出胸中的一口气,很是庆幸,又极惊诧于她竟然应允了。
而今, 晚膳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前的事了。石寒亦沐浴过,两个人皆穿着寻常寝衣,并排躺在榻上。
杨谨偷偷地抽鼻子嗅了嗅, 周遭飘浮着袅袅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很是好闻。
杨谨知道,那是刚刚石寒沐浴时用过的澡豆的气味。她之前也曾用过的。而且用过之后,不止有好闻的气息,肌肤还滑腻腻的,自己摸着都觉得很舒服。
杨谨回忆起曾经在寒石山庄用过的澡豆,显然没有这个上乘。想来是因为在京中,诸般用物都比寻常奢华高档?
一想到,石寒此刻身上也如自己刚用过那澡豆之后一般……肌肤滑腻腻的,而且可能摸起来……还很舒服,杨谨的面颊便有些发烫。
她,原本就是一块上佳的美玉,此刻,应该更美好了吧?
杨谨想着,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深觉自己读书还是读得少,都想不出更华丽恰当的词汇来形容石寒的美好。
幸好,残月只弯弯一角挂在窗外的夜空中,黯淡得很,室内因着灭了灯烛,也是暗着的,杨谨不必为自己羞红了的脸颊而窘迫不安。
她仰躺在床榻外侧,偶尔眨眨眼,盯着头顶上帐上影影绰绰的凹凸纹饰——
她内功修为不浅,即使是在暗夜里,也比寻常人的视力好许多。
她肖想着石寒躺在自己的身边,正闭着眼睛的模样,鼻端是幽幽的香气,一时间有些情难自已,一颗心脏“咚咚咚”地急跳起来。
仿佛是配合她的躁乱心跳似的,她突然觉得下腹一酸,又猛然间抽搐了一下,接着,一股子不可言说的东西流了出来。
杨谨:“……”
她都能想象得出,那股子东西如何附着在石寒亲手绑好的“那物事”上。
石寒似已经看透到了她的心里头。杨谨因着那突如起来的“暖流”僵直身体的一瞬,石寒的声音便幽幽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谨儿,月事的时候,最好是侧卧着。”
杨谨:“!”
心道,侧卧,是因为不知道那东西何时会流出来,弄脏了衣裤和床褥吗?果然这里面的学问太多……
她于是从善如流地拧了拧身体,换成脸着朝外,背对着石寒,侧躺着。
石寒颇无语地看着她离自己更远了些,很担心她再一翻身就掉下榻去。
遂好心道:“你再靠外点儿,可就要掉下去了。”
杨谨一惊,也觉得脸上有点儿凉飕飕的,于是依旧背对着石寒,朝后方蹭了蹭,又挪了挪,好歹脱离了掉下榻的危险。
饶是如此,两个人之间也还是隔着一尺有余的距离。
或许是离得近了吧?杨谨觉得后背僵得慌,紧张的,总觉得石寒的目光似乎落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你的背影很美吗?人家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看?杨谨暗啐自己太过自作多情。
“谨儿?”黑暗中,石寒轻声唤道。
“嗯?”杨谨的神经猛然绷紧。
察觉到她语气中的紧张,石寒微微蹙眉,侧过身,面对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困了吗?”
“啊?没!”杨谨紧张道。
石寒无语地暗自摇头,想了想,又道:“你之前不是说,想与我聊聊吗?”
石寒想通过听听杨谨的倾诉,宽慰她。有些东西,长久地闷在心里,是会闷出病的。尤其是,像这孩子这样闷的性子。
“啊!聊……聊聊!”杨谨磕绊着,深深为自己的年少健忘而惭愧。
难道深更半夜的同榻,不是为了聊一聊自己的心事吗?难道还是为了旁的什么?
杨谨觉得“同榻”这个词,真是……太奇怪了。
石寒听她的语气,便知她此刻内心的纠结,轻轻一笑,温声道:“既然要聊聊,莫非你要背对着我聊吗?”
杨谨的脸又是一红,也觉得背对着聊什么的太没有礼貌了,遂拧身翻过来,与石寒相对。
只是,如此一来,气氛便因之而变了——
石寒不及她目力好,看不清楚她;可她目力既好,借着窗外清冷的星光,和彻夜长明的灯笼的亮光,可以看清石寒的模样。
杨谨的心脏于是又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太清楚了!
太……美了!
石寒惊异地感觉到杨谨的一只手攀了过来,抓住了自己身上覆在腰间的锦被,往上拉,直盖过自己的胸口,连带着脖颈,只留下一张脸在外面。
石寒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更觉得热气轰然而至。
虽是寒冬腊月,但别院中的地龙做得极好,室内热气蒸腾,便是只着寝衣,覆着薄被都不至于觉得冷的。
这孩子却将厚实的锦被紧紧裹住了自己,生恐自己冻着似的。
这孩子关心自己的心到底是好的,可也得分场合不是?
“热啊!”石寒于是道,探手阻止杨谨的动作。
她哪里想得到,杨谨此举,是害怕见到她寝衣下起伏有致的胸部,以及脖颈下隐约可见的精致锁骨?
虽然,在杨谨看来,单单只石寒的一张脸,就足以激荡人心了。不过,若是捂住脸,应该会呼吸不畅吧?杨谨只好放弃。
一人拉扯,一人阻止,于是两个人的手便在半空中交错,手掌相触,均是一惊。
石寒惊于“这孩子的手掌怎么这样烫”?
杨谨则惊于“她的肌肤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滑润细腻”!
于是,两个人都停滞了动作。
杨谨心内一时间波澜壮阔,一种兼做“冲动”的东西,再一次在她的胸腔中纵跃反复,按都按不住。何况,此情此景之下,她如何舍得按住?
她霍然翻身,猝不及防地贴近了石寒的身体。
石寒:“!”
却无论如何及不上她的速度,转眼之间已经连人带被被她压在了身下。
此情此景,是石寒三十余年来从没遇到过的情状。她绝想不到,一向温吞又闷闷的小孩儿,如何突然之间这样冲动,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石寒聪慧的大脑电光火石间蹦出无数个念头,她甚至在瞬间想到了最……那什么的那种。
这孩子……她难道是想……
石寒的喉间滚了滚。
大多数时候,她都当杨谨是个孩子。虽然这孩子亲过她,抱过她,向她表白过,还为表白的失败而痛苦过,然而,在石寒的内心深处,她始终觉得杨谨的所作所为带着些孩子气。
她会因为杨谨的亲吻、拥抱、表白而羞涩,她会超出限度、超出关心曾经任何人地关心杨谨,但不代表她想要和杨谨如何。
她已经快三十五岁了。寻常女子,这个年纪,孩子都有杨谨这么大了。
若对一个孩子起了那种心思,石寒都觉得自己挺……龌龊的。何况,她与她之间,隔着的,何止是将近二十载的岁月?
若谨儿当真对我……如何了,我又该如何?
在等待杨谨下一步动作的瞬间,石寒竟然还有多余的心思来向自己提出这样的问题。
然而,当“我又能如何?”这样的答案随之在她的脑中冒出来的时候,石寒被自己吓着了——
她竟然恬不知耻到如此境地了吗?
不等石寒更深地嫌弃自己,杨谨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当感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如黑云压顶般欺身而下的时候,石寒的呼吸都停滞了。白日间,杨谨刚醒来的时候,唇瓣触碰到自己唇上的感觉,在这暗夜中陡然苏醒。石寒已经能够预见到,接下来杨谨将要有怎样的动作,和碰触。
然而,完全出乎她意料的是,杨谨没有吻上她的嘴唇,而是,亲到了她的左脸颊上。
石寒:“……”
若说,亲吻嘴唇,是出于少年人的情不自禁,那亲吻脸颊,又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过了几个时辰,这孩子学得这么……纯情了?
但,接下来杨谨的所作所为,则足以震撼石寒——
这孩子的唇瓣摩挲向上,在她的左脸颊上方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不可见的湿痕之后,最终落在了她的左眼下。然后,她的舌头自唇齿间探了出来,舔上了石寒左眼下的小小泪痣,将那小小的朱砂色宠溺在了舌尖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杨是闷骚小狼狗,一不小心就会发.情冲动的那种。年轻啊!就是活力充沛(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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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这样的事, 石寒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当感觉到杨谨舌尖上的湿润液体触到自己左眼下的朱砂痣的时候, 石寒的呼吸都停止了。她浑身僵直着,贴在床褥上的腰肢不受控制地向上绷紧, 而她的手,一只攥紧了身上的锦被,一只攥紧了杨谨的手。她的睫羽, 似受了强烈惊吓的可怜的鸟儿, 难以自控地轻轻抖动着。而此情此景之下, 她绝不肯睁开眼睛,面对杨谨。
杨谨的一颗心,此时全然都在石寒的身上。当石寒那只原本被扣在掌中的柔弱无骨的手回握住她的时候, 一时间, 那感觉, 比亲吻上石寒的感觉还要美好几倍,十几倍。
那是一种, 被需要、被回应的幸福感觉。
霎时间,冰雪消融, 春暖花开,繁花似锦,如聆天音……
反正什么样的词汇, 都不足以形容杨谨此时心中的狂喜。
杨谨于是更激动了,她不甘心只吻过渴盼了许久的石寒的小小泪痣,她还想故地重游——
她十分惦念白日里亲吻过的石寒的唇。那里, 究竟是怎样的滋味,她还没来得及细细品鉴。
于是,在黑暗中,杨谨暂且放过了石寒小小的痣,依旧贪恋地探着舌尖儿,迂回过石寒的面颊,循着触感与本能,她找到了那最让她流连牵绊的地方。然后,准确地捕捉到了石寒的唇。
若说,白日里冲动无状的杨谨,很有些初来乍到的懵懂和莽撞的话,那么此时的她,也算得上是有几分经验的了。
何况,现在她的脑子里如翻涌的岩浆,那股子狂烈的情愫,灼烧着她,快要把她逼疯了。她不再满足于只是纯情而不谙**地只碰一碰石寒的唇,她比白日里贪恋得多。
她顶开了石寒的唇瓣,甚至轻咬着石寒的唇。
有那么几下,因为激动,失了分寸,石寒被咬得疼了,默默蹙眉。
能够想象得出,自己可怜的唇上,正被这孩子咬破,或许快要出血了。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她也很绝望啊!
作为被再次莫名侵犯的那个,石寒深知,自己很有理由用力地推开对方,甚至有理由再赐给她一个耳光,打得她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侵犯自己。
但是,真能那么做吗?
石寒在脑中转了一圈那样做了之后,可能带来的结果——
这孩子会被打蒙。然后恨不得自裁以谢天下。之后,就会再次逃跑,说不定这一次会跑到自己找都找不到的地方。
再然后,这孩子会躲在无人的阴暗角落里,默默而闷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