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啸九天:殿下滚下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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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夕改脸色稍霁。
但他家法已请,若是不做下点什么,脸面何存?想到这里硬是冷着脸,向张氏道:“你可知错?”
“妾身知道了,请老爷责罚。”
凤枭要说话,看到张氏恳求的眼神,愣是被钉在原地,脚步沉重得如同灌铅。她倒是一腔深沉慈母心,只是于凤枭本性着实相左。
“既然如此,伸手,动家法。”凤夕改眼睛也不眨一下,扬起右手,家法高高举起,看起来甚是怖人。
凤枭怎么可能让张氏受这个,她是继承了原主记忆的。原主曾经受过这个,那痛苦深深刻印在灵魂上,那是凤枭都要扭曲面目的剧痛,若是要柔弱的张氏受下,半条命都要没了。
她出手如电,刚刚好接过凤夕改手中家法,伸手反拨过去,差点落在凤夕改脸上,最后脱手而出,狠狠砸在林氏身上。
“啊!”
林氏痛呼一声,跌坐在地上,眼泪鼻涕喷涌而出,糊成一团。
凤枭也白了脸。
是真的痛,撕心裂肺,仿佛身体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喊。她想起以前受伤最重的那次,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但那痛苦都比不上这虚虚一棒
“凤枭,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有凤家!”居然还手,凤夕改又急又气,胡子都飞起来。
凤枭她看着这闹剧一样的现实,冷冷地笑出声来,大笑着,笑到眼泪都要落下来。
“来啊,你不是要动家法吗?你打我啊!你打死我啊!打死我我就再不是你凤家人!”
“你个畜牲!”凤夕改张口结舌。
凤枭哪里会有恐惧畏惧的心思,她气得很,瞪大眼睛满眼火光和男人对峙。
“打不死我,你今日就是怂蛋。”
“好,好,好。”凤夕改连说三声好字,气的几乎精神错乱,伸手就打,才反应过来没有拿起家法,忙从地上捡起来。
提棍朝着后背便去。
张氏刚才是被吓懵住,现在反应过来,连哭带求地跪着爬上前抱住凤夕改大腿,哭诉起来。
“老爷,不要啊,她不懂事,我教她!不要……”
这棍子真的打实了可怎么办?她心疼得眼泪一串一串落下,脑袋里空空如也,只知道求凤夕垂怜。
然而尽是无用。
那家法重重地落在凤枭身上。
她紧咬着牙才没痛呼出声。
太痛了,从棍子落下的地方,火烧一样燎原起大片的剧痛,手脚不听使唤,背部肌肉也抽搐起来。生理性的泪水盈满眼眶。
嗓子里冲出一团火来,沙哑哑刺痛着,硬憋在口中。
张氏看得心都碎了,上前紧紧抱着凤夕改的腿,却被一脚踹开。
凤枭看到张氏歪倒在一边,脸色苍白,眼睛都红了,可是刚才那一下下来,她竟然一动不能动。
毕竟是九阶高手再加上精炼法器,她能动就怪了。
凤枭苦笑一声,然而第一杀手的气性在,死活不肯低头。
凤夕改一气之下,啪啪啪连着三棍打下。
张氏哭得肝肠寸断。
凤枭已经听不大清了,她眼前的世界模糊起来,耳边也尽是嗡嗡作响,但是只有疼痛鲜明着,那令人疯狂的痛肆虐在身体每一个角落。
她终于从喉咙里发出哭泣一样的,整个人摇摇欲坠,白着脸昏迷过去。
凤夕改半点不见喜色,半天,才看着地上哭得不成人性的张氏,对身边小厮说道:“把小姐带回去,张氏和二小姐全部禁足,到大比结束。”
第五十一章所谓历练
凤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她的院落一片漆黑,眼前晃眼的光则是泰来举着个灯笼一动不动地站在床榻
前。
她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自己的警惕程度下降到如此地步?
“犯什么傻啊你。”
男人清朗又带着点少年变声期的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这男人终于揭开装疯卖傻的面具,现出一点莫名锐利的内心。
凤枭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从站起来。
那几棍对她身体的伤害还是不小的,或许不是作用于身体,但是她站起来的时候,牵动的肌肉传来了丝丝酸痛,腰椎也尖锐地起来。
站在地上,光裸着的双足触及冰冷的青石板,她长出一口气,因焦虑而火热起来的内心慢慢冷却下来。
“我只是不想再和他们拖拉下去,躲清净还不成吗?”
凤枭摇摇头,一把里衣的腰带,脖颈感受到夜中带着凉意的风。
泰来借着淡漠的月色,看到女子白皙的皮肤,呼吸急促起来。记忆里这女孩才十二岁,小小身体,包子一样的圆圆脸蛋,圆圆眼睛,而现在在他面前的女子,身量很高,骨肉匀亭,上挑的眼尾带起不自觉的媚色。
“咳咳。”见到凤枭毫无自觉地里衣,要继续下去,他尴尬地咳嗦两声。
结果收获到鄙视的眼神。
“怎么还没走?”
凤枭回过身,泰来才看到在宽松的里衣里面,她还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衣,勾勒出恰到好处的曲线。
这男人不敢再看,脸不由自主地升起一团红霞。
别开头闷闷地说道:“你要出去?”
“嗯。”
“做什么?”伤,还没好呢。
凤枭皱起眉,她独来独往惯了的,着实不适应这平淡生活的所谓关心。
“嗯。”这话不大好说,已经长成十足少女模样的前杀手抽抽小巧的鼻子,勉强组织语言。“我去看看凤夕改那老头。”
泰来用眼角余光偷偷扫向她,苦恼的样子很可爱。
而且,这可是他的未婚妻,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呢。于是泰来坦然地回过头来,只留下一对红通通的圆耳朵隐藏在发丝间昭显本人内心的情感。
“看他做什么?”
“不然看你吗?”凤枭瞥了眼这装傻装得真的有点傻乎乎的男人,瘪嘴说着。
“行了,我走了,你别让人看到给我惹事。”她最后交代两句,就从空中一跃而起,只剩下雪白的里衣打了个转儿落在了小塌上。
泰来在这不大平静的夜里,真正现出他隐藏了多年的心性,他看着月光下那一方小小的塌,眼睛里射出的冷光,像是深邃丛林的矫健巨狼。
凤枭在夜色中飞掠而过,纤细高挑的身材时隐时现。
正院的家宴被她搅和碎了,凤夕改憋了一肚子火干脆回到书房,半夜也睡不着,打着油灯处理积压下的文件。
凤枭悄无声息地进了里间,看到凤夕改手里那封信里两行字。
“大人交代的事情已经处理干净了,只是二少爷当年……”
屋外野猫经过,发出一声绵长的叫唤,凤夕改立刻掩上信件,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塞到书架角落,便是凤枭也没
有看清到底放在哪里。
“谁?”
凤老爷也没想到会有人,只是诈他一诈,便就放松下来伸手去书架摸索,凤枭看他这样子,没忍住嗤笑出声。
“就你这警惕性,怎么活到现在的?”她方方地走出来,施施然坐在凤夕改对面。
凤夕改气得张口结舌,这个孽障,他一时真的说不出话,大逆不道到这种地步反倒没办法苛责什么。
“你,你……”这真是荒唐至极。
“怎么?目无尊长?还是其他的什么罪名,喜欢往我头上填什么,随便。左右你只能动动嘴,对我能有什么影响。”凤枭怂怂肩膀。
看着眼前这个其实年岁一大把,但是依旧荒唐得像是少年人一样的男人。他其实看上去颇为年轻,但凡修为有成的人,都比常人要年轻一些的,这男人看上去充其量也就三十岁左右。
但是常年养尊处优,发号施令的生活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他看上去眉目桀骜,眉间有着一道皱纹,身体也略微有些发福。
她便没心情看下去了,凤夕和她前世杀死的很多成功人士一般,其实内里都腐烂发霉,但是表面上要装作慈眉善目。
她都替这些人累得慌。
“说不出话?那就不说。我和你本来就没什么好说,这次算是给你面子,我不打算再这样下去,禁足的这段时期我会出门历练。”凤枭说完,看着凤夕改不太明朗的表情,嗤笑一样继续说道:“不要以为这是征求你的意见,就是告诉你一声罢了。”
“你个孽障!我今天……”
“怎么?打死我?你的家法呢?”凤枭看这男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今天被泰来那几句絮絮的话语难得勾起了一点所剩无几的一样的态度从来不是对她的。她是武器,是沾满血液的尖刀,哪有人会对兵器温柔。
但不可否认的,这种陌生的感受她并不讨厌,心里也温暖起来,像是冬日里捧着的一碗姜糖水,从食道一点一点蔓延向下,浑身都暖和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道。
“来接你啊。”
“用你接?说吧,到底是什么想法?”凤枭看这男人难得不装傻的样子,就知道他口中吐出来的话半真半假,可信也不可全信,起码来接自己的这句话就不是他完全的目的。
第五十二章历练开始
“好吧,我就是想问你,你到底和凤夕改聊了什么?”
“对了泰来。”凤枭心虚地笑笑,十分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也是府中小厮,哪有直呼全名,而不是喊老爷的。”
泰来心里想,就他也配。但是这心理活动是不能露在明面的,他只能撑起一贯的傻笑,看上去颇象是个真正的傻子。
“凤枭?”
凤枭是真的不想说的,然而被泰来反复哀求,最终还是松了口。
“回去说,我现在不想说嘛。”话一出口,她就后悔。这讲话的腔调活像是风化街的同行,殿的人?”龙祁骨子里还是有一点恶趣味,感觉到凤枭心情不错,就开了个玩笑。
她也就顺理成章地接了下去。
“是啊,所以说吧,什么事?”
“我倒是没什么事。”俊朗的男人以一个十分标准的姿态喝了一口茶,喝完皱起眉,并没有说什么,想来还是嫌弃茶叶的。
“倒是你,昨天是怎么回事?受伤了?”
“没,例行争吵。”
龙祁不是迂腐的人,他大概知道凤枭家里的情形,只是不好说话参与,但是劝凤枭听话的言语他自然不会说得,只是笑笑就揭过这个话题,转而说道:“那你有什么别的打算吗这段时间在府里住不消停吧?”
“我是打算出去历练。”凤枭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他看了一眼凤枭身上明显是为了活动而穿上的衣服,皱起眉头。“所以,你这是不声不响地就要自己走了?去哪?我们之前见面的森林?”
“怎么可能,我是打算一会儿和你说的,至于那片森林,不去了,我现在去哪里也没什么用处。”
“有目标了?”龙祁这才脸色好看起来,笑嘻嘻地调笑道。
凤枭认真地点头,轻启朱唇。
“去黄昏之地。”
这片大陆虽然广袤,但其实已经被人探索了很大的区域,很多地方都有人烟存在。但只有两个地方,堪称死地,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定居在那里,一个是无望海渊,另一个就是黄昏之地。
黄昏之地其实是一片森林,里面也并非一片死寂,反而生机勃勃,但正因为如此,才是人类的绝命之地。那里最外圈都存在魂君等级的魂兽,要知道即使是自幼苦练,也有大量的人终生不能达到魂君,更甚至很多人是完全没有修炼的天赋。
再向深处,只会有更危险的魂兽存在。
那是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地,人类死亡之地,和永恒的墓地。
龙祁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放下茶杯,严肃地看着凤枭,他一直把她视为自己的妹妹,怎么可能看着她如此冒险。
“不行,那里太危险了。”
“能有多危险?”凤枭不大相信,也怪不得,她自幼仰望的人现在被击败,而她之前那个世界里又是第一杀手,对这个陌生世界的危险恐怕估测失误。
“多危险?直到现在所有进入中部地区的人,无人生还。你觉得自己很强吗?到魂君没有?没到魂君就是去送死罢了,更不要讲你还要一个人去,就是几十条命也不是怎么送的。”龙祁一贯是温和到甚至过于宠溺的地步,这次是真的恼了,说话半点也不客气。
凤枭张口结舌,胸中鼓起的骄傲的小气泡被狠狠地戳破。
是了,她已经能把凤夕打的落花流水,然而在这个强者如云的世界里,她还不是魂君,连登上这个璀璨舞台的资格都没有,她,太骄傲,太自满了,上一世的成功险些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