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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折锦春-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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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节都督可是二品大员,手握重权,卫氏一族之中接连出过三人,可知家族之兴。而更厉害的是,有一任卫氏持节都督还曾于任上斩杀数名食二千石以上的将军,轰动陈国。
  杀大将而无碍者,放眼陈国,也就卫家人有这个胆子、这般手腕、这番运气,才能杀而无伤其身。故,陈国素有“卫狠杜戾”之语,便是指卫家多出狠人、杜家戾气太重。
  有这样的娘家站在背后,卫氏的腰杆儿从来都很硬,那个周氏庶女出身的妾室,她根本从没放在眼里,不想却间接导致了那对母女渐生野心,居然算计到了卢商雪的头上。
  见卫氏说了狠话,卢商雪终于放了心,便握着卫氏的手,将她手中的茶盏往上托了托,柔声道:“母亲别动气,喝口茶罢。”
  女儿的软语温言,令卫氏的眉眼皆缓了下来。她就着卢商雪的手喝了一口茶,忽地似是想起了什么,便将茶盏搁置案上,蹙眉问道:“对了,你说那贱女寻了外男来,那外男又是什么人?此子实是狼子野心,不可不查,我手上人手极多,必能将此人挖出来。”说着便要提声唤人。
  “母亲且慢。”卢商雪忙拦住了她,那两道形状纤美的黛蛾微蹙着,沉吟地道:“方才我因恼怒,才说了那人是野男人。此刻平心静气地想一想,那位郎君……绝非凡人。我远远地瞧了一眼,那人的年纪约莫十七、八,一身的气度十分出众,便这般瞧去,竟也称得上翩翩俊郎。”


第260章 临素馨
  卢商雪的神情分外郑重,甚至显得有些严肃,因而,那话中种种称赞之语,便也没了旖旎之意,听来只觉肃然:“若我未看错,这位郎君一定大有来头,故我只记下了他的形貌,却没敢轻举妄动。”
  “哦?”卫氏的神情亦变得郑重起来,“竟是如此么?”
  卢商雪点了点头,凑近卫氏身边,轻语道:“母亲,我虽不知朝堂之事,但偶尔听父亲与母亲说话,也能听出些端倪来。母亲莫要忘了,那广陵战事和吕家……”
  她说到此处便截住了话头,向着卫氏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道:“以我浅见,母亲还是先不要插手的好。便是要查,亦需仔细地审了四妹妹,从她哪里探出虚实来之后,才好再做打算。依我猜测,四妹妹与杜十七,只怕都还是给人利用了的,那设局之人图谋的,或许不是小事,甚至更有可能,这个局明面上针对的是我,暗底里针对的却是另有其人。如今时局不稳,父亲也说要谨言慎行,我们也不可轻举妄动才是。”
  自听她言及那位郎君不凡后,卫氏便面露沉思,此际听了女儿所言,卫氏不由大感欣慰,颔首道:“我儿深谋远虑,果不负我素常教导。你说得很是,做得也很好。这件事你便不须管了,都交予母亲便是。”
  “是,阿慧都听母亲的。”卢商雪柔声说道,面上含了一丝浅笑,心底却是百般思量。
  她还有一个疑问,却是未曾明言予卫氏。
  东陵野老的赠言中,只言及了卢商月与杜十七娘的计谋,对那位郎君,却只字未提。
  若这位郎君与卢商月她们乃是合谋,以东陵先生之大能,自不会不知。可是,东陵先生连江氏八娘的隐疾都说出来了,却偏偏不提此郎,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深意?
  也正是因此之故,卢商雪才没敢惊动那位郎君,只远远看了一眼便罢。
  一时间,母女二人皆是满脸沉思,静默不语。
  盛夏的风捎来远处的蝉鸣,卢府之中却有种格外的静谧,似是这一切喧嚣,都已被这府邸中的肃穆化解了去。
  
  比之卢府肃杀,秦素在白云观的日子,却是日渐轻松了起来,每日里不过是抄经习字、赏花观竹,倒也逍遥得紧。
  这一日清晓起榻,因想着那院角菊圃新植的几株素馨,如今恰逢花盛之时,白花碧叶,十分美丽,秦素便也难得地风雅了一回,叫阿葵备了一应画具,便此端坐于小案前,在那纸上东抹一笔、西描一划,很有几分士女派头地画着画。
  她这里正画得自得,忽闻身后脚步声疾,旋即便是李妪微有些气促的语声响了起来:“女郎,二郎君派了个叫阿承的小厮来,说是来探望女郎的。”
  “阿承?”秦素回头,刘海下的眉挑得高高地,实打实地吃了一惊:“阿承来了?他怎么会来?出了何事?”一面问着,她一面已是离座而起,顺手将画稿也抓在了手上。
  自从被阿葵盗去两幅画后,她现在每每作画,总是画后即焚,再不留痕迹。
  李妪抹了把额上的汗,一面上前帮着秦素理了理衣裙,一面便恭声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来了,看他的样子倒是笑眯眯的,不像是有什么大事。”
  秦素略略放了心。
  离开秦府固是所愿,可是,秦彦昭那里没人看着,她也着实不放心。
  此时,李妪已经叫人将正房明间布置好了,大大的五扇竹屏横在当中,将房间隔成了两截,那屏风乃是上好的纱罗所制,色作玄青、纹成细棱,上绣着暗色的竹枝竹叶,清雅之余,亦显庄重。
  秦素便先回了屋,首先将画稿给焚成了灰,随后才去了明间,向那屏风后的扶手椅上坐了,方向李妪笑道:“叫阿承进来罢。”
  李妪应了一声,亲自去了二门处传话,未几时,便见阿承的小身影出现在了屏风的后头。
  他看着像是长高了一些,那影子也是瘦长瘦长的,进得屋中,便向着秦素的方向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秦素抬手道了一声“罢了”,复又笑道:“先坐下罢。”
  那屏风前头有设好的一具短榻,阿承便端端正正地跽坐了下来,秦素方和声问道:“你怎么突然来?是二兄有事要告诉我么?”
  阿承在榻上躬身道:“回六娘子的话,是郎君们并娘子们一并叫我来看女郎的,还交代我带了东西给女郎,因是半路上才想起来的,所以便派了我中途回转,快马加鞭给女郎送过来了。”
  他说着话,便回身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两个样貌干净的小鬟,抬着一只大大的包袱走了进来。
  秦素便向李妪抬了抬手,李妪上前将东西接了过来,这厢阿承便又道:“郎君说,六娘子独自在外,想必闷得很,便替六娘子备了两套书和一套笔墨;那几方新制的布巾是大娘子送的;画画用的那几管颜料是二娘子送的;三娘子送的是亲手绣的袜子;四娘子送的是几只新绣的暖囊套儿;五娘子送了两瓶干花瓣儿;七娘子送了她最爱的小风车和九连环;其余几位郎君皆送了新纸,共计三匣;另,府里的各位郎君和娘子们还凑了些银,共计五十两,也叫我一并捎来了。此外,二娘子还亲自写了封信,也托我一并带给六娘子。”
  他一句一句将诸人所送之物皆报得清楚,待语毕,便又向李妪笑道:“还请妪当面点清了,我也好交差。”说着便将信也取了出来,放在了一旁的小案上。
  李妪便抚掌笑了起来,夸张地道:“真真是二郎君身边得用的人,这小嘴巴可真是利害,这么些东西,难为你记得清楚。”
  “哪里,我就是记性好点罢了。”阿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了摸头,一脸的孩子气。
  李妪又夸了他几句,便当着阿承的面儿开了包袱,一样一样的点数起来。


第261章 抵足眠
  秦素静静地听着屏风外的响动,心情微有些复杂。
  她真是没想到,秦家的兄弟姊妹们,居然还记挂着她这个命格大凶的外室女,旁的不说,单说那一包银角子,就让她有点……惭愧。
  在银钱上头,她委实对不起秦彦昭。因为就在方才,听到阿承突然来访时,她的第一个念头是:幸好傅彭不在此地。
  看起来,她实在是太不够温厚了,算计这算计那的,倒忘了那一家子姓秦的,乃是她至亲的血亲。
  或许,也只有在这些年轻人的身上,她还能感受到一丝丝的所谓血亲之情罢。
  秦素无声地笑了笑,心底里的冷意却又迅速泛了上来,将那一丝仅存的温热,吞噬干净。
  “好了,都对了。”李妪带笑的声音传来,拉回了秦素的思绪。
  她凝了凝神,向阿承笑道:“真是辛苦你了,跑了这么远的路。”又吩咐左右:“来人,给阿承上杯茶。”
  小鬟连忙奉上茶盏,阿承捧盏在手,倒也没客气,慢慢地喝了,秦素便絮絮地问他:“这一路回来,你是坐得牛车还是马车?可有人护着你?二兄他们现在走到哪里了?”一时又问起了一家大小的身体情况,毫无缺漏地将秦家所有人都问候了一遍。
  阿承便一一回道:“郎君怕我赶不上大队车马,便叫我坐了马车,速来速回。郎君又怕我应付不来这一路进城出城的事情,就派了侍卫和先生陪着我。我离开的时候,府里的马车已经快走到阳平啦。郎君说,他会请太夫人走慢一点的,好让我早点赶回去……”他依次回答着秦素的问话,仍旧是有条不紊地,十分沉着。
  待他回完了话,秦素便微蹙了眉。
  从他的话语中,她听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词:先生。
  秦家哪里来的先生?
  自秦世章过世后,府中门客早便风流云散,唯一留下的那位门客,是因年纪太过老迈,无处可去,这才留了下来。
  秦素记得很清楚,此次北上,这位老门客并未跟来,阿承口中的先生,也不可能是他。
  那又会是谁?
  忖及此,秦素已是闲闲地执起了扇子,一面扇着风,一面便道:“听你说了这话,我便放心了。”停了停,又状似不在意地问:“马先生年纪大啦,如此来回奔波,他的身子可吃得消?”
  那位老门客便是姓马。
  听得此言,阿承便恭声道:“回六娘子的话,跟我来的不是马先生。马先生留在青州呢,跟我回来的先生是郎君新结识的,姓杨。”
  “哦?”秦素摇扇的手停了下来,微蹙了眉,说话的语气却带了两分好奇:“我二兄新结识了先生么?莫非是太祖母替族学请的夫子?”
  说这话时,她的一颗心已然提了起来。
  她可是安排了陶老去秦府族学的,若是被这个所谓的杨先生占了先,可是大不妙。
  自霍至坚之后,现在的她委实有些草木皆兵了,此刻便在担心,怕又是因己之故,令事情的走向发生改变。
  听得秦素问话,阿承习惯性地抓了抓头,道:“嗯,杨先生不是族学的夫子,他会些武技,其实是郎君的护卫。不过郎君说,杨先生的学问也很好,所以就叫我们都称他为先生了。郎君经常与杨先生讲谈学问,两个人还把床给连在了一起,那个,抵……抵着脚后跟儿睡觉……什么什么的……”他一面说一面歪着脑袋想词儿,便是只看那一道影子,亦十分可笑。
  “噗哧”一声,秦素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叫联床夜话、抵足而眠。”她笑着纠正阿承道,一颗心已是落回肚中。
  只要别挡了陶老的路,一切都好说。
  阿承“嘿嘿”笑了几声,不好意思地道:“这都是郎君说的话,我学不来。反正,郎君很亲近杨先生,太夫人也很看中杨先生呢,还夸郎君有什么识人什么明,郎君很欢喜,说杨先生是郎君收下的第一位门客。”
  秦素瞪圆了眼睛,险些将扇子扔地上。
  门客?
  秦彦昭?
  她家这个傻二兄,就凭他?居然也有人甘作门下谋士?
  是她听错了,还是这位所谓的杨先生眼瞎?
  秦素连续眨了眨眼,一时间连纠正阿承的话也给忘了。
  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自然,以秦彦昭现在这样子,倒真是很需要在身边多带几个谋士门客,帮他出出主意,也免得他总要做些傻事。
  可是,秦家如今江河日下、境况堪忧,除非是像陶老这般秉性狷介、心存大志之士,一般人是绝不会看得上秦家的,更遑论给一个才区区十六的少年做门客了。
  这又是前世未曾发生之事。
  秦素将扇子掩了半面,唇边笑意渐平。
  此事,颇不寻常。
  不知为何,她从这当中嗅到了那么一丝异样的味道。
  “……女郎,女郎。”衣袖忽地被人轻拉了一下,秦素如梦初醒,回首看去,正对上了阿葵担忧的视线。
  “怎么了?”秦素问道,信手端起了旁边凭几上的茶盏。
  阿葵向屏风外头看了一眼,小声地提醒道:“阿承方才问女郎,可有什么话要他带回去?”
  “嗯”秦素点了点头,浅啜了一口茶,方对阿承道:“我确实是有话要带给二兄和二姊他们的,不过,我的话有些长,怕你记不住,需得写下才行。”
  “是,女郎。”阿承很顺畅地便接了话,语气十分恭谨:“那我便等女郎写好了信再走。”
  “那怎么行呢。”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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