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啸九天:殿下滚下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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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来。”凤枭开了口。
那侍卫一声不吭,脚上动作不变。
“泰来。”凤枭放大声音又说了一句,这是真的着了恼了。
侍卫才不情不愿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凤枭看他还肯说人话,也不问他怎么混进来,只说:“放我下去。”
“不放。”
“你放我下来。”
那侍卫,现在该说是泰来了,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找死是不?
凤枭看他,自己也气得牙根痒痒。
“我就这么走了,你叫我母亲怎么办?”
“所以你不怕死了是不?”泰来拔高声音。
凤枭气得直敲他头,泰来不敢躲,疼得眼睛一抽一抽。
“我不走不过是受些苦,死不了得,我要是走了,张氏就不要活了。”
“你又不用太久,几年时光……”
“就张氏的身子,几年,一年她都不一定撑得住。”这话说得就诛心了,泰来是顶嘴也不是劝说也不是,不开口凤枭就还有话讲,最后被逼得崩溃,把凤枭放在后院的丫鬟房间里。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泰来气哼哼的,无论是谁冒着危险来救人,结果被救的那个理由充分地找死,心情都不会好。
“你快走,我没事的。”
泰来见凤枭实在不肯多说,到底还是走了。
他从来奈何不得这女人,分明年纪不大,主意倒是正得很。
没多久,就有侍卫来捉人,凤枭懒得和他们纠缠,就顺着他们毫不抵抗地走了。
最后是到了祠堂门口。
凤夕改气得不轻,但当着凤火的面,到底一句话也不能说。
凤火打量了凤枭一眼。
“还算聪明。”
这就是不打算再计较下去的意思了。
凤枭被引进祠堂,她小时候应该是来过,脑海里隐隐约约有点记忆,不过后来是没机会进了,没年祭祖的时候,跟着凤夕改来的都是凤凌,她那时候中了毒,整日被欺负,再没精神去关注祭祖这样离她太过遥远的事情。
祠堂里面古色古香,毕竟是很多年前流传至今,建筑材料都十分贵重,而且布满磨损的痕迹。
凤枭被带到祖先牌位前跪下。
她进来的时候简单看了一圈,居然很郑重,一些老得都要掉渣子的旁系中人都颤巍巍地被扶了来。
凤枭也真是哭笑不得。
她自在下面跪着,上面有凤雷一字一句地念她的罪行,罪证。
待凤雷看似公允其实偏袒林氏的态度已经毫不遮掩的一席话说完,四周人都已经窃窃私语很久,整片场地一片哗然。
多少年没开过祠堂了。
如今一开便是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嫡女谋杀主母,真是大事件。
凤火见都讨论得差不多了,叫人肃静,然后问凤枭可有话讲。
她没开口。
都是安排好的事情,就不要驳人家面子。
一系列流程飞快地进行下去,只有宣布最终审判的时候,凤枭抬头看了一眼高高台子上居高临下的凤夕改和凤凌。耳边流过去的是凤火干巴巴的声音。
“除名,并驱逐入凤家禁地。”
“这,这真是几十年都没有的事啊!我们凤家什么时候出了要除名的人物!”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这罚的算轻了,谋杀主母还留得一条命在。”
凤枭跪在地上,耳朵里不断传进周围人议论的声音,最开始还能分辨出说得是什么,到后来已经连成了片,就是无数的人声在斥责咒骂,好像连凤枭的存在都不应该,她十几年前出生的时候就要掐死一般。
这样才不算有辱门楣。
门楣个屁,这偌大一个凤家早就连根子一起烂掉了。
凤枭低着头,心里只担心她这一走,张氏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就算有龙祁在能保她一条命,但张氏的怯弱性子,不知道会让林氏欺辱成什么样子。
凤火见人们的议论声渐渐熄了,就摊开手,运起魂力让自己的声音响彻整个祠堂。
“即时行刑!”
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是荒诞至极的闹剧,凤枭的魂力依旧被封着,她被绑起来,几个侍卫看守着一路走到族谱前。
四周声势浩大,人们无比雀跃,好像是参加聚会一般对待这场仪式,眼里都只有快活。
凤火站在族谱的前面,凤枭的对面。
他心里还是可惜,多好的天赋,如果为凤家所用不出二十年,又是一个魂尊。就算是那容貌,也和她父母都不大像,漂亮得出奇,眉眼间灵气十足,上挑的眼尾带一点点妖媚,送进宫中,亦是一大助力。
可惜了。
大长老想起来就狠狠瞪凤夕改一眼,这个蠢货。
然而发完火回来,手下毫不留情地点在族谱上,写着凤枭二字的位置被缓慢地烧灼,渐渐只剩下焦黑的一片,和一个空洞。
四周竟突然安静下来。
“这么多年第一个啊,被除名的凤家人。”
不知道是哪个,听上去就年记一大把的人说道。
耻辱还是什么别的情感,凤枭不懂,也顾不上,只抬头看着凤火,一字一句,眼睛地喷涌着执着的火焰。
“放我母亲走。”
张氏只有离开了这里才能真正过得好了。
凤火惊讶地看她一眼,摇了头。
“这不可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你该懂得。我至多让……”
“屁!我不懂,这可没什么好懂的,还是你这话的意思事我那好父亲是鸡是狗?”
凤火从来没想过会被小辈这样直接地辱骂,那轻蔑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他立刻勃然大怒。
“好,你很好,看起来气色也是不错,既然如此就直接送进去吧!”
“大长老……”
“不要说了,这么个不知悔改的东西,对她好也不懂得,现在就去。”凤火吹胡子瞪眼睛,哪个敢不听,之前凤夕改还畏畏缩缩叫上一声,现在也不敢发话了。
侍卫很快钳制住凤枭就要出去,四周人这次并不跟随了。
凤枭临出门前,看到凤夕改的眼睛里居然有一点点伤感。
“你……以后可以找我。”他说完拂袖就要走,不着痕迹地在凤枭的手里塞了个东西。
凤枭心里纳闷,这人不是一向盼着她去死吗,什么时候又肯认自己这个女儿了?别说是她要死了他反倒升起怜悯之心,好笑不好笑。
凤枭实在不知道他如何想,她最后也只吐出一句话。
“对张氏好些。”
如果凤夕改真的拿她做女儿,这可能是凤枭唯一一句真心话了。
第五十九章凤家禁地
侍卫押着凤枭出了祠堂,从祠堂后面顺着小路走了很久,路边的景色从假山园林,慢慢变得荒凉,到后面一段路,几乎寸草不生。
凤枭是真的不知道凤府还有这样的地方。
那些侍卫的脸上没有变化,但随着路越来越久,他们的眼神中不免出现动摇恐惧的神色。
看来那个禁地是真的危险。
凤火也确实是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眼前很快出现一处森林,凤枭想起凤府后面有一座山,所以整座山都是禁地是吗?押送她的侍卫到了这里,连手都开始颤抖,他们把她往森林里一推,人就走了。
走得飞快,也不说帮忙把绳子解开。
凤枭站在森林前面,双手还牢牢地绑缚在身后,身体里毫无魂力流动,而且前天的损耗完全没有恢复,反倒更糟糕了。
这真是要没命的节奏。
森林仿佛是一只张大嘴巴的巨兽,牙齿着,只等凤枭这只猎物进入,就放开手脚大吃特吃。
她叹了口气,身子一缩,就从绳子中出来。
凤枭活动活动手腕,歪着头看这个森林,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带,只有最后凤夕改塞给她的一个金色圆球。
她认得这东西。
这个大陆既然修炼魂力,相应的魂技,魂器都一应即全,魂技还比魂器好些,魂器十分难制造,保存也不易。凤夕改真是大手笔,若是真的,就算是最低级的黄级下品的魂器也价值不菲。
是了,以凤夕改的地位和财力是能弄到三四件,但也不过如此。
但是这对一个连魂力都用不了的人,半点用处也没有。
凤枭收起那个圆球,叹口气,向着森林里面走去。
森林里树木高大,而且分布很紧密,她对植物了解不多,只是隐约看出分明是落叶乔木和针叶木都生长在一起,灌木上缠绕着藤曼,捕蝇草周围是怯弱的薄荷。
这简直是违背常理的一切。
凤枭真的很惊讶,就算是她前世,工作也大多数都是在金属丛林,这样的原始森林是从来没去过的,她从没想象过连阳光都会被树木遮挡的情况。
但是有一点可以判断,这里非常危险。
凤枭从进入这里,直觉就不断在嚎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死亡线上,她从进来到现在不过走了五六步,就发现了足足三条蛇,都是细绳子一样,两条有毒。
若非她身手了得,不然就只有魂君境界可以以魂力护体的人才能毫发无伤地进来。
不然,被咬上一口,真的不一定有的救。
这境况远比凤枭所想象的要危险得多,她终于收起游戏的心思,认认真真地观察地形。
所幸刚进来的一段路还不算危险,小心谨慎就没有问题。
然而行路速度不可避免的十分缓慢,天色渐渐变化,她进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现在温度骤降,光线也越发微弱。
怕是要入夜了。
毫无疑问,在这种地方,入夜了只会更加危险,之前白日里出现的动物,都是因为在夜晚活不下去才出现。
晚上,才是毒物和杀手的天堂。
凤枭再狂傲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可能是这些大自然的杀手的对手,一路寻找可以过夜的地方,终于在天色微微泛深蓝的时候,看到了湖水。
这里真的不算安全,无论是从地势还是从隐蔽的角度看。
但是在自然界湖水有着另一层定义,止战区,来这里就是为了饮水调息,禁止猎杀。
晚上在这里虽然湿冷难挨,好歹能活下去。
凤枭大概是下半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她躲在湖水边的树丛里,简单用树枝搭建了一个落脚点,心里稍稍安定,看着一群群大小动物呼啸而过。
正稍微有一点困意,就听到十分巨大的出水声。
那是……
她猛地站起来,才发现周围已经没有除了她之外的任何活物了,连飞虫都已经消失,然而她没有任何感觉。
正惊恐着,眼睛对上了另一对碗口大的金黄瞳孔。
她几乎叫出声来,手紧紧攥住凤夕改给她的那个圆珠,瞳孔猛地缩小。
那蛇太大了。
她的脑袋也不过那巨蛇的身子粗细,长短起码要有十多米,还是穿出水面的位置,水下不知道还要有多长。
直觉告诉她,这是她绝对不能抗衡的存在。
就算失去了魂力,她依旧能感受到那个气场,这个蛇的实力相当于人类的魂君,在魂兽中就是到了魔兽的境界了。
就是她原来,也不一定打得过。
凤枭二话不说,拔腿就跑,那蛇已经蠢蠢欲动,再呆在原地就是送菜。
只听得身后风声不断传来,还有蛇身碰撞树木的吱呀声。
鼻间已经能够嗅到来自蛇信的腥臭。
凤枭几乎用上了吃奶的气力,两条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四周的景象不断后撤。她一边跑一边沟通着身体里的魂力,希望封印能够破除。
然而无济于事。
那巨蛇离她越来越近,长长的蛇信似有而无地接触到少女洁白的皮肤,留下腥黄色粘腻的液体。
凤枭现在只希望这液体没有毒,连擦拭的手都空不出来。
终于,她虚弱的身子给了她致命一击。
凤枭腿一软,前扑着跌倒在地。
她手里握紧魂器,虽然不能使用,但是引爆它凤枭还是做得到的。
然而那巨蛇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不甘心地在地上绕了几圈,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凤枭当时浑身无力,胆战心惊地躺了一会儿,才爬起来。
看来那巨蛇真的是此地一霸主,它离开很久,也没有其他动物档案来此,这才保下凤枭一条命在。
死里逃生的感觉不大好。
她甩着手站起来,腿还是颤颤巍巍,月亮已经从头顶渐渐落下,这事快要白天了。
而她从昨天中午到现在,粒米未入。
胃部在不断抽痛,还间接带有火辣辣的烧灼感,胃酸也跟着上涌,头昏脑胀,四肢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