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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折锦春-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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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素哪里有心思去管这个胖表哥,见四周无人注意,她便招手唤了阿忍近前,悄声问她道:“你那里可收到了什么消息?”
  阿忍如今也与阿臻一样,是为秦素身边的二等使女,阿葵等人对此倒没什么意见。
  毕竟这个使女是钟景仁亲自送来给秦素的使的,比之她们又自不同。
  阿忍自是知晓秦素说的是何事,闻言便摇了摇头,附在秦素耳边轻语道:“青州那边的消息通常三日一送。如今我们已到了平城,那边的消息便也停下来了。再者说,英先生也不在。”
  英先生便是之前的那位宗师,如今他已然离开了青州,随着李玄度去了赵国。
  之所以令他随李玄度离开,是因为秦素知道隐堂的力量,怕李玄度有个好歹,那她这一世最大的盟友便也没了。
  再者说,英先生也不是白白离开的,在离开青州之前,这位宗师可是在欧阳嫣然的身上动了好一番手脚。
  如此想着,秦素便又附在阿忍耳边问道:“欧阳嫣然呢?”
  阿忍轻声道:“女郎放心,英先生手段极高,那中招者只会以为自己过于精进而导致岔气走火,境界会一直往下降,而其本人却根本不自知。”
  换言之,欧阳嫣然的武技只怕就要废掉了。
  秦素笑着点了点头,心情瞬间大好。
  没了武技在身,欧阳嫣然便成了没牙的老虎,何足惧之?现在她就是秦素的饵,专等着用她来钓“那位皇子”。
  不过,英先生不在了,秦素这边却也有些损失,如今留在青州的人手只有三个,加上阿臻与阿忍,也不过才五人而已。人手不足,再加上又没个绝顶高手在,发生在何家的事,自然也就难以突破平城的重兵防守送出去了。
  秦素与阿忍的一番耳语,旁人根本便没注意到。林四海等侍卫武技并不高,自也是没听见。


第437章 青衫瘦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钟景仁便回转了来,来的时候面上带了些喜气,招手便唤了秦素过去,笑道:“还是六娘颖悟,竟想到了你姑父身上,方才我与那别部司马说起此事,他叫人传信去了城中,如今你姑父已经在城门那里候着了,我们且先进城再说。”
  别部司马乃是军中九品武官之职,看来那守门的头领也就是个九品小官儿,难怪会买左思旷的面子。
  众人这厢便又是通忙碌,待马车驶动之后,果然便顺顺利利地进了城,秦素隔着窗纱往外瞧,却见雨已经停了,湿亮的青石板路光可鉴人,左思旷身官服、面含微笑,带着个青衣小厮,便这般洒洒落落地站在城门边的宽道上。
  年未见,他瞧来清减了许多,衣裳穿在身上有些晃晃荡荡地,面色也很不好,眼角处多了不少纹路,两鬓竟有了些许华。
  秦世芳大约没少折腾他。
  秦素将车帘放下,没多久马车便也停在了道边,秦素仍旧扶着阿葵下了车,去给左思旷见礼。
  “六娘长高了不少,姑父也年未见你了,你姑母也时常念起你来。”见了秦素,左思旷的态度倒是和蔼,那张清俊而消瘦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秦素便也在幂篱下浅笑,折腰道:“多日不见姑父与姑母,我也很是想念,姑母可好?表兄表弟表姊表妹他们可好?”
  听秦素说及“表兄表弟”之语,左思旷的面色便黯了黯,旋即便又端出个笑脸来,温言道:“他们都好着。”
  好才怪,都瘸了个了。
  秦素暗自翻了个白眼,口中与左思旷又寒暄了几句,便退在旁静立不语。
  钟景仁才是主角,她这个晚辈只消老老实实地呆着便是。
  那厢钟景仁便向左思旷连声致谢,又道了叨扰,左思旷便道:“这原是小事,只因城中现在管得严,我这边也没收到消息,故来得迟了,委屈了洵美兄。”
  洵美是钟景仁的字,左思旷以字称之,也是尊敬之意。
  钟景仁便也同样称其字道:“怀谨兄太过客气了,实不必亲来城门的,派个门客来便好。”
  左思旷闻言便拂了拂袖,面色派淡然:“署中事务烦忙,我也是忙里偷闲。”
  他语中大有寥落之意,神情也显出几分落寞来,秦素冷眼瞧着,心下只觉可笑。
  汉安乡侯因占田复除案而夹起了尾巴,左思旷的日子只怕并不好过,再加上秦世芳又不肯像以前那样竭尽全力去帮着他,没有了秦家的钱财,他在官署里的日子只会越加难捱。如今何都尉死,左思旷又减分助力。
  却不知,这世的左思旷还能不能像前世那样,踩着秦家人的血和肉,路平步青云?
  钟景仁乃是惯走江湖之人,最会听话听音,如今听得左思旷之语,立时明白他这是表示无暇陪客了,便抚须笑道:“因沿途耽搁了些日子,太夫人便安排叫我们在平城留住晚,也早遣了董管事将别院布置妥当了,如今院中诸事皆已齐备,左中尉还当以公事为重,莫要因了我们而耽搁了正事。”
  左思旷笑得温润如玉,抬手捋须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回署中去了,万望洵美兄莫要怪我怠慢。不过……”他话锋微微转,神情也跟着肃然起来:“……如今平城不比往常,查得极严,尤其是晚间宵禁得早,洵美兄如若无事,也不要往四处走动罢。”
  钟景仁正想向他打听些何家之事,闻听此言,便立时凑上前去,低声问道:“我这里倒想请教声,何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此地民风淳朴、百姓富庶,就算偶有山贼,也断无这样手段血腥之辈,且何家又养了那许多侍卫,怎么就叫人屠了满门?官署里可有什么消息?”
  他说话时神情很是不安,眉头锁得紧紧地,满面惶然。
  秦家虽然住在青州,到底也离着平城不远,平城的守卫比青州可要严得多了,却还是出了这种事,怎么不叫人心惊。
  左思旷闻言,面色却无分毫变化,只压低了声音道:“洵美兄勿要太过担心,此事并非山贼所为,而是有人专门冲着何家去的。”
  “哦?”钟景仁的神情先是松,旋即又是凛,问道:“莫非是何氏的仇家所为?”
  左思旷随手拂了拂衣袖,云淡风轻地道:“这个么……我也不大清楚了。毕竟此案重大,死的又是郡中官员,消息也到不了我这头。”停了停,又歉然地道:“我知洵美兄心切,吾亦如此。只是如今我也是有心无力,洵美兄勿怪。”
  秦素在旁很想要笑。
  说了半天,还不就是在哭穷?如今两大助力都没了,左思旷终于又想要转身回到秦家的怀抱了?
  时说无暇待客,时又说知道得太少,这是嫌官太小,想要钟景仁往太夫人跟前递话呢。
  这般看来,秦世芳最近可能真的不大往秦家走动了。
  这委实是个好消息。
  听了左思旷的话,钟景仁先是愣,旋即便迭声道“不敢”,又道:“中尉乃是江阳郡中流砥柱,何必妄自菲薄?”
  他也只是管着秦家的钱财罢了,至于左思旷的事情,他能帮到的地方不多,秦素估计他还是会向太夫人提提的,至于太夫人会是何等态度,却也很难说。
  此时他二人又言来语去地客套了好几个回合,钟景仁方叫管事抬了几盒子礼物过来,只道“不及登门,恐扰清静,这些许礼物便请代转府中”云云。
  左思旷略谦了几句,便与钟景仁举手作别。这厢众人便又上了马车,径去了秦家在平城的别院。
  秦家的这所别院占地颇广,原先是给秦家郎君们住的,彼时他们皆在萧家族学附学,有时候功课重了,便要留宿于平城,这所宅子便是因此而买下的。
  马车自玄漆大门而入,沿路但见风拂柳鬓、素艳枝头,院子里竟是种了大片的梨树,翠树碧叶间雪意盈盈,起风时,细碎的白花瓣便满世界飞舞,直像是又下了场雪也似。


第438章 片叶居
  李妪路看路咂嘴赞叹,也不知念了多少句“我的天爷”,完全被眼前的景物给震住了,便连阿葵此时也忘了说话,只痴痴地望着这院梨香花影,神情恍惚。
  马车直驶至垂花门处方才停下,整整走了有半盏茶的功夫,由此可见这院子阔大。秦素下得车来,却见钟景仁父子也都下了车。
  此处已是内宅后院,钟景仁他们自不好再往里去,秦素便在院门前向钟景仁致谢:“这路多谢舅父照拂,阿素感激不尽。”
  说起来,由五十里埔开始,钟景仁便严格按照秦素给的所谓吉时安排行程,路上没出半点纰漏。此时见秦素道谢,他心中又是番感慨,便和声语道:“你也辛苦了,说起来舅父还是托了你的福。如今总算离家不远,今晚便先在此留宿宵吧,待明朝午时之前,你便能见到你母亲和祖母她们了。”
  “是啊六表妹,今晚好生歇歇,这岸上总比水上休息得松快。”钟大郎也凑过来说道。
  旁的钟二郎撇了撇嘴,上前扯了他把,又对秦素笑道:“六表姊安歇罢。”又对钟大郎道:“长兄,我们也快些去前头安置,好些事还要长兄帮着父亲处置呢,莫要在此扰了表姊清静。”
  这话说得可比钟大郎得体多了,钟景仁的面上便有了些笑意,抚须道:“正是此话。”语罢他便又转向秦素,温言道:“六娘只管安心住着便是,有什么事情便叫李妪往前头传话,我已经使了个小厮守着垂花门,有消息我会立刻知晓,有什么事舅父都会帮着你解决的。”
  秦素笑着致谢道:“舅父错爱,阿素受之有愧。”
  钟景仁笑着摆了摆手,便领着两个儿子走了,秦素立在垂花门边,直到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白花绿树间,方才转进了院门。
  后院的格局比之前院略小,却也零零散散地有好几间院子,秦素住的,便是最精致的“片叶居”。
  跨进片叶居的院门时,秦素还在想,这所院子的得名,该不会是秦世章游历花丛偶有所得,以“片叶不沾身”自居罢。
  入得门来,处处洁净,这所精致的小院儿已经被董凉提前叫人清扫过了,应被褥等物都是全新的,连陶案上的供瓶里也插上了几枝浅绿的柳条,盈盈翠嫩嵌在雪洞般的墙壁间,仿若画作天成。
  到得此处,李妪与阿葵等人便都忙碌起来,又要安排各人住处、又要安排饭食沐浴等事,秦素反倒成了最清闲的个。
  见众仆役忙得手脚不歇,秦素便向阿忍递了个眼色,复又笑道:“坐了这么久的船,我这腿脚也有些飘,阿忍陪我去外头散散,等晚食再回来。”
  这院中以她为大,众人自是喏喏应是,秦素便带着阿忍出了屋,沿着段窄窄的回廊往小花园而去。
  天色渐暗,花园的泥地上落了些白花瓣,风里有潮湿的花香。
  走在碎石铺就的小径上,秦素折了根柳条儿在手上,面把玩面便对阿忍轻声道:“今日晚间,我想请你去何家探探。”
  阿忍微微顿,旋即垂应是,停了片刻又问:“那晚上女郎的安排……”
  “照旧不变,有阿臻在,应是无事。”秦素淡声说道,拿着柳条迎光去看那上头嫩绿的新芽,“我只有这晚的时间拜祭生母,往后只怕不得有空闲,便是有了空闲,我家人也不会同意我这样做,毕竟我是外室所出,生母微贱,祭之有违族训。”
  她眉眼不动,语气平淡而凉,就像在说着旁人的事。
  阿忍闻言,面上倒有了些许动容,想了想,柔声劝道:“女郎不必伤怀,往后若想回来拜祭,自有机会,有我与阿臻他们几个在,想必也不会惊动旁人。”
  她与阿臻都是高来高去的武人,带个秦素潜回平城拜祭生母,也并非做不到。
  秦素知道她是好心,闻言只淡淡地笑。
  两个人在园中又仔细地商量了几句,确定了应事宜,便回到了片叶居。
  天很快便完全地黑了下来,所幸没再下雨,满天乌云遮住了星月,空气里蕴着凉凉的水意。
  众人自上京来到平城,这路实可谓舟车劳顿,人人力尽神疲,是夜不过是草草用了顿晚食,便早睡下了。尚未至亥正,整个前院内宅皆已是再无声息,便连看院子的敲更之人,亦像是受到了这种疲惫的传染,睡倒在角门旁的小屋中,鼾声阵阵。
  当秦素踩着软底布履跨出院门时,片叶居内外已是片岑寂。
  她在院门前站了会,抬头看了看天。
  天空仍旧是乌沉沉的片浓黑,不见半点光亮,廊檐下的烛火在夜色中氤氲出团微弱的黄晕,灯笼上那个斗大的“秦”字,被明灭的烛火映得忽隐忽显。
  “像是起雾了。”旁传来阿臻极轻的语声。
  “南方的天气,委实难测。”阿忍也跟着说道,语罢,紧了紧袖口的轻弩。
  她与阿臻此时皆是身夜行打扮,阿忍的面上还覆着布巾,只露出了双眉眼。
  “小心些。”秦素悄声叮嘱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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