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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乱世长宁-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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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见易禾浑身染血地跌倒在她面前,宜良王后面色一慌:“快传郎中前来,禾儿,究竟发生什么了?”
  易禾沉声急道:“是大哥想要杀我,儿臣只求母后快些去救荆先生!”
  “荆长宁?”宜良王后面色微变,“你先慢慢说,来人快传郎中前来!”
  易禾摇了摇头:“来不及了,若是迟上一步,易禾只担心先生会有性命之忧。”他对着宜良王后重重叩首,“求母后救荆先生!”
  宜良王后步伐微顿,眼眸之中却闪烁些奇怪的思量。
  “好。”她说道。
  步伐却没有丝毫动作。
  她从来不是个良善之辈,后宫之中从来没有心善之人。
  她的脑海中一瞬便浮现思量,毕春君和荆长宁的事她知晓得清楚,当初她答应收易禾为子除了所谓自己多年无子的安慰,更多的是荆长宁所言确中要害。
  她当初需要扶持一个公子,确保易王撒手归天之后,她和毕春君能在易国有立足之处。
  那么现在呢?
  狡兔死走狗烹。
  荆长宁若是活下来,日后易禾登位,毕春君势必会失却最巅峰的权势,倒不如……趁此机会除去荆长宁。
  所谓的孩子,所谓的合眼缘,不过是一场看似交好的落棋。
  内心深处,生死关头,所有的利益清晰至斯!
  易禾抬眸,目光深深地望着宜良王后。
  所谓母慈子孝,所谓亲情人伦,不过恰好各取所需,终究利益一场。
  易禾目光一凉,伸手攀上腰间长剑,抬手便架到了自己脖颈之间,话语认真,一字一个顿挫:“求母后救荆先生!”
  宜良王后目光幽深地望着眼前伏地而跪的易禾。
  那少年的神情若雪山之巅千年不化的冰雪,雪已成冰,凛冽刺骨。
  又是心间一番婉转。
  已入船。
  荆长宁在她心间的地位比不过毕春君。
  但终究,荆长宁和毕春君两人的重量都抵不过易禾一人。
  毕竟,易禾才是那条船本身。
  宜良王后温柔一笑,极是慈爱:“禾儿这是做什么,母后这就前去。”
  说罢,她抬步在几个宫女的拥簇下朝着甘露观的方向而去。
  易禾慢慢放下手中长剑,只觉脊背之处浑然发凉,汗渍与血水混在一处,将里衣染得凌乱。
  他收剑立身而起,经历了一番心间摇荡,这世间人心,似又看破了几分。
  他微微沉眉,脑海中却浮现那青衣少年的模样。
  “还不够的。”他自语道,又是转步,朝着甘露寺的方向踉跄而去。
  夜色似有些浑浊。
  他必须亲眼见着,否则一切都只是猜测,更多的是,他的心空悬,恐惧依旧不曾宁静。
  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易禾逼迫自己沉下心去思索。
  愈想愈是心间颤动。
  她取了他的外衫……她迈步离开……她去的方向是甘露观……祭祀……禁血腥……易王召见宜良王后……
  如果这是一场戏,她要演到什么程度才能索得她想要的?
  她想要什么?
  易禾忽觉心间窒息,指节紧攥泛白。
  她要……替他夺得世子之位。
  ……
  隐约间,似有飘渺音乐在脑海中回旋,荆长宁用力地撑开了阖起的双目。
  昨夜的诸事片段在脑海中闪烁而过,便觉胸口一阵痛楚。
  那一剑离心脏极近,却在精微处掌握了分寸,唯有常年与杀戮打交道的刺客,方能无比精准地刺入这样一剑。
  一道刺目的阳光随着门扉的转阖而来,那人一头墨色长发极是不羁地束在脑后,披散成一片墨意,额前碎发浮动着有些狷狂的弧度,在阳光下四下抛开。
  一身绛色长袍上是黑线绣成的繁复纹络,腰际束带边上则是一块红白二色相间的玉佩。
  闲适地倚在门框之上,男子的眉眼不羁地斜挑,扬唇笑着说道:“剑锋从左侧第三根肋骨斜刺而入,刚好穿透在心脏和左肺的筋膜之间,不错不错,算计得刚好。”
  荆长宁偏过头,目光望向阳光下那带着戏谑笑意的男子,微微扬唇,有些可爱地笑了笑:“萧嵘?”
  男子挑眉,没有否认。
  荆长宁目光在萧嵘身上一个打转,眉眼嬉笑地弯做月牙状:“你是特地打扮得这么好看的吗?”
  那次在丹国相遇,甚至是昨夜,萧嵘皆是一身破烂,极是落魄脏污,而今日推门而入,显然是扯了极好的面料,新做了一身华丽整洁的长衫。
  “你喜欢吗?”萧嵘咧开嘴,挑起眉眼戏谑问道。
  

☆、第49章 那个女孩子

  荆长宁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摇头说道:“不喜欢,丑死了。”
  一句话说出,那强装风流的男子一个跳脚:“你你你……怎么那么有眼无珠!”
  荆长宁翻了翻眼睛,嘻嘻笑着,觉得他这样的模样极是有趣。
  男子瞥见荆长宁眼眸中的那抹笑意,嘴角扯了扯,上前几步迈到荆长宁的床榻边上。
  “荆……姑娘,你说你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呢?”他幽幽问道。
  荆姑娘?
  荆长宁瞳孔一缩。
  伸手触了触被白纱包扎好的伤口,微微皱眉。
  “不错不错,昨儿个夜里小爷把你脱了光光,你的衣服是我撕的,药是我上的,伤口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缝的!”萧嵘扬着唇角,知晓荆长宁心头所想,笑着说道。
  荆长宁微微沉眉,似乎是沉默了一会,说道:“嵘公缝合的技术不错,想必早年也是没少在女红上下功夫。”
  喂喂喂,这重点好像不在这个上面好吧?
  萧嵘脸容上的笑意绽放得大大的,他凑近了荆长宁,两张脸容贴得极近:“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被我看光了身子,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荆长宁低眸沉思了会,道:“你若是觉得内心亏欠可以脱光了给我看,这样我们便两清了。”
  萧嵘抚了抚额,一脸不知所措:“按理说我该娶你对你负责,可是看你这样子好像对自己的清白一点都不在乎。”他食指和拇指搓捻了一下,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沉醉,“那当真是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啊。”
  荆长宁点了点头,道:“嵘公谬赞了,小女子一向知晓自己的皮肤极好。”
  萧嵘又是扶额,这画风好像又是不对。
  他凑近了荆长宁的脸容,口中温暖的气息喷吐在荆长宁脸容之上:“荆姑娘莫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当真不在乎女儿家的清白?”
  荆长宁极是认真地点头:“我不觉得那东西有什么重要,被你看了又不会少块肉。”
  萧嵘手心轻轻攥了攥,没什么重要?不会少块肉?
  他又是凑近了些。
  忽的唇瓣一低,朝着荆长宁的唇便吻了过去。
  荆长宁眼眸微微闪烁便重新化作宁静。
  她没有丝毫动作,就这样安静地睡在床榻之上,任由男子那火热的唇贴到自己的唇上。
  萧嵘只觉双唇触到了女孩子极是冰凉柔软的唇瓣。
  只是蜻蜓点水,他迅速后退了一步,不知为何自己的脸容发烫起来。
  “喂喂喂,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他嚷嚷着吼道。
  荆长宁目光依旧平静,她伸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瓣,上面还残留些男子的温度,她忽然扬唇笑了起来:“挺有意思的。”
  她转眸好奇地望向萧嵘,一脸好奇地说道:“我当然是个女孩子。虽然我女扮男装了,但我确实是个女孩子。”
  荆长宁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望着萧嵘,心想昨夜你不是看过了吗?怎么还怀疑我是不是女孩子?
  萧嵘默默地吞了口唾沫,一本正经说道:“我跟你说,作为一个女孩子不能让男人白白占便宜,那样不好。”
  天啊,那老家伙究竟是怎么把小宁儿教成这样的!!
  荆长宁一脸无辜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萧嵘答道:“遇见那种色狼之类的,你就跑,作为女孩子清白最重要。”
  荆长宁定定答道:“我不会跑,我会打他!”
  萧嵘嚷嚷道:“打他啊,打他也行……”不对,画风又不对了。
  萧嵘转头对上了荆长宁亮亮的眸子。
  “对,我想打你!”荆长宁说道。
  萧嵘揉了揉脸容:“我是个例外。”
  “为什么?”荆长宁疑惑问道,“难道你不是个男人吗?”
  萧嵘转头伸手对着自己脑门郁闷地重重一拍。
  随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意:“我不一样,这不,我刚刚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哦。”女孩子垂眸极是乖巧地应了一声。“可是我还是想打你!”
  “咳咳咳……”萧嵘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地望着荆长宁,旋而大笑,“我说你个小傻缺,你都伤成这样了,想打也打不到我呀,傻不傻,你说你傻不傻?”
  荆长宁垂眸说道:“可是总归会好的,等我好了就可以打你了。”
  萧嵘又是郁闷地一拍脑门。
  “对了。”荆长宁转头望向萧嵘,“我的匕首呢?”
  匕首?
  萧嵘皱了皱眉,说道:“昨夜急着带你离开,好像忘记拿了,你等会,我这就再去一趟找找。”
  说罢,便抬步朝着门口走去。
  昨夜确是忘了,抱着怀里的人儿,匕首的确未来得及去捡。
  “罢了。”身后的女孩子不知为何这样唤了一句。“那你昨夜为何会去甘露观?”
  萧嵘皱眉犹豫了下,似是不知该不该说。
  “不想说就算了。”荆长宁说道。
  萧嵘扣着门扉,叹声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来易国找九鼎。”
  九鼎?
  荆长宁心中一惊。
  九鼎是什么?
  那是九州政权的象征,据说是百多年前天际掉落的一块陨石所铸,代表了王权的统一,和国家政权的集中。
  不是一直只流传在传说之中吗?
  难道……在易国?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萧嵘扒着门扉说道,“自己伤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又想着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累不累?”
  荆长宁沉下思量,目光幽幽地有望向萧嵘:“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何要抢我的墨画,昨夜又为何要救我?”
  她的神情定定地望着萧嵘,似能捕捉其间每一丝的波澜。
  萧嵘的眸色炽热如光,他放浪一笑:“我抢你墨画,自是因为你的墨画值钱,至于昨日……”他戏谑地望着荆长宁说道,“鸡蛋值钱,那下了蛋的老母鸡自当更加值钱。”
  荆长宁不知为何心中划过一丝浅淡的失望,然后她俏皮一笑:“要我为你下蛋,你得快些把我的伤治好。”
  萧嵘意味深长地一笑,目光落在女孩子的肚腹之间,说道:“那是自然,毕竟我还指望你为我下蛋。”
  他的心头莫名有了那么一丝小邪恶。
  这样的小宁儿好像也没有被那老家伙教得特别糟,毕竟,她想为他下蛋呢。

☆、第50章 全部的证据

  易修双膝摆正,目光深深。他就这般安静地跪在堂下。
  殿堂并不是很大,除了易王端坐堂上,右侧端坐着毕春君,左侧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那人目光凛冽,是易国专掌刑法的司寇贺桥。
  易修的目光向身侧望去,便见易禾低着脸容,神情莫辨。
  贺桥伸手捻了捻半白的胡须,目光迫在易修身上,说道:“世子可承认昨夜派遣刺客妄图杀害公子禾?”
  易修一脸正色,道:“此乃空穴来风血口喷人!”
  贺桥眼眸微眯,将目光落在易禾身上:“公子禾可有证据?”
  易禾浅浅地笑了笑,伸手解开了外衫,柔软的面料便这样铺散在地面之上。
  不知是刻意还是真的伤得太重,他雪色的里衣上依旧是斑驳的血迹。
  伴着浅淡的笑意,他侧着脸容望向易修:“这就是证据。”
  易修咬了咬牙,忽得从胸腔之间衍生出愤怒,他目光忿忿地望向易王:“父王,您怎能仅凭一面之词便认为此时是儿臣所做,若是可以这般断章取义,那他日儿臣若是搞出一身伤站在父王面前,岂不是也可以随意冤枉他人?”
  易修下意识挺直脊背,这件事他没有做,绝不能任人冤枉,好在父王并没有失去理智,他让贺桥在场,必能保证公正。
  易禾依旧噙着浅淡的笑意,他摇了摇头,捡起地面上的外衫重新穿上,摇了摇头说道:“这的确是证据,但自然不是全部。”
  说罢,他微微阖上眼睑,胸腔之中有一种痛楚盘旋缭绕,再睁开时,他目光平静地望向易王:“父王,昨日荆先生为救儿臣,至今生死不明,何人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栽赃陷害他人?”
  易王的脑海中浮现荆长宁的身影,一把长剑贯胸而过,那人唇齿淌血,目光却坚韧到极致。
  贺桥微微抬眉,出声带着些苍老却极是不容辩驳:“老夫已亲自去那荆长宁受伤的现场查勘过,血迹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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