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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昙华录-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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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大……
  杨谨缓缓握拳。她从小便知道自己和大多数小孩儿不同,她一直在自强不息着,无论学什么,都比别人更用功,更认真。
  她自问颇通医术,她自问武学修行有些许建树,至少与同龄人相比,她自信是卓然超群的。
  然而,这样的她,在石寒的眼中,还谈不上强大吗?
  杨谨情知石寒所说,皆是为自己好,仍忍不住在心底里替自己鸣不平。
  她很清楚,她没什么能比得过石寒的,医术是救人性命的,不可以拿来炫耀,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武学修为这一项了。
  她还太年轻。年轻的爱情,总是想要得到倾心之人的崇拜和敬服,甚至潜意识里面想要征服对方,这也是感情不成熟的年轻人的冲动之处,亦是其可爱之处。
  “你知道我自幼习武的经历吗?”杨谨于是突然道。
  石寒保持着她惯有的淡定,轻轻一笑,道:“你若想说,我愿闻其详。”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杨:其实我可厉害可厉害呢!快夸我!
  老杨:呵呵呵……
  开新文《三世·江山》,不可能的两个人的相爱相杀的故事,积极存稿中,欢迎收藏品尝~
  

第78章
  “教过我武功的, 有好几位前辈。”杨谨说着,偷偷观察石寒的神色。
  要是石寒的神情中流露中不耐烦来, 她真的就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了。
  幸好,石寒轻“嗯”一声, 表示自己有所回应。她手把着酒坛,时不时地还要抿上一小口。
  “你少些喝。”杨谨见状,忍不住嘱她。
  “我省得。”石寒微微一笑。因着一场大病, 她一度体弱不堪, 如今的酒量已是大不如从前, 几口葡萄酒屯如肚腹,眼角眉梢间已经泛上了些许醉意来。
  杨谨呆了呆,深觉她粉面飞红的模样很是动人, 遂心底里便陡然生出些不可说的念头, 阻止女庄主继续抿酒的话在杨谨的嘴边化为乌有。
  “所以, 你别看我年纪轻,我可会三家武功心法呢!这其中的任何一家, 修习得精通纯熟了都可以独步江湖,鲜有敌手的。”杨谨于是继续道。
  她平生难得自诩自夸一次, 不免有些心虚。然而,少年人面对心仪之人时的逞强心思,又令她忍不住说了下去。
  “我竟不知, 我们家郎中还是个武林高手啊!”石寒莞尔,目光专注于杨谨的面庞,似对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
  杨谨听得大为受用, 她绷紧了身体,脊背又向上拔了拔,显得更有精神了。
  石寒喜见她偶尔露出些少年人该有的意气风发来,眼底了布满笑意,顺水推舟道:“你的那几位师父,想来都是数一数二的世外高人吧?”
  “嗯!”杨谨郑重地点了点头,“其实,我真正拜过师父的,只有那么一位。可她却并未教给我什么。”
  “是吗?”石寒奇道。
  杨谨见她显然对自己的话题更感兴趣了,遂谈兴大盛,续道:“我的那位师父,是玄元派的掌门。”
  石寒闻言,一惊,酒意都骤然消散了几分。
  “柴麒?”她问。
  “是啊!”这回换做杨谨觉得奇怪了,“庄主认得她?我还以为,她是江湖中人,庄主未必知道呢!”
  怎么会不认得!
  石寒暗暗心惊。这段时日里,她不是没派人了解过杨谨的过往。杨谨既不肯说出自己的经历,她也不会强迫她说,她自有法子派人去查清楚。以寒石山庄的财力与人脉,这并不是难事。石寒有这个自信。
  然而,每每查到关键之处,线索就突然断了。几次三番都是如此,那奉命查探的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详细回报给石寒之后,石寒一时也想不通其中的关节。
  而今,听了杨谨自述曾拜入柴麒门下,试想,柴麒是何等身份,能被她收入门下的弟子,绝不是普通的来历。
  石寒于是恍然大悟:是背后有人刻意阻挠她对于杨谨身份的查探。而这个人,不想让自己知道更多。
  普天之下,能够让寒石山庄处处掣肘、难以如愿的,又有几个人做得到呢?
  石寒突的心头泛起了寒意,她将杨谨出现在山庄中的所有过往情状都极快速地在脑中回想了一遍。她于是生出另一种担心来——
  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寒石山庄,于她,于整个杨氏旧族而言,意义不凡。若没了这份可以倚仗的财力,亡国旧族在昔日敌人的国土上过活,还不是任由人家捏扁搓圆且无可奈何?
  微风吹过,石寒觉得半边身子都冰凉了。
  “怎么了?”杨谨见女庄主瑟缩了肩膀,神情更是严肃得如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她也紧张起来。
  难道自己方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是关于柴掌门的吗?
  石寒抬眸,对上那双黑漆漆的关切的眼睛,她努力嘴角上挑,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没什么,只是起风了,突然觉得凉了些。我让侍女去取件……”
  她话音未落,眼前一花,这孩子竟然迅速地脱下了自己的外氅。那碧色的外氅,如碧色的流云,在她的面前舒展开来,最后飘落在了她的肩头。
  竟是杨谨将自己的外氅披在了她的肩头,又生怕她还冷似的,拉着外氅两侧的衣襟,微微用力,裹紧了些。
  石寒真被吓了一跳。
  “这样,就不冷了。”杨谨满意地弯起了嘴角。
  石寒很有些认不出来眼前人了。这还是那个每每轻易便脸红羞涩的小孩儿吗?她竟……竟敢当着自己的面,把外氅脱下来,还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什么给了她这么大的胆量?石寒很困惑。她不是一度离得自己近些都手足无措的吗?难道小孩子家家,能瞬间长大?
  女庄主之前实在是没什么养孩子的经验,面对此情此景,一时无所适从。
  杨谨则抿着嘴,强忍着心头的欢快,细细琢磨着女庄主脸上的表情。
  虽然,自己的气势上比那位景将军还是差了些,效果嘛,庄主也不似记忆中的云前辈那般温柔坦然,可这么一脱一披的,大概也能得其六七分精髓吧?杨谨偷偷地想。
  她深觉之前见识过的那些前辈们的恩爱真是没白见识,书到用时方恨少,经验学到手了才是自己的。
  这样的自己,在庄主的眼中,是不是像个体贴的……爱人呢?至少,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大人的样子吧?
  杨谨想象得很美好。
  “我不冷!”杨谨忙又及时地赘上一句,把女庄主可能说出口的拒绝扼杀在了襁褓中。
  “而且,接下来,我还会很热。”她又道。
  石寒话到嘴边就被她噎了回去,双眼微微睁圆。心道,怎么就有种气势突然被对方压下去的感觉呢?
  杨谨暗笑,心知在两个人的相处中,自己终于有机会强势了一把。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当然,要是女庄主再柔婉些、依赖自己一些,那感觉就更好了。
  杨谨于是将窄袖衫袍的下摆掖在了腰带里,左右摆臂试了试,不致绷挂粘连,向石寒道:“请庄主品评品评,谨儿可配得起这海棠花!”
  这话古怪!石寒蹙眉。
  杨谨话音甫落,整个身体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向亭外急.射,展眼间,便落在了林中的空地上。
  她清啸一声,人已旋起,同时,双掌翻飞,如穿花彩蝶。
  宇文睿所教她的武功,与玄元派同源,皆相道法,讲究空灵飘逸、潇洒圆融,不拘泥于外物。这套掌法本就好看,加之她人俊如玉,少年风姿,碧衫蹁跹,恍若仙子。
  石寒的所有注意力全然被吸引了去。她凝着那海棠花丛中盘旋翩转的少女,心头蓦地升腾起的陌生感越来越强。这样的杨谨,于她而言,根本就是陌生的。
  这样的身姿,这样的灵动,全然不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个板正、拘谨,动不动就容易羞红了脸的少女。
  碧影重重,飞花流红,不是丹青,却胜似丹青。孰为真,孰为假?还是,这一切都是虚幻?
  石寒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已经快要见底的酒坛,凑近嘴边,猛然一口,险险将自己呛到。
  酒液冲入鼻腔中,辛辣的气息占了上风,石寒的双眸中登时氲上了水汽,辣的。
  迷蒙的目光中,她看着那道碧影如云似雾。
  石寒慌忙揉了揉眼睛,如此,她才能看得清楚那道影子——
  真的是杨谨,而不是她想象中的虚幻。
  若真有人想对付寒石山庄,对付她,石寒宁愿相信,杨谨只是这局中的一枚棋子。那样纯良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故意伪装了,逮了空子来算计她的?
  若那设局的人,要的就是她将寒石山庄交与杨谨之手,然后再做一番运作,架空自己,最后……毁掉寒石山庄,以及她十年的基业呢?
  石寒的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她就势抓扯着能抓扯到的衣料,裹紧了身体,然后,才悲哀地发现,那件被她抓扯的衣衫正是杨谨之前披在她肩头的外氅。
  碧色的外氅,裹住的,是她海棠色的罗裙。
  莫名地,石寒的脑中突的冒出了一行字:看朱成碧。
  真是疯了!竟胡思乱想到了什么?那不是深闺女子思盼郎君的幽怨之词吗,与眼下情境有什么相干!
  石寒暗暗鄙视了一番自己的浑想,将酒坛中的最后一口酒灌下,方定了定神。
  她抬眸去看林中的那抹碧影,气势已与之前大不相同。若说之前的,是逍遥快意,那么此时,则化作了凌厉急劲。
  杨谨变掌为指,施展的,是杨谨教给她的“流云指”。
  只听得“嗤嗤嗤”的急响之声不绝于耳,石寒惊异地看着那满树满眼的海棠花,浅红,粉红,茜红,深红……各种各样红色的花瓣,随着那指风所到,欢快地脱离了枝叶的束缚。
  风骤起,扬起落红无数。它们便乘着风,裹住了杨谨碧色的俊影,又飘飘洒洒遍铺在自己的衣衫上——
  海棠红的罗裙,碧色的外氅,皆被无尽的落英抚过、亲近。当真不辜负了这漫天花雨!
  石寒垂眸,看着自己周身的情状,不觉痴然。
  她于是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若到头来,极可能赔上自己的心血,赔上寒石山庄的偌大家业,杨熙,你敢不敢,愿赌服输?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杨的心理,因为爱情,只有爱情。
  老杨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成熟女性,她所想永远比小杨深得多,多得多。
  何况,现在,小杨的存在,于她而言,还无关爱情。
  

第79章
  纷繁的落花, 很美,亦很醉人。
  石寒望着那飞舞的落红, 很有些恍惚。吞入肚腹的整一坛酒,酝酿的醉意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 令她觉得有些晕眩,却并不很难受。
  她迷蒙着双眸,一时困惑, 辨不清是飘飘洒洒的落英, 还是葡萄美酒, 醉了她的眼。
  蓦地,周遭的风向突变。
  饶是石寒不会分毫武功,也已觉察到有一股气流正从杨谨所在的位置直冲向自己。
  她惊得瞪圆了眼睛, 脑中电光火石, 闪过无数个念头:比如算计, 比如圈套,比如……
  而事实上, 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都没有发生,那股气流的确是冲向她的, 却在距离她约两尺远的地方骤然和缓了下来。
  石寒困惑地蹙眉,因为她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掌拂过耳畔的碎发,继而鬓角一痒, 风息气住,所有盘旋飞舞的落花都安静了下来,平躺于它们该躺的地方。
  远处, 那抹碧色的身影,正缓缓地,向她走来。
  “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朵海棠花……”
  杨谨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身,右手抬起,轻触她的鬓间。
  海棠花!
  她的鬓间,何来的海棠花?
  石寒有了三分醉意的脑子愈发的混沌起来。
  所以,谨儿方才,是用内力掷来了一朵海棠花,别在了我的鬓间?石寒懵懂地想。
  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却被杨谨的右手攥住——
  “别动!”杨谨说。
  石寒皱眉。
  两个人离得极近,近得能看清楚彼此脸上的任何细微的变化。杨谨眼中的炙热的情绪,还有脸上遮掩不住的关切,令微醉的石寒心惊肉跳。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是否配得起这朵海棠花,”杨谨呢喃着,“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海棠花……”
  你亦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唯有最好的一切,才堪配你……
  石寒的喉间滚了滚,强烈的惊惶感从脚底直窜上来,使得她的呼吸都要滞住了。
  “小姨……有些醉了,谨儿……”石寒的声音干涩得很。
  当头棒喝一般,那一句“小姨”毫不留情地将杨谨扯回到了现实中。她被烫着一般,猛然松开了石寒的手,更从那美好的鬓角边缩了回去,指尖扣入掌心,用力抠破了肌肤,渗出血丝,都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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