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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折锦春-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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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力地喘了一口气,又急急续着:“就在方才,夫人淑仪在库房里把字纸给烧了,我眼看着她烧的。现在回想彼时情景,我才想起来,她的笔迹,与三皇兄房里的那幅字笔迹一样。”
  她不假思索地说着这些话,完全没有意识到,在她面前的,并非知根知底的薛家郎君,而是与她仅有数面之缘的桓子澄。
  桓子澄此刻的表情,已经重新归于淡定。
  他上前一步,十分自然地替秦素理了理兜帽,语声温和地道:“别急,慢慢说,我听着。”
  这舒缓而平淡的声音,不知何故,竟让秦素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倾诉的愿望。
  又或者,这愿望很可能也并不是因哪个人而生的,而是在这身处最险之境、几乎看不到前路的情形下,她想要借助说话来放松情绪,让此刻的每一息都变得不那么难熬。
  秦素并没有违背自己的这个意愿。
  她左右看了看,索性寻了块瞧着还干净的大石坐下,随后便简明扼要地将三皇子与丽淑仪之间的事,告诉了桓子澄。
  桓子澄无疑是个极好的倾听对象,他站在秦素左侧风口的位置,不着痕迹地替她挡着风,一面安静地听着她的叙述。
  很快地,秦素的讲述已然到了最后,只听她道:“……端午宴之后,我曾去探望过一回三皇嫂。而那个时候,那幅字已然不在原处了。如今想来,必是三皇兄发现淑仪夫人就是‘死’去的江三娘,生怕担了干系,于是便将那幅字藏起来了,或者干脆就毁掉了,以绝后患。”
  桓子澄闻言,面上便露出了个像是惋惜的神情,淡声道:“可惜了,淑仪夫人已死,此事便废了。”
  他的看法与秦素是一致的。
  丽淑仪一死,三皇子的虚实,便不好探了。
  秦素已经说得有些口干,此时便缄口不言,然心下却在想着那数封攀诬薛允衡的信件。
  丽淑仪的字,其实与薛允衡有些相似。
  或许,在这个痴情女子的眼里,能够写上一笔与心上人相似的字,亦是幸福的。可她却没想到,她的这一笔字,却险些置薛允衡于死地。
  若结合此事看来,三皇子就是“那位皇子”的可能性,却是又降低了好些。
  “主公,我们来迟了。”一声低沉的语声蓦地传来,瞬间便让秦素回过了神。
  她转首看去,便见自密林深处走出来两个人。
  那两人乃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个高瘦的老者,穿着一身玄色衣袍,相貌威严;而站在他身旁的女子,则穿着一身标准的宫装,容颜颇为娟好。
  秦素注意地看了那女子两眼,蓦地眼神一凝。
  那女子的发上,明晃晃地插戴着一枚叶形银钿,并两枝金凤钗。
  居然是低等宫妃的形制!
  秦素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此时,那老者与女子已一同走了过来,向桓子澄行礼。秦素听见,那宫妃模样的女子,亦称呼桓子澄为“主公”。
  秦素张大了嘴巴,以震惊的神情看着眼前的一切。
  桓子澄的人手里,居然有一位宫妃?!
  纵然只是个低等宫妃,那也足以叫人惊讶了。
  秦素怎样也想不到,桓子澄的手居然能够伸得这样长,连宫妃里也都安插了人手。
  便在秦素惊讶的当儿,那宫妃打扮的女子已然走到了她的面前,折腰行礼:“慈云宫徐紫柔,见过晋陵公主。”呖呖娇声直若乳燕轻啼,媚惑甜腻、动人心魄。
  秦素凝目打量着那女子,面上便生出了些许沉思:“据我所知,慈云宫乃是散役宫妃的住处,你是……”她再度仔细地看着这个叫徐紫柔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了不确定的神色。
  那些低等宫妃的品级,秦素从来就没搞清楚过。
  见她面露迟疑,徐紫柔便娇娜地笑了笑,柔声道:“回殿下,属下位列美人之一。因属下是才进宫没多久的,殿下恐还不识得属下。”
  秦素点了点头,旋即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张大眼睛看向了她:“莫非你就是那个……那个新来的……徐美人?”
  徐紫柔笑道:“不才正是属下。”
  秦素的眼睛已经张到了最大。
  没想到那个颇受了一段宠的徐美人,居然就是眼前这位!
  细细看来,这徐紫柔的容貌也不能算是惊艳,乃是标准的小家碧玉的长相,五官娟秀、气质温婉,十分耐看。


第887章 将落雨?
  以庶民出身而能位列散役宫妃中的美人之位,这位徐美人的手腕,只怕也不低。
  秦素暗自思忖着。
  所谓散役宫妃,拢共就只有三个等级,分别为美人、才人、良人。之前杜十七被贬为良人,便是散役中最低的一级,而这徐美人则比杜十七高了两级。
  此时,便闻桓子澄在一旁道:“她是我的人,我为殿下寻来的人证,便是她。”
  语罢,他转向徐紫柔,语声冰冷地道:“待事毕,自去任宗跟前领五十杖。”
  徐紫柔阐单膝点,语声低沉地道:“属下失职,谢主公责罚。”
  桓子澄挥了挥手:“起来说话。”
  徐紫柔应声起身,束手立在旁边,沉默不语。
  秦素侧首想了想,便轻声问道:“桓郎罚了徐美人,是因为我么?”
  “她本该暗中护着殿下。”桓子澄说道,面上没有一点表情,身上的气息极冷。
  秦素怔了怔,一时音效倒有些汗颜。
  今日之事,莫说是徐紫柔了,就是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都不曾料到。
  她是犯了“以古鉴今”的错,自以为了解前世诸人的轨迹,于是就松懈了下来,以为丽淑仪还没到作死的时候;而徐紫柔不过是个才进宫的小宫妃,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她又能如何?
  “紫鬼,你一会与殿下对好说辞。”桓子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仍旧是冷得像冰:“此事,不容有失。”
  “诺。”徐紫柔利落地应道。
  秦素却是被紫鬼被这个名字惊住了。
  “徐美人居然叫做……紫鬼?”她转过头去,一脸怪异地看着桓子澄。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如此美人,怎么能有个这么难听的名字?简直不忍卒闻。
  桓子澄一点都没意识到秦素肚中的腹诽,仍旧是一副冰山脸,面无表情地道:“吾身边有一程姓宗师,其麾下有鬼部十二将,紫鬼,名列第九。”
  秦素面上的怪异立时换作讶然,回过头去,再度上上下下地将徐紫柔给打量了一遍。
  当真瞧不出,这般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居然还是有名有号的什么鬼部十二将之一?
  照这么说来,这位徐美人也该当会武才是。
  秦素微微蹙起了眉。
  身有武技而能藏身于皇宫,或许,这紫鬼与阿忍一样,也擅长隐藏气息?
  便在她想得入神之际,忽见那徐紫柔微侧了眸子,向她嘻嘻一笑:“阿紫的排名太靠后啦,好在不是垫底的那个。”
  方才还一脸肃容的美人儿,此刻却是言笑晏晏,那笑容又甜又软,又有着一种格外的娇媚,直叫人的心都要酥了。
  秦素不由暗自矫舌。
  这般娇柔的美人,也难怪中元帝会宠着她了。
  “我少见多怪,让桓郎见笑了。”秦素向桓子澄歉然地一笑,又道:“若是由徐美人替我作证,想必父皇是会信的。”
  “甚好。”桓子澄的神色很温和:“只要殿下别怪我自作主张就好。”
  “自是不会。”秦素笑着说道,招手唤过徐紫柔,与她一齐坐在那块大石头上,低声地商议起来。
  一旁的桓子澄关切地看了她一会,复又转开视线,望向了布满阴云的天空。
  鲁宗立在他身旁,亦抬头看着天。
  风越来越大,密林深处传来了隐约的山涛呼啸之声,空气也越发地冷了起来。
  二人静立了片刻,桓子澄冰冷的语声便即响起:“何时有雨?”
  这问题十分地突兀,然鲁宗却是毫无异色,一双锐利的眼睛凝向天空,沉声道:“回主公,依属下看来,明日上半夜,必有大雨,至下半夜而渐小。”
  “哦?”桓子澄说道,面上飞快地划过了一丝情绪,须臾不见,淡声道,“做好准备罢。”语毕拂了拂衣袖,负手而立。
  “诺。”鲁宗应道。
  桓子澄点了点头,两个人便又沉默了下来。
  旁边传来了女孩子轻快的说话声,鲁宗转眸看向正在一旁对着说辞的秦素,目中流露出些许疑惑。
  似是察觉到了他此刻的情绪,桓子澄侧首看了他一眼,语声清冷地道:“我想请鲁宗替我带个人过来。”说到此处,他便将声音放得极轻,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鲁宗面色平静地听着,待他说罢,便将头一点,淡定地道了一声“遵命”。
  接下来,二人又是无话。
  桓子澄本就少言,而鲁宗也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两个人凑在一处,时常便是这样地沉默。
  不过,面对这样的安静,他二人却皆是一派安然,鲁宗的身上甚至还透出了几分享受的意味。
  约莫小半刻钟之后,秦素便与徐紫柔将说辞对好了,徐紫柔便站起身来,躬身道:“还要请殿下恕罪,属下恐怕要先回去准备准备,才能请公主驾临。”
  秦素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的血,亦笑道:“我也得收拾干净了才能过去。”停了停,又是一笑:“有劳你了。”
  徐紫柔连忙将手摇了摇:“公主折煞属下了,不过是略尽绵力而已,这些皆是属下该当做的。”
  说这些话时,她的眼风便往桓子澄的方向飘了飘,眸中有着极其强烈的好奇。
  只是,她的眼风才一飘过去,却恰好迎上桓子澄冰冷的眸光。
  她立时一凛,飞快地敛下了笑容,换上了一张严肃的脸,毕恭毕敬地向秦素道:“殿下见谅,属下要先去了。”语罢,又用了一种更加恭敬的态度,向桓子澄道:“主公,属下先行告退。”
  桓子澄淡然地挥了挥手,鲁宗与徐紫柔同时一躬身,便即遁入了密林之中。
  “轰隆隆”,雷声隐然,似是响起在极远的地方。
  听着这阵阵雷声,秦素心下却是安然。
  总算安排完了一件大事,接下来就只剩下等待了。
  她一面想着,一面便抬头看了看天,又极目看向了密林深处。
  林深树幽,她的视线被重重枝桠与黄叶遮掩,也就只能望出去十余步远的样子。
  “哑叔何时才能回来?”她喃喃地说道。与其说她在问桓子澄,倒不如说她是在自言自语。


第888章 问梅簪
  这一刻的秦素,委实是有些担心的。
  惠风殿死了那么多人,事情很快就会传开。届时,秦素若不能一身清爽干净地与徐紫柔汇合,则所谓人证也就没有意义了。
  桓子澄闻言,便伸臂展平了衣袖,淡声道:“由此处去大都,来回差不多需要一炷香罢。这点儿时间,我们还等得起。”
  秦素眨眨眼,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桓郎是说……大都?”她一脸愕然地看着桓子澄,目中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这话是说,哑叔方才是……回了大都?”
  “正是。”桓子澄微微颔首,面色依然十分淡定:“宁宗留守在桓氏老宅,哑叔要从他那里拿些用物来,自是要去一趟大都城。所幸哑叔的脚程还不慢,由大都往返此处,一炷香足矣。”
  这岂止是不慢?飞鸟也差不多就这速度了吧。
  秦素咽了口唾沫,讪讪地闭上了嘴。
  看起来,她的见识还是太少了。如今亲眼看到了桓氏的这些奇人、高人,她才知道,就算加上前世,她也还是只井底之蛙罢了。
  见她一脸被震呆了的神情,桓子澄的眼底,便又有了几许笑意。
  略想了想,他便缓步踱去了秦素的身边,慢慢地将一只手伸到她的眼前,摊开了手掌。
  秦素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便地看了过去。
  而随后,她的双眼便是微微一眯。
  在她的眼前,摊开着一只略显粗砺的手掌,而那手掌之上,则静静地躺着一只梅花簪。
  那是一只形制殊为怪异的梅花簪,五瓣梅花中缺了一瓣儿,材质亦很普通,包银的下头露出铜色来,做工粗糙,似曾相识。
  秦素面上的浅笑,迅速地淡了下去。
  “桓郎这是何意?”她抬起头来看向桓子澄,眸中有着隐约的森然。
  “殿下该当识得此簪的。”桓子澄说道,面上似有笑意浮现:“殿下留在青州的人手,不就在寻找这簪子的下落么?”
  看着他温和的笑脸,秦素的神情却越发地冷:“我自知在桓氏眼中,我的一切举动怕是都瞒不过你们去。所以我才会问,桓郎这是何意?”
  见她面色肃杀,桓子澄眼底的笑意竟加深了些,仿佛还有些赞赏似地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语罢他便合起了手掌,将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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