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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折锦春-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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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泽的唇瓣,唇角天然地带了一点点弧度,视线再往上一点,便是挺立如悬胆的鼻尖。
  即便看不见他的眉、他的眼,仅仅只是这风帽下露出的面容,也仍旧俊美得叫移不开眼。
  在这一刻,秦素必须承认,李玄度这厮真的是非常、非常地好看。
  她几乎看得痴了去,却又不是真的痴,将及不及地处在痴迷的边缘。因为她还能知道他在笑,也知道他笑的原因,很可能便在于她此刻的模样。
  可是,她暂时不想去追究这些,而是只想再多看他一会。
  难得能这样近地看他,她愿意交出这短暂的空白,权作一页画稿,摩下他此刻的模样。
  秦素微有些恍惚地想着。
  他的下巴处有几粒青色的胡茬。
  她忽然便想起,李玄度的年纪没有二十,也有十九了。
  那么,他应该快要成亲了。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人,她是看一次,便少一次了。
  再即是说,她现在真是要多看他几眼才好,因为再往后,待他娶妻生子,只怕她便也不得有这样近看他的机会了。
  秦素的思绪也不知飘去了何处,眼前心里,唯剩下了他润泽的、带着弧度的唇。
  他的笑,真真是……十分之好看啊。
  秦素眨了眨眼睛,视线再度上移,盯着他挺直的鼻尖瞧了好一会。
  也许是离得太近的缘故,当她的视线凝在他的鼻尖处时,她那两只黑水晶般的眸子,便有了往中间聚拢的迹象。
  如果用通俗些的话来解释的话,这种现象有一个很响亮的名称斗鸡眼。
  而秦素自己,对此却根本一无所觉。
  觉得好看,那便多看看,她便是这样想的,直到听见了他低低的笑声传来,耳畔更是感受到了他胸腔的震动。
  那一刻,她的半边脸颊便陷在这轻微的震动中,有些麻,也有些痒。
  几乎是一瞬间,秦素便清醒了过来。
  这厮居然又在笑话她了。
  真真是妖孽!
  她黑着脸瞪了他一眼,李玄度的笑声却仍旧没有停下来。
  从方才到此刻,她的模样实在有趣,他还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可爱。
  可爱得让人想要将她揣进怀里带着走。
  “阿素是在生气么?”他终是忍不住笑道,胸腔的震动仍在不时传来,连她扶在他腰上的手也被轻轻带动。
  秦素的脸越发地黑起来。
  分明是他主动把她拉进怀里的,当然她也没吃亏就是了,可是,那也不该轮到他来笑她不是么?
  想到这里时,秦素也不答话,用力地从李玄度手里夺过一只手,旋即便白了他一眼,又顺势向他胸前狠狠一戳,咬牙切齿地道:“李郎今日一时发呆,一时发笑,莫不是有病?”
  李玄度唇边的笑意扩大了一圈,连语声都是含了笑意,道:“原来阿素是以为我生了病,故而才总要拿手指来戳我么?”说着他便又是一阵闷笑,像是被秦素生气的模样按动了什么笑的开关,又道:“莫非阿素的手便是那良医的银针?阿素戳我,便是在给我施针医病?”
  真亏这厮想得出来,居然嘲笑她手指细。
  秦素眯了眯眼,忽然有种想要狠拧某人腰的冲动。
  不过,这念头很快便又被秦素打消了。
  这一世的她终究不是上一世的她,她要时刻记得她是士女,不该与这妖孽多做纠缠。
  用力地瞪了他一眼,秦素从鼻子里嗤了一声,道:“李郎真真是好见识。殊不知我这只手若真是银针,李郎的身上还能有一处完好么?不戳你十七、八个窟窿,我也不算是良医!”
  她一面说话,一面又向他胸前大力地戳了一记,顺着这一戳之势,按在他腰上的手便就势轻轻一推,便此脱离了他的怀抱。
  相嵌相依的两个身影终是分开,而身外的大雪也依旧在下,仿佛方才的那一些些的春色,从不曾出现。
  李玄度的手在半空里虚拢着,停了好一会,方才落回身侧。
  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于他而言,很是陌生。
  他举袖拂了拂身上的雪,转眸便见秦素站在他身前,正瞪着一双大眼睛恨恨地看着他。
  也不知为什么,被她这样一瞪,他的心情倒又好了。
  他勾唇笑了笑,伸臂向雪地上的残枝一指,道:“我怕这雪落得太多,万一将阿素埋了便不好了,这才拉了你一把。阿素不怪我失礼吧?”
  秦素噎了噎,险些被他气了个倒仰。
  这厮居然又在笑话她个子矮。
  “我自然不怪李郎。”她欺身上前,面上笑得纯美,清亮的眸子里是一派天真,那手指却又戳去了他的胸前,啧啧叹道:“李郎好身板,力气也大,往后若是无事可做,不如来做我的贴身侍卫可好?”


第381章 定心丸
  故意在“贴身”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秦素半侧着眼睛去看李玄度。
  她的眼神纯真得如同小女孩,偏偏这话一说出来,便有了种勾勾挑挑的甜媚,直叫人心尖发颤。
  李玄度看了她一眼,莫名地手心又开始发热。
  以往只觉得她有趣古怪,便总想着与她玩笑,如今却不知为何,每每看她时,不见她十三岁少女的青涩,却唯觉艳丽魅惑、妩媚妖娆,又含了一分狡赖三分刁蛮,简直叫人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李玄度咳嗽了一声,甚至忘了去捉那只还在戳他胸的手,只无奈地道:“好罢,阿素说得都对,今日是我错在先。”停了停,又忍不住笑道:“阿素如今虽不高,往后也还是会长高的。这样可好?”
  这种哄小孩子式的语气,让秦素又有了种不自在。
  “我本来就会长得高。”她正色说道,一面往后退了几步,严肃地看着李玄度道:“再过两年,郎君可来青州瞧我,我定是比现在高出许多。”
  她抽条长个儿可在两年后呢,到时候必定是艳冠群芳。
  李玄度宽纵地向她笑了笑,颔首道:“一言为定。”
  秦素亦弯眉一笑:“一言为定。”
  两年后,正是中元十五年,秦家前世灭门的那一年。
  她需要借助李玄度的力量。
  或者,那时的他,也会需要她的力量。
  就算是用色相勾引,用尽一切可用之力,她也一定要将李玄度拉拢在身边。
  秦素骨子里的寒凉再度冒了头,方才那一瞬间的旖旎与柔情,此刻尽皆不见。
  她敛了眉眼看着脚下,雪已经积得很厚了,几乎没过皮靴的靴面,一丝丝的冷意渗了进去,脚趾头都是凉的。
  说起来,她还能记得一两件唐国的大事,皆是当年从隐堂习得的。虽然八皇子被刺身亡,唐国的朝局有了新的走向,不过,她知道的事情与政事无关,倒是关乎几位能臣。
  而更重要的是,她对赵国知之极多,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赵国的哪个士族会崛起、哪个高官会落马,还有赵国那些大将军府邸的密事、那些谋臣们私下里都有什么隐秘的爱好,她全都一清二楚。
  这些都是她秦素手中的筹码,只要时不时地抖出一两件来,勾住李玄度是足够的了。
  秦素的眼睛弯了弯,思绪渐渐飘远,想起了上回与李玄度同车,被他拉去了他的别院,见到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见到了一个武技高超的大手。
  有了这位大手,她谋划已久的事情终于能够布置下去,让她心底的一块大石也终于落了地。
  自然,她也不能平白地受了李玄度这份人情,故她才以赵国的一个重要机密,换得了那位武技大手为她查探旧事。
  那个机密,便是隐堂。
  对于任何一方势力而言,隐堂无疑都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便是因为将隐堂指了出来,秦素才终是得到了她想要的一份助力。
  李玄度今日约她会面,秦素其实是希望着,能够从他这里收到那个大手传来的消息,却没想到首先听到的是陶若晦的事。
  这般想着,秦素已是凝下了心神,问李玄度道:“陶夫子到底如何了,现下李郎能说了么?”她此刻的语气不再急迫,恢复了此前的镇定。
  其实,秦素还是很担心陶若晦出事的,只是李玄度刚才忽然来了那么一出,让她的情绪起伏了半天,如今平静了下来,反倒没那么急切了。
  李玄度垂眸看了她一眼,抬手将风帽再度往里拉了拉,方和声道:“阿素勿要担心,陶夫子的事情并不麻烦,我的人已经悄悄解决了。”
  这话不啻给了秦素一颗定心丸。
  “那就好。”她伸手拍了拍胸口,未加掩饰地长出了一口气。
  薄薄的白色雾花,自她的唇间缓缓吐出,在纷飞的雪片中迅疾消散。
  李玄度出神地看着,片刻后,转开了视线。
  他现在越发觉得,她的样子很像某种小动物,又轻巧又乖觉,甚至就连这吐气的动作也与小动物很像。
  李玄度的唇边渐渐弯起了一个弧度。
  若是能将她带回家,就像他今日带回去的那只幼禽一样,精心地养起来,或许会……很有趣?
  李玄度不由自主地转眸去看秦素,却见对方也正在看着他,那双清清亮亮的眼睛里,凝着一丝浅浅的期盼。
  她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不知何故,她眼巴巴看着他的样子,越发地让他心尖微动。
  虚握了拳抵在唇边,李玄度咳嗽了一声,方才将心思拉回到了此际,继续说道:“我的人发现陶夫子被人盯着,且还不是一方,而是两方。其中一方是薛家,另一方则是……杨从申的人。”
  说到此处,他语中的笑意便没了,神色间是一派沉静:“据我猜测,薛中丞派去的人,应该只是观望与保护,却不曾就近接触陶夫子,也可能他们对陶夫子的关注本就不多,因此他们并未察觉这其中的异常。而我的人却是因为时常盯着杨从申,从她的身上注意到了那个男子,结果却发现,这男子常去一家酒馆喝酒,而那家酒馆的好几个伙计,却是时常在陶家左近出没的。”
  秦素蹙起了眉。
  这关系绕得倒是挺远的。
  可是,欧阳嫣然为什么会盯上陶家?
  这女人确实很麻烦,然现在却还不宜于杀她,毕竟她的身后还有一条线,如果轻举妄动,只怕便要惊动了她身后的那股力量。
  “薛中丞派去的人中,只有一个强者,武技不算太高,所以,杨从申的女子身份,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李玄度的语声再度响起,语声仍旧很平静,“而我的人则是早就心中有数,更兼那个可疑的中年男子偶尔亦会在陶家附近出入,我的人起了疑,选了个时机躲过薛氏侍卫,夜探陶府,却是从陶夫子的书房里,翻出了一样东西。”
  他一面说话,一面便自袖中取出一个玄锦绣囊来,交给了秦素,温言道:“便是此物,阿素先打开瞧瞧罢。”
  秦素此刻的神情已经是沉冷如冰。
  她没想到欧阳嫣然居然这么快便动了手。这女人果然不简单,或者应该说,“那位皇子”很不简单。


第382章 函雅故
  沉着脸拉开了锦囊的系带,秦素凝神看去,却见里头放着几页纸,卷成了一个卷,看上去像是信件的模样。
  秦素的眸色越发地冷,取出纸页展开细看。
  果然,这几页纸还真是信件,找开后的头一句便是“允衡小友雅鉴”。
  秦素的瞳孔微微一缩。
  允衡?
  薛允衡?!
  这居然是写给薛允衡的信!
  她深吸了口气,凝神细看那信,只看了前头几页,她的一颗心已是怦怦地跳个不息。
  这是仿着陶若晦的语气写给薛允衡的几封信。在信中,陶若晦居然屡次提及了桓氏,大有为桓氏鸣不平之意,且更是对太子殿下十分看好。而看他信中的用词,当先论及这几个话题的人,竟然是薛允衡!
  亦即是说,是薛允衡首先认为“十可杀”一案为冤案,又说到了太子之事,陶若晦才会给他写了回信,信中附议了他的观点。
  秦素拿信的手指瞬间冷得像冰,后背的冷汗几乎浸透了衣衫。
  她再也没想到,欧阳嫣然施下的手段,竟是如此歹毒。
  这是显而易见的栽赃嫁祸。
  秦素将廪丘薛氏拉入江阳郡乱局,“无名氏”又废掉了李树堂这步暗棋,萧家的那封信很可能也被烧毁了,于是,“那位皇子”便再出新招,陷害薛允衡。
  甚至,这一局很可能是早就埋下了的,自秦素请薛允衡护送回青州,又将黄柏陂转至薛氏手中之后,“那位皇子”便将薛家视为了敌手。
  不,应该还不止如此。
  秦素暗自摇了摇头。
  让陶老扮演了李树堂的角色,而让薛家代替了萧家,这只是事件的表相。此事到底牵涉到了几户人家,目今还很难说,仅凭这几封信也无法一窥此局的全貌。
  萧家在“十可杀”一案中毕竟是做了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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