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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乱世长宁-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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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长宁脚步迅速一移,让开了那几颗黑色的墨珠,却不曾料想让她身后的黎夏落了一脸。
  荆长宁有些歉意地望了过去。
  黎夏面容错愕,下意识抬手抹去,这一抹更是将那墨色摸开,整个人便成了大花脸。
  荆长宁心中微有些愧疚,见此情形却仍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孙慎见那少年郎面色之上一瞬漾开的笑意,正如春风拂柳,清澈动人。
  他也是禁不住喜笑颜开,随后认真行礼说道:“即便郎君不收老夫为徒,老夫自此之后亦当以师礼待之!”
  荆长宁上扬的唇角一瞬间又是垮了下来,她苦涩摇头说道:“罢了罢了,反正我不会收你为徒,只要你记得把买画的钱给我,其他的我也懒得管了!”
  孙慎没有多听荆长宁言辞,得到画之后,当下便捧着墨画急急离开,观此作画过程,再得荆长宁指点之语,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家细细想想这神奇的水墨画。
  黎夏倒是面色发红,却仍是有些疑惑问道:“郎君既然不收他为徒,何以拐着弯教他?”
  荆长宁一脸理所当然说道:“我一直都在说不收他为徒,但没有说不教他呀,他那么老,我只是怕他喊我师父罢了!”
  黎夏望着一脸认真之色的荆长宁,心中一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郎君总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即便那理由极其不靠谱。
  

☆、第15章 好奇有相问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摇落露为霜。
  时光荏苒,秋意渐渐浓了起来,已是数日弹指而过,然而自那日之后,易禾却未曾见过荆长宁。
  但是有关荆长宁的言辞却是一件一桩丝毫不漏地传到他的耳中,最先便是孙慎放出的拜师之辞,可是自那日孙慎离开对面荆府之后,那孙大夫竟向外宣称荆长宁于绘画之上才能颇甚,他要想正式拜师的话,自己的资质还差太多。
  一时之间,众人对那荆姓郎君的画技又是一番推崇,而孙慎更是捧出一幅意境颇盛的山水画作。
  可是最让人难以费解的是,那孙慎却说此画并非荆长宁相赠,而是他花千两黄金所求!更让人惊讶的是,那孙慎却对此没有丝毫不满,声称这千两黄金花的很是值得。
  再加上石业站出说那副仙娥画,亦是他以千两所求,竟是闭口不谈寻美之事。
  一时之间,无论得画两人如何言辞,外界对荆长宁是褒贬不一。
  见过画的人赞叹那水墨画的确是与众不同,令人心折,但更多的人则说那荆长宁不过是个贪财的小人。
  听得这样的言辞,易禾才明白荆长宁究竟想要做什么,荆先生是打算以画敛财,聚那万两黄金。
  只是每每思及此处,在赞叹与钦佩之余,易禾心中不由泛出一种酸楚,对于文人墨客来说,名声何其重要?若不是为了敛聚钱财,凭借荆先生的画技,完全可以得众人交口称赞与敬佩。
  荆先生这是牺牲了自己的名声来换他的前程!
  易禾心中感动之余,不由暗暗许诺,若是有朝一日荆先生有所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
  荆府。
  秋意浓了以后,池塘边上的柳叶皆是落了,整个柳树光秃秃地极其难看。
  可是荆长宁还是喜欢在院落之中的躺椅之上安静地躺着。
  想一些人,想一些事。
  石业的说辞是她寻到郑环,郑环在石业耳边吹了枕边风的缘故。
  无论是骂名也好,赞誉也罢,总归她现在是个名人了。
  郑环借着她的一幅画,也是在丹国一举成名,石业更是因此对她宠爱到了极致。
  郑环对于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交代当然不会推辞,而此说法对于石业而言更是将寻美那件荒唐事瞒了过去,石业经郑环一个点拨,也是满口答应,这样一来,石业也是借着荆长宁这场扬名,收获了颇多赞誉,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是非真多啊!”荆长宁歪在躺椅之上,长长叹息了一口气。
  “郎君这是在愁苦些什么?”黎夏在一侧问道。
  荆长宁将脸容从青衫之间抬起,有些苦涩地望着黎夏,瘪着嘴说道:“外面那些人骂我贪财,我不开心!”
  这样的话语极其娇憨,黎夏一个愣怔,心想郎君这样的模样真的很可爱。
  下一刻,他便见着荆长宁眼眸之中闪烁出狡黠之色。
  “毕竟是我自己干的事,”她说道,“火候玩的也差不多了!”
  自从孙慎得画离开之后,荆长宁便吩咐黎夏买了一个月的粮食用度。
  然后果断把门关了个严实。
  虽说还是会让黎夏告知外面的情形,但对于外面的人来说,被炒地沸沸扬扬的主人公却就这样在世间消失了。
  世人怎能可能甘心?
  千金虽说挺多,但丹国富庶,很多人家都是拿得出来的,多的是人想搭上荆长宁这场秋风,来场扬名。
  当众人捧着银钱,想借荆长宁的画技扬名之时,却发现那少年郎闭门谢客了?
  荆府大门之上落下重重的锁,这锁一落便是半月。
  半个月的时间里,外面将对荆长宁的好奇炒到了极致。
  黎夏望着瘪着嘴的荆长宁,有些伤感说道:“郎君若是听不得那些人的毁誉,我们就离开丹国,去往别国如何?”
  荆长宁听得黎夏此言,倒是忽然间露出一个明朗的笑颜,说道:“哪有听不得,若不是我收了他人银两,他们也不会这般诋毁我,说到底,还不是我自己干的事。”
  黎夏一怔,有些摸不清荆长宁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说是伤感,好像也不是,郎君明明带着笑颜,说是开心,现在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吗?
  却连那青衣少年慵懒地迎着阳光伸了个懒腰说道:“黎夏,开门!”
  ……
  荆府尘封半个月的大门吱呀打开。
  这个消息随着秋日里微寒的风传遍了整个红蔷城。
  就像泄了口的洪水般,一发便不可收拾。
  只是半日不到的功夫,荆府门口便聚集了百来号人,有人拿着拜帖,有人拿着银钱,皆是推搡着要往里去。
  黎夏带着几个侍从,起初还能略作阻拦,可是人越来越多,终于冲开了荆府为数不多的几个侍从。
  那些人彼此推搡着,便朝着荆府内涌去。
  却见在并不宽阔的门前,有一长凳横立,一个身穿青衣的秀雅少年郎无比慵懒地坐在其上,闲适地翘着二郎腿,眼眸微微泛着亮色,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来人。
  一条长凳拦在门前,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那少年的神色端地是无比散淡。
  “你们来了呀。”她说道。
  众人倒是停顿在了荆长宁面前,毕竟已经见到了想要见到的人。
  “内里我就不请你们进去了。”荆长宁说道,“人太多有些乱,你们走了之后打扫起来也有些麻烦。”
  本来在众人之中还有些拿着拜帖,神情恭敬的,听此一言皆是面露被羞辱的神色。
  他们只知这少年画技甚好,却因贪财穿出了名声,却是第一次见着真人。
  虽说容貌甚好,但竟是这般一个粗俗无礼之人?
  有一粗眉大汉从众人中走出上前,将肩头一个布包重重朝着荆长宁脚边摔了过来。
  “我家大人让你画一幅画!”那人说道。
  那布包滚落到荆长宁脚边,布口张开,阳光落在其上,反射出黄澄澄的亮光,赫然便是重量颇足的黄金。
  荆长宁面色没有丝毫变动,依旧是那慵懒闲适之态,她的目光未曾有一丝落在地面上的黄金之上。
  她抬起眼眸,有些好奇地望向那粗眉汉子,声音清脆地问道:“我若是不画,你会打我吗?”
  

☆、第16章 年少须得意

  我若是不画,你会打我吗?
  那少年抬眸,很是好奇地问道。一时之间,众人面色一阵错愕,那粗眉汉子更是一怔。
  他倒是真的打算胁迫荆长宁画画,可是面对荆长宁这样微带好奇却无比直接地言辞,他要如何作答?
  难道他要回答,你不画我就打你吗?
  虽然他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因为他看不起这些沽名钓誉的文人墨客。可是要他当着众人的面说他要打人,他拉不下这个脸。
  众人愣怔之后,不由有了看热闹的心思,本来其中有不少人就是存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
  有一人起哄道:“他不画就打他!”
  那粗眉汉子脸色一窘,不由有一种被众人看了热闹的感觉,一时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荆长宁倒是将目光望向那起哄的人,那人约莫二十来岁,一幅游手好闲的模样,荆长宁望着他说道:“我认得你,你叫崔章,是蒋司蒋大人的门客,蒋大人打仗蛮厉害的,所以他的门客都喜欢无缘无故打人吗?”
  话音落下,那崔章面容一阵发黑,他本来是来看热闹的,可是这样被荆长宁的话语一撩拨,他若是再说什么粗鄙的话,丢的便是蒋司蒋大人的脸,他不过是在蒋司手下混口饭吃,若是蒋司知晓他崔章给他丢了人,绝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可是听得荆长宁言辞,他的心中又是不由泛出一种疑惑,他从未和眼前的少年郎见过面,他是怎样摸清自己的底细的?
  荆长宁依旧闲适地坐在长凳之上,慵懒地打量着面前的一群人,然后她伸出白皙细长的手指,念念有词说道:“点兵点将,大兵大将,小兵小将,点到那个我就选谁。”
  随着清脆若珠玉轻弹却很是俏皮的话语声音,荆长宁的指尖一个个朝着人群点了过去,像是在玩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那口诀本就是民间小孩玩闹之时的游戏。
  话音落下,她的指尖点在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身上,然后她皱着眉头说道:“你是中士薛山城的小舅子杨登!”
  那汉子被指出了名,一脸失措。
  随后又见那少年很是随意地在口中念叨话语,指尖又是落在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身上:“你是下士周探的第五个弟弟周岁德!”
  那书生模样的人也是一脸失措。
  众人就这样呆怔地望着眼前的少年郎像是玩游戏一般点啊点,竟是很快便将前来百多号人点完了。
  众人心中一阵吃惊,在短短时间内,这样迅速而没有一丝错误地指出百来号人的姓名甚至是背后的人,这是怎样的记忆与辨识能力?
  还未从吃惊中回过神来,众人便见那少年郎吃吃一笑,忽然纵身一跃,从坐在长凳之上一个翻转,整个人便大喇喇立在了长凳之前。
  荆长宁嘻嘻笑着,伸手朝着众人勾了勾手指,模样端地是一个放浪:“我就不画,你们都要打我吗?”
  众人一时皆是不知如何应对,好好的,不就求个画,怎么搞的跟打群架似的,不对,这不是打群架,这是群殴?还是一个人挑一群?!
  额,好像差不多。
  可是那少年郎无比认真,认真而张狂地说道:“到底打不打?我困了,大白天不睡觉你们是有多闲?不打就赶紧走吧,不送,门在那边!”
  百来号人当中不乏有人被荆长宁撩拨出了怒火,可是又有谁真的敢上前动手?荆长宁刚刚游戏般的话语已是将众人的底细赤裸裸地公布在眼前,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自己背后那一群大人们,他们丢得起这个人吗?他们敢丢这个人吗?
  黎夏费尽力气终于从众人间挤到了荆长宁面前,很是羞愧地说道:“郎君,对不起,我没能拦住他们。”
  荆长宁伸手将黎夏一拉,便拉到了长凳边上,说道:“你先坐。”
  黎夏一个失措,便见荆长宁依旧大喇喇立在长凳之上,一手指向众人,说道:“到底打不打,你们怎么婆婆妈妈像群娘们?”
  荆长宁一只手指着众人,另一只手就搭在了黎夏的肩头,黎夏只觉那手有些柔软,仿佛很轻很轻,手心落下之处却让他的心头有些微微发热。
  一瞬间他的心特别安定,郎君这是要打架吗?
  谁要打郎君,他第一个不放过!
  黎夏目光如虎狼般朝着面前百来十人望去!
  一时之间,场面似乎是陷入了僵局,四周安静了片刻,终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那人便是之前被荆长宁指出的中士薛山城小舅子杨登,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
  他恭敬向前一步,行礼之后递上一张拜帖,哂笑说道:“郎君说笑了,我们怎么会想要和郎君打架呢?我家姐夫是真心诚意想向郎君求画的,郎君莫要推辞,我家姐夫定是准备千金相送!”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若是郎君嫌少,我家姐夫还可以再多许下些钱,两千两黄金?三千两?”
  众人之中,有人骨碌吞咽了声口水,三千两黄金,只求一画?
  想之前荆长宁给石业和孙慎的画也不过只收了千两黄金,这样三千两黄金要让人如何推辞?
  众人之中不乏有看热闹的人,但也的确有人是想要拿银钱砸出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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