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女的皇后路-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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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寥哈哈一笑,继续纠正她:“可又叫错了!”转身走到床前的桌子边上,将盖头随手放在桌上,又亲手斟了半盏茶,端过来递到她嘴边,“本公子亲自服侍你喝茶,喝完再叫可好?”
雍若不习惯这样亲昵的举动,便自己伸手去接茶盏。
凤寥手一缩,便避开了她的手,笑道:“说了本公子服侍你的!”
第28章 破坏气氛
雍若有些无奈了!纯情少年凤公子何时变得这样会调‘情了?
她坚决地摇头:“不要!要是被丫头们传了出去,长辈们该说我没规矩了!”这是很正大光明的拒绝理由。
凤寥脸上,挂着一点高深莫测的笑意:“这是恒郡王府!这个院子里侍候的人,皆是我明里暗里栽培多年,又精心挑选出来的。我不敢说这里的人一定可靠、一直可靠,但那些多嘴多舌的毛病,他们是决计不会有的。”
雍若微讶,然后叹息一声:看人果然不能看表面啊!
凤公子看着天真纯洁、与世无争,可他居然知道暗中培植人手,可真是不动声色地深谋远虑啊!
然后她又有一点感动:凤公子竟把他精心培植的人手放在了自己身边,这是……很重视自己的表现吧?!
这种感动和感慨交织的感觉,让她觉得被他喂茶水更别扭了,只得又找了个借口:“还是我自己端着喝吧!我怕呛着了!”
“我小心些喂,你便不会呛着。”凤寥脸上的笑意略淡,神情变得更加认真,“适才没有与你拜天地,而是让你拜我,我甚是过意不去。只是世俗规矩如此,有时不得不从俗。若今日让你悄悄入了门,旁人便不知我对你的看重,不免拿你当普通侍妾看待,轻视于你……”
很显然,他仍对此事耿耿于怀。
雍若心中微微一软,那种别扭的感觉就淡了一些,就着他的手喝了口茶。
刚喝了一口,她就觉得浑身寒毛直竖——这气氛太亲昵、太暧昧了!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今天晚上非得圆房不可!
可她暂时不想圆房!
现在漉漉还没有完全激活。只有在她面临生命危险时,漉漉才会出现,透支积分救她。
如果现在她跟凤寥圆房,会不会怀孕就得看天意了——她一点儿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看天意!她不想生孩子、不想流产,就得非常非常认真地避孕,让漉漉帮自己避孕才是最保险的!
她这么急着嫁给凤寥,是为了收集绝育药激活漉漉并攒积分救周氏,不是为了早一点跟他在一起。
这么做有点不地道,但她不想眼睁睁看着周氏死,不能不这样做!
雍若决定破坏掉这种亲昵暧昧的气氛!
可怎么破坏呢?
不能用吵架、哭泣、无理取闹之类的手段来破坏,那样太伤感情了,对她接下来想提的要求太不利。
最好是用一种……爆笑式的恶搞来破坏气氛!笑总是让人愉悦的,爆笑之后,再提一个是男人都会感到很扫兴的请求,比较容易获得通过。
这时候,她已经连喝了好几口茶。
既然已打定了主意,她便微微侧头,示意自己不喝了。
“来,叫容深!”凤寥缩回端茶盏的手,锲而不舍地说。
雍若忍不住笑,便叫:“容深!容深……”
刚拖着声音叫了一声“容深”,她脑子里蓦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
于是,她便脸上含着笑,开始抑扬顿挫的、十分有节奏的、用一首歌的曲调哼唱起来:“容深……容深容~~容深容深容深深……”
唱了几句话,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呃……她好像用的是《猪八戒撞天婚》的曲调?!
囧……都怪86版《西游记》太深入人心了!她小时候一到寒暑假,各家电视台就开始轮流放……看了一遍又一遍,这调子竟然不知不觉扎到她脑子里了!
凤寥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你竟把我的表字当成小曲儿来唱了?唱的调子还这般古怪!”
“真的古怪?哪换一种调子好啦!”她也觉得用这个调子实在太古怪了!
“容深容深,容深容深,容深嗯……容深嗯……”
这回是《两只老虎》的调子。一边唱,一边很有节奏地左右摆动着脑袋,十分努力地卖萌。
凤寥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连忙把茶盏放回桌上,免得自己一个不小心把茶盏摔了。大喜的日子,摔了东西总是给人心里添堵。
“不行!这个调子更怪了!”
“那我还是拆了发髻、卸了首饰再继续娱乐公子吧!这一头珠翠,压得我脖子都短了两分!”
雍若从床沿上站起来,抚了抚脖子,揉了揉头皮,往梳妆台走去。心想:要不待会儿用《忐忑》的调子?
凤寥很认真地看了看她的脖子,笑道:“没看出来短了!应该是压的时间还不够,明儿多戴些珠翠,继续压吧!”
雍若转过身,大惊失色地看着他:“公子喜欢没脖子的女人?”她努力缩脖子耸肩,做出一副脑袋直接搁在肩膀上的怪样子,“这样的?”
凤寥这回真的撑不住了!
他踉跄着坐回桌边,再次笑得捶桌。
雍若心里想着:凤公子的笑点真低!她这么初级的逗比手段,都能让他笑成这样!要是他遇到了后世那些真正的笑星、段子手,岂不是要笑死?
还是见得少了些,觉得新鲜啊!这时代的女子,估计没谁会像她这样不顾忌形象的——哪怕是个丫头!
她在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慢条斯理地卸首饰,同时在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份新鲜感尽可能延长呢?当然,这是以后要重点考虑的问题。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仍然是怎么让凤寥同意推迟圆房!
凤寥笑够了,走到了她身后,亲手帮她卸簪钗,一边说:“你从哪儿听来这些古怪调子的?”
他帮她卸簪钗的动作十分生疏笨拙,他却做得十分认真仔细。
雍若觉得:那种暧昧亲昵的气氛,似乎又回来了一点。
“还记得那个教我清创的游方郎中吗?”雍若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些紧绷,语调却尽量放轻松,“那个郎中最喜欢哼唱一些古怪的悝歌野调。前一个调子是他常哼哼的,后一个调子是他教女儿的童谣。”
雍若决定把这个无中生有的“游方郎中”拉出来做大旗了!以后凡是有难以解释来历的事,都往他身上推!
她连那郎中的来历过往都编好了,就等着人来问了!
凤寥仍然专注于给她卸簪钗,却道:“既然说到这个游方郎中了,我正有件事要告诉你:许太医想见你,向你打听一下这郎中的事。我已约了他明日一早过来。”
“许太医?他怎么知道游方郎中的事?”
“那天听你说了‘清创’的事,我觉得甚是有理。去汝州那天,我便差人将伍家兄弟的事告诉了许太医,请他留意。许太医扮作寻常大夫,这些日子一直关注着伍家兄弟的伤势。昨日许太医来回话,认为‘清创’之事极有道理,想详细再问一问你……”
他看着镜中的雍若说:“若若,如果治伤的医术因此而更进一步,你便是功德无量!万千军士、天下黎庶,都会感激你的!”
雍若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可不是我功德无量,是那个郎□□德无量!”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故作惊异地问:“许太医此前竟不知道这个法子吗?”
凤寥摇摇头,开始劳心费力地给她拆发髻:“他不知道!直说自己孤陋寡闻了,竟不知世上有此奇术、有此奇人……”
雍若心道:许太医要是知道这个无中生有的郎中,那才是奇了!
嘴里却道:“民间卧虎藏龙,也是常有的事!”
“这倒也是!”凤寥不错眼地盯着她的头发,笨拙而认真地拆着她的发髻,随口一问,“你怎么认得这郎中的?”
雍若便把早已编好的谎话拿出来说:“那时候我还小,我们家还在老宅里住着。因为祖父和曾外祖母久病不愈,家里的日子越来越艰难,我娘便去她原先侍候的人家家里做了奶娘,祖母又腾出了两间屋子租给外乡人,换两个银钱补贴家用……”
雍家这一段经历是真实的,不怕人查。
而她把“认识”游方郎中的时间放在此时,可以避免谎话在周氏那里被拆穿——因为那时候周氏不在家,不认识这郎中很正常啊!
“这郎中姓路,就是我家的一个租客。他有一个女儿叫漉漉,比我略小一些。我常去找漉漉玩,便跟路郎中混得极熟……”
对不起啊,漉漉,我把你也拉出来做大旗了!雍若向脑海里的系统君漉漉道歉。漉漉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
她心里迟疑了一下:要不要现在就说“可怜漉漉从小没了娘”,然后再引出女子年纪太小圆房不好的话,请求推迟圆房?
这个念头,很快被她自己否定了:这样会显得太有心机了,不太好!
与其这样转弯抹角地提出申请,还不如等会儿找个合适的机会,直来直往地直接请求,也许凤公子更容易接受一些。
凤寥已经把她的发髻全都拆开了。
他拿起一把梳子,轻轻梳理着雍若有些毛燥的头发。一边梳,一边看着镜中的她,有些紧张,有些忐忑,极尽温柔地说:“若若,我们今晚先不要圆房,好不好?”
第29章 来日方长
梳妆台的镜子是玻璃镜,雍若和凤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彼此的表情。
听到凤寥的话时,雍若的眼睛攸然睁圆了:她正瞌睡呢,凤寥就送来枕头了?!
“你……你别误会啊!”凤寥看到雍若的样子,连忙解释,“我不是要冷落你!真的真的!你瞧,我都亲手服侍你喝茶,亲自给你梳头了,对吧?我心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会故意冷落你呢?!”
雍若脸上的惊讶淡去,露出由衷的笑意来:“好,我不误会!可是,你能不能说说……为什么呀?”
她的好奇心快要爆炸了好吗?这不是一个正常男人会做的事吧?!
凤寥松了一口气,浑身的紧张、满脸的忐忑都放松下来,脸颊微红,有些羞涩、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昨日许太医来见我时,说你……嗯……现在不宜有孕。我便想着……嗯……来日那个方长,也不必急在一时……”
雍若无比震惊地看着他,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
凤寥……这个被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熏陶着长大的封建贵族男子,竟然肯为了她的身体,克制他自己的欲‘望?!
凤寥真不是从哪个言情位面穿越过来的情圣?!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有些紊乱!
“你……因为我现在不宜有孕,想要暂缓圆房?”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对!”凤寥连忙点头,又解释说,“我想跟你生儿育女,想跟你白头到老,自然不能让你的身体坐下什么病根儿!若若,你先养好身子,咱们……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处!”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头上,脸颊和耳根都有些发红,眼中似有潋滟的波光,如春水般温柔妩媚。
雍若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为何我现在不宜有孕?”雍若这纯属好奇。
“许太医说:那日他去你家,虽未给你诊过脉,但只看你脸色身形,便知你的身子亏虚太多,想来是你家中日子艰难的缘故。加上你年纪也还小,若这一、二年有了身孕,必会十分凶险,于你、于子嗣都很不利。”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忧虑。
雍若想:身子亏虚,是营养不良的中医说法吗?
她吐了口气,平抚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心绪,又问:“有没有什么法子,既可以……让我们圆房,又能不让我有孕?我听说……大户人家之中,有一种避子汤药……”
“不可!”凤寥一脸严肃地断然拒绝,“此事我问过许太医了!他说:是药三分毒,不管号称怎样温和的避子汤,喝多了,都会损伤身体,一辈子子嗣艰难!我绝不会让你去喝那些劳什子的避子汤药!”
雍若看着镜中的凤寥,说不出话来。
现代社会,虽然戴套是很值得提倡的避孕方法之一,可仍有许多男人跟女朋友或老婆滚床单时,因为不舒服,所以不喜欢戴套,把避孕的责任和风险、避孕失败的苦果,通通丢给女方去承受。
与那些男人一比,凤寥此刻的光辉,简直可以照亮黑暗、照亮人生啊!
凤寥放缓了语气,轻轻地说:“若若,是一辈子的康泰重要,还是一时的鱼水之欢重要?你如此聪明,定然知道如何选择的。不要多心好不好?”
雍若脸上绽开笑颜,握紧了凤寥的手:“我没有多心!我只是……很感动!很开心!我没想到……你肯为了我,如此……克制自己!”
心中有一种又酸又涨的陌生情绪,让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