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以吾心望明月-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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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景病了,前几天的事。”
“是吗?”慕以瞳佯装惊讶,将担忧演的入木三分,“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呢?我得去看看景伯伯啊。”
“人老了,难免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静养着就好。”景德兆的爪牙急忙说道,生怕慕以瞳去看望一般。
本来也就是随口说说,慕以瞳从善如流的下了台阶,“那就让景伯伯静养着吧。”
至此,看他们谁还能对慕家提出什么异议。
而股东们是真的没想到,几天前,温氏突然对唐家大动作,弄得四九城人心惶惶。
后来突然停止了不说,受益人竟然莫名其妙成了远扬。
却原来,是慕以瞳在中间插了一脚。
如此看来,她和温家那位,或许会名正言顺也不一定。
如果这样,站队这件事,就不能急着表态了。
毕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办公室。
慕以瞳前脚进门,许平川后脚关门,然后盈盈笑声便平地惊雷。
“你刚才看见没?他们一个个好像吞了老鼠屎的表情?真的太过瘾了!”
单手转动着椅子玩,慕以瞳昂着下巴,“一丘之貉,早晚我给他们都清理干净!”
许平川没接这话,反而问道:“昨晚喝酒了?”
“啊?喝了点,还说呢,都怪你!”
“我?”疑惑的指着自己鼻尖,许平川问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慕以瞳叹口气,懒得解释。
坐在椅子上,她双手交握放在桌上,“小川川,平时你给长辈送礼,都送什么?”
许平川想了一下,“营养品?”
“还有呢?”
“钱?”
“啧啧,小川川,你没劲儿透了。”
送钱这个可以完全否定,温望舒他爸,最不缺的就是钱。
虽然温望舒说不用带礼物,可她也不好真的空手过去。
那就,买点营养品?
意思意思就好。
“慕总要送礼?”
“唔,嗯,温望舒他爸生日。”
“慕总?”
许平川震惊不已的看着她,好半天才问:“你,你要去?”
她点头,“嗯。”
“慕总你疯了?!”
呵呵。
看看,就连一个旁观者听到,都觉得是个天大的笑话吧。
捏捏眉心,慕以瞳冷笑:“你以为是我愿意去的?”
“是,温总?”
“嗯哼。除了他,还有谁这么变态。”
“慕总,你真的,真的要去?”
“我有别的选择吗?”慕以瞳站起身,拿了挎包,“不说了,我约了设计师,有事电我。”
她和温望舒的关系,四九城人尽皆知,但到底不曾摆在明面上。
宴会上,她是他女伴,别人也可以是他女伴。
床上,她是他情妇,别人也可以是他情妇。
可温成林的寿宴,她去了,就是间接宣告了四九城,她会成为温太太。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说,温望舒不是疯了,不是傻了,不是脑子让驴踢了,怎么会非要她去不可?
他明知道,他不会娶她。
她也明知道,她不会嫁他。
他的目的很明确,捧得她越高,摔得她越惨。
他到底有多恨她,恨她到这样的地步?
发呆的时候,设计师已经给她量好了尺寸。
“慕小姐,您又瘦了。”
“啊?是吗?”
“嗯,腰身这里又小了一个size。”
“不是好事吗?多少女孩子想要减肥都减不下去呢,我这没头没脑的就瘦了。”
“您身材很好了,不要再瘦了。”
慕以瞳点点头,坐沙发上,随手拿起杂志翻了翻。
“温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礼服我找人给您送去就好。”
“我也没什么事。”
“好的,您稍等一下,我这就给您去取。”
“好,谢谢。”
冤家路窄吗?
慕以瞳站起身,绕过一排衣架,走到冯暖心跟前。
冯暖心显然没想到在这里看见她,她奇迹的出现,让她惊怔住。
不过很快回神,温婉优雅美丽的女人浅浅一笑,“以瞳,真巧,你也来选礼服?”
“嗯。”慕以瞳艳丽勾唇,“过几天有个宴会。”
冯暖心脸色微变,轻声问:“什么,宴会啊?”
“寿宴。”
“以瞳!”尖叫出声,冯暖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死死捏紧手指,“以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三楼有间咖啡店,我们过去喝点东西?”
“好啊。”
相对而坐,慕以瞳真的像是来喝咖啡的,一口接着一口,愉悦细品。
反观冯暖心,她那杯咖啡从端上来,她就没碰过一下。
良久,慕以瞳的咖啡都见了底,冯暖心才开口:“以瞳,你想做什么?”
“温夫人这话,倒是把我问住了。”她一脸迷茫,单手托腮,“我想,做什么啊?”
“寿宴,你不能去。”冯暖心直截了当,“不能。”
“呵!”冷嗤一声,慕以瞳淡淡道:“这事,你回去跟你大儿子商量去,是他死活非让我去。温夫人,你也知道我胆子小,他的话,我不敢违背。不然,”
顿了顿,她笑的一脸娇羞:“我会被他收拾的很惨哒。”
“以瞳。”冯暖心闭了闭眼,耐心劝道:“不要任性。这不是任性的事情。”
“对不起,温夫人,我还是那句话,你不想让我出现,跟你大儿子说去。只要他一句话。你以为我乐意去?”
*
慕以瞳不知道后来,冯暖心有没有去和温望舒说,但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结果是,她此刻正站在温家门口。
她穿了黑色。
温望舒告诫她,不许她穿黑色,可她偏偏要穿。
她现在还能想起,当她从公寓楼里出来,温望舒第一眼看见她的表情。
精彩纷呈。
那个脸色,几乎可以和她的礼服颜色比肩。
黑色似墨,纯黑到底。
下午在美容室漂染了头发,红色张扬,和她的妖孽红唇相互辉映。
她那么浓墨重彩,整个人强烈的像是一团火。
温望舒的手臂搭在她腰间,几乎要被她灼伤。
她柔顺的依附他,神采奕奕:“望舒,你想好了,我要是真进去,你可没有后悔的余地啦。趁着车子还没走,我……”
他的大掌握住她的后颈,往她唇上咬了一口。
她今天的唇彩散发着甜蜜的果香,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按着她,把她吃的骨头都不剩。
“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你跟了我这么久,这点事还没掂量清楚?”
“疯子!”她恼,低斥一句,提裙就走。
没走几步,让他握了腕子。
一个旋身,如蝶,回到他怀。
“一起。”
忍了忍,没忍住。
俊男美女站在一起,亲密无间,相互依偎,本是一幅绝美画卷。
可偏偏,这男的,是温成林最疼信的儿子,女的,是他最厌恶的女人。
“你带她来,是想气死我!”指着温望舒怀中慕以瞳,温成林一字一顿。
他青筋都爆了出来,全身都在发抖,看样子,快要抽过去了。
冯暖心吓得脸白,看着慕以瞳的眼神透出不理解和失望。
呵呵。
这才哪儿到哪儿?
“你爸爸好生气啊。”慕以瞳贱贱的扒着温望舒的手臂,凑近他的耳朵说。
温望舒箍紧了她,仿佛要被她折断在当场。
慕以瞳又疼又笑,笑容明艳,“温伯伯,祝您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她话落,温成林两眼一黑,在众人惊呼中,倒了下去。
正文 第60章 留下来过夜
“高兴了?”
他的话,冰冷似刃。
明明就在自己身边,明明距离那么近,可是他的面容为何那样模糊?
他笑起来,凉薄而寡淡,讽刺而阴霾。
慕以瞳用尽为数不多,最后的气力,回他一句:“你一次,我一次,扯平了。”
你让我痛,我让你痛。
你看,望舒,我从来不是吃亏的女人。
定定看着她半响,温望舒放开了她,快步奔向温成林。
那一瞬,有什么东西从她整个身体里被抽走。
慕以瞳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只有指尖划过他的衣袖。
“叮!”
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一片混乱间,她弯身捡起了那颗宝石蓝色的袖扣,收入掌心,妥帖握紧。
温成林被抬到一楼客房,冯暖心快速解开他的衣扣,让他能够顺利的呼吸。
“成林?成林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握住爱妻的手,温成林费力挤出两个字:“没事。”
刚才只是突然眼前发黑,任谁都看得出,是活生生被气的。
缓过劲儿,他看向站在一边,抿唇不语的大儿子,“外面,外面你去看看。”
温望舒默不作声的点头,却没动步。
冯暖心于是说道:“望舒,你出去看看吧,这里有我。”
“等一下。”
叫住穿着燕尾服的男侍应生,慕以瞳拿了一杯香槟。
刚要喝,身边有人走来。
“你很敢啊。”
听不出喜怒的男声,也无从辨别他是嘲讽还是赞赏。
慕以瞳轻笑,回身和雷旭琛碰杯,“我只当,你这是夸我。”
“呵呵。”雷旭琛笑了声,这回能够确定的是,这是讽刺的笑。
抿了口香槟,他看向客房方向,“你觉得,他更在乎你?”
“雷先生说笑,我还有自知之明。人家是亲人,我们充其量是,泡友?”
“你说这话,侮辱了你自己,也侮辱了望舒。”身为温望舒的朋友,雷旭琛自然不可能站在她这边。
相反,他明显是来替好友打抱不平的。
“这些年,望舒对你怎样,你心知肚明,旁人眼睛也不瞎。慕小姐,没心没肺也要有个限度。要不是望舒护着你,你觉得你还能在四九城存活到今天?”
“是,是,你说的都对。”慕以瞳垂眸,摇晃着手里香槟,“没有他,我早就被剥皮抽筋不知道多少次了。但,你觉得我就什么都没付出?一个女孩子最好的7年!还有……”
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慕以瞳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
算了,说这些干什么呢?
听着就像是辩解,而她根本没什么好辩解的。
在所有人眼里,她慕以瞳名声臭,人品烂,还不知好歹,不懂洁身自爱。
时间久了,她自己都相信了,自己就是他们眼中的那样。
无所谓的。
换上虚伪的假面,慕以瞳轻笑,明艳艳,“随你怎么说。”
雷旭琛冷冷勾唇,大概觉得她无药可救了。
她就是,无药可救。
从客房出来,面对宾客问询的视线,温望舒简短的做了解释。
末了,凤眸开始在现场搜寻那抹身影。
她正靠在沙发扶手上,和一个男人说话。
言谈间,妩媚动人,巧笑聘婷。
刚才的一切,并未对她产生丝毫的印象。
也是,那是他的家人,不是她的。
脚步刚抬,侧后方,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望舒。”
他站定原地,慢慢回身。
眸底映入一张清雅秀丽的面孔,青黛柳眉,目光水盈。
“洛岚。”
听他唤自己,白洛岚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委屈。
今天,她是鼓起了全部勇气才能站在这里。
几步上前,白洛岚柔声问:“温伯伯,他没事吧?”
“无碍。”话落一顿,温望舒突然问:“要去看看吗?”
白洛岚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她确实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这个提议,是否说明了,他们之间有转圜余地?
气他父亲的是慕以瞳,可是探望安抚的,是她。
点点头,白洛岚羞涩说道:“如果可以,那真是太好了。”
“没什么不可以的。”搂住白洛岚肩膀,温望舒带着她往客房方向。
分心已久,从那人出现的一刻起。
慕以瞳自嘲一笑。
关注他,已经成为她的身体自然反应,不受控制。
余光瞥见他和那个女孩子一举一动,女孩子那么明确的爱意。
他,没拒绝。
“慕小姐?”眼前男人打了个响指,将她的思绪拉回,“我们,去花园坐坐?”
“好啊,这里有点闷。”
是空气闷,还是她胸口闷,都不重要了,她迫切需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