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记-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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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阳春却一直站着没动,薛继祖、王九、崔七一起下来了。
大家这才发现上一场陆阳春确实是有意相让,现在才算正常发挥,而他正常发挥的结果,就是赢了他们二人。
这下连王琳芝的脸色也开始不好起来。
陆阳春这是有意告诉大家,他让着王慎远。估计还是不死心,想拿着那婚约做文章吧。
接下来六皇子和二皇子也下去和陆阳春比试了一回,又输了一次,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阳春是让着两位殿下。
崔七公子的姐姐崔婉婷,薛继祖的姐姐薛青云都在这边,脸上虽然不显,但话明显少了些。
不少人在那里起哄,喊王慎远继续下去比赛。
投壶虽由射箭演化而来,但毕竟还是有所不同,阿兄根本没玩过,怎么可能会赢得了精于此道的陆阳春?
王琳芝马上反应过来,这是陆阳春早算计好的,只要王慎远下场,铁定会输得很惨。
可若是不下去,在别人眼中难免会觉得他小家子气,只能赢而输不起,以后必定会被其他的勋贵弟子们轻视。
若顾钺在就好了,可他偏偏没来,只让跟着的人过来打了个招呼。
正文 096 慕少艾
王慎远不卑不亢的过去了,“陆公子向在下挑战,在下接了便是,不过还请陆公子千万不要忘记一点,有朝一日我王某向陆兄挑战的时候,陆兄也千万不要推辞,要接了才好。”
陆阳春笑得一脸牲畜无害的模样,“那是自然,我陆某人说话向来算话。”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侍者们又开始问押注的情况,王琳芝认真地看了众人一眼,“这一局我不买,其他人愿意买我阿兄也可以,不过我提醒大家一句,他肯定会输。投壶虽然由射箭演化而来,但毕竟还有区别,军中不兴玩这个。”
经王琳芝这么一说,大家都犹豫起来,毕竟没有人会真的和银子过不去,于是她们这一个包厢竟然没有一个人下注。
就算如此,也有不少人下注到王慎远这边,粗略一算,竟然赔了好七八千两银子。
不过王琳芝早有准备,使了个侍卫称金吾卫那边有事,将王慎远给叫走了。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更不觉得丢面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才叫愚不可及。
阿兄不过是少年气盛罢了,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谁没有年轻过的时候呢?
王慎远一离开,凤香公主便到了场子里面,掩袖笑道:“陆公子当真好伸手,令本宫眼界大开!”
“不过是些小玩意而己,担不起公主殿下如此夸奖。”陆阳春一丝不苟的行礼,比拜见昌盛帝还要恭敬。
“本公主就喜欢这些小玩意,不如咱们来一局如何?”凤香公主的双眸褶褶生辉,哪里还有平日的飞扬跋扈,简直就和普通人家的小娘子一般无二,但眼睛却不住的往陆阳春脸上瞟。
多活了一世的王琳芝,马上发现了她那眼中的含义那火辣辣的含义,凤香公主只怕是喜欢上了陆阳春!
吴惠妃如今已经和皇后娘娘势同水火,他在此时将凤香拉过去做同盟,吴惠妃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委屈女儿的,必定会为了这一桩婚事更加本变厉的对付王家和她王琳芝。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陆阳春竟然和凤香公主比了两局,并且两局都是平手。
王琳芝心里越发肯定,陆阳春在故意讨凤香公主欢心罢了,包括刚才有意为难王慎远也是一样。
可凤香公主毕竟是最得宠的公主,昌盛帝又正当壮年,养生得当的话,再活三四十年不成任何问题,程静姝这么用心的撮合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图的是什么。
本朝只听说过公主在府里养了不少人的事,却没有听说过有人做了驸马还敢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这程静姝心里到底是何打算,竟然这么下血本的帮陆阳春。
除非……陆非陆阳春手里有什么关于程静姝的致命的秘密。不然像程静姝那种刻薄寡恩的人,怎么会这么毫无保留的帮助陆家?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觉得程家已经靠不住了,想借助陆阳春在京城立足,那样势必就要给他找个大靠山,所以选择了向离她最近的凤香公主伸手。
王琳芝细思一回,不觉摇了摇头。
难怪六皇子会特意指定让她在这里请他,原来就是因为这二人在此眉来眼去。
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凤香公主对陆阳春有意,但王琳芝却觉得以陆阳春的为人,必定是觉得再和王家纠缠下去讨不到便宜,转而靠着程静姝搭上了凤香公主,但却又在人前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凤香公主又何尝被人如此对待过?只怕陆阳春越是这般,她越会恋恋不舍,想千方百计也要得手不可。
命运真是神奇,前世自己和程静姝好,结果程静姝将她介绍给了陆阳春,而今生她想尽办法躲开了程静姝,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就把收留了她的凤香公主介绍给了陆阳春。
由此可见,程静姝所谓的爱慕陆阳春不过是借口罢了,这女人简直就和毒蛇一般,被她盯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倒霉了。
可凤香公主毕竟出生皇室,就算程静姝以后想用对付自己的办法来对付凤香估计也没有用,难道这女人竟然是一心一意在为陆阳春考虑?
不过,若凤香公主真的喜欢陆阳春的话,等到过了年,自己就悄然无息的将大理寺告陆家的状子辙了算了。毕竟阿娘也是皇室公主,闹得太难看整个赵氏宗室都得跟着一起丢脸面。
但撤状子的事现在也不急,目前这二人还只是互有好感罢了,要撤状子之前,她必须要从凤香公主那儿得到一些实惠,这件事要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难怪无论她怎么问,六皇子也不愿意说出陆阳春的事情,原来是因为凤香公主的关系。
若说王琳芝之前只是有些怀疑这二人在眉来眼去的话,现在倒是可以肯定了。
六皇子年纪还小,又不是像她一样重活一世的人,哪里会单凭这两人相互说两句话就想到了别的地方,必定是陆阳春做了什么事,故意让六皇子看到,更想通过他的嘴告诉皇上,然后让皇上逼着自己退了和陆家的亲事,然后再赐婚,将凤香公主下降。
想通这些之后,那天他们打猎回来的时候,遇到阻拦和偷袭的事情就比较好解答了,要么是陆阳春想通过救皇子性命的事情博得昌盛帝的好感,要么就是陆家已经投靠了吴家,帮着出手对付另外的几个皇子,却没想到她会找去,将人全部召集到了一起,不能斩草除根陆阳春自然不会冒然动手。
可无论是哪种情况,对王家都不利。
吴家真的这样下狠手的话,二皇子和六皇子性命堪忧亦,若没有了他们二人,太子的地位就更加危险,而太子又没有得力的外家,本身的能力也很平常,很有可能会在博奕的时候输给吴惠妃,那样宫中就只剩下一个七皇子,若真由七皇子登上帝位,吴惠妃再对付王家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现在二皇子和六皇子明显对陆阳春友好起来,做为一起长大的玩伴,王琳芝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们一回。
正文 097 不可为
王琳芝无心在这里看陆阳春和凤香公主的“表演”,遂向小娘子们笑道,“不知不觉竟然多饮了两杯,头有些晕,我出去走走,大伙随便玩,都算我的,到时候一并结帐。”
众位小娘子都笑起来,“郡主请随意。”
王琳芝走出去,才发现天空又开始飘起雪花来,天气倒比上午要暖和一些,冷风一吹头竟然有些晕,“咱们先回府了。”
琥珀和珊瑚对视一眼,然后才由珊瑚出面,小心地问道:“那要不要奴婢留下来和小娘子们说一声?”
王琳芝丝毫没有主人走了将客人留下的自觉,手一挥,道:“不用了,她们现在兴致正浓,若知道我走了,是走还是不走?”
珊瑚仍有些迟疑,“那奴婢过一个时辰再告诉小娘子们这个消息。”
这倒是个折衷的办法,“也行,我留两个侍卫,紧急事情可找几位皇子帮忙。”
这是怕她们上午出手对付了那说书的女先儿,现在主子走了,人家要报复在下人身上。
虽然她并不常带除了璎珞之外的几个人出来,但她们却在帮她做别的事情,能力毋庸置疑,这一世她希望她们都能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嫁人生子之后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珊瑚重重地点头,和琥珀一起扶着王琳芝上了轿子。
“郡主先坚持一会儿,到家了再睡,免得睡着了,下车时吹了冷风。”
她一睡着,琥珀势必要给她用薄被搭一下,等下回了府肯定是在床上睡更舒服,必定要从马车上下来,一热一冷很容易得风寒。
这道理王琳芝自然是知道的,朝她点点头,“我没睡,就是在想点东西罢了。”
琥珀见她闭了眼睛,便不再打扰她了。
马车很快到了公主府,刚下马车,王慎远身边的亲随过来了,愁眉苦脸地向王琳芝见了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禀告郡主,大公子在正院,公主似乎很生气。”那亲随缩着脑袋说道。
想必是为了王慎远在安公园里同陆阳春赌博的事情,王琳芝不由敛了眉,“上次去打猎也是你跟着吧?若不是我找去,万一遇到了雪崩,那么多人同时出了问题,你担得起吗?”
别说他担不起,就是整个王家都担不起。
他这会子倒好,想到跑自己这里来搬救兵了,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
“自己找李嬷嬷领棍子去。”王琳芝的声音不由自由的冷了下来,作为下人不知道规劝主子,理应受罚。
清晖院四处静悄悄的,丫鬟们皆敛声屏气垂首站着,怕被主母迁怒了。
王琳芝还未进去,便听到清阳公主训斥王慎远的声音:“你是什么身份,那陆阳春算什么东西,他配向你挑战吗?”
王琳芝只好止住了脚步,她若现在进去,只怕阿兄的脸面下不来。
“儿子也是想在这些方面胜了他,好让他以后不再纠缠着妹妹。”
“结果呢?上一次若不是你跟他打赌,你妹妹怎么可能大雪天跑到山上去寻你们?做错了一回,还接着错第二回 !”
“是儿子不孝,让家里人担心了。”
“阿娘希望你是真的能想明白,就算你能投壶赢了陆阳春,他难道不会找你比别的?那时候你是接还是不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了局。”陆家人是没有底限的,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凭空弄出婚书来?
王慎远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是”。
王琳芝笑着进去了,沏了杯,双手奉给了清阳公主,“马上要过年了呢,阿爹和哥哥都在家里,这个年咱们一定要办得热闹一些。”
清阳公主猛然想起,此时已经进入腊月了。
大周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进入腊月之后,只说喜庆的话,一般会忌讳那些不吉利的事,就是对孩子们也会特别的宽容一些,一般不会责骂。
清阳公主经王琳芝这么一提醒,慢慢收敛了怒气,放柔了声音道:“你今天不是出去玩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王琳芝自然不好说她担心王慎远回来挨训,专门回来劝和的,只笑道:“外面也就是人多些,吵闹一些罢了,哪有自己家里自在。”
做父母的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极欣慰的,清阳公主也不例外,向王慎远道:“看在你妹妹替你求情的份上,阿娘便不罚你了,但你要记住,三思而后行。”
王慎远红着脸应了,又向王琳芝道歉,“都是哥哥不好,让阿娘担心也罢了,居然让妹妹也跟着担心。”
王琳芝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阿兄不必自责,若我早些时候告诉你那里要山崩,估计陆阳春怎么使计策你也不会去了。”
做错了事挨训是必须的,但也不能太过了,阿兄又不像她一样重活了一世,如何能知道那地方要发生雪崩呢?
他其实并不笨,所欠缺的不过是和陆阳春这样的人相处的经验罢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阿兄来往的都是些为人端方持重的世家子弟,遇上陆阳春这样的找到跟前纠缠的人,偶尔让他得逞一次罢了。就算比投壶,也不见得他就是最厉害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早晚有败在别人手里的时候,你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前世,她自己还不是一样将所有能玩的东西都玩了个遍,也没有见阿娘生气过?她这是生气阿兄明知道比不过对方却偏偏自不量力吧,如果当时她没让人将他喊回来,估计他碍着脸面还要再输上几次。
清阳公主瞪她一眼,“你少理他,免得又传出什么闲话来。”
王琳芝乖巧地应了,“要不,我去找顾钺帮忙。”他箭术不错,又在京城呆着,投壶应该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