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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折锦春-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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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之中,似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一直在试图扳倒太子殿下。而据我观察,这股力量,介于我这三个皇兄之间。”
  她本能地避开了大皇子,是因为知道他没问题。
  前世时,秦素见到欧阳嫣然走向某个皇子的那个晚上,大皇子已然去了封地,所以,他是秦素第一个排除之人。
  听了秦素的话,薛允衍未置可否,唯琥珀色的眸子里,涌起了几分淡极近无的寒色。
  停了片刻后,他便将袍袖一拂,问:“殿下为何不以紫微斗数推算,反倒来问我?”说着他已是眸光微动,看向了秦素:“公主又为何不去问大殿下?又为何会单将三殿下挑出来重点相询?尚要请公主解惑。”


第806章 南风歌
  薛允衍的疑问十分正常。秦素此举,很不像一个术数大能应有的行为。如果紫微斗数真有那么神,她就不该来向他打听消息。
  秦素早就有了应对之策,此时便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来,摇头叹道:“紫微斗数又非万能,这话我之前也说过。再者说,宫中气象混杂,又有父皇金龙之气镇着,以我之能却是瞧不清的,所以我才会向薛中丞求教。”
  言至此,她语声微顿,复又续道:“至于为何单单漏下了大皇兄,却是因为,那广明宫中虽气息缭绕,却唯有我大皇兄所住的左一路院中气象暗而静,并无狰狞之姿,故我才会把他单挑了出来没问。”
  “原来如此。”薛允衍挑了挑眉,倒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秦素这紫微斗数的能为,他还是有数的。毕竟她给过他好几次赠言,几乎没有一次断错,就算偶有疏漏,对大局倒没什么影响。
  如此想来,她在皇城中诸事不便,可能连推星盘都不容易做到,她的解释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秦素此时已然站起身来,坐去了他的对面,与他共对着一方琴案,轻声笑道:“可否将此琴调换个方位?”
  这张琴原本是由薛允衍抚着的,自是顺着他的手,而秦素若要抚琴,却要将琴换个方向才行。
  “诺。”薛允衍淡声应是,将铁弦琴捧了起来,头尾调换了一个方向置于案上,复又扫了秦素一眼:“殿下也想抚琴?”
  “行家面前,我可不敢献丑。”秦素摆了摆手,复又探手按向琴弦,以指尖轻轻一拨。
  “嗡”,沉沉一声弦音,却是铁弦才会有的那种肃杀之声。
  便在这琴音之中,秦素启唇轻语:“端午宴之事,薛中丞可知晓?”
  “略知一二。”薛允衍说道,一派云淡风轻,“殿下是不是认为,三殿下从中得利最大,所以可疑?然据我所知,广明宫中向来内斗不断,从不曾停止过。其中三、四两位斗得隐蔽些,大殿下与二殿下之间亦有往来。不过,二殿下与三、四两位之间的事,我却知之不多。”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便低了下去,说道:“仅以端午宴一件事,似不足以证明殿下的怀疑。再者说,这桩桩件件,与太子殿下又有何干?”
  “我手头还有其他消息,可以为证。”秦素轻拨着琴弦,却是断断续续的一曲《南风歌》,悠然淡和,仿若南风徐来,轻拂柳岸:“便在中元十三年,上京城紫烟湖畔,曾发生过一件事……”
  她低声地将紫烟湖之事给说了,包括牵涉其中的卢商雪、江八娘也都说了出来,唯一隐瞒下去的,便是江三娘——亦即丽妃。
  这一局的动机,全在薛允衡一身,此事却是不好对薛允衍明说的。如果可能,秦素希望,江三娘的病故,便是她留予世人最后的印象。
  她一面絮絮而谈,一面便漫不经心地抚着琴,将那曲冲淡温静的《南风歌》给弹得支离破碎,却也很好地遮掩住了她的说话声。
  薛允衍安静地听着,眉心微蹙,也不知是为着秦素的叙述而心忧,还是纯粹听不下去这不成调的一曲琴音。
  待说罢了紫烟湖之事,那曲声总算也停了,薛允衍蹙起的眉,亦随之放松了好些。
  “在此之前,殿下对卢士程的前程一力相阻,原因便在于此么?”一待秦素语毕,他便当先问道。
  秦素闻言便点了点头:“正是。据我推算,卢士程……不,是卢商雪一旦进京,太子殿下……便不大好。所以我才会请薛中丞帮忙相阻。”
  “这位卢氏女与太子之间,不可谋面?”薛允衍又问。
  “正是。”秦素继续点头,一面便将手举到唇边吹着气,笑道:“这铁弦果然坚硬,没有甲套,我是断不敢弹奏整曲的。”
  薛允衍并没接她的话,而是蹙眉沉思着,慢慢地道:“殿下说了这许多,却仍旧不曾解去我的疑惑。”
  秦素很想要翻白眼。
  这人太聪明了真的是很不好的一件事,凡事总能问到点子上来,还叫人没办法不答。原想着把紫烟湖的事情说了,便能糊弄过去的,可谁想人家根本不上当。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秦素便掏出丝巾来拭向手指,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之所以有此一说,却是因为,我近几天想起了一件事,或者说是我从旁人手里讨来了一样事物,而这样事物,可以更好地证明我的推断,亦可以很好地解释,我为何会单挑了三皇兄出来相问。”
  说这话时,秦素的心几乎在滴血。
  她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一旦告诉了薛允衍,她这手上的筹码便又少了一样。
  可是,这件事不说却又不行。因为这是她怀疑三皇子的最重要的依据,甚至远超他从端午宫宴中获利而引发的怀疑。
  说来,这件事秦素也是这两天才想明白的,彼时她就知道,这个筹码她可能留不了多久,如今果然预想成真。
  秦素心下不由哀叹。
  这世上为什么只有一个李玄度呢?
  如果是李玄度在此,他一定什么都不会多问,直接照着秦素的话做就是。
  可是,近段时间以来,李玄度那边的大批人手都在赵国,隐堂最近动作频繁,他必须要加紧盯着。于是,他留在陈国的人手便少了许多,否则秦素也不会巴巴地跑来请薛允衍帮忙,甚至还不惜捎带上了程廷桢。
  要知道,这程廷桢她原也是想藏着作奇兵来用的,只如今为局势所迫,却是不得不提前翻了底牌。
  竭力忍下心头浓浓的不舍,秦素收起了丝巾,面色几乎是黯然的,低声语道:“早几个月前,我曾去广明宫小坐,说来也是巧,便在三皇兄的寝宫内室,我见到那墙上挂了一幅字。彼时,我只觉得那字迹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直到这几日,我才终是记起那是谁写的字。”
  说到这里,她再度探手按向了琴弦。


第807章 因情深
  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谓大机密,秦素认为必须要弄出点声音来掩去语声。
  谁想,她这厢手才一伸出,薛允衍的动作竟是比她还快,伸指一弹,一声清越的“仙翁”便即响起,却是抢在她前头按动了琴弦。
  那一刻,他的神情一派淡然,仿似远山一般清寂无争。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之所以抢先按弦,是因为秦素那惨不忍睹的琴声,这辈子他也不要再听第二回。
  “殿下仔细手疼。”面不改色地说罢此语,薛允衍竟就这样反着手,拨弦奏起了《鹿鸣》。
  一阵沛然端正的乐音,自他的指尖传递而来,亦扫去了秦素方才那曲破碎琴韵带来的氛围。
  秦素很没有形象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厮定是觉得她方才抚的那一曲太难听,这才抢先奏琴的。
  反手抚琴,倒也真是好本事。
  “殿下但说无妨。”薛允衍凉静的语声传了过来,仍旧是一副为秦素打算的“忠臣”模样:“虽是反手,然此曲简单,琴音不会断。”
  秦素被他说了噎了噎。
  喘了几口大气,将心底那憋屈的感觉给喘没了,秦素这才不情不愿地开了口,压低声音道:“我之前说,我见到三皇兄房中挂了一幅字,彼时我只觉得那字迹很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是谁写的。就在这两日,我才终于回忆起那字迹为何眼熟了。那幅字,颇有尊府二郎君之风。”
  “铮”,铁弦洪音中,蓦地有了一声变调。
  纵然这一声变化飞快地被接下来的弦音所取代,秦素却仍旧听了个清楚。
  她凝目看向薛允衍。
  薛允衍那双琥珀般的眸子里,没有一点波澜。
  “殿下请继续说。”他淡然语道,指下琴韵流泻,如阔水长天、惠风清朗。
  秦素却是没说话,而是自袖中抽出了几封信,递予了他。
  薛允衍凝目看去,蓦地面色一寒,眸中飞快地划过了震惊之色。
  那些信的信封上,无一例外地写着“陶公亲启”四字。
  虽只四字,然那字迹却极为眼熟。
  赫然便是薛允衡的手笔!
  薛允衍虽面色不动,然心底深处却是大起波澜。
  他一面按指弹琴,一面稳下心神,仔细地端详着那几封信。
  细看之下便可发觉,那信上的字迹与薛允衡的笔体还是有些细微的不同之处,尤其是“先生”的“先”字,那折笔之处,大失薛允衡字迹之神韵。
  薛允衍不由轻舒了口气。
  很明显,这几封信应该是有人仿制的,而并非真的出自允衡之手。
  此念一起,薛允衍面上的淡然,便又一点一点地化作了冷意。
  然而,在他的指间,那一曲《鹿鸣》却依旧流畅,如华堂玉宇呈于眼前,叫人肃然之余,又觉清雅庄重。
  秦素心下极是佩服。
  薛允衍这一份养气的功夫,委实厉害。
  她一面心下暗想着,一面便将信搁在了琴案边的一方锦垫上,再不说半字,唯静静听琴。
  直待完整的一曲抚罢,薛允衍方才探手拿过信,一封一封地挨次看过,面色极为冰冷。
  “此信,从何而来?”待将几封信全部看完,他抬眸看向秦素,淡声问道。
  “双禾之罪,想必薛中丞并不陌生罢?”秦素的语声同样淡然,却是并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薛允衍茶晶色的眸子里,陡然有寒色乍起。
  那一刻,他身上的气息坚冷如冰,让秦素瞬间又想起了桓子澄。
  这两位大郎,要不要这么像啊?
  她暗地里叹了一声,抱着胳膊往后面挪了挪,压低声音道:“此信,便是在双禾之罪爆发之前,我的人从陶夫子的书房里搜出来的。而据我的人查探,这些信,乃是他人仿制。”
  这些信正是欧阳嫣然生前放在陶夫子的书房里的,后被英宗搜了出来,辗转交给了李玄度。而秦素在看过之后,便请李玄度将这些信都收了起来,其用意,便是防着有这样的一天。
  而今看来,她的这个选择还是明智的。
  挂在三皇子房中的那幅字,之所以会让她觉得眼熟,便是因为,那字迹,实则与这几封信的字迹很像。
  原本这件事秦素是已经忘记了的,而勾起她回忆之人,却是——丽淑仪。
  若非前些时候她曾与丽淑仪有过一次“长谈”,就此知晓了一些事儿,秦素也不会想起那幅字来。因为,她们那次“长谈”的相当一部分内容,其实是涉及到了薛允衡。
  不得不说,这位薛二郎,在丽淑仪的心中,已是根植甚深。
  秦素不禁有些惘然起来,微微转眸,看向了琴室一角的大花斛。
  那花斛中置着一束干枯的芦苇,泛黄的苇叶,在渐渐西斜的光影之下,疏然洒落。
  那一刻,丽淑仪的说话声,似又在响起在了她的耳畔:
  ……上巳宫宴那天,我原本睡得很沉,却不料鼻中忽然就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味道,于是我一下子就醒了。醒来后我才发现,我的榻边正站着一个面生的宫人,生得很是娟秀,我便问她是谁,她却不肯说,只告诉我说,薛二郎叫她传信给我,约我在御花园相见……
  ……我当时脑子里昏昏的,也不知怎么的,竟就信了她的话,这心里却是……很欢喜。于是我便急急地要起身。那宫人便叫我行事小心些,别叫人撞破了去。又偷偷告诉我说,她会先去御花园等我,那薛二郎便与我约在了御花园的后门处,到时候自会由她带我过去……
  ……我收拾出来去了御花园后,便借故把服侍的人都打发走了,没多久,那宫人便与另一个宫人同来了,那宫人说她们是薛二郎遣来的,会带我去见他。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香气,尚没待我分辨出来那是什么香,我就又觉得头晕脑涨,只记得被她们扶着往前走走,可接下来的事情,我却是半点都想不起来了……
  秦素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直到此时,丽淑仪那张痴痴怨怨,却又满含深情的脸,仍旧挥之不去。


第808章 思无解
  在听到此事的那个瞬间,秦素的心中,其实是有些发憷的。
  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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