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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抱着狐狸闯天涯-第48章

小说: 抱着狐狸闯天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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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瘦马莫名觉得后背发冷,低头瞧着黄色花瓣上一双似人眼睛的黑色斑块,心头更是急速蹿起一股凉气。

回头看时,只见那一袭华衣的清贵公子,站在几步之外微微含笑。见他回头,便招呼道:“前辈,走吧。”

说完,忽地身子一纵,踏水而过,身姿轻盈,袍袖流云一般闪动,几起几落,已在对岸。

公孙瘦马叫一个好字,却不愿涉水,举目一望,只见湖东俱种着一样的花,湖西倒有几间连排的屋子,也有条小路,于是慢慢地走了过去。

华衣公子等在一间屋前,开门请他进去。

公孙瘦马也不推辞,昂然而入。

屋子极大,但屋中却并没有什么家具,连桌子椅子都无一件。墙壁倒不是光秃秃的,但瞧了只叫人直起鸡皮疙瘩。一面墙上被整个的做成一个大柜子,层层隔断上摆了无数白色坛子,望着挺像瘟疫者死后用的骨灰坛子。另一面墙上挂了无数支或短或长的骨笛,也不知是什么骨头所做。

剩下的一面,也是正对的一面,挂了一副极大的画。

远瞧着像是顾九惜的八十七神仙图,近看却瞧出与市面上常见摹本不同,八十七神仙,都是女相,栩栩如生。

公孙瘦马好奇,忍不住伸出手在画上点了一点,顿时头皮发麻,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情不自禁猛然后退一步。

触手之处宛若少女肌肤,柔滑细腻,甚至,还有一丝温暖。

风风雨雨在江湖闯了数十年,以为早已练就一颗铁浇铜注心,在这一刻却仍然不由自主簌簌发抖,因了那感觉实在太鲜明,随在感觉之后的想象更叫人无法承受。

听说过各式各样的恶癖,原来亲眼所见,仍是不敢相信。

公孙瘦马勉强才能镇定下来,笑道,“真是好画,栩栩如生,不知阁下用的是何纸品,如许逼真?”

华衣公子苍白脸上挂着一个笑容,邪魅而危险,“人皮。”

语气十分漫不经心,“取自美人身上最柔软之处,极其稀有。”

公孙瘦马移开视线不再看那幅画,看着华衣公子,勉强笑道:“阁下真会说笑话。”

“不是笑话。”语声极淡,那人不避不闪地迎着他看过来,“我从来不说笑。”

公孙瘦马盯着他的脸,华衣公子神色无丝毫变化,过于苍白的脸上一双眼如冰雪冷漠,若不是瞧见他嘴角有微蕴的一点笑意,公孙瘦马当真要扑上去取他性命。

“小友真会说笑,险些吓到老夫。”公孙瘦马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这到底是什么皮子?羊皮?白熊?”

华衣公子只是微微笑了笑,走至窗边,忽然伸手推开了窗户。

有风吹过,窗上挂的骨铃泠泠响起,声哀哀似怨语。

公孙瘦马闻声看去,忽然生出些悔意:他到底为什么会跟着这样一个人来这么诡异的地方?

“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想拜托前辈去做。”华衣公子转身含笑,“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

公孙瘦马虽然向来不愿理会江湖之事,但要他去害人,那是绝对不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生存之道也。

虽然华衣公子只是跟他说,很简单,前辈只需说一句话。

起火当夜,曾见风六。

华衣公子唇边含笑,说出的八字却叫公孙瘦马一瞬间明白过来。他本来就不是傻子,如此明白的陷害,太顺理成章。

他干脆利落地拒绝,只愿置身事外。但拒绝的同时却也知道全身而退怕是难了,瞧了人家的密室,知道了人家的秘密,再说走?恐怕得先把命留下来。

当然他不会束手就擒,不过……说不定就阴差阳错成了为武林献身的英雄呢。可笑啊,公孙瘦马在心中苦笑。

他盯紧了对面华衣公子的动作,然而对方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还挂着温雅的笑容,“如此,前辈请回罢。”

公孙瘦马第二次愣住,那华衣公子却又添了一句,“靖先,送客。”

应声而出一个黑衣少年,眉目俊朗,但无一丝表情,恭恭敬敬请他:“请跟我来。”

公孙瘦马走出那所宅院时只觉天色晴明的太好,街上人来人往,一派祥和。这才感觉出刚才那所宅院,真似鬼域。

要不是他读书万卷,真会以为,那华衣的清贵公子是寄于人世的一抹幽魂。

*

公孙瘦马重新踏上追妻之路,但三日后,却在客栈房间的桌子上,看见了一把刀。

薄如蝉翼,触之寒凉,柄上刻一个“云”字,篆体。正是他昔年赠与发妻、后来被转送与儿子公孙倚马的那把“鬼马刀”。

公孙瘦马的心咯噔一跳。


赶回青州时,夜色初上。

那时公孙瘦马已打听到了那华衣公子的名字,找上门去,没人阻拦,黑衣少年很客气带他入府。

夜色里,那贵公子一身白衣,立在亭中,轻轻吹笛。

如怨如慕曲调,哀哀辗转,心肠也似百转千折,心扉痛彻。

公孙瘦马也没多话,只是站着,手上鬼马刀映着月色,熠熠发亮。听他吹毕一曲,曲调凄怆。

清贵的公子转过身来,苍白的脸上挂着初见时温雅的笑,望着他的眼神淡而缥缈,良久才一点一点凝成冰霜。

“多谢前辈援手。”六个字,简单清澈,似是真心实意感激。

*

封丞羽。

人称不死冥凤,又称封求败,江湖上略有薄名。天生的商人,曾在家业将零之时力挽狂澜,一转父兄在位时颓势。

公孙瘦马从前却并不知道这个人,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太多,他不过只是小小州府里展露的头角峥嵘,些微的名气,偶或可能在几人口中提及,却绝难入众耳。

接触得越久却越觉他深不可测。

公孙瘦马问过青州最老的士绅,老人家颤巍着手指称赞封家二少有出息。问及多年前二少离家,老人家却只是摇着头说不知缘故。这个人像是突然冒出来一般,不知师承,只知一身的好功夫,突然再次出现,便立挽颓势,还将生意做得蒸蒸日上。

公孙瘦马看不透,猜不到,也曾直接问过,却只得到对方一个温雅的笑容。

他这辈子见过的人太多,如封丞羽这样的却是第一次见。除过他的发妻诸葛铃云,他是第一个他完全看不透的人。完完全全地看不透。

封丞羽倒像是从未提防过他,做什么事也未瞒着他,倒像真将他当做了自己人。

封丞羽带他去城外林中,林中茂密不见纹丝日光,七七四十九个黑衣人按阵法排布,挖开脚下土地将殷红种子埋下,又齐齐割破手腕,将鲜血滴进土中。

公孙瘦马看的目瞪口呆,这等诡异,休说他见所未见,连听都没听说过。

封丞羽却始终面色不改,低声轻笑,“这种花叫骷髅花,生于人骨,以人血浇灌,七七四十九日成活。我设了一阵,名七步绝杀,若有人闯阵,”他摩挲着指上的碧玉扳指,笑容在林间黯淡光线中只余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行不到七步,骷髅花活,生黑藤,缚住来人,一点点勒紧,直到整个人被活活勒断……”

公孙瘦马只觉下一瞬就会被这些活过来的藤缠住了,呼吸都有些急促,心道这人可称世上最疯。

“前辈想知道我会怎么做么?”他仍在笑着,声音低而蛊惑,“小六的迷线香可不是浪得虚名,天黑的时候,肯定要点火的。就算再多高手,也得放倒大半,若还有下次,或者他们会长点记性,可惜,不会有下次了……”

“可你也不能算准众人会在何处啊?”公孙瘦马立时便知自己问了句空话,那华衣公子已经笑起来。

“我是不会算。”他低笑道,“不过,我有法子叫他们自己到这里来。”

“他们不会一起来的,若是还有援兵,被瞧到了,又该如何?”

“他们来不及的。”封丞羽仍只是笑道,“公孙前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后来公孙瘦马才知道,封丞羽绝对不是夸口,因为那人真是太快,快到不可思议。若非他身上带了封丞羽给他的香包,使得那人最终手下留情。不然在那人利爪直取他胸口时,恐怕他已是死了。

没法子,他那时仍是想救出一个人,或许是出于愧疚罢,说不管是一件事,真的要他不管,却是做不到。当时那大汉已昏迷不醒,他将他拖到林边,打算事情完了后送他进城诊治,但后来再去看时,人却已经没了,只一滩血迹。

他眼看着事情按封丞羽的布置一件件发生,眼看着江湖同道不知所以被网入彀中,他却依然不真正明白,这人是为了什么。

到底是怎样的仇怨,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设计?

看到风六的时候,公孙瘦马就更疑惑了,那么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怎么值得封丞羽如此处心积虑?或许他还有其他的目的,比如,权,比如,名利。

像封丞羽这样的人,无论是做什么事,都有他自己的目的。同样,在达到目的后,就会把所有会危及到他的人或事一齐铲除,斩草除根,永远是他那类人的法则。

所以在听说青州城外出现无皮尸首的时候,公孙瘦马第一个想到的虽然是那幅八十七神仙图,但再一想便不觉得是他所为。他怎么可能露出这样大的破绽,除非,有更大的目的。

只可惜他已没有机会去求证了,因为封丞羽已用完了他。

但他也留了一手,如果封丞羽没有依言放了可待……公孙瘦马在黑暗的密室中微笑,对面的彭无虞心中有所怀疑,他很清楚。可是,没有关系了。有什么关系呢?铃云,我已救出了咱们的孩子。

封丞羽,还算言而有信。也或者,是他亦深知一个道理。

读书万卷,其实不抵这一句通俗——狗急跳墙。

谁也不要逼谁到底。

【番外二】(完)


作者有话要说:
喵:…D





第65章 【第六三章】
*

听罢张悦来的叙述,几人都只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时全都静默不语。

蝶影翻来覆去在口中念叨着四个字,七步绝杀,似是陷进沉思。

那人有如许思谋,一步一步设下巨大陷阱,绝不会只为了构陷这样简单。为什么呢?盟主之位?然他既得,却又在杀人。杀人,或许是为了灭口,抛尸,或许是为了震慑。他这一系列事情做下来,结果如何?

上官沐静静思忖,又或者还有什么超出常理的、不能预断的目的?烛火幢幢,微光摇动,上官沐脑中光华一闪,夜明珠!他不禁看向橙衣少女,刚要开口问问她可听说过相关传说,蝶影却皱着眉,忽然道:

“彭前辈,我有件事不太明白。如果封丞羽真的像公孙前辈说的一样算无遗策,为什么会把他和你关在一起?还有那个小和尚,我不是要怀疑他,可是当晚唯一活了下来的无足轻重的知情人,怎么刚刚好也和前辈关在一起?而且张爷爷那一日救你,也太过凑巧,怎么不早不晚,偏偏是那个时候?”她看住彭无虞,小小脸庞专注而认真。

彭无虞眼色深沉,瞧了张悦来和余春一眼,忽然笑道:“后生可畏啊,张大哥,余兄弟,咱们可以放心了……”

“彭前辈,你什么意思?”蝶影皱了皱眉,她最恨不知所云之人,就似她那姑爷,一瞬一变,故弄玄虚,叫人厌烦透顶,好好说话会死吗?

张悦来干咳一声道:“蝶丫头,你说的这些,我们也都想过,不过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可能当真是老天开了眼,天意叫这恶贼奸计暴露。”

蝶影眉头皱的更紧,她不满意这样说法,可也想不出更合理解释。

项青河一直安静听着,此时见彭无虞似已说完,闭目养神,顿时不能安静下去,开口道:“彭前辈,我师兄之事……”

他才说了一半,暗室的门忽被叩响,三声,不高不低。

几人都凝目过去,一时鸦雀无声。

张悦来眉头一蹙,站起身来,道声少陪,走过去开门。

客栈的小伙计站在门口,一脸焦急道:“掌柜的,官兵来抓人了!”

“官兵?”张悦来不觉回头看了一眼上官沐,又转头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就上次那个大肚子的官儿,领了好多人马,把客栈整个地围了起来!说是咱们窝藏钦犯,要是不交,就要按同罪论处,就地□□!”小伙计慌张道,“春哥现在在外面周旋着呢,掌柜的,怎么办?”

“这狗娘养的!”张悦来恨骂一声,“你先出去盯着,叫大家伙准备起来。”

小伙计应声去了,张悦来关上门走回,却不坐下,只是冷冷审视着上官沐。

几个人都瞧着他,蝶影早看出他面色不对,“张爷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悦来冷笑着点一点头,目光在勾振与上官沐之间逡巡,“官兵围了客栈,说叫我们交出钦犯,如果不交,就按同罪论处,就地□□。上官大人,能不能给老朽一个说法?”

绯袍官人面色一变,“什么?”

“我猜大人也是不知,要抓我们也该是回去以后,怎么能以千金之身犯险?”张悦来语气略缓和了些,“如今就请大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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