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仗著我爱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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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嗤笑,“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稳重,拍卖会上卧虎藏龙,你以为你看中的就一定能拿得下?”冷笑一声后牌子一举,加了个高额大数:“五千八!”
谁知陆澹白眼都不眨,“六千。”
全场再次被这创下的新高惊住,赌石能拍出这个价,实属罕见。这回连张建名都微变了脸,他朝陆澹白看过来,陆澹白却压根不理他,只偏头过去揉了揉庄清研的发,亲昵地说:“你放心,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旋即瞟著那侧还在犹豫不决的张建名,话里有话地刺激,“年纪大了,的确考虑的慢些。”
这话彻底激怒了张建名,枉他自负在业界也算个人物,如今来拍卖会,虽然原本是为了好玉,但现在满场人看著两人,竞标成功与否已上升到面子问题,他若输给一个小年轻,传出去还不知别人怎么笑话,何况他还打著庄清研的主意呢。
狠了狠心,他举牌道:“七千!”
在一片哗然声中,张建名带著挽回的面子挑衅地回看陆澹白,“你跟啊!”
就在全场都以为陆澹白会举牌拼个头破血流时,一道女声插了进来,是庄清研,她拉著陆澹白的衣袖,期期艾艾道:“澹白,要不咱算了,其实我没那么喜欢翡翠,我更喜欢粉钻……”
陆澹白诧异道:“啊,你喜欢粉钻?”
庄清研半娇半嗔,“是啊,我在上次珠宝展览会上看中了一颗稀世粉钻,价格要七千万,我看有点贵,没好意思跟你说,但既然你要拍这么贵重的翡翠,那还不如给我买粉钻呢。”
她拉著他的衣袖又闹起来,“给我买粉钻嘛!这翡翠你就让给张总吧,他喜欢玉,又是圈内的前辈,咱谦让下,别夺人所爱!”
她都囔著薄唇,满满小女儿的情态,陆澹白伸手刮了刮她鼻尖,“好,都听你的,我不跟了,给你买粉钻去。”说著朝张建名拱拱手:“那张总我就承让了,这块赌石,祝您开出稀世美玉。”
轻飘飘一句话,不仅轻而易举将这剑拔弩张的情况化解,还为陆澹白博取了十足的脸面——他不跟价,不过是谦让和宠溺女人,不是没钱跟。
张建名哼了一声,虽然对方并非落败而归,他有些失望,但拍到了天价赌石添了脸面还是很得意的,于是他喊道:“还有没有人比我价格高?”
无人回应。
台上拍卖师扯著嗓子喊道:“七千万一次!七千万两次!七千万三次!成交!”
张建名如愿以偿拍走了赌石,虽然价格创下几十年最高,但是他抱著赌石春风满面,半点没有被宰的肉痛感。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在后台,他不待赌石运走,便已喊了玉师带著机器来开玉,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近亿赌石能开出什么天价极品。
机器一刀下去,全场傻眼。
表皮的口子透出里头色泽浓郁质感细腻的料,典型老坑玻璃种极品籽料,可打开一看,除了一点点状似极品翡翠的表皮外,里面却是个空的!纯是石头!
亏得血本无归的张建名傻在那,围观者亦希嘘不已,只有陆澹白风轻云淡地走过来,“呀,幸亏我没买。”
张建名扭头看他,眼里渐渐浮起质疑,“陆澹白,是不是你……”他又指指庄清研,“你们做了手脚……”
陆澹白脸色一冷,“张总,您这话就不对了。这拍卖会你情我愿的,你自己下的单怎能怪别人?再说了,这行内的规矩,赌石有风险,下手须谨慎,怕赔钱就别玩,不然……”笑了笑,拖长话音道:“失了风度就难看了。”
张建名被他堵住话头,又的确没证据证明是对方的圈套。
陆澹白撂下这句,牵著庄清研便走了。
张建名站在原地,看著陆澹白庄清研远去的背影,再看著一地的玉料残渣,须臾,他一脚踢开了碎渣,浮起一个冷笑,“好……好你个陆澹白!”
19。Chapter19 情愫
回去的路上,庄清研有些兴奋,今天说是对张建名略施小惩,却让他大出血,她心里很是解气,不住跟陆澹白道谢。
陆澹白却道:“注意你卡上的资金,这两天会有大概五千多万的到账。”
庄清研一惊,“五千万?哪来的五千万?”
“那个拍卖行有点我的关系,而张建名买去的那块石头,也是我的。五千万是拍卖行抽了佣金后的。”
庄清研顿悟。难怪陆澹白一直在做戏抬价,抬到最高又见好就收,原来这是他早安排好的一场戏,而石头也是他的,一环套一环,就为了赚张建名的钱。
似是担心庄清研不接受,陆澹白又道:“拿著,没你我也抬不出这么高的价。万一影片真崩了,这钱就当弥补你的损失。”
庄清研忙摆手,“我真不能拿,我欠你人情已经够多了。”
“别逞能了,就当我是你的融资对象吧。”陆澹白说到这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我虽然没有涉足影视圈,但经商的道理大多相同。有投资就有风险,我们无法避开风险,但可以将风险概率降到最低,比如多找几个合作伙伴,这样不仅融资、人脉等方面都有优势,即便项目在未来的运行中存在问题,也是大家一起共同承担,就比如这次的影院危机。”
庄清研深以为然,陆澹白言传身教给她上了一堂经商课。
傍晚的夕阳从车窗缝隙中穿透,映在他脸上,越发显得高鼻深目、清隽异常。
他低沉的话语还在继续,而他的侧颜近在眼前,庄清研心跳莫名加快,赶紧扭过头去。
那边陆澹白查出不对,问:“怎么了?”
“没……没怎么。”庄清研低头不敢看他,“谢谢你的好意,真的不用给我钱,我有信心谈下其他影院,不会亏本的。”
怕陆澹白继续坚持,她转了个话题:“我饿了,今晚吃什么?”
……
夜里,仍是在西餐厅吃的饭,点得庄清研爱吃的t骨牛排。
酒足饭饱,月色正好,庄清研在商圈附近的湖滩溜达消食,陆澹白一起陪过来了。
湖滩环境优美,月光撒在湖面,粼粼如碎银,来来往往不少人散步,大半都是情侣,看著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再看看身边陆澹白,庄清研突然觉得……没一个男人比的上陆澹白,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
意识到这,她怔怔看著陆澹白,大脑又呈放空状,她最近总是看著他的侧颜走神。
陆澹白察觉出她的目光,问:“怎么最近总是心不在焉?”
被他一凝视,庄清研更是局促,往湖面一指,“没什么,在看风景呢。”
怕被陆澹白察出异常,她快步向前走了几步,说:“不早了,晚上我还要加会班,回家吧。”
……
庄清研故作镇定地回了家,然而夜里,却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里的她回到了那一夜的郊区山庄,古香古色的院子里,幽静的夜,朱红灯笼蜿蜒排开,紫藤与清风中,他的双臂环搂著她,他的脸一点点向她靠近,伴随著他清冽的气息,如陈年花雕……而她竟然没有拒绝,迎合地闭上了眼。
梦到这庄清研猛地便醒了,发现自己耳根滚烫。此时窗外的天,已从鱼肚白中透出灿然曦辉。
晨风微凉,她坐起了身,拍拍自己的脸颊:“瞎想什么呢!快起床工作!”
……
盛春的天,阳光温煦,清风拂面。
庄清研走在鸟语花香的小路上,想著今天的工作安排,寻找新影院合作的事有些眉目了,她得继续加把劲。
而凌晨那个让她面红耳赤的梦,被她深深压到了心底,不敢再回想。
二十分钟后到了公司大厦,路过三楼后期部时她扫了一眼,谢挚还在那,看样子是加了一夜的班——虽然与影院合作的事磕碰不顺,但电影拍摄工作却相当顺利,在谢挚高效率的带领下,不到一个月,拍摄工作便完美杀青,影片正式进入繁忙的后期制作。
而谢挚一如既往的敬业,从片场回来后,蹲在后期部加班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庄清研感动不已,在和煦的暖阳中,走进办公室,将手中汤包往桌上一放。
谢挚闻声回头,瞅著汤包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家的汤包?”
庄清研戏谑道:“你可是我的大导演,我要不把你伺候好,对得起你这么拼吗?”
谢挚反问:“如果我不是你的导演呢,你还会记得我爱吃什么吗?”
庄清研还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见她说不出来,谢挚笑著替她圆了场:“瞧我说什么呢,你记得你那未婚夫就好了,还要记得我做什么!”
这句话落,庄清研脸一热。
或许情愫这东西本身就存在魔力,一个人一旦晓得了自己的心,再想对方,都与从前的心境在不一样了,很多东西再无法控制,譬如,脸的温度,心跳的速度。
“庄总,想什么呢?”直到谢挚的话响起来,庄清研才回神,扭过头去不让人看到自己发红的面颊,若无其事地继续说:“总之这次真谢谢谢导了,要不是你仗义出手雪中送炭,我这片子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
谢挚咬著汤包,不假思索地回,“谢什么,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话落他一顿,似是怕泄露了什么,立马又补了一句,“我是说,我本来就欠你人情啊,而且你的剧本合我的口,我既然接了这个工作,那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他解释合理,庄清研便没听出什么弦外之音,离开了后期制作办公室,继续出门去磨那几位影院老板。
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房间后,谢挚还往向她背影的方向,久久没有回头。
春日的阳光明媚温柔,他的影子落到墙上。风中像有什么情愫,长年累月地发酵,又被他理性地沉默。只在这寂静之时,向著心之所在的方向,留下一记深深的凝望。
只是,远远离开的她,从不知道。
……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庄清研忙碌了几天,又花了不少力气找了些人脉后,影院的事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终于有院方愿意跟她坐下来谈合作了。
成败就在今晚的饭局,只要她能跟两家影院负责人谈拢,把合同签了,一切万事大吉。
为了给商务会谈增添筹码,也为了表示诚意,庄清研特意在最好的酒店订了豪华包厢,还带了几个圈内前辈去作陪。而谢挚听了这消息后,也跟著一起来了。
临行前陆澹白知道了消息,打电话问庄清研:“要不要我陪著一起去?”
庄清研抿唇笑,“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的工作自己干。”
陆澹白默了默,说了句一切小心。
彼时庄清研还在想,有什么需要小心?一场边吃饭边进行的商务会谈而已。
很快,她就见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
夜里六点。
一群人准时抵达酒店。果然做了准备就是不一样,庄清研请来的前辈都是父亲的同学朋友,在圈里都有些名望,主宾们相见甚欢,气氛还算和谐。
经过一番觥筹交错,双方终于谈妥,庄清研以为happyend了,掏出合同正要签字,没想到对方拍板前居然话语一顿,表情微妙起来。
最左侧的影院高管当先笑起来:“要我们签合同也行,那要看庄总有没有诚意。有,跟咱哥几个每人走一杯!”
庄清研愣住,58度的白酒,三个影院负责人,每人一杯,一小杯是二两,这三杯下去可就是大半斤。哪个平日里不沾酒的女人,一上来能喝大半斤白酒?
几个影院负责人显然预料到这种后果,但他们仍是笑眯眯地看著庄清研。这是陆澹白的女人,他们不敢正儿八经动,但冠冕堂皇灌点酒还是可以的——又或许,在龌龊男人们的眼里,能让貌美的女人醉酒狼狈,是酒局上的乐子。
这时谢挚拦了出来,举杯对向老板说:“庄总不会喝酒,我替!”
庄氏这边的几个老一辈也跟著劝,“对啊,年轻人就喜欢喝酒,让谢导喝。”
“这可不行!”左侧影院高管将谢挚手一拦,“谢导,酒局规矩您不是不知道啊?男人要替酒只能替自己女人,可这又不是你女人!再说了,这片子是庄总的,她要跟我们谈合作,又怎能让别人代替心意呢?”
谢挚脸色一僵,而另一个高管接著逼庄清研:“庄总,咱都谈到这份上了,就三杯酒而已,有诚意您就喝,喝了合同立马就签!”
四五十岁的老男人歪靠在座椅上斜眼看她,浑浊的眼里猥琐又灼热,庄清研不由想起了张建名,胃里登时一阵翻涌。她想起了陆澹白的话,小心一点。
是啊,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